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藍鷺大道

第11章 第十章

藍鷺大道 埃尔莫尔·李纳德 6794 2018-03-15
這是那種所有的陽台都臨街的公寓樓房,晚上你就會看見樓房的正面每一層上都有些窗戶亮著橘黃色的燈。賈姬的公寓是在第四層,得乘電梯上去,然後插入那把細小的萬能鑰匙,用探頭在四周摸索著,直到你聽到喀噠一聲。沒什麼難的。歐代爾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曾試過這種鎖。 …… 穿過一個路過廚房的小走廊就到了起居室和餐廳。走廊的左邊是臥室和浴室。他記得她的房間裝修得很小巧,只是顯得有點空空蕩蕩的,幾乎全是白色的,通到陽台的玻璃門上掛著簾子。歐代爾拉開門簾,讓光線從外面射了進來,他就看得更清楚了。他坐在沙發上等著。黑暗中他坐在那兒計算著麥克斯·切利開車出去到拘留所,把她保釋出來,再用車把她送回家需要多長時間。 ……除非她要開自己的汽車。麥克斯·切利把那隻表作為他這次保釋的報酬收下了,歐代爾覺得挺想笑的。這個地方看起來很冷清。雖然屋子裝修得很小巧,但是看來像是她能夠在十分鐘之內搬光。不像是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周圍扔著亂七八糟的破爛。他伸手去開了燈。

恐嚇女人是不明智的,要是她進來看見黑暗中坐著一個男人,或許就會尖叫起來。最好是讓她保持鎮定,不會以為要傷害她。首先看看她表現如何,她講話時是不是神經過分緊張。咳,這年頭你還能信任誰呢?路易斯的外表,讓你看出了什麼呢?一想到路易斯,馬上就順著想下去了。認識他二十年來,只知道他是個從來沒有說過你什麼的人。他有過去那種守口如瓶的職業感。當然,路易斯認為自己基本上是個好人,也從來沒打算過出賣你。讓路易斯挨一刀是值得的。不過不要傷口太大,劃破點皮兒就成了。 歐代爾等著。 歐代爾等得不耐煩了,就去廚房,找到了蘇格蘭威士忌酒,往玻璃杯裡倒了一些,又從冰箱中拿了點冰塊加進去。冰箱中幾乎沒有什麼吃的東西,這個女人過一天算一天,瞎湊合。冰箱中只有橘子汁,“培理爾”牌梨酒,半條麵包,還有一些發綠的乳酪,幾小杯加水果的脫脂牛奶飮料,這個女人對她的體重很在意。他沒看出她有減肥的必要,她身材很好。這種女人,他只想要見一見,而絕不可能挑逗她對他有所表示。他想摸摸她,告訴她,咳,她是多麼優雅,於是,她就會看上他一眼,就像……那神氣一點也不傲慢,倒像是覺得繼續發展下去麻煩太多,而她還要洗衣服呢。也許,今天夜裡假使她進來時受到了驚嚇,就會見到她不得不取悅於他……

是啊,天就要黑了。歐代爾關掉廚房的電燈,拿著他的酒到起居室,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並關了電燈。 他等著。酒喝完了,又等了一會兒。 這所房子至少還算舒適。他覺得自己打起了瞌睡,眼皮越來越重……後來睜開了眼睛,緊接著,就听見她在用鑰匙開鎖,歐代爾完全清醒了,賈姬終於回家了。她站在從陽台射過來的燈光中,她的皮包挎在肩膀上,努力回憶著——瞧她那樣子——她原先是不是拉上了窗簾,還是就那麼打開著。她正把綸匙放進皮包中…… 歐代爾說:“你好嗎,賈姬女士?” 她沒有動,所以他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去,然後看著她的臉,在燈光中看見她嚇得面無血色。他走到她跟前,用雙手扶在她肩下胳膊的豐滿部位。 “今晚你看起來很好。你要謝我嗎?”

“為了什麼?” “你認為是誰把你從監獄中弄出來的呢?” “就是把我送進去的同一個人。多謝啦。” “餵,你給抓起來受到點折磨,那是你的責任。” “不是我的。” 聽起來毫不低聲下氣,目光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似乎在說都是他的錯。歐代爾只得停下來去想。他說:“餵,胡說,我打賭那是沃爾卡先生送給麥拉妮的禮物。是的,如果不是你自己放的,一定就是他把東西放進去的了。餵,我很抱歉,出了事。我想他們問了你關於這件事的所有問題,嗯?還有那些錢?想知道你從哪兒弄來的?” 她沒有搭理他。 “你把錢交給誰?所有這些問題,嗯?” “他們問了。” “你告訴他們什麼了嗎?” “我說我要一個律師。”

“沒有說漏什麼事吧?” 她朝著他的臉說:“你沒問到該問的問題。” 歐代爾的雙手向上移動,停在了她的肩膀上。他說:“我沒問嗎?”摸著她在外衣下的身體和她的皮包帶,他用手指揉搓著她單薄小巧的骨骼。 她對他說:“該問我為什麼被抓了起來。” “不是狗聞出了你的航空袋吧?” “他們不需要狗。他們知道錢的事,知道準確的數字。” “他們告訴你怎麼發現的了嗎?” “他們問我是不是認識沃爾卡先生。” “是嗎?……” “我什麼都沒告訴他們。” “提到我的名字了嗎?” 他看著她的頭從一邊擺到了另一邊,但是沒覺得她的骨頭動。他的拇指掠過她的鎖骨,他的指尖觸到了她的脖子,撫摸著她的皮膚,歐代爾明白他如何才能輕輕地觸摸她而不能讓她動彈,不能讓她企圖逃跑或者尖叫。她始終沒有眨眼。

“他們說認識沃爾卡先生。還有誰?” 這使她猶豫了一下才說話:“那個牙買加人,博蒙特。” “他捫說他什麼了?” “他們在監獄中和他談過話。” 歐代爾點點頭。他那麼幹,算對了。 “你知道他出什麼事了嗎?” “他們告訴我了。” “是的,鐵是有人對博蒙特抓狂了,或者擔心他受不了服刑。你懂我說的是什麼嗎?有人知道,他可能會說出不該傳出去的事情。我想他們對你胡說八道了一通他們掌握了的情況,讓你覺得還不如說了你知道的事情吧,嗯?” 她稍微搖了一下頭。 他把兩個拇指從她的鎖骨往上移到她的喉嚨,她背著背包帶的那個肩膀動了一下,她好像打算從他手中掙開,但是他抓住了她,而且感覺到那個肩膀又慢慢地移了回來。他喜歡她竭力做出冷靜的姿態和盯著他的樣子。他也喜歡她露出的表情,她在黑暗中潔白的臉,比他同樣靠近過的麥拉妮的臉和任何一張白種女人的臉更加白皙,他想他能夠把她按到地板上,或者把她弄到臥室,在他們完事之後把枕頭蓋到她的臉上,然後用他身上帶的槍瞄準那枕頭。 ……咳,這是不得已的,太可惜了。 ……他說:“你怕我嗎?”

她的頭來回擺著,但眼睛一直盯著他。 他知道她害怕了,咳,她不能不怕,而不僅是做出一副像是害怕的樣子,於是他把拇指按進她柔軟的皮膚中,繃緊他的手指,想要知道她和他們說了什麼,他知道必須把她掐得緊才能問出話來。他說:“寶貝,你總要有個原因才會在我面前神經緊張吧?”他看見她的眼睛閉上又睜開。 …… 他同時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準是她的手在下面,碰到了他的大腿,隔著褲子輕輕地摩擦,還接著往上移動,你不得不欽佩她使用一個女人的方式製住他,他倒喜歡這樣,是的,直到他感到除了手還有個硬東西,頂住了他。 她說:“你感覺到了吧。” 歐代爾說:“是的,我感覺到了。”他想笑,讓她知道他不是認真的,而且她也不是。他說:“我相信那是一支槍,抵住了我的骨頭。”

賈姬說:“你說對了。你是不要命了呢,還是離開我?” 如果麥克斯或者溫斯頓從辦公室給對方打電話,說:“穿上衣服。”那就是說帶上武器,馬上來。 這一次打電話的是麥克斯,溫斯頓趕到的時候,司法局的人還沒走,他們裝有無線電話設備的警車上的藍燈在旋轉著。有人打破了前門的玻璃,把手穿過鐵條,伸進屋裡,打開了門上的鎖。麥克斯和兩個做記錄的警察在辦公室裡,他抬頭看見了溫斯頓。他說:“警報響了不到兩分鐘這些人就來了。”麥克斯似乎對此印像很深。 溫斯頓說:“他們抓到他了嗎?”其實他明知他們沒有。他看見麥克斯用頭示意接待室,就走了進去,看見放槍的櫃子被撬開了,兩把槍不見了,還剩三把掛在釘子上。他從門口到辦公室細心觀察著,這時警察寫完了報告,走了,麥克斯走了過來。

“我趕來還有什麼用,”溫斯頓說:“既然他已經走了。” “因為我們知道是誰幹的。”麥克斯說,同時繞過他走到放槍的櫃子那兒。 “我們談起過路易斯吧?” 溫斯頓看著麥克斯挑了那把白朗寧三八〇型自動手槍,把它從釘子上取了下來,檢查槍機。 “你怎麼知道是他呢?” “他沒有時間破門而入,”麥克斯說:“進到這兒,砸開櫃子——整個時間那個警報器都在叫。你知道它有多響嗎?他沒有一掃而光,只拿了'巨蟒'和'摩斯伯格',而且在兩分鐘之內就全乾完了。我想他往外走時才打破玻璃,為的是讓人看起來就像是別的什麼人幹的。” “那他是怎麼進來的呢?” “從我的抽屜中偷走了一把備用鑰匙,做了一把,再把原來那把放回去。這件事他是早有預謀的。這就是我認為是路易斯的原因。”

“你並沒有把握。” “我們去問問他。你的胳膊沒問題吧?”麥克斯伸出手,好像要去碰溫斯頓的袖子。 “沒問題;縫了幾針。你那兒是什麼,一隻新的手錶嗎?” “勞力士,”麥克斯說,同時轉動著他的手腕,讓金錶殼對準光線,歐代爾就是這樣向他顯示的。 “在我得到報酬之前我拿它抵押。” 溫斯頓說:“讓我看看。”用手托著麥克斯的手腕,湊得近一些看那隻手錶。他說:“我不願意告訴你,它不是一隻真的勞力士手錶。我認得出,因為我有一隻真的放在家裡。這只表的式樣看起來不大對勁。” 麥克斯抽回了胳膊。 “這是另一種型號的。” “我說的就是這種。這差事的報酬是多少?” “不用操心這事了,行嗎?”

“我還是要說,如果報酬超過二百五十……” 麥克斯說:“我們離開這兒吧。”並把白朗寧手槍插進褲腰中。他從椅子上拿起短外衣,溫斯頓跟在他的後邊。 “你怎麼想起帶上白朗寧手槍的?你在汽車中不是有那支小型'氣重'嗎?” 麥克斯在那扇撞壞的前門旁突然停了下來,在周圍轉了一圈。他說:“我忘了,我們該有一個人留在這兒。”話說得還是簡短而急躁。 “我給一個傢伙打了電話,他就會來釘一塊三夾板。你等著他,好嗎?” 說的話是請求,而實際上是吩咐。 溫斯頓說:“這是對我的懲罰,嗯,就為了說它不是一隻勞力士手錶嗎?” 歐代爾隨身帶的這支手槍是他為了在近距離射擊用的口徑零點二二的小型盾牌手槍。賈姬發現槍在他外衣的側袋中。她用那隻沒拿槍的手觸摸他的全身,另一隻手握住那把手槍,頂著他的骨頭,然後她退後一步,聳了下肩,讓皮包滑落到地板上。他說:“看來我們在這兒像是有了點誤會。”他沒有動,相信她可以用任何一隻手向他開槍,不知怎麼地,他對這個兩手握著雙槍的女人判斷錯了。 “你想要掐死我,”賈姬說:“我聽說過你有那一手。” “寶貝,我在和你鬧著玩。咱們是一伙的嘛。不是我把你從監獄中救出來的嗎?” 她說:“博蒙特也是你救出來的。” 歐代爾痛苦地看了她一眼。 “太令人痛心了,我想你的話裡暗示著什麼,我可能被冤枉了。……寶貝,你不是背後還有人吧,是嗎?” 對於這個問題她不予回答。 “聽著,我和你剛才提到的那個笨蛋毫無關係,但是我要給你找個律師,一個好律師。我要花五萬元為你請F·李·貝利本人。” 她說:“但是你沒有錢。” “這就是我們要坐下來談談的原因,”歐代爾說:“我們要在這兒想出點辦法。把燈打開,也許喝點什麼。……”他歪著頭端詳著這個女人,服裝有點凌亂,但看起來仍然很好。他必須滿臉堆著笑容。一個手握雙槍的女人跟他翻了臉可不是好玩的。 “寶貝,你是要談話呢,還是要開槍打死我?”不等她回答他就立刻說:“餵,我不想替你拿主意。我還是要付給你五百元的報酬。雖說你沒把錢送到。但是如果我們談談這件事,丫頭,你必須表示相信我。” 賈姬把兩支槍都舉了起來,狠狠地對准他,說:“我相信你。” 他只好笑著對她表示讚賞。 “你在試探我,”歐代爾說:“現在我來試探試探你,好讓我安心。看看你背後是不是還有人。” “我背後沒人,”賈姬說:“我還沒和他們談過話呢。如果要我信任你,你必須信任我。” “好吧,但是我不怎麼喜歡你說起某件事的腔調。就像是你在威脅我,說什麼你還沒有和他們談過話。” 她衝著他隨便地聳了一下肩,他是喜歡她那樣子的。 “早晚,”賈姬說:“只要我和他們談過了,他們總會考慮賞給我一次抗辯的待遇。你懂得這一套。他們甚至可能放我走。實際上,你我必須談的唯一的事情就是你情願為我做些什麼。” “我告訴你了,寶貝,我要給你找個律師。” 這時,她直向他搖頭,依然很冷靜,說:“我認為那沒有用。咱們把話說明,如果我告發你,我就免被判刑。而如果我不告發你,我就得進監獄。” “是嗎?……” “如果我一字不說,對你又值多少錢?” 麥克斯把汽車停在通向路易斯臨時住所的那條街道上,打開汽車的行李廂。屋子是黑的。他需要一個手電筒,他拿了出來。還有他的防暴霰彈槍,最好的辦法是打人一拳,又不傷自己的手。他不想開槍打路易斯。他只要擊倒他,給他戴上手銬,然後交給警察。房子看起來是空的,沒人住,到處堆著垃圾。他走向靠近車庫的側門,感到奇怪的是窗戶上沒有玻璃被打碎。麥克斯試試那扇門,用肩膀頂了一下,然後退回去把門踢開。 屋裡發散著一股霉味。 他摸黑在起居室坐了下來,他是守候的專家,一個有十九年守候經驗的人,專等那些沒有出庭的人,由於他們忘記了或者不在乎而錯過了開庭日,他來把他們帶走。與刑事犯打了十九年的交道,老是把罪犯帶進帶出這一套。這次不過是又一名罪犯而已,路易斯充其量就是這麼個貨色,無非是回到了以前生活的老套。這就是你的職業嗎? 他知道他為什麼在這兒。不過,他開始懷疑了,倒沒有多想十九年來以往的那麼些守候,而是特別考慮當前這次,滿鼻子嗅的都是霉味,眼巴巴地坐在黑暗中,手握塑膠槍筒,可以射出滿滿一袋霰彈。 真的?你幹的職業就是這個嗎? 他把防暴霰彈槍對準一扇窗戶,推進撞針,眼看著一塊玻璃就給打碎了。 他坐進汽車,朝辦公室開去,腦子裡想像著又見到了賈姬,急於告訴她一些事情。 他對在辦公室前室等著的溫斯頓說:“他絕不會回來了。” 溫斯頓說:“不錯。” “所以我們丟了兩支槍。倒也值得。” 溫斯頓說:“你沒見到他。” “我想他已經逃走了。” “那個人沒有來修理門。” 麥克斯轉過身看了看門,沒說什麼。 “你要我繼續等他嗎?” 麥克斯說:“我打算洗手不干了。”仍然瞧著門。 溫斯頓頻頻點頭。他說:“是個好主意。” 賈姬說的那些話,歐代爾聽起來是這個意思:如果她保持沉默,就會為了他的利益而坐牢,她要為此而得到報酬。他問她這是不是威脅。她說那就成了勒索了。可能是吧,但畢竟所答非所問。她是不是在說,如果他不付給她錢,她就去跟警察說呢? 等一等。他說:“寶貝,你對我的生意所知道的還沒有他們掌握的多呢。” 她說:“是嗎?” “你帶的這些錢你說是我的。為了這個會給我定個什麼罪呢?”聽起來就像提的是個關鍵問題…… 她還嘴說:“非法出售武器。”說得好。 “它是真的,是嗎?你賣槍?” 說話的腔調聽起來天真無邪,像個孩子似的,這個漂亮的空中小姐坐在屋子另一邊的白色沙發上。不過,她一邊一把擱在墊子上的兩把手槍要除外,那兩把手槍雖小,好像是給人看的貨樣,可絕沒什麼天真之處。她正看著他調酒——她的酒這時就在她面前的咖啡桌上。一旦他突然站起來,而且如果他沒有被咖啡桌絆倒的話,從他舉著他的蘇格蘭威士忌酒坐著的地方到她那兒需要二、三,差不多四大步。雖說她在抽煙、喝酒,在她拿起可能是在拘留所和這里之間的某個地方得到的那把“氣重”槍,並且把他打回椅子上之前,他相信他只能走到半路。所以歐代爾不再估算距離和製服她的機會,他此刻倒是對他們的談話更感興趣。賈姬正在告訴他: “不論他們知道了些什麼事情,都是從博蒙特那兒得到的,而不是我。如果不是涉及槍的話,為什麼管理局把我抓起來呢?即使他們以前不知道你,現在他們也已經知道了。是你把我們從監獄中弄出來的。” “一個人是不會因為提供保證金而判刑的。” “不會的,但是我認為你太莽撞了。” 咳,她算是說對了。 她繼續對他說著:“如果他們認為你在賣槍,他們會監視你。是不是?然後怎麼樣?你只好洗手不干。” “我一直想听聽你要說些什麼。”歐代爾說:“如果我付錢給你,讓你保持沉默,而且他們問你關於槍的事時,你就說你什麼都不知道。行嗎?” “我真的不知道。你說得不錯,你從來沒告訴過我。” “那我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如果我們在這兒沒有講好價錢,你是說你會告訴他們嗎?” “如果我說我不會呢,”賈姬說,“你相信我的話嗎?” “你把我弄糊塗了。” “我說的這一切只是一個意思,我們必須互相信任。” “是的,但是我將損失什麼呢?” 她說:“如果我被判有罪,十萬塊錢怎麼樣?那將足以應付一年的坐牢時間,或者是被判緩刑。如果我必須蹲一年以上的監獄,你再加十萬。” “你在裡面比在外邊賺得還多,嗯?” 她說:“你必須以某種由第三者保存的形式把錢存進我名下的戶頭中,到時由他交給我。如果我免受徒刑,你就收回去。” “就這些嗎,嗯?” “那要看你的了。” “即使我同意,”歐代爾說:“我也認為你要價太高了。但我還是同意。我看有兩個問題。第一,你只能在銀行中放十萬元現金,而一超過十萬,美國政府就會接到通知,就要弄清錢是從哪兒來的。” 她說:“我想我們有可能找到一個變通的辦法。另一個問題是什麼?我打賭我知道是什麼。” 聽聽這個女人說的。 “我所有的錢,”歐代爾說:“都在自由港那邊。” 他看見她點了一下頭還嘬了一口酒。 “現在那邊還有多少,另外,能帶進來多少。” 他見她聽到這里揚起了眉頭。 “如果像你所說的,管理局的人已經跟在我屁股後面了,我怎麼把錢帶進來付給你呢?” 她說:“你說得對,這是個問題。不過,我非常有把握,我能想出辦法。”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說的可是一大筆錢,值得冒這個險嗎?” 她衝著他笑了笑。 “當然啦,如果你保釋出來但是不准出境的話,你將怎麼辦呢?” “有一個辦法,”賈姬說:“相信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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