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神秘佳人

第8章 第七章

車子行駛在畢屈納街上,戴拉說:“為何你認為那個女孩說的是謊話,她的目的何在呢?” 梅森說:“大概是為了那一百元的酬勞吧!不過,有一點令我對她印象深刻。” 戴拉說:“她是個淘金者……” 梅森說:“我知道她是個淘金者。她記下那個車牌號碼,想用它來勒索。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她沒有這樣做。然後她看到報上提供百元酬勞的廣告。她無法抵抗百元酬勞的誘惑,儘管她的行為可能會牽涉法律,可是她給我一種說實話的印象。啊!真該死,我已經看過阿及爾的車了,它的後端的確有凹痕且有碰撞的痕跡,右後輪是新的,而且……” 戴拉說:“當然,他的車被偷的故事也可能是真的。” 梅森說:“只有百分之一的機率是。我們很快就會有答案了,這裡是一〇一七號。”

梅森把車停在一幢外表相當好看的公寓式建築前,看得出來是上流階級住的房子。 戴拉問:“我們現在要怎麼做?直接闖進去嗎?” 梅森說:“不,我們先四處看看。地下室有私人停車場,那裡一定有人看著,我們停車下去看看。” 梅森停好車,和戴拉沿著地下室停車場的入口斜坡向下走。 一位男士正在停車。 梅森環顧四周,對戴拉說:“找找看有沒有一輛黑色的大型別克轎車。你從左邊找,我從右邊找。” 那個男人停好車,大聲喊道:“餵!你們是乾什麼的?” 梅森轉身鎮定地對他擺了擺手。 戴拉說:“這邊有部別克。” 梅森快速地看了車牌號碼一眼,說:“就是這一輛,戴拉。我們來瞧瞧它。” 那位男士這時也從另一端向他們問:“你們要做什麼?”

梅森繞到那輛別克轎車的後面繼續觀察汽車的後半部,說:“戴拉,你和他談談。告訴他我們聽說這部車要賣。” 停車場的燈光很暗,不過,梅森還是可以看出汽車後部的擋泥板是新的,行李箱上有凹痕,此外,左後側的輪胎溝紋還很新。 梅森聽見戴拉向那人解釋他們聽說這輛車要出售,然後聽見那個管理員堅持他們必須和卡費先生談。 梅森匆匆地結束觀察,從口袋中拿出十元,說:“卡費先生打算把這輛車賣給我的一位朋友,我想仔細看看這部車。” 停車場管理員的態度立刻緩和下來,他恭敬地說:“是的,您請慢慢看。” 梅森說:“據我剛才觀察的結果,這輛車好像有些受損了。” “啊!不,不是。這部車的造型很棒的。那隻是一點小小的擦撞,只要再板金就可以了。卡費先生非常珍愛這部車,經常開它”

梅森說:“我懂了。是什麼時候發生擦撞的?” “就在不久以前,大概是前幾天吧!卡費先生今天才拿回車。他讓汽車代理商把車開去板金。不過,我覺得他們沒做好。無論如何,這輛車一點都沒損壞,只是有點受損而已。後保險桿損害較大,掉了下來,不過現在已經重新裝好了。” 梅森說:“我知道,謝謝你。卡費先生在家吧?” 停車場管理員說:“是的,那當然。只要他的車在,他的人就一定在,他外出時通常會開車出去。” “他結婚了嗎?” “是的。卡費太太自己有一輛小車,她不喜歡這種大型車。卡費先生則不一樣,他喜歡這種體型大,馬力強的大型車。” 梅森說:“我明白了。那麼他住哪一號房?” “二十二號B座。”

“你能不能向我描述一下他的容貌,我通常喜歡知道自己將和什麼樣的人打交道。” “好的。卡費先生大約五十五歲年紀,身材高瘦,穿著品味高雅,抽雪茄,穿雙排扣的灰色西裝,幾乎都是灰色的。我幾乎沒見過他穿別種顏色的西裝。” 梅森說:“謝謝你,我們這就去拜訪他。這輛車看起來不錯,我想很值得一買。” “我不知道卡費先生打算把這輛車賣掉,他才買了沒幾個月,而且他一直非常喜歡它。” “我們可以在這裡搭電梯嗎?” “前面右轉就到了。不過,身為訪客,你們必須先到櫃檯去登記。” 梅森說:“我知道,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那是個無用的形式罷了。二十二號B座是在幾樓?” “五樓。” 梅森對戴拉說:“走吧,我們去找卡費先生出個價。”

停車場管理員隨侍在旁,為他們按下電梯按鈕,讓電梯降到地下室。 梅森關上電梯門,按下五樓的按鈕。 戴拉問:“你覺得怎麼樣?” 梅森搖搖頭說:“這件事太荒謬了,我已經完全被搞混了。” 電梯在五樓停住。 梅森按了二十二號B座門旁的珍珠母制電鈴,一會兒之後,門打開來,一個五十多歲,滿頭灰髮的男人打開門。他穿了一件雙排扣的西裝,嘴上叼著一根雪茄。 梅森問:“你是卡費先生嗎?” “是的。” 梅森取出一張名片給卡費,說:“我是佩利·梅森律師,我想和你談談有關你的車的事。” “它怎麼了?” 梅森略向前跨了一步。 卡費直覺地後退,梅森和戴拉走進屋裡。 卡費問:“我的車怎麼了?”

梅森回頭對卡費說:“我想知道有關你在三號發生車禍的事。” 卡費僵直了身子,嘴唇開始顫抖,雪茄幾乎掉到地上。他趕緊抓下口中的雪茄,清了清喉嚨,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梅森說:“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你的車在希克曼大道和佛米西露街的交口撞上一輛福特汽車。我想當時你喝了些酒,不敢停下車來,並確信你自己不會被發覺而逃脫。從後照鏡上你看到那輛車撞上了路邊的路燈桿,卻不斷加速地逃離現場。” 卡費叫了聲:“我的老天!”他跌入椅中,臉色蒼白,嘴唇不停地顫抖。 梅森問:“怎麼樣?” 卡費聲音微弱地說:“你終於逮到我了!為什麼偏偏是我遇上這種事呢?” 戴拉找了張椅子坐下來,從皮包裡拿出筆記本,放在膝上開始做記錄。

梅森問:“你承認這件事嗎?” 卡費說:“是的,我承認。既然你已經找到我,我也無話可說。那時我想只會造成財物的損失……告訴我,梅森先生,有人受傷嗎?” 梅森說:“兩個人受了傷,駕車的女士受了驚嚇,車碰撞之後,她的兒子被彈出車外,夾在車門和路邊的電燈桿之間,腰骨折斷了。還好不是他的頭被夾住,否則他早已死了。” 卡費雙手抱著頭呻吟著。 梅森說:“好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卡費悔恨地重複:“你逮到我了。我是罪有應得。梅森先生,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有人受了傷。我一直祈禱那隻造成財物損失而已,我也想找方法賠償他們……我真是個懦夫。那天我是喝了太多的酒。我遇見一個很久沒見面的老朋友,然後我們一起到酒吧去。平常開車之前我是不喝酒的,可是那天我太太在等著我,而我已經遲歸了,我想趕時間。經過希克曼大道和佛米西露街交叉口的時候,坦白說,直到它出現在我的前方之前,我並沒有看見其他車。我想我可以沖過去,便將油門踩到底,車子急速沖向前;可是那輛車似乎停不下來,還是撞了上來,撞到我的車尾。我猜大概是我的車尾保險桿勾住了他們的車頭保險桿,並把他們的車撞得在馬路上旋轉了一圈,最後撞在路邊的燈桿上。

“一開始,我想把車停下來。然後,就如你所說的,從後照鏡上我看到所有人都跑到那輛車的旁邊去。街上沒有其他車,而且我知道這一帶地方的路口都沒有紅綠燈,所以我就加足了油門離開。我相信沒有人認得出我的車,而且它受的損害很少。若不是我當時喝太多酒了,我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梅森問:“這是幾點鐘的事?” 卡費說:“大概是五點剛過的時候。” “地點呢?” “在希克曼大道和佛米西露街的交叉口,我當時正沿著佛米西露街向東行駛,而且速度相當快。” 梅森看了戴拉一眼,她正忙著記筆記。 “是哪一天發生的?” “是這個月三號。梅森律師,我知道我已經鑄下大錯,不過我願意盡力彌補。我的車保了全險,我立刻打電話給保險公司,我想他們會處理理賠的問題。除此之外,我個人願意給你的當事人一萬元的賠償金。我想我已經犯下肇事後逃逸的罪,我必須接受懲罰。不過,我希望這件事別讓我太太知道。”

“你太太現在在家嗎?” “她大概半小時之後才會回來。” 梅森瞇起雙眼,細想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他說:“請你把剛才告訴我的經過做個簡短的陳述記錄,然後在上面簽名,再開一張一萬元的支票,受款人寫鮑伯·芬其利。 “至於肇事後逃逸的部分,必須讓警方處理。我想,在已有賠償的情況下,你應該會獲得緩刑的。在你寫陳述及開支票時,電話能藉我一用嗎?” 卡費說:“可以。就在你前面的書桌上。” 梅森走到書桌旁,接了外線,撥到德瑞克偵探社。 電話接通之後,梅森對德瑞克說:“保羅,阿及爾那件事是錯誤的情報,把你的人全都撤回來。” 德瑞克生氣地說:“是錯誤的情報才怪!我的一個手下已經從百老匯健身俱樂部的門房那裡取得一份書面的聲明。他說:阿及爾大約七點的時候曾經搭計程車到俱樂部去,看起來非常慌張。他告訴門房說他要報案,車被偷了,然後給了門房一百元,要門房作證他那天下午一直待在俱樂部裡。一開始那個門房怎麼也不肯說,直到我的手下告訴他,如果他不肯吐露實情,他會吃上偽證罪的官司。”

梅森沉默地聽著。 德瑞克問道:“你還在聽嗎?” “是。” 德瑞克繼續說:“阿及爾的太太大概在六個月之前和他離婚。這傢伙是一個從事石油交易的投機商人,他有兩個事業夥伴,一個叫達利·蓋茲,另外一個叫羅斯·霍利斯特。霍利斯特住在聖塔·迪·巴拉。自從阿及爾的太太跟他離婚之後,他就一直一個人住在自己的大房子裡,整間房子除了他之外,就只有那個私人司機和一位女傭。這傢伙在俱樂部的人緣不錯,而且他所投資的石油公司最近在北部的油田成功地開發出新的油礦。當他給那個門房百元酬勞時顯然已喝過酒,而且還不太清醒。怎麼樣?佩利,這些應該可以證明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了吧?” 梅森說:“他不可能是。” “我猜你現在不方便說話。” “沒錯。” 德瑞克說:“不管他是誰,別上當了。阿及爾才是你要的人。” 梅森低聲說:“他已經給了我一份書面紀錄,而且簽了一張一萬元支票了。”在他掛上電話時,聽見保羅·德瑞克傳來的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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