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第八誡律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第八誡律 劳伦斯·山德斯 2939 2018-03-15
“我要一杯冰水,”我對約翰說。 “快。” “水?”他說,“太便宜了。” 他拿了一桶冰和一個水壺。他倒了一大瓶,我幾口便喝了下去,然後再倒滿。 “好些了吧?”他問。 “我喝太多,吃太多,講太多。” “誰的宴會?” “海凡妮。”我對他說。 “喔——嗬,”他說,“居然沒請我?我該換香水牌子了。打聽到什麼?” “是,”我說,“聽說海路特情況不佳。我可以把鞋子脫掉嗎?” “隨你高興。”約翰說。 他穿著涼鞋,法蘭絨褲,襯衫袖子卷得老高,樣子很漂亮!比起他,卡羅像個假人。約翰的舉止像個舞蹈家。 “我知道你要什麼。”他說。 “別那麼有自信。”我說。 “照花花公子告訴你的。喝一點白蘭地,慢慢地啜飮,二十分鐘後你便成了個新的女人,準備跑兩百公尺比賽。相信我。”

“不,”我說,“可是我願意試試白蘭地。” 他說得不錯。第一口燒人,過會就溫醇,慰人而舒適。 “凡妮今晚表現得怎麼樣?”約翰說。 “去找每個男人?” “她不錯。如果我是男人也會對她感興趣。” 他搖榣頭。 “吃人魚,”他說,“我怕她。我和她談過兩次,每次離開時都先拍拍屁股,看皮夾還在不在。” 我笑了起來。 “別說一個偉大的羅密歐會怕個老女人?” “誰說她是女人?她是野獸。宴會上有什麼事?” 我知道他在套我的話,但是我不在意。 “明家在那裡,”我說,“我很感意外,我曾和凡妮跟柔絲吃中飯,這對真是絕配,她們像是幾世寃家,可是今晚卻十分恩愛。也許他們在主演春宮錄像帶。” 他瞪著我。 “阿進,”他說,“你說些什麼?”

“我以為我告訴過你,”我說,“也許是告訴了喬其安。他只是一笑置之。也許你想知道。” 我接著說出那夜在明家的聚會,以及他們想召我加入錄像帶的演員陣容。 “有明家?”他問:“你看的不是市面買的?” “他們在裡面,”我說,“家裡拍的。” “婊子兒,”約翰思索地說。 “誰會相信?他們像正人君子。我有個錄像機,可是沒有春宮帶,我一向認為性不是好節目。想看真善美嗎?” “不,多謝。” “好,我也沒有。看原版金剛嗎?” “我也不認為性是好節目。約翰,何必浪費時間談錄像帶?” “對,”他說,“我正想當正人君子。” “好極了。” 他是了不起的情人。他把我攪得七葷八素。他吻我後,我說,“現在你該娶我了。”他笑了起來。

“嗨,”他說,“你自由,白人,二十一歲。” “不錯,”我說。 “然後呢?” “我。”他說完,又呻吟著回去工作。 多麼有趣的享受。這位舞蹈家如此善於撫愛,有趣而深解人意。他知道如何按動開關,觸動機關。我不願想他是自何處學來的性愛技巧。 他的邪惡舌頭吻遍我全身,使我反應熱烈。他罵凡妮是野獸,而他自己是頭老虎。 過後雨收雲散,我心跳流汗緩慢下來,他把我擁在懷中,他不會錯過任何動作。 “告訴我,”他說,“你對國際基金會的看法如何?” 我擰一下他的手臂。 “我想恨你,”我說,“可是沒辦法。” “為什麼要恨我?” “因為你他媽的真壞。” “不錯,”他承認,“可是我從不承認是個童子軍。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

“我不敢問。” “拿啤酒,”他說,“馬上回來。” 他回來時把冷啤酒放在我肚子上。 “你這混蛋!”我吸口冷氣說。 “阿進,你說海路特有了困難。什麼意思?” 他和喬其安一樣,隨時不忘工作。 “可能會有暴力捲入,”我說,“他似乎受到打擊。他胡說八道,關於自殺等等。包括一些對太太的難聽話。很不健康的情況。” “他受了創傷,”約翰說。 “我是說,在錢財方面。因此才酗酒,你以為呢?” “可能是一部份原因,還有許多別的。凡妮帶他過一種他跟不上的生活。” “是,”約翰說。 “我也這麼想。你以為他弄到德瑪麗新?” “不。可憐人連吃什麼午餐都不能決定,更別說是設計天衣無縫的竊案了。約翰,這傢伙快崩潰了。”

他訝異地望著我。 “聰明的小姐,”他說,“阿進,我得向你道歉。我初見你時,以為你只有張漂亮的面孔,現在才知道不然,你有頭腦。” “所以你才引誘我上床?” “不,”他笑著說,“那跟你的頭腦無關。是你的美麗肚臍眼。” “我的什麼?” “美極了,”他解釋,“多年沒見到了。” “你這色鬼,”我說,“我喝口啤酒好嗎?” “一點,”他說了把罐子放在我唇邊。我喝了一小口,他又小心地灑幾滴在我胸前,再把它舔乾。 “好!”他說。 “談起腦筋,”我說。 “如果你有的話,一定是個危險人物。” “我碰巧是個書呆子,”他說,“各種人有各種用途。” “我可以受得了你,”我說,“約翰,幫個忙?”

“如果我能做得到。” “我忘了是你還是其安告訴我的,明洛達過去幾年在銀行領了不少錢。你查出是怎麼回事嗎?” “哦,老天,”他說,“很不簡單。如果他開支票給人,我還能查得出來。如果是現款,便毫無辦法了。我盡量設法。問這個做什麼?” “錢,”我說,“似乎是脈絡所在;竊案與兇案。其中摻有十分強烈的人性激情;但是動機仍在金錢。” “談起強烈人性激情……”他望著我說。 “怎樣?” “我有強烈的人性激情。” “真是巧合!”我喊道。 真是天賜喜悅,他教我良多。我必須說我懂得很少,但已有進步。如此輕鬆與愉悅。遊戲歡樂,也許人們會這麼說,可是對我不止於此。那是種狂野,歡欣,稚氣的原始情感。我們沒有蘇何區高技術臥室,而是處於叢林,沙漠或孤島上。世界似乎只剩了我們兩個人。

我已不知時間。我只記得早上約翰起身對我說,“我不起床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我昏暈的說。 “早餐見。”他說了,我們又沉沉入睡。 早上我們一同淋浴——吃吃笑個不停。約翰穿上睡袍,我穿起他的襯衫捲起衣袖。他解凍了些牛角麵包,沾果醬吃。濃濃的黑咖啡。我們談得很少,大多時間對望而笑。 八點鐘時我們一同穿上衣服。約翰駕車送我回城,車子停在我公寓外。 “我道歉後還該說些什麼?” “道什麼歉?”我問。 他用手捧我的臉,吻我雙唇。 “不是壞事。”他說。 “我同意,”我說了下車,又轉回身。 “約翰,你去查明洛達的銀行來往賬好嗎?” “好。” “你真可愛。” “我絕不否認。”他說完對我貶眨眼駕車走了。

我公寓門上有兩道鎖,加上內部有條鍊子。下面是彈簧鎖,上面是閂鎖。我一向出門都把兩道鎖鎖上,那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我插鑰匙時,發現閂鎖已打開,彈簧鎖也沒上好。我盯著鎖,不相信自己會那麼粗心。我低頭仔細看不出一點撬痕。我記得在万奧森和李道琳的命案現場,喬其安都說沒有“強入”的跡象。 我明知該怎麼辦:警方已有足夠的警告。如果懷疑家裡有闖入者,切勿進入。報警,或至少找個鄰舍陪你進去。紐約的單身女人都很清楚。 可是我以為是自己笨得忘記鎖門,我推門數吋喊,“餵?”我真是愚蠢,裡面如果有壞入,他會向我說,“你好嗎?”沒人回答。 我謹慎進屋,轉身把門鎖上加鏈。又是樁愚行。如果屋裡有賊,鎖門有什麼用?我應該開著門以便必要時逃出去。我實在胡塗。

我慢慢檢查過每間房,一無所有。我又去看通向小花園的後門,門鎖得好好的,窗子也沒動過的跡象。 我回去打開櫥櫃門,看過床下,拉開浴室隔簾。但是我感受到一定有人來過。小小壁櫃的門半開,本來我為了防塵,把它關得很緊。 還有一些東西移了位。比如說靠背椅上的椅墊,我發誓它被動過了。還有,空氣中有種不同的陌生氣味。 電視機還在,兩個收音機,可憐的小珠寶盒,抽屜裡的一百元都還在。我拍拍額頭,跑進廚房尋找料理台上面的櫃子。 李道琳的小包還在。謝上帝。 我走回起居室坐在沙發上思索。我絕非神經病,千真萬確有人來過——可是為了什麼?我嘆口氣放棄了,決定把昨天的事記入記事簿。 果然是它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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