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死亡簽證:法醫書寫法醫

第19章 第十八章

滕哲從技術科出來就往石星仁辦公室走去。剛才石星仁電話叫他過去,他下樓來順便先到技術科交待一下就急著趕過去。 局領導的辦公室都很寬敞,近三十平米的辦公室,裡面還有十多平米的休息間,室內需要的傢俱電器之類的都有後勤裝備科的安排得妥妥貼貼的。領導們在民警面前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教育民警要愛警隊如同愛自己的家,這是有切身的感受後才發出來的肺腑之言。不過對於石星仁來說,這種感受還是不很深。上任沒有多久,也很少在辦公室里呆,不是去看現場,就是基層所隊去了解情況,解決一些實際問題,再就是開會。會議特別多,佔了大量的時間,這也重要,那也緊急,沒有不重要不緊急的會議,搞得業務工作也沒時間去認真抓了。他火急火燎地把滕哲叫來,也是一件緊迫的事情要急著解決。

江平要被釋放出來,是無罪釋放,這就牽扯到了刑偵大隊領導班子的調配問題。因為上面的領導已經交待了,要江平繼續擔任刑偵大隊長。教導員牟思其聽到這個消息後找到局裡領導說如果江平繼續到刑偵大隊擔任大隊長的話他就要離開刑偵大隊。而滕哲是副大隊長,在江平被關押的這段時間裡代理大隊長職務,江平繼續任職的話,滕哲也就得調整,如何調整,局裡幾個主要領導私下里已經交換了意見,趙為民局長的意見是為了有利於工作,想讓他到其他部門去,石星仁不同意,他說滕哲是技術專家,如果離開刑偵對分局的刑偵工作不利,最後的意見是先徵求滕哲的意見再說。 滕哲進到辦公室來時石星仁坐在老闆桌前的轉椅上的,看到滕哲進來,石星仁離位去倒了一杯茶水,然後走到靠窗處的一對單人沙發處,把茶水放在茶几上後坐下,並示意滕哲也坐在旁邊。

“石局,找我來有什麼事?”看到石星仁一直沒開口說話,滕哲憋不住問到。 “江平要放出來了。”石星仁說。 “好事啊!沒事就好!在一起工作了這麼長時間,當初一聽說他犯了事,還一直想不通呢。這下好了,沒事就好!”滕哲說。 “你是裝傻嘛還是本身就傻呀?”石星仁沒好氣地說到。 “怎麼啦?”滕哲問。 “唉,你真是與屍體打交道多了,對活人還沒琢磨透啊!”石星仁嘆了一口氣說到:“江平出來你就得從大隊長位置下來!” “那我協助他把大隊的工作搞好不就行了嗎?也不就是個代理嘛!”滕哲嘿嘿的笑到。 其實滕哲是真的裝傻,剛代理大隊長沒幾天,好多想法都還沒有落實,他很想把刑偵大隊打造成一支過硬的隊伍,在全省乃至全國都叫得響的隊伍,可既然上面不要你繼續幹下去也總得認了吧,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你想過要調離刑偵嗎?”石星仁問。 “為什麼?離開刑偵干其他的?我可沒有想過。”滕哲這句話到是真實的。現在任何單位在人事上的安排都已經再沒有什麼秘密可言,滕哲也風言風語地聽到了要調他到其他部門去,但沒有人找他談話之前他是不願意去過問的,他覺得這樣去跑太累了。其實現在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苦衷,想當官也累,想當官也苦,你得去跑,去找人,說不定還得意思意思,低三下四,阿諛奉承,如果你想偷懶,想就憑自己的業績去贏得組織上的認可,那除非你的祖墳真的埋的是地方了。不過有些人在這方面生性懶惰,就像滕哲這樣的人。其實嚴格地說在這滕哲也並不是懶惰,他只是有一些相信宿命,他有些相信人在社會上該擔當什麼角色是命中註定的,他曾經鼓搗過一陣算命術,但自己的命卻總也算不清楚,越算也迷糊,也就真正的聽天由命了。

“你真的就樂意從代理大隊長的位置上下來?”石星仁的這句話問得純屬多餘,但看到滕哲的態度他感到有些不死心。 “我不下來江平又如何安排?”滕哲說。 “碎屍塊的檢驗情況如何?”石星仁只得轉移了話題,人事安排上他也只能建議,最後拍板的還是局長,但局長也得受掣於人。 “還沒處理完,我已經安排技術科的在抓緊處理了。” 在屍檢所裡,延清與楊曦檢驗完屍塊,把該提取的檢材也提取完畢。這是一具無頭無四肢的軀幹,胸壁、腹壁、陰部的軟組織已經被罪犯剔了下來,腹腔、盆腔的大部分臟器也都不見了,延清他們現在檢驗的其實就是帶著肌肉組織的軀幹骨架。 延清對楊曦與鄢仁說:“你們先回去吧,我留下來處理屍骨,這處理屍骨要處理好幾個小時哩。”又對技術員王明理說:“你先送他們回去,四小時以後再來接我。”

“算啦吧,還是鄢仁先回去吧,我留下來與你一起處理屍骨。”楊曦說。 “那我也留下來,給你們拍幾張工作照。”鄢仁說,這讓他一個人先回去休息,感覺很過意不去的。 “得了吧,這種工作照就不要拍了,一邊是美女,一邊是屍塊,這不讓人噁心啊?”延清笑到。 這時延清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一看,張行打來的,問到:“你小子又有什麼事啊?” “什麼事?哈,好事啊!盛大製藥廠後山處發現了屍塊了,你們直接到那裡去吧。”張行說。 “不會又是標本吧?” “誰知道啊,還不是要等你去看了後才能定奪呀!” “是什麼屍塊?” “說是人腿。” 放下電話後,延清說:“走吧,盛大製藥園後山那裡發現了一隻人腿,也不知道與這個是不是同一個案件哩,唉,看來今天晚上又得熬夜了。”

延清等人趕到現場,大案中隊的探長李吉已經帶著幾個偵查員在現場了解情況了。 發現屍塊的地方是青山區城郊的一個青山綠水之處,碧綠的清江河水在這裡打了個轉,又瀟灑地向前流去。 沿河邊住著十來戶村民。今天上午,一村民家的一條大黃狗從通往盛大製藥園的小路的坡坎下的茅草叢裡拖出來了一隻人腿,這個小小的村寨轟動了起來,現在全都圍在了現場周圍看熱鬧。 探長李吉在詢問情況的時候,村民們七嘴八舌地全都在那裡說了起來,有的說幾天前的一個晚上,村寨的狗一直在狂吠不停。旁邊有的村民立即補充到:“是晚上十點鐘左右。”其他的村民也附和著:“對!是晚上十點鐘,我們還在看電視哩。” 李吉問:“是哪一天?” 有的說是已經有三天了,有的說是已經有四五天了,還有的說:“不對,差不多已經有一個星期了。”

李吉一看這樣問下去也問不出名堂來,就把偵查員分開,帶著這些村民到他們各自的家裡去再仔細地詢問。 石星仁副局長與滕哲大隊長到了現場來的時候,警犬中隊長王良信和幾個訓犬員也帶了幾條警犬趕了來,於是石星仁副局長就把在場的民警分組,以發現人腿的地方為中心向周圍作放射狀的搜索。 滕哲盯著旁邊的清江河,給石星仁說:“石局,這裡應該是發現軀干那個地方的上游吧?” 石星仁說:“是那個地方的上游,大概有四公里遠。” 石星仁想了一會,對滕哲說:“這樣,我把附近三個派出所的民警全調過來,加上你們大隊的民警,從這個地方向下游搜索。” 滕哲回答到:“好!” “另外,現在已經發現的屍塊,你安排法醫抓緊檢驗,務必早點把屍源特徵明確下來。”石星仁吩咐到。

“是!” “唉,這真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要不,我得叫你們走一個人了。嘻嘻。” “那你說說,要我們誰走開?” “這很簡單的道理啊!不是你走,就是鄢仁走啊!” “鄢仁,我們倆,誰離開啊?” “這個嘛,嘿,我是不會離開的!” “哈,我也不會離開的!” “那都留下吧。唉,今天的月亮還算圓啊!” “咋能不圓呀?今天你與我們在一起的嘛!”鄢仁說到,頭又往楊曦面前湊攏:“餵,你男朋友是乾什麼的?” “我沒男朋友!” “不會吧?這麼一個美人兒!” “我真的沒有男朋友!” “哈哈,那好啊!你看看我和延清誰適合做你的男朋友?” “你們看,天上的月亮好圓啊!”楊曦答非所問地又說到。

“還不是冷颼颼的!”鄢仁說。 三個人坐在車裡沒有再說話。死一樣的沉寂。一輪冷月和著遠處山頂還未融化的積雪,慘白慘白的。這火化場的停車坪在這個小山丘的頂上,夜晚冷清異常,車停處不遠的地方是屍檢室,正在處理屍骨,是這漆黑的地方唯一亮著燈的場所。 “我今天晚上怎麼會到這裡來了呢?”楊曦突然抽泣起來。 “怎麼啦?”延清與鄢仁幾乎是同時在問。 “鄢仁,你先開車送楊曦回去吧!” “不用啦!我們都留下來吧,只是一時心情不好,現在沒事啦!”楊曦說:“這火化場怎麼這樣陰森呢?陰森得讓人心裡發怵!” “鄢仁,你發動一下車吧,有點冷了!” “好的!” 車發動一陣後,把空調打開,車內溫度起來了。

“楊曦啊,你在學校當老師好好的,真不該來與我們一起受罪!”延清說。 “哪你們呢?也是受罪?” “我們習慣了啊!”延清說。 “你能習慣,我就不能習慣?” “你是女孩子嘛!” “算啦,換點其他的說吧。延清,你們經常這樣處理屍塊嗎?” “也不,一般這種碎屍案一年難得遇到一次,但也有年頭兇的時候,那一發就發它兩三起,不過我沒有遇到過,我才工作兩年,這是我遇到的第二起碎屍案。”延清說。 “那屍源的鑑定是誰在作?” “都是滕大呀!在這方面他是專家,其他的人作的鑑定少有準確的。” “滕大對屍源的鑑定用的什麼方法?” “我看他每次鑑定都是對著賈靜濤的那本《法醫人類學》在看。” “準嗎?” “性別鑑定上沒錯過,年齡鑑定上誤差不會超過左右兩歲,身高鑑定上誤差沒有超過左右兩厘米的。” “這麼準呀?” “是啊!” “怎麼我看著賈靜濤的那本法醫人類學像看天書一樣啊。” “滕大鑒定的時候他是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一會拿著尺子量,一會拿著筆來算,一會又對著書看,不琢磨上一個通宵他是不會下結論的。” “那屍骨是由誰來處理?” “以前都是他在處理,不過現在當大隊領導了,沒時間啦。” “你窗子關好了嗎,怎麼一股臭味飄進來了?”楊曦朝坐在駕駛座位上的鄢仁問到。 “關好了的啊!”鄢仁說。 “鄢仁,把車開到背風的地方去吧!”延清說。 “好的!” 車離遠了點,又換了個方位,臭氣沒有再襲過來。鄢仁手把在方向盤上,問到:“餵,你們兩個大法醫說說,這人是男還是女?” “誰知道啊?胸部、腹部和陰部的軟組織連同腹腔、盆腔的髒器全都割扔了,沒有性徵呀,還不得等把屍骨處理完了再來看啊。”延清說。 “他媽的,這雜種也太殘忍了!”鄢仁罵到。 “我去看一下處理得怎麼樣了。”延清說著就下車去了。處理屍骨是用一口大鍋放上些生石灰或者大鹼,煮到能把附著在骨骼上的肌肉、筋膜等軟組織用鑷子很輕易就剝離得下來才行,如果強硬地把軟組織從骨骼上剔下來的話會損壞骨質,影響對屍骨的檢驗。處理屍骨的整個過程奇臭無比,如果是熱天的話更是一種煎熬。 “我也去吧。”楊曦也跟著下車去了。 看到滕哲呆在那裡幾個小時都在翻動那些屍骨,一會測量一會計算的,楊曦忍不住說了一句:“滕大,先吃了再看吧,飯都涼啦。” “沒事,一會就好了。”滕哲說。 喬小麗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把桌上的盒飯端到了鐵爐上。 楊曦與延清,一左一右,站在滕哲的旁邊,跟隨著滕哲的動作也在再次研究著面前的屍骨。在滕哲未看之前,他們兩個已經琢磨了一遍的。 “你們看的死者性別是男還是女?”滕哲終於抬起了頭來問到。 “男。”延清說。 “身高呢?” “一米七一左右。” “年齡?” “三十八歲左右” “在年齡上我的看法與你們有些出入。”滕哲說。 “滕大認為呢?”楊曦問到。 “三十歲左右。”滕哲把屍骨塊拿在手上,說:“你們來看這個特徵。” “喬小麗,有人找!”張行在外面喊到。 喬小麗走了出去,問:“哪個?” 張行站在走廊上說:“在你辦公室的。” 喬小麗走進辦公室一看,是焦小彬來了。 “你來做什麼?”喬小麗沒好氣地問到。 “路過這裡,順便來看看你。”焦小彬說。 焦小彬的父親是副市長,與喬小麗的母親是同學。焦小彬比喬小麗早兩年從大學畢業,讀的是法律系,在法院工作,現在已經是民庭的副庭長了。喬小麗與焦小彬以前很熟悉,那時兩家經常走動。兩家老輩經常創造機會讓他們見面。只是有一次喬小麗跟著母親去參加母親的同學聚會,在那次聚會中聽到母親的同學們開玩笑說她母親與焦小彬的父親以前曾經戀愛過,心裡就特別彆扭,所以有一次母親慎重地向她提出要她與焦小彬明確關係時她當即就頂撞到:“你是要把你們以前沒有圓的夢在我們這一代人身上圓了吧?”從那次以後喬小麗就再不願意與焦小彬往來。後來喬小麗一位同學的男朋友酒後與人打架把別人打傷了,案件到焦小彬手裡時,焦小彬叫他拿了兩千元錢來後案件才審結,喬小麗就更把焦小彬看輕了。近段時間來,焦小彬經常往喬小麗家跑,喬小麗的母親也仍然在不停地勸說,焦小彬又找到喬小麗的同學刑燕來說和,喬小麗只得應付著。 “我還有事。”喬小麗說。 “你先忙你的,我在你辦公室等你。” 喬小麗轉身就出來了。到延清這個辦公室來時,幾個人已經把檢驗搞完了。滕哲坐在鐵爐邊吃起飯來了。楊曦拿著一個方便麵盒在一邊擺弄著。 喬小麗一看,是自己前兩天給楊曦買的,“餵,叫我給你把方便麵買來你又不吃,拿著在那裡耍呀?” 楊曦嘻嘻的笑了起來:“我在搞試驗。” “你是在琢磨看守所的那個案件吧?”滕哲問到。 “呀!滕大不愧是神探啊!怎麼會知道我是在琢磨那個案件呢?”楊曦驚奇地問到。 “先就別誇了,你琢磨出名堂來沒有。” “我看把這盒蓋的粘膠捂熱後就可以輕易地扯開了,把它稍微扯開一道縫再把毒物放進去,然後再給粘上,不去特別地留意是不會發現的。” “你的意思假如有人借楊六順之手?”延清問。 “有這可能,要不他放著氰化鈉不用,為什麼還要去用毒鼠強呢?”楊曦說到。 “有道理!”滕哲讚賞到。 “滕大,這個碎屍塊會不會是楊六順的呀?”延清問到。 “楊六順多大年齡?”滕哲反問到。 “三十八,噢,這個是三十歲,嘿嘿,那就不是了。”延清說。 “如果你們剛才的檢驗結果準確的話,也就有可能是楊六順。這樣吧,我們不管這個屍骨檢驗的結果如何,還是送個DNA檢驗吧。”滕哲說。這也是為了慎重從事,在屍源鑑定上雖然一般如此,但萬一判斷失誤呢?把能用的方法都用上,方能保證萬無一失。 滕哲走了後,喬小麗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來,看到焦小彬還在,問:“怎麼你還沒有走呀?” “等你唄!”焦小彬把叼在嘴裡的煙用手指夾著,邊說邊從口鼻中噴出了一團煙霧。 喬小麗冷著臉埋怨到:“你真的好煩!把我這辦公室整得一屋子的臭味!”邊說邊用手把飄過來的煙霧揮了揮。 焦小彬趕緊把煙杵滅,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 “說吧,什麼事?” “請你出去吃飯。”焦小彬說。 “我有事,去不了!” “我剛剛已經給刑燕說好了的,把張行一起叫去。” “要去你們去吧,我另外有了安排。”喬小麗仍然是一副冷面孔。 “哈,是小麗的男朋友吧?好帥啊!”楊曦闖了進來,故意做出一股很吃驚的模樣。 喬小麗看到楊曦進來,象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樣,聽到楊曦這一問,趕緊說到:“我哪有什麼男朋友,你覺得帥的話就介紹給你吧!”轉過身來又對焦小彬說:“怎麼樣?這位美女覺得你很帥的,給你倆介紹介紹?” 剛才楊曦一進來,焦小彬的眼睛就一亮,還沒有來得及作出任何表示就遭到了喬小麗的一陣戧白,頓時有點掛不住臉的感覺,但又不敢發洩,硬把不快忍了下去,說:“還是走吧!小麗!” “對不起,我去不了,我與楊老師還有事要出去。”喬小麗說。 “那好吧,我走啦。”焦小彬轉身走了出去。 “真不是你男朋友啊?”楊曦看到焦小彬走了後問到,然後搖了搖腦袋:“唉,可惜呀,這麼帥的一個小伙!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呢。” “你是不是看中啦?吱一聲吧,馬上給你介紹。” “呵呵,喬小麗你可真夠朋友!自己不要的往我面前推呀?” “是你在不停地誇他長得帥吧?我可是成人之美啊!”喬小麗把外衣穿上,說:“走吧。” 喬小麗與楊曦兩人已經約好了要去做面膜、洗頭的。 “等著。”楊曦說完就把白大褂脫下來掛到門後面,又把外衣取了下來穿上。 兩人走到樓下時,門前站著刑燕、張行和焦小彬。 “怎麼啦?一點面子都不給呀?”刑燕衝喬小麗說到。刑燕嬌小的身材,一副長不大的女生面孔,兩道睫毛很長。 喬小麗下樓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這三個人站在那裡的,但她裝著沒有看見,只顧與楊曦說話。聽到刑燕開腔了,她不得不抬起頭來說:“給什麼面子呀?” “叫你一起去吃飯你怎麼不願意?” “你什麼時候叫我的?”喬小麗裝傻到。 “人家小彬不是給你說清楚了嗎?” “有什麼清楚不清楚的?我本來就有事嘛!” “你說有什麼事吧?” “我與楊曦要去做面膜。” “做面膜哪天不行,非要今天去?”刑燕看了楊曦一下,對喬小麗說:“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楊曦楊老師吧?” “對!楊曦,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張行的夫人,刑燕。” 刑燕惱到:“什麼夫人不夫人的?那你老公是誰?”接著又對楊曦說:“楊老師長得可真漂亮呀!哈哈,早就听說了,技術科來了個美女法醫,我可是每天都在向張行打招呼的哦,要他得時刻都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要被美女迷住了啊!” “我就這麼可怕吧?哈哈!”楊曦本來不想多說話的,看到刑燕拿她開玩笑,也就應了一句,然後爽朗地笑了起來。 “走吧,一起去吃飯吧!明天我請你倆去做面膜。”刑燕對楊曦說。 滕哲從技術科出來後就到了大案隊去,想看一下指導員鐘明、探長李吉等人是否在,他想問一下目前案件的偵查進展。 剛剛跨進大案中隊的門,就听到一聲喊:“滕大來啦?我正準備去找你呢!” 說話的是大案中隊的中隊長齊友安。自從江平被檢察院抓了後,齊友安也被晾了起來,刑偵大隊的領導們安排工作時也再不管他,基本上都是一桿子插到底,直接給下面的民警安排了,原因也就是齊友安曾經幫著江平寫了一封匿名信告石星仁,害得石星仁的副局長任命遲了幾個月才下來。所以這一陣齊友安整日里無所事事,但又不敢不到辦公室來。 “什麼事?”滕哲冷淡地看著他問到。 “剛才江平大隊長打你電話你一直不接,他要我馬上去找你。”齊友安有些得意地說到。江平出來對於他來說是個天大的好事,他想自己又可以出頭了。 “江大出來啦?什麼時候出來的?”滕哲問到,早上他才聽說江平還有一兩天才能出來,怎麼會這麼突然呢? “昨天就出來的。”齊友安說。 “哦,知道啦。他找我有什麼事?” “他要你給他打個電話。” “知道啦。”滕哲說:“鐘明和李吉他們呢?” “不知道到哪去了。”齊友安說。 滕哲轉身就回到了辦公室,心想如果偵查工作有進展的話他們會主動匯報的,也就不急著給他們打電話了。到了辦公室後,他撥通了江平的電話:“江大,你出來啦?” “呆不下去了呀!再呆下去要得精神病啦!”江平的情緒好像特別好:“你現在在哪裡?怎麼打你電話一直不接呢?” “我剛才在技術科的,手機放在辦公室了。”滕哲說。 “唉,你就是這個爛德性啊,也不改改,經常把手機丟在一邊,讓別人無法與你聯繫啊!”江平埋怨到,接著又說:“到錦江酒樓來吧,大家聚一聚,好久沒有看到你們了啊!” “這……”滕哲猶豫了一下,說:“好的,我馬上就來。”本來他想問有哪些人在,又想管他有哪些人在呢,反正不去是不好的。 “在錦江酒樓的聽濤亭包房,快點啊!”江平又補充了一句。 滕哲放下電話後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好一陣,他在想還有什麼事情需要馬上辦理的,要不等一會到了酒店肯定是要喝酒的,這杯子一端上難免會誤事。想了一陣也沒有想出個名堂來,提起電話就給鐘明打了過去。 鐘明說現在偵查上沒有什麼新的發現後滕哲把電話放下了,他不願意給偵查員太過於具體的意見,免得束縛他們的手腳。 正準備出門時教導員牟思其來了,牟思其進門後第一句話就說:“哈哈,又要改朝換代啦!” “誇張了點吧?”滕哲笑到。 “反正我是要離開了,你以後得好自為這了啊!”牟思其說。 “離開?走哪裡?”滕哲吃驚地問到。 “你是裝傻吧?” “我裝傻?哈哈,你看我一天到晚就忙案件,哪有時間來裝傻啊!” “你呀,唉,一天到晚都是埋頭工作,也不看看現實,到時候被別人賣了你還幫著數錢呢!” “哈哈,有錢數也是一種愉快的感覺嘛!” 楊曦隨喬小麗、刑燕、張行、焦小彬等人一同到了“好就來”酒樓。酒樓大廳很大,大廳可同時容納數百人就餐,是一個大眾化的酒樓,一般工薪階層都願意到這裡來,不含酒水的話四五個人百來元就可以吃得滿意了。焦小彬以當然的東道主身份請大家點自己喜歡的菜餚,誰都不願意點,刑燕就說:“小彬你就看著點了吧。” 點完菜後大家就坐在那裡喝茶閒聊。 焦小彬說:“這位新朋友你們也不介紹介紹啊?” 刑燕對喬小麗說:“小麗,你給小彬介紹介紹吧!” 喬小麗抿了一口茶然後把手向楊曦坐的地方攤了攤,說:“楊曦,女,醫學院法醫系教師,碩士畢業,江城人,至今未婚,也沒男朋友。” 剛才焦小彬投向楊曦的目光火辣辣的,喬小麗感受到了,楊曦也感受到了。聽到喬小麗這麼一介紹,楊曦說:“餵,小麗同志,你在給本姑娘作徵婚啟事怎麼著的呀?” “沒有啊?”喬小麗嘻嘻地笑了起來:“對你不熟悉啊,有人就想听詳細點嘛!” “還有一位呀,你還沒向楊曦介紹呢。”刑燕又說。 “哦,忘了。”喬小麗冷淡地說到,然後指著焦小彬:“焦小彬,區法院民庭副庭長,法律本科,本市焦副市長的大公子,未婚,有沒有女友尚不清楚。” “呵呵,介紹得夠詳細了啊!”刑燕在一旁冷笑到。焦小彬投向楊曦的火辣辣的目光她也看到了,她聽到喬小麗的介紹辭後感覺喬小麗是在吃醋了,所以冷笑了起來。心想這喬小麗也真是的,任你怎麼勸她她都不理睬,別人把目光投向另外的地方了你又吃起醋來了,這又怨得誰呢?不過也許這才有戲唱了吧! 要說這幾個當中最精明的、腦瓜子最好用的就算張行了,但這會他只顧自己在一邊喝茶,眼前的一些微妙他裝著沒有看見,刑燕在旁邊的,他不裝傻不行。這會他看到服務員已經把菜端來了,就把茶杯放下,說:“開始吧!等一會菜要涼了啊,天氣冷哦。” 有女士在,大家都喝的啤酒。 焦小彬把第一杯酒端起後提議:“為認識一個新來的美女,我們大家乾一杯!”大家把杯子端起後一干而盡。 接著喬小麗也把第二杯酒端了起來,提議到:“呵呵,這第二杯酒嘛這樣喝吧——楊曦是法醫,焦小彬是法官,他們兩個都姓法呀,為他們兩個同姓的干一杯吧!” 張行說:“這個提議有水平,來,幹!” 刑燕把第三杯酒端起後提議到:“來,我們為喬小麗與焦小彬和好如初乾一杯!” 喬小麗說:“誰與誰和好如初呀?不干!真是的,誰跟誰呀?瞎扯!” 張行趕快出來打圓場:“哈哈,我來敬大家一杯吧,大正月的,就算我們大家吃個團圓飯吧?嘿嘿!來,幹啦!” 焦小彬幾杯酒下肚後人也就氣粗多了,心想既然你喬小麗不著意我,我也就不顧忌什麼了。他端著杯子不停地找楊曦幹,而楊曦呢,看這陣勢也明白了幾分,她在今天這場合不想多說話,但她酒量大,誰來與她喝她都不推杯,喝下去後她都會往旁邊喬小麗的身上靠一下,表示親熱。 幾個女將最先退下,先是刑燕,說受不了啦,不喝了,緊接著喬小麗也說受不了啦,楊曦一看,也退了下來,三個女子就叫服務員倒了礦泉水來,以水代酒。剩下焦小彬與張行兩人又摔了幾瓶後整個晚餐才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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