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藍鷺大道

第5章 第四章

藍鷺大道 埃尔莫尔·李纳德 6591 2018-03-15
他們盯視著身著“群島航空公司”茶色制服的賈姬·勃克,她從巴哈馬群島間短距離往返的飛機上下來,然後他們又看著她通過了海關和入境處時沒有打開她的行李——帶手拉車的一個棕色的尼龍箱,是那種飛機服務員用的,她拉著它一直往前走。 這並沒有使兩個漫不經心的小伙子感到奇怪,雷·尼科萊和法龍·泰勒他倆一直監視著賈姬,他們上身穿著運動外衣,打著領帶,下身套著牛仔褲。這是個星期三的下午,在棕櫚海岸城國際機場上。賈姬每周有五天經過這裡,她從西棕櫚飛到拿梭或者從西棕櫚飛到自由港,再飛回來。 “她很冷靜,”尼科萊說。 “你注意到了嗎?” “還不錯,”泰勒說,“對於她這種年齡的女人來說。她是四十歲吧?”

“四十四歲,”尼科萊說。 “她已經飛了十九年了。來這個航空公司以前她飛過別的航線。” “你要在哪兒抓她,這兒還是外面?” “在她上車時。車在停車場上層。” 他們躲在機場候機室偏僻的一角,從一間用玻璃分隔的辦公室裡往外看著她。雷·尼科萊評論著賈姬的腿和她在茶色裙子中繃緊的臀部,法龍·泰勒說她確實不像四十四歲,至少從這兒看起來不像。他們看著她從皮包中取出一副墨鏡,把它架在深金黃色的頭髮上,她留著蓬鬆的過耳短髮。當賈姬乘自動電梯上到中央大廳時並沒有使他們感到驚奇。他們看著她走進女廁所,大約五分鐘後出來,沒看出什麼變化,然後她拉著車進了小吃店。這時他們看見她坐下來喝起一杯咖啡,並且點燃一支香煙。她在做什麼?雷·尼科萊和法龍·泰勒溜進正對面的紀念品商店,站在掛著棕櫚海岸圖案的蠟染T恤衫的衣架中間。

泰勒說:“你想她發現我們了嗎?” 尼科萊也在想這件事,不過沒有說出來。 “一般人不會剛從飛機上下來就喝咖啡的,都是先回家,”泰勒說。 “不過她的樣子並不緊張。” “她很冷靜。”尼科萊說。 “除我們之外還有誰在這兒?” “沒人。有個人急匆匆地過來了。”尼科萊用手指摸著一件上面有綠色和白色海鷗圖案的淡紅色T恤衫的料子,然後又抬眼盯著那個小吃店。 “你去抓她,好嗎?” 泰勒盯著他。 “這是你的案子。我想我只是給你幫忙。” “我是想讓事情簡單點,這是正式的起訴,她不會費很多事就可以保釋出獄的。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非抓她不可的話。你先纏住她,敷衍著她——你知道,然後我小心地湊進去談話。。”

“在哪兒談,這兒嗎?” “你的辦公室怎麼樣?”尼科萊說,“我的辦公室沒有那麼多的椅子。你的地方整潔多了。” “但是,如果她帶的全是錢……” “那像夥說這趟有五萬元。” “是啊,指控什麼呢?她沒有申報嗎?那是聯邦政府人員的事。” “如果你願意就能利用這一點,用報關的事壓她。我還是喜歡把這當作一次正式逮捕,做做交易嘛。不然的話,如果我把她抓起來,”尼科萊說,“她就必須作保才能從聯邦政府的法院出來——伙計,他們辦這種事可費事了。我不想讓她對我發脾氣,我只是要看見她出點汗。” 泰勒說:“如果你知道她給誰帶的……” “我不知道。我剛才說了,我們有一個辦法。那個傢伙一直咬緊牙關,不肯對我們說出那個名字。他擔心這件事有可能把命他媽的賠上,比坐牢更糟。”

“我想會的。”泰勒說。 “所以你看,如果我們跟著她,看看她把東西交給誰,怎麼樣?” “如果我們多幾個人就好了。我們會跟丟她的,”尼科萊說,“我們還得到這兒來,一切從頭開始。不行,我想如果我們讓她就那麼坐下去,而且給她點顏色看看,她就會告訴我們想知道的東西。不論是什麼。” “對她這種年齡來說,她確實看上去不錯。”泰勒說。 他們是兩個佛羅里達卅南部的小伙子,兩人都是三十一歲,自從在佛羅里達卅立大學結識之後,就成了朋友。他倆喜歡槍、啤酒、牛仔靴、汽艇,在大沼澤地狩獵,還喜歡追捕壞蛋。他們在棕櫚海岸縣司法長官辦公處消磨了幾年之後分了手,雷·尼科萊去了ATF,就是財政部酒精、煙草和輕武器管理局;法龍·泰勒去了FDLE,就是司法部佛羅里達分局的犯罪調查部。他們偶爾還在一起工作。就在此刻,管理局辦公處正忙著從接管的一個當舖那兒起醎,那兒收購了許多搶手的槍支,全被電視攝影機照下來了。所以尼科萊給犯罪調查部打了電話,爭取他的朋友在這次調查中幫忙。他們相信,這是一起涉及輕武器非法販賣的案子。

“她要走了。”泰勒說。 賈姬最先在海關辦公室注意到這兩個傢伙中的一個在上電梯時跟著她,是黑頭髮的那個。他問她要去幾樓。賈姬說:“我要一直上去。” 他咧嘴笑著說:“我也一樣。”說著便按下按鈕,然後摸摸他的頭髮。他是習慣於女人在他眼前賣弄的那種男人。他似乎是個東歐人,不過又不太像。賈姬心中確信,如果她問是否他的搭擋已經等在上層了,他不會太吃驚的。大概會對她再咧嘴一笑。兩人都年輕,但是帶有先前的職業運動員或是佩帶徽章攜帶武器的傢伙們那種懶洋洋的自信。她希望她猜錯了,不由得很想抽支煙,而且想到要是把她的航空袋留在電梯裡就好了。 門開了。黑頭髮的那個說:“你先請。”於是賈姬出了電梯,她拉著她的車進到昏暗的停車場上層。她走過成排的汽車,等著見到更顯孩子氣的,前額上垂著棕色短髮的另一個人走出來。可是他沒出現。她把灰色本田汽車的行李廂打開,正要抬起鋁架放在裡面時,正聽見他的聲音,於是回過頭去看。他舉著打開的身分證夾子走過來。

“嘿,我是特工法龍·泰勒,司法部佛羅里達分局的。” 聽起來不像是特別肯定的口氣。那個夾子是個身分證,裡面鑲著一枚徽章,還清晰地印著幾個大寫字母“FDLE”。 賈姬說:“小提琴?我從來沒聽說過。” “是的,但它就在那兒。”泰勒說。 “我可以問你的航空袋裡有什麼嗎?” 他的聲調和姿態都讓她覺得公事公辦。雖然他有那種南方口音,但語氣是柔和的。賈姬心裡明知道是要出事了,但是還要最後確定一下,於是說:“平常的東西,衣服、捲髮夾。我是'群島航空公司'的機艙服務員。” 泰勒說:“你叫賈姬·勃克嗎?” 就要出事了。 她又產生了一種極想抽支煙的感覺,所以就把行李放在帶輪鋁架上。當她正要從皮包中取出香煙時,黑頭髮的那個從成排的汽車中走了出來,出現在泰勒身後。

黑頭髮的那人說:“請原諒,我一眼就看出了你的處境。我能幫忙嗎?” 賈姬說:“讓我休息一會兒。”並把“畢克”牌打火機湊近香煙。 這時,泰勒,就是調查部的那傢伙,介紹著他。 “這是特工雷·尼科萊,財政部酒精、煙草和輕武器管理局的。如果我們看看你的航空袋,你介意嗎?” “我介意嗎?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你可以說不同意。”泰勒說,“你和他待在這兒,等我去拿拘票。或者我們可以因嫌疑罪把你抓進去。” “嫌疑什麼?” “他要做的只不過是往你的袋裡瞥上一眼,”尼科萊說。 “我會盯著他不拿走任何東西的。” “就是例行的突擊檢查,”泰勒說,“可以嗎?” 賈姬吸進一口香煙,吐出來,聳了聳肩。 “請吧。”

她注視著泰勒彎下腰解開鬆緊帶上的鈎,把航空袋橫放在通道上。尼科萊從路上拿起手車,放進她的汽車行李廂。泰勒這時打開航空袋,一樣樣地摸著她的東西:一件臟的寬鬆式短衫,一條製服女裙,還帶出了一個呂宋紙信封,很厚,有九英寸寬十二英寸長。賈姬盯著看他拉直了釘信封的彎腳鈎,打開信封往裡邊看。泰勒抽出用橡皮筋係緊的好幾捆一百美金一張的鈔票,同時尼科萊湊了過去,吹了聲口哨,發出類似驚訝之聲。泰勒抬起頭看著她。 “我得說有,噢,有五萬美金。你怎麼說?” 賈姬一時間說不出話。他們沒有數就知道信封中有多少錢了。 泰勒問:“這是你的錢嗎?” 賈姬說:“如果要我告訴你,我就說,它不是……” 她看見泰勒又咧嘴笑了。

“按規定,我得在自助餐餐館等著,會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走過來,把航空袋撿起來……”她沒有看另一個人,就知道他準是也在咧嘴笑著。這使她生氣。 “我看見你們兩個牛仔好像穿著T恤衫,而且以為你們中的一個可能是那個人……聽著,如果這是你們的,就拿走。”她向尼科萊瞥了一眼。 他還在咧嘴笑著。他們兩人都很開心。 泰勒說:“你應該知道如果你帶進來的東西超過一萬美金,你就必須申報。你忘了還是怎麼的?也許你會被罰二十五萬美金或者兩年的監禁。對於這件事你是要跟我們講呢,還是想跟海關講?” 賈姬說:“我再也不說他媽的任何話了。” 她氣瘋了,為這兩個傢伙,看他們那態度,也為她自己,竟然如此愚蠢。 尼科萊對泰勒說:“你試試。”並且把手搭在賈姬的肩膀上。他說:“那些海關的傢伙們,他們整天都看著人們度假歸來,去歐洲、加勒比海旅遊,而他們卻必須坐在那兒工作。你能理解,這樣一來使得他們很難應付。你是要對他們說呢,還是對像我們這樣的一對性情善良的傢伙說呢?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們能坐下來慢慢地談。”

“我不必對任何人談。”賈姬說。 “不,你必須談,”尼科萊說。 “但是你能否賞光,聽聽我們不得不說的話嗎?幫助你把這件事徹底弄清好嗎?” 司法部佛羅里達分局位於西棕櫚區中心花園林蔭大道上,在一座光滑如鏡的灰藍色大樓的第八層。他們是在法龍·泰勒和另一名工作人員共同使用的一間辦公室裡,這名工作人員今天出去了。辦公室內有兩張乾淨的桌子,一扇朝東的寬闊窗戶,牆上掛著一個日曆,貼著一條標語,上面寫著“你那方面的計劃不周不會自動構成我這方面的一次緊急行動”。 賈姬認為這條標語可能寫得有理,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站在窗旁。她的頭朝左稍微轉過一點,可以看見尼科萊的腿朝她伸著,他的牛仔靴頂著桌角。他說:“看見我們正下方的運河了嗎?有一次我在這兒,看見一隻老鷹在盤旋,朝那兒俯衝下去,銜起一條河鑪,個兒特別大。法龍,你記得那一次嗎?” “去年夏天。”泰勒在她身後的某處。 她聽見尼科萊說:“天色開始變暗了,嗯?高速公路上車輛擁擠的時間開始了,每個人都在往家趕……” “我要一個律師。”賈姬說。她從皮包中取出香煙,摸出的這包煙裡只剩四、五支了。她想知道是不是她應省著點抽。 但這時她聽見泰勒在說:“這裡禁止吸煙。” 賈姬還是點燃了香煙,用的是那個與她的製服顏色相配的茶色畢克牌打火機,然後把它放回皮包裡。她眼睛並不看泰勒,說:“逮捕我。” “會的,”泰勒說。這次他的聲音靠近了些。 “或者我們能訂出一個叫作'具體協助'的協議。就是說如果你願意合作,就告訴我們是誰給你這錢的,而你又要把錢給誰。” 一陣沉默。 這是和他們的較量。尼科萊充當好人,雖然表演離譜,但是還能湊趣。儘管泰勒扮演一本正經的人很成功,但作為惡人卻不能令人信服。賈姬有十足的把握,他們不想起訴她。如果合作,說出幾個名字,他們就會放她走。她最好就是盡量守口如瓶。或者用抽煙來拖延時間。 當尼科萊問“你有好的律師嗎?”的時候,她沒有回答。 “她能不能負擔得起好律師的費用,”泰勒的聲音說,“還成問題呢。” 他在暗示。 “否則,在指定的辯護律師抽出時間考慮她的問題之前,她將在拘留所中輕輕鬆鬆地過上三個星期。和所有那些壞女孩待在一起……我不知道,或許他們付給她足夠的鈔票,使她請得起一個要價高的律師。” “賈姬,你在棕櫚海岸花園路有一所公寓嗎?”尼科萊,那個財政部酒精、煙草和輕武器管理局的特工,這時插話說。 “那一帶倒挺漂亮的。” “想想看,”泰勒說,“她只不過為一個短距離往返的航空公司工作。” 又是一陣沉默,賈姬看著遠處的西棕櫚海岸商業區,天空還是藍的,但已在漸漸地變暗。她聽見開抽屜的聲音。尼科萊說:“給你,”遞給她一個煙灰紅。 “我本是帶來自己用的,在我到這兒來的時候用,我常抽煙。”又在裝好人,然後說:“你看見那個停車場了嗎?就是飯店後面的那個?你能坐在這兒看那兒進行的毒品交易。等你到了那邊的時候,大家全都散了。” 賈姬把煙灰紅放在窗台上。 “你們認為我陷進那種事裡頭去了嗎?” 泰勒在她身後說:“我注意到你先前還有一份工作。難道那不是因為毒品出的事嗎?” “我帶的是錢。” “四年前,”泰勒說。 “當時你還在另一家航空公司,他們解雇了你。但是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那次難道不是把買毒品的現金帶出國去的?” “我想,”尼科萊說,“賈姬當時是為一位飛行員帶的吧。那傢伙剛好是她的丈夫。他們發現了她犯有蓄意……” “我提出過一次正式抗辯。”賈姬說。 “你的意思是他們提出了一個條件,你也答應了。你給判了一年的緩刑,而你的丈夫在牢裡面拖了五至十年。這時他該出來了吧。” “我想是的,”賈姬說。 “不錯,你離婚了。你又結婚了——現在的丈夫怎麼樣?” “他去年死了。” “你和他們了結了,”尼科萊說。 “他原先是做什麼的?” “他飮酒過量。”賈姬說。 他們沒有再盤問她的答非所問,她聽見泰勒的聲音說:“現在你捲進另一宗交易中,改成拿佣金,賣代替了買。難道不是一個叫沃爾卡的巴哈馬人給你的這筆錢嗎?我相信是塞德里克·沃爾卡。是住在自由港吧?”賈姬沒有回答,看著玻璃中映出她舉著那支香煙的樣子。 “這個名字沒有使你想起什麼嗎?那麼一個叫博蒙特·利文斯頓的傢伙呢?” 博蒙特——她只見過他一次,他和沃爾卡先生在一起。不,那次她只看見過他,而且後來她才知道他是誰。她也許可以說她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是她還是決心一聲不吭。 “你不認識博蒙特嗎?” 不說一個——她透過她的映像盯著地平線上的黑色窄條,她相信那裡就是大海。 “他認識你,”尼科萊說。 “博蒙特是牙買加人。說得確切些,他過去是。因為博蒙特現在已經死了。” 賈姬能夠感到他們在等待。她一動不動。 “他經常飛到自由港去,一月兩三次,”尼科萊說。 “或許你願意辨認他。法龍,我們可以安排勃克女士看看那具屍體,沒問題吧?”泰勒的聲音說:“沒問題。” 她扭過頭,看見尼科萊把手伸進他的牛仔靴,左腳搭在右腳上。他抽出一支短管左輪手槍,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後又把他的一隻手插進靴中揉搓腳踝。 他說:“昨天早晨在一輛汽車的行李廂裡他們發現了博蒙特,一部全新的奧斯摩比牌汽車,註冊的車主是住在洋脊的一個人。他已報案車子被偷。就在前一天我有個機會和博蒙特談話,談的是他的出路。那時他在監獄中,他不太相信要判十年。”停了一下,尼科萊又說:“博蒙特是被保釋出來的,我還沒能再和他談話,他就被槍殺了。”又停了一下。尼科萊說:“你也許不認識博蒙特,但是如果槍殺他的那個傢伙認識你又會怎麼樣呢?” 一陣沉默。 賈姬繼續抽煙。博蒙特——她聽到過他和沃爾卡先生談話。他走後沃爾卡先生告訴她,博蒙特精於計算,能把好幾串數字心算出來。 泰勒的聲音說:“如果你不想和我們說,我想我們不得不把你送交海關。” 她熄了香煙,專注地看了好一會煙頭,又盯著那個黑色的塑膠煙灰缸看著,然後才轉過身面對泰勒。 她說:“好吧,咱們走。” 他站在辦公室中另一張桌子的旁邊,他們把她的航空袋就放在那兒,在他的手中有一本打開的折疊成冊的案卷。 “現在你惹他發脾氣了,”尼科萊說。 “你知道法龍能以你違反進關規定的罪名,使你出庭受審嗎?有那五萬美金,你就會被攪進某種恐嚇詐財的活動中。而且如果我說得不錯的話,法龍將提出一個以認定被告有罪為合理基礎的誓詞,而且會用這個罪名把你一直送進監獄。” 泰勒正盯著她。她看著他把那份案卷放在桌子上,然後把手放在航空袋上。他說:“我想你會同意把袋子再打開的。可以嗎?這樣我們就可以準確地知道我們在這兒談到的是多少錢。” 賈姬走到桌子那兒,將袋子的拉鍊拉開。她拿出那個呂宋紙信封,把它擲在桌上,然後說:“自己拿吧。” “趁著你在場,”泰勒說,“讓我們看看那裡還有什麼。你在乎嗎?” 賈姬注視了他片刻。 她拿出一個皮盒。 “我的牙刷和洗澡用具。”其次是一個塑膠旅行袋。 “我的捲髮夾。你要我打開嗎?” “先讓我們看看航空袋裡還有什麼。”泰勒說。 賈姬用雙手提起航空袋,倒過來抖落著。一件白襯衫,一條裙子,內衣、胸罩和褲襪全都掉在辦公桌上的呂宋紙信封上。她把袋子放到一邊。泰勒拿起信封,她看著他打開信封,倒出裡面的一曡曡現金。她看著他往信封裡瞧了瞧,又瞧了瞧她,發現他的表情由驚訝變成了微笑。他把手伸進信封,說:“嘿,我們在這兒找到了什麼?” 賈姬說:“等一下,”泰勒的手向外掏的時候,她聽到尼科萊的靴子碰擊著地板。 他走過來說:“是戀人的下流玩意兒,還是我猜中的那個?” 泰勒舉著一個玻璃紙的三明治袋子,露出了裡面一個半英寸大小的圓圓的裝著白色粉末的東西。他把袋子舉到頭上的燈跟前,說:“這是拿去賣的還是用來磨牙的?這就是問題了。” “這不是我的。”賈姬說。 不是。 “聽著,好嗎?真的……” “算是販運還不夠,”尼科萊說。 “說是具有散發的傾向怎麼樣?” “考慮到這麼多現金,”泰勒說,“我想我會同意用圖謀販運起訴。” 這一對開心的傢伙。 賈姬連忙搖頭。她說:“我不信。” 尼科萊把椅子從辦公桌底下抽出來。他說:“我們幹嘛不坐下重新開始談呢?”他衝著賈姬好心地笑了笑。 “你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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