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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八章

藍鷺大道 埃尔莫尔·李纳德 6628 2018-03-15
尼科萊在星期二晚上人們都在看電視的時間停下車,走進去掏出他的證件,和麥克斯和溫斯頓握了手,然後說:“溫斯頓·威利·鮑威爾?——小時候我爸帶我去邁阿密的會議中心看拳擊。我看見你猛擊湯米·拉格萊夏和一個叫赫蘇斯·迪亞斯的小子,嗨,真過癮。我記得當時就想,那樣一個名字,他是永遠不會輸的。你在職業拳擊賽中勝過三十九場,只是在決賽中輪了兩場,對吧?” “差不多吧。”溫斯頓說。 “和你握手真高興。”尼科萊說著,坐到了麥克斯桌旁,背朝著溫斯頓。 “見到你也很高興。”他對麥克斯說:“我聽過講你的那麼多故事,我指的是你和棕櫚海岸司法局合作的時候,三天之內破了兩起殺人案。” “你最好一氣呵成,”麥克斯說:“不然就自找麻煩了。”

“我明白你說的意思,”尼科萊說:“一個案子拖得越久就越沒法破了……”電話鈴響了,他停下了,等著溫斯頓拿起電話。 “我有個問題,我想你可以幫幫忙,麥克斯。你在執法機構幹過,你曉得,要想把一件案子弄得無解可擊,我們就得有定罪的證據。” “我對歐代爾·羅比所了解的全部情況,”麥克斯說:“只是他住的地方,而且連這一點也沒有絕對把握。” 尼科萊笑了。 “你怎麼知道是關於他的?” “我一直在等你來呢。” “是間接和他有關的,”尼科萊說:“你知道那個向調查部工作人員泰勒開槍的傢伙吧?我們有證據,他是為歐代爾工作的。” “小休倫·米勒,”麥克斯說:“早在他十六歲的時候,我已經給他寫過好幾次保釋書了。”

尼科萊說:“是嗎?”他朝麥克斯瞇起眼,表明他多感興趣繼續談下去。 這準是這小子想得到的最大幫忙了。 “十七次被捕,我想,有九或十次定了罪。”尼科萊說:“這小子很硬,對這一套很熟悉。我們抓到他時,他身上有一支偷來的槍,開的車也是偷來的。……我們眼見他待在歐代爾的家門口。事實上,就在那之前不久,我們看見你在那兒停下了車。” “上星期五。”麥克斯說:“你們抓他的理由還有謀殺未遂,襲擊聯邦官員,私藏武器,開槍射擊。……”電話鈴響了。麥克斯回過頭去,看見溫斯頓又拿起了聽筒。 “還有呢?” “他知道闖下大禍了,”尼科萊說:“可是如今他成了英雄,因為他開槍打了一名警察。我指的是在監獄外。他瘸了——我著著實實地給了他一槍,幾乎打掉了他的老二,要真打掉就好了。全怪車子的那種他媽的茶色玻璃,我沒法瞄準就對他開了槍。”

“所以他拒不和你談話。”麥克斯說。 “他還狠狠地瞪我。” “你掌握足夠的證據可以威脅他。” “他全明白。我試著用不同的辦法,我對他說:'庫赫,我本來可以一槍打死你的;你欠我一條命呢。咱們來談談歐代爾·羅比。'他說:'誰?''把你知道有關他的事情告訴我。''誰呀?'我說:'伙計,你聽起來像他媽的混蛋。'所以嘛,他就押在那兒了,沒有保釋……我又想了一招,再去見他。'我讓人把你保釋出去怎麼樣,伙計?你願意嗎?'這下總算引起了他的興趣。我告訴他:'你只要給我辦一件事。不是要你告密,就是這一件事:把我介紹給歐代爾。告訴他我幾星期以前就找過你,要弄槍。你只要辦這一件事,以後就是我的事了。'”

麥克斯等候著。他說:“怎麼樣?” “就這樣,我隨後就去見歐代爾,我要滿臉笑容,還要親他那張屁股臉,然後他就會給我看他的機槍。” “你剛才還說,沒有保釋。” “不錯,但我能讓聯邦司法官給開一個。”“多少錢?” “兩萬五。可是,你看,只有由你來寫,幫我們一把了。” “誰出錢做附屬擔保呢?” “還沒有。沒有人出錢。所以我才說你得幫我們的忙了。” 麥克斯笑了。他回過頭去看溫斯頓,這時他已接完電話。 “你來聽聽這個。他想讓我們寫一張二萬五千塊錢的保釋書,可是沒有保險費,也沒有附屬擔保,要保釋的可是一個被捕十七次,朝警官開過槍的人。” 這時溫斯頓也笑了。 尼科萊回過頭去看他。

“就算幫個忙嘛,有什麼不好?” “你談的這傢伙,”麥克斯說:“要是放出來,可要擔最大的風險,他對社會是個威脅……他要是開槍打了人,又打傷一名警察,他脫身跑掉,我們卻拿著他的保釋書。” 尼科萊搖起頭。 “等一等,好吧?我保證這傢伙逃不出我的監視。就算他真跑了,你們也不會出那兩萬五的,我擔保。我在這方面得到了法官的保證。她完全清楚我們在做什麼,這不是普通的保釋案情。” “要是她死了,退休了,調走了,讓雷劈了——聽我說,”麥克斯說:“你以為我瘋了嗎?我要在一張兩萬五的保釋書上籤上我的名字,就憑你一句話,說永遠不會要我們付款的,行嗎?”他回頭看著溫斯頓。 “你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吧?”

“不對,我聽說過。我就知道邁阿密有個人這麼做過,”溫斯頓說:“保釋金是一萬塊。那傢伙跑掉之後,案子轉到了另一個法庭。新法官說,首先,他就絕不承認這玩意,於是就讓保證人付了款。” “我寫成書面的好了。”尼科萊說。溫斯頓搖了搖頭。 麥克斯說:“法官會簽署一紙聲明說這是假保釋嗎?別指望他們簽許可證。”麥克斯停頓了一下。 “按照我比較好的判斷,我要跟你來個折衷方案。我們不提那百分之十的佣金。如果你能找到人出附屬擔保金的話。你自己怎麼樣?你有一所房子嗎?” “屬於我的前妻了。”尼科萊說。 “還不是等於沒有。”麥克斯說:“這事不能辦的另一個理由是,街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休倫有筆交易。他滿可以掛個牌子'我向管理局告了密'。他要是不跑的話,極有可能會被人打死。”

尼科萊又瞇起眼睛來看人了。 “我還以為你會同意呢。” “為什麼?” “你當過警察,知道這種事的底細。你會認為值得一試的。” “我同情你,”麥克斯說:“那又怎麼樣呢?” “我想你也有你的難處,”尼科萊說:“比如說,你給一個人寫了保證書,他要是跑了呢?……” “我們就去把他抓回來。”麥克斯說。 “可是你找不到這個人,因為他受聯邦保障證人安全條款的保護,那又該怎麼辦?你以前有沒有過高額保釋的被告人這樣溜掉的?” 麥克斯看著溫斯頓。 “他這會兒在威脅我們呢。” “問問他,”溫斯頓說:“他的腦袋讓人從肩頭上揍下來過沒有?” 尼科萊轉過臉去,衝著溫斯頓笑了笑。 “嘿,我在替你們著想。我們可是站在一條線上的,伙計。”

溫斯頓說:“只要你不越過那條線。” 尼科萊看著麥克斯,揚起了眉毛,一副受委屈的神氣。 “算我開玩笑,好嗎?” 麥克斯點了點頭。也許他是開玩笑,也許他是當真的。這小子年輕,咄咄逼人,迫不及待地要抓住歐代爾·羅比,把這件事了結。麥克斯倒是全力支持他這麼做。他說:“查一查一個叫路易斯·加拉的人,從'施塔克'監獄放出來的,我不太清楚,可能就是兩三個月以前吧。向邁阿密的'格雷茲互惠保險公司'查一查。設法接近他,我想他能把你帶到歐代爾那兒。” 他們又談了一會兒路易斯·加拉的情況,尼科萊就走了。 溫斯頓說:“有一個電話是找你的。只告訴了我一個名字……”溫斯頓看著他的記事本。 “西蒙娜·哈里森,住在三十街?”

麥克斯搖搖頭。 “從來沒聽說過她。” “開著一輛一九八五年的水星轎車?” 西蒙娜為路易斯表演瑪莎的動作,播放的是萬德拉東合唱團演奏的“熱浪”,接著又放“流砂”,路易斯隨著拍子點著頭,今天晚上他喝了些蘭姆酒,是她愛喝的酒。起先他拍手,西蒙娜只好告訴他:“不對,寶貝,要這樣。”教他在什麼地方打拍子。蘭姆酒讓他放鬆。接著她又隨著“我的伙伴”歌曲做著瑪麗·威爾斯的動作,隨著“你是怎麼回事,寶貝”做著瑪麗·威爾斯和馬文·蓋的動作,還伸出手來邀路易斯和她一起表演,扮馬文·的角色。路易斯說他不知道歌詞。其實他狗不懂,只不過是個肌肉發達、骨骼粗大的漢子,他的白皮膚上有很多黑毛。她說:“聽著點歌詞,心肝。就得這麼學。”還告訴他:“這兒,這麼做。”教給他怎麼軟綿綿地握著自己的雙手,慢慢扭動屁股,看明白了嗎?西蒙娜用睡眼瞧著他,讓他別緊張,別老看自己的腳,她說:“得提著點氣,寶貝,就在你的肚子裡,”她把一隻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不要沉到地板上去。”

他摟她,繼續動著。 “咱們到臥室去吧。” “在那兒沒法跳,寶貝。” 他開始動起來之後,用雙手撫摸著她,一隻手伸進她的裙子裡,西蒙娜說:“你在那兒找什麼?” “我找到了。” “嗯,我想你是找到了。” “咱們到臥室去。” “寶貝,別扯壞了我的內褲。是新的,今天才穿的。” “我會小心的,好辦。” 新內褲讓她想起了林蔭道,她在那兒和要接頭的姑娘見了面。她說:“我們得把錢放個地方。不能讓它就這麼放著。” “我會的。” “得藏起來。” “我打算把'薰腸'藏起來。” 他們說著這類倘皮話,白人小伙子就愛這樣,哪怕是剛出獄的中年大漢。 “嗯?你覺得挺舒服,寶貝,是嗎?是啊……可是別扯壞我的內褲,好嗎,心肝?你好像喜歡扯內褲,讓我來換一件舊的讓你扯。” 麥克斯按完門鈴就等著,他聽見裡面有輕微的音樂聲,漸漸分辨出是有名的“摩盪”音樂,聽起來很耳熟,但說不出合唱團的名字或是幾個人在唱。他又按了下鈴,再等下去,不到一分鐘,有個女人的聲音問:“你找誰?” “歐代爾。”麥克斯說,瞪著窺視鏡。門外太黑,裡面那女人看不見他,除非她把門道的燈打開。 “他不在這兒。” “我說好了要跟他會面的。” “在哪兒?” “在這兒。他說好九點。”這時還差十分鐘。 “等一等。” 他聽得見街對面小孩子玩耍的聲音,都是些黑小子,麥克斯想,已經過了他們上床的時間,他們該進屋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你要幹嘛?” “我已經告訴那位女士了,我要見歐代爾。” 裡面一陣沉默。 “你是警察嗎?” “我是保釋人。把門道燈打開,我給你看我的證件。” 那人的聲音說:“我剛才就猜到是你。” 這時聽起來信任多了。 門打開了。麥克斯看到路易斯·加拉穿著一條褲子,沒穿襯衫,手指在濃濃的胸毛里插著。麥克斯一下子就聯想起來:這兩人都是歐代爾的朋友。這可以解釋路易斯在這兒的原因,但沒法解釋他和那女人正在幹什麼。 路易斯說:“你不是來見歐代爾的。他沒告訴我。” “這麼說,你是為他做事的了,”麥克斯說:“好吧,我找你們倆誰都成,看來我沒白費時間。” 他起腳就往裡走,一個肩膀擦著了路易斯,把他碰得失去了平衡,撞到了門上,把門拍到了牆上。麥克斯瞪著他。 “你沒事吧?” 那女人說:“我可不喜歡魯莽的傢伙。” 她緊緊抓著身上穿的家居服站在那兒,她光著腳,但臉上化著妝,上面的亮光一塊藍一塊紅的,頭髮束到頂上像是去參加晚會。這屋裡在幹什麼呢?他們倆都衣裝不整,咖啡桌上擺著波多黎各蘭姆酒和可口可樂的瓶子,都沒有杯子。 “摩盪”的樂聲在屋裡洋溢著。麥克斯說:“哈里森太太,這是哪個合唱團?” “'瑪維里特'”西蒙娜說:“'海裡的魚太多了'。現在放的就是這支曲子。”她走到立體聲音響前,把它關掉了。 麥克斯端詳著她。 “這小子住在這裡嗎?” 這時路易斯已站在咖啡桌旁了。那女人走過他身邊,碰了下他的光胳膊,她坐到一個有厚墊的搖椅上,搭起兩條腿,讓麥克斯看到一部分大腿。她說:“你想打聽路易斯的事,幹嘛不問他呢?他就站在那兒嘛。” “我打擾了你們很抱歉。”麥克斯說:“他和我可以到外邊談一談。” “用不著,在這兒談好了。”西蒙娜彎過身去,拿起可口可樂的瓶子,裡面還剩下一些。 “只要你們別動粗就行。” 這個女人打算監視。 她滿臉化著濃妝,頭髮束到頭頂,看上去像是還有一串珍珠從頭髮裡垂下來,很難說清她的年齡。 “路易斯原先跟我做過事。” 那女人說:“噢,是這樣的啊?” “他離開的時候,把我辦公室的前門破壞了,還拿走了兩支槍。” 路易斯說:“什麼槍?”臉拉得長長的。 “你指的是'摩斯伯格'和'巨蟒'嗎?” 麥克斯從路易斯的姿勢上看出了四年坐牢的結果,他的兩隻手放到臀部上,露出一塊塊肌肉。麥克斯沒注意到的是那種死死盯著看的神——路易斯眼中兇犯的目光,這時,與其說是威脅還不如說是呆滯的,路易斯喝太多酒,顧不及掩飾了。 麥克斯說:“路易斯,你從沒打算賴賬吧。” 那傢伙不知如何是好。 “槍在哪兒?” 路易斯聳聳肩膀,或者是活動一下。 “在你車裡嗎?” “他借給別人了。”西蒙娜說:“他的車不在這兒,也沒槍。你可以捜查我的房子,看看我有沒有撒謊?” “他不能。”路易斯說。 麥克斯轉過臉來對著他。 “你想叫警察嗎?” “你只要想四下亂看,我就會制止你。”路易斯說。 麥克斯心想,要是帶著他那支嚇人的槍就好了。他從外衣內袋裡掏出那支白朗寧自動手槍,對準路易斯。 “坐下,好嗎?你要是向我撲過來,我就開槍。我不會殺死你,可我會讓你疼得要命,下半輩子就瘸著吧。”他瞥了一眼那女人。 “這樣倒可以救他一命。” 她坐在搖椅裡,點點頭。 “或許吧。” “從監獄出來的人,只要出點岔子就還會進去的。” “他可沒法子。”西蒙娜說:“你知道那個故事吧,蝎子問烏龜能不能讓它趴在它身上過河?” “我不知道。” “蝎子問烏龜能不能讓它趴在它身上過河。烏龜說:'不行,要是你螫了我一下呢?'蝎子說:'我要是螫你,我們倆都得淹死。你以為我想找死嗎?'烏龜說好吧。他們就這樣到了河中間。蝎子還是螫了烏龜。這時它們沉下水,烏龜說:'你瘋了嗎?你幹嘛要螫我?'蝎子說:'我沒法子,伙計,這是我的本性。我就得這麼幹。'” 麥克斯點點頭。 “這故事不錯。” “蝎子說:'我就得這麼幹,'”西蒙娜說:“他也得那麼幹,而我遇到過的所有出獄的人都是這樣。他們不能乾等著回監獄去。” “我得捜捜你的房子。”麥克斯說。 “你不是在請我同意吧,嗯?” 麥克斯搖了搖頭。 “你知道你的槍什麼樣子吧?你能認出來嗎?” “一支滑膛槍和一支左輪槍。” “好,請吧,”西蒙娜說:“你要是找到別的槍,或者你找到了別的東西,你全拿走嗎?有人會追上你要的,明白嗎?那個人的槍可多了,你這輩子也沒看過。” 路易斯坐得筆直,兩手握著椅子扶手,看著事情一步步發展,心裡想著,再過一分鐘,這裡會出什麼事?那女人剛才正騎在他身上,他馬上就要射了並且把她推向高潮,可是這會兒這傢伙卻來捜查這房子。 門鈴響了。她爬起身說,一定是歐代爾想要什麼東西,所以才按鈴,而不是直接走到他們眼前。她回到屋裡說,那不是歐代爾,是別人。他穿上褲子,走到門前。天啊,是麥克斯·切利,唉,這是怎麼回事?要是歐代爾不告訴他,麥克斯怎麼會知道這地方?他撒謊說要和歐代爾見面,也許他不是撒謊呢?那就讓他進來吧。你反正能製住他。他提到了槍,還對他察言觀色。噢,你說的是“摩斯伯格”和“巨蟒”?他板著臉,沒有表情。他要是不覺得有趣才見鬼呢。他能做什麼呢?他什麼都證明不了。 但事情不是這麼回事。事情來得太快,他措手不及。他本該再多想一想,再讓他進門的。他說進來就進來了,他採取了主動。 他對西蒙娜說:“我覺得不對勁。” “我看你滿好的,寶貝。” “我恍惚覺得是在昨天,但我不是。我倒不是有點醉了。你知道,是沒準備。” “你現在淨說些廢話。你拿了這人的槍嗎?” “不在這兒。” “那你還怕什麼?他又不是警察。” “他要是又該怎麼辦呢?” “唉,你就不該讓他進來的,對吧?寶貝,你就是因為乾了好事,腦袋有點昏了。我看過別人這樣子的。” “我正想說這個呢。內心裡,我好好的。我出了獄——你可以鬆口氣了,你的感覺……你明白的。” 她嘆了口氣。 “是啊,我明白,寶貝。”她抬頭看見麥克斯,說了聲:“唔——噢。” 麥克斯從走道裡出來,手裡提著一個第五大道“薩克斯”服裝店的購物袋,手槍別在腰里。 “這就是我剛才提到的別的東西,你最好別拿。”西蒙娜說,又看了路易斯一眼。 “你看見出什麼事了吧?你是我的證人,我可沒拿走。這個人你以前為他做過事嗎?” 路易斯一心等著麥克斯和他說槍的事,可是麥克斯正在和西蒙娜講話。 “告訴歐代爾我們扯平了。我把一件東西給他留在臥室裡了。”“什麼?”西蒙娜說:“收條嗎?” 麥克斯沖她笑一笑。路易斯心想,既然麥克斯和歐代爾認識,也許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麥克斯這時又對她講話了:“我要讓歐代爾收拾起你藏在衣櫥裡的那些機槍,今天夜裡就拿走,反正越快越好。要是讓警察發現這裡有機槍,你可就要丟了房子了。” 麥克斯這時正往外走。西蒙娜舉起一隻手向他揮了一下,像是揮手讓他出去。 路易斯看著她,想著衣櫥裡那些TEC-9他得運到倉庫去。他回過頭來,看到麥克斯打開門,提著購物袋走了出去。路易斯還盯著門在看。 西蒙娜站起身,朝臥室走去。 路易斯在想,他不該喝蘭姆酒。或者他該找個杯子,喝別的。 “蘭姆酒和可口可樂”,安德魯姐妹倆。他今天下午在大洋林蔭道一酒吧躲著麥拉妮,把她想成吃人女生番。下午喝的波旁烈性威士忌,晚上又喝蘭姆酒,中間什麼也沒吃……你不會喝醉的,你在施塔克監獄每天不都是這樣子嗎?有很多後勁。 西蒙娜回到起居室,一隻手拿著一疊鈔票,另一隻手拿著一隻金表。 她說:“那個人工作嗎?有工作嗎?” 路易斯看著她坐在咖啡桌旁,開始點百元一張的鈔票。 “他是保釋人。” “難怪呢,”西蒙娜說:“因為他好的不懂搶別人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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