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好苦。麻里子感到有點醉,以朦朧的眼神注視著井關。
“無論如何,請你務必要相信田島君。”
井關重複說著這句話,剛才他已說過好幾次這句話,麻里子覺得它宛然在說:“我是田島君的朋友。”
“你務必要原該他,為了一個無聊的女人,破壞好不容易建立的幸福家庭,實在太不值得,也太儍了,不是嗎?”
“原因或許是出在那個無聊的女人也說不定,可是,我已經不相信我先生的愛情是說真的。”
“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想說的是,如果為了那個無聊的女人,破壞好不容易建立的幸福家庭,正中那個女人的心意,所以——”
“因此,你要我忍耐下來嗎?”
“話也不能那麼說,因為田島君也有不對的地方,我想再去跟他見一次面,勸他一定要跟那個女人分手,我也希望你寬容他,他是個老實人,壞就壞在他個性懦弱,很容易被引誘,因此,把一切罪過歸在他的身上,不但不公平,也太可憐了。”
井關重複說著這段話,或許他也喝醉酒了,他在牆壁上劃亮火柴想點燃香煙,可是,一次也沒有點燃,徒然浪費好幾根火柴。
“無論如何……”井關反复說道。 “請你原諒田島君,他是老實人。”
“不要再說啦!”麻里子這麼一說,井關顯得有點吃驚的樣子。
“是嗎?可是——”
“來吧!我們來跳舞。”
麻里子牽著井關的手站起來,她是想像前天一樣,逃避感傷才喝酒,不用說,她當然知道喝酒並不能解決什麼事情,可是,現在她想忘掉丈夫,不,不只是丈夫,連桑原弓子也想忘掉。
井關的手臂緊緊摟住麻里子的身體,麻里子閉著眼睛陶醉在美妙的旋律中。
三年的歲月在麻里子的腦海中消失掉,她在幻想中,從現實逃避到三年前,從田島麻里子回到諸石麻里子,那時她認為愛情跟幸福連結在一起。
那時她認為紅杏出牆和疑心,只是小說和電影的情節而已,如果能夠的話,她希望能回到那時候,以便能跟井關在一起。
逃避現實和感傷是麻里子從小養成的習慣,就算目前已二十七歲,還是沒有改變這種性格,由此可以很清楚的看出她是個意志力很薄弱的人。
寫日記的習慣,對她來說,不是反省,而是一種自慰的行為。
麻里子緊閉著眼睛,因為她知道一旦張開眼睛,恐怖的現實世界就出現在她的面前,跟井關分手回家,必須跟丈夫見面。
“好恐怖……”麻里子被井關摟在懷中,好像喃喃自語般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