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蘇菲亞之謎

第5章 第四章

下午五點多,梅森的辦公室響起德瑞克的敲門聲。 戴拉打開門,梅森說。 “嗨,保羅,我們正要下班,今天夠累的了。” “我就知道應該可以趕在下班前找到你,”德瑞克說。 “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什麼事?”梅森問。 “關於蘇菲亞的事。我的手下發現一件古怪的事,他剛用電話向我報告過,我想最好告訴你一聲。” “你的人從哪裡打電話的?”梅森問。 “從車子裡,”德瑞克說。 “我們有很多車子都裝有電話。他的車子就停在蘇菲亞家前面。” “好,”梅森說。 “情況怎麼樣?” “你猜蘇菲亞靠什么生活?” “她有工作嗎?” “說對了。”德瑞克說。 “做什麼?” “賣鉛筆。”

“鉛筆?” “不錯,她帶著椅墊,身穿黑色罩衫,戴著太陽眼鏡,帶著一大堆鉛筆,固定在艾爾瑞諾街的吉高公司前販賣。” “她每天都去嗎?”梅森問。 “有時去,有時不去。” “那家公司沒有抗議嗎?”梅森問。 “顯然沒有。吉高公司的一個大股東,要大家別打擾她。” “她平常都賣多久?”梅森問。 “不太清楚,”德瑞克說。 “我的人不想問太多問題,但據說有時候她會賣一整天。有時候則只賣一兩個小時。” “她使用什麼交通工具?”梅森問。 “計程車。” “一個賣鉛筆的小販坐計程車去做生意,別人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她都是坐同一部計程車,”德瑞克說。 “據說計程車是包月的,她要去哪裡就載她去哪裡。”

“有沒有查過她的購物習慣?”梅森問。 “有,她到各個市場去買特價品。是坐計程車去的,不過不是每次都坐同一部,至少和她去賣鉛筆時坐的不一樣。” “那家吉高公司是做什麼的?” “電子類的現代科技產品,自己生產,同時獨家代理進口一家日本工廠的產品……”這時電話鈴響了。 戴拉詢問似地望著梅森。 梅森聳聳肩說:“就接這最後一通吧。” 這時總機已下班,但戴拉的電話直接與總機連線,她拿起電話說:“梅森辦公室,你好……是,我是史翠特小姐……誰?……什麼事?……我明白,稍等,我看看還來不來得及,他剛走。” 戴拉以手掩住話筒,對梅森說:“是你的客戶凱瑟琳,她說遇到大麻煩了,問你現在要不要接她電話?”

梅森猶豫了一會兒,和德瑞克互望一眼,說:“好吧,我來接。” 梅森拿起桌上的電話。 “梅森先生,”凱瑟琳說。 “實在不好意思這樣麻煩你,但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你能不能來?” “你在哪裡?”梅森問。 “我住的地方,我姑姑家,住址你有。” “你遇到什麼麻煩?” “我被控竊盜。” “是誰指控你?你姑姑嗎?” “也不完全是。是一個叫史都華·白仕利的奸詐傢伙,他自稱是'我們家的朋友'。這個傲慢的傢伙應該……” “別這樣說話。”梅森兩眼瞇起來。 “白仕利人在這裡,他一直慫恿姑姑把我抓起來。這裡還有一個偵探……” “你有沒有說什麼?”梅森問。 “什麼意思?我當然說他們都瘋了。我怎麼會……”

“你先前告訴我的話有沒有說出來?” “還沒有。” 梅森說:“你什麼都別做,告訴他們你沒偷東西,除此之外什麼都別說。也不要回答任何問題,只要說你的律師就快到了,一切由律師回答就好了。懂嗎?” “懂。” “你姑姑一定是丟了錢吧?”梅森問。 “應該是。” “是她藏起來的那筆錢嗎?” “哎,說來話長。” “記住,什麼都別說,”梅森說。 “也別回答問題。只要說你是無辜的,其他的由我來處理。等我到達那裡,你再聽我的指示。” 梅森摔下電話,對戴拉點點頭說:“我們走吧。”然後打開門,又回頭對德瑞克說:“保羅,繼續你的任務,我會打電話回來看看有沒有新的發展。但先叫你的人別跟了,以免引起注意。戴拉,我們走吧。”

戴拉抓起皮包,外套由梅森幫她拿著,兩人大步走出去。戴拉急著追趕梅森的步伐,鞋跟踩得踢踏響。德瑞克則慢條斯理地走在後面。 梅森按了電梯的鈕,戴拉說:“老闆,她姑姑盒子裡的錢若是全丟了,那可是一大筆錢……我們對這個客戶到底了解多少?” “當然,我們並不知道其他帽盒裡到底是什麼,”梅森說。 “我們只能……” 這時電梯到了,門一打開,梅森拉著戴拉走進去,並示意她別說話。 兩人急步走到停車場。梅森熟練而流暢地把車開上路,一路趕時間,不久便到達峽谷道北端的那幢兩層半大房子。 梅森停好車,自己下車後,幫戴拉開車門,然後兩人一起跑上蘇菲亞家門口的階梯。 梅森才剛按門鈴,門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肩膀寬闊、一臉霸氣的四十餘歲男子,他粗聲粗氣地對他們說:“你們不能進來。”

梅森說:“請容我自我介紹,我是佩利·梅森,是凱瑟琳的律師,這是我的秘書史翠特小姐,我要見我的當事人,我相信她現在在裡面。” “你不能進來。” “誰說的?” “我說的。”聽到聲音,寬肩男子讓開一邊。說話的人是個凶悍的男子,擋在門口,一副一切有他的樣子。 “我是史都華·白仕利,”男子說。 “是這一家人的朋友,凱瑟琳犯下一樁卑鄙的罪行,我打算為蘇菲亞討回公道。如果你要和你的當事人說話,等她被送到警察局再說吧。” “你通知警方了嗎?”梅森問。 “正在通知。” “你是警察嗎?” “當然不是,我不是告訴你我的身分了嗎?” 梅森突然大聲說:“凱瑟琳,出來吧,跟我一起走。”

“她不會跟你走的。”白仕利說。 “你要留住她?” “是的。” “用武力嗎?” “必要的話,我會的。站在我後面的立尉陵·佐敦先生,是魔法佐敦公司的私家偵探。他現在正在做調查,等他調查完畢,我們打算請警方來逮捕,或直接將她逮捕送警。” 梅森說:“不管這是你家或蘇菲亞的家,我不想強行進入,但我要和我的當事人講話。” 梅森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便看到凱瑟琳跑出來,她說:“梅森先生,我在這裡。” 白仕利轉身走向凱瑟琳。 梅森揚聲說:“白仕利,你若敢動我的當事人一根汗毛,我就扭斷你的脖子。凱瑟琳,和我們一起走吧。” “不行。”白仕利說。 佐敦說:“白仕利先生,別緊張,梅森是個很有名的律師。”

“扭斷我的脖子?好大的口氣。”白仕利說。 梅森笑一笑。 “你不妨試試。” “我們有兩個人,”白仕利對佐敦說。 “何況你這麼魁梧。” “這可是違法的。”佐敦說。 梅森轉向凱瑟琳。 “凱瑟琳,走過來吧。要有人想攔你,儘管衝過來,我會幫你的。兩位先生,我們來談法律程序吧,現在有人要行使公民權利,逮捕凱瑟琳嗎?” “我要逮捕她。”白仕利說。 “白仕利先生,別太衝動。”佐敦勸他。 “好吧,”梅森說。 “你是公民,你有權利逮捕她,現在你必須把她送到最近的警察局去。凱瑟琳,我陪你去,走吧。” “等一下,等一下,”佐敦說。 “我還沒調查完,凱瑟琳一直很不合作。” “怎麼個不合作法?”梅森問。

“她不肯留下指紋。我已經告訴她,等她被警局登記在案後,我們還是拿得到她的指紋。” “走吧,凱瑟琳,”梅森說。 “你還在等什麼?” 白仕利上前,好像要擋住她,但被凱瑟琳溜開,跑了出來。 佐敦則只在一旁看著。 “該死,佐敦,”白仕利說。 “抓住她!快抓住她!” 梅森攙著凱瑟琳的腰,將她交給戴拉,然後轉身面對白仕利和佐敦。 “凱瑟琳現在由我監管。”梅森說。 白仕利惡狠狠地走向門口,大吼說:“不准你把她帶走!” “要不要打賭?”梅森問。 “佐敦,你想想辦法啊。該死,你怎麼就只會站在那裡?”白仕利大吼大叫。 “佐敦先生恐怕不太喜歡他現在的處境。”梅森說。 佐敦退後一步,低聲對白仕利說話。

梅森說:“走吧,凱瑟琳。”說完就帶著凱瑟琳和戴拉走到停車的地方。 凱瑟琳說:“梅森先生,我不能就這樣走掉,我連牙刷都沒帶……” “你非走不可,”梅森說。 “在這種情況下,牙刷算什麼。我看你還帶著皮包嘛。” “是啊,在剛剛的混戰中,我一直沒忘記我的皮包。” “剛剛是什麼情況?” “多半是唇槍舌劍。” “你有沒有說什麼?” “就是你教我的那一套。我說我沒有偷錢,我是無辜的,他們沒有權利質問我,除非律師在場,我絕不回答問題。我翻來覆去就是說這些話。” “表現得很好。”梅森說。 “她渾身都在發抖呢。”戴拉說著,擁住凱瑟琳。 “我知道,”梅森說。 “我們去找個可以說話的地方吧。” “去哪裡?”凱瑟琳問。 “你的辦公室嗎?” “那太遠了。”梅森說。 “我們找家最近的旅館住,再設法拿你的行李。你今天不用工作吧?” “今晚不用。我告訴麥迪森先生說我要搬家,所以他讓我今晚休息。” “我們去找旅館吧,”梅森說。 “我記得峽谷道另一邊有幾家的。” 梅森讓戴拉和凱瑟琳都坐前座,他說:“我們三個都坐前面,路上我有話對你們兩個說。” 梅森自己坐進駕駛座,關上車門,慢慢駛入車流中。 梅森說:“凱瑟琳,我沒時間對你詳細說,因為他們可能會通知警方,到時候巡邏車就會追過來。身為你的律師,你對我或史翠特小姐,或在史翠特小姐面前對我說的話,我們都會保密。我會要求你保持沉默,是因為我們三個都知道你做了不該做的事。你因為好奇而偷看你姑姑的櫥櫃,這是不應該的。你碰了那個盒子,就免不了要惹上麻煩。據你姑姑的說法,到底丟了多少錢?” “一百元。” “什麼?”梅森驚訝地問。 “一百元。” “是從那個裝滿錢的盒子偷走的嗎?” “梅森先生,有件事很奇怪。那個盒子裡面現在一毛錢也沒有,是空的。” “其他的盒子呢?” “都不見了。” “你姑姑可能丟了幾萬元呢,她說只丟一百元嗎?” “是的。” “真夠古怪的。”梅森咕噥著。 “白仕利是今天下午來找我姑姑的。姑姑請他和我一起吃晚餐,好像要幫我們介紹似的。後來姑姑回房間去,留下我和他獨處大約十到十五分鐘,然後就突然聽到她大叫說錢被偷了。白仕利上樓去看怎麼回事,我也慢慢跟上去。姑姑站在櫥櫃前,指著空空的架子,一再說:'我的錢被偷了。'後來白仕利終於讓她平靜下來。你可以想像當時我有多慌張。” 梅森在路邊停車,說:“說下去。” “白仕利問她丟了多少錢,她立刻說丟了一百元,說她早上才把一百元放進盒子裡,現在盒子卻是空的。” “她有沒有提到其他的盒子?” “沒有。” “白仕利怎麼說?” “那個奸詐狡猾的傢伙,”凱瑟琳怒氣沖沖地說:“他顯然從我搬進去住就開始討厭我了,他也暗示說我先前在家,因此有機會到櫥櫃裡去偷錢。” “你在家多久?” “我下午休假,去買一些私人的東西,買了很久。然後回家收拾行李。後來姑姑叫我一起吃晚餐,我說好。” “後來呢?” “後來姑姑告訴我,白仕利要來吃晚餐。” “你以前見過他嗎?” “數面之緣。” “你對他有多少認識?” “一無所知。” “他說他是你們家的朋友。” “不可能,我父母車禍去世後,我就沒有家了。我想我家人不太可能認識他。我父親沒有和人通信的習慣,姑姑和我家也很少往來。我是隔幾個星期就會寫封信給蘇菲亞姑姑,告訴她我的近況,因為我不希望她覺得孤單無依。她回的信很短,但都說很高興收到我的信,說我的信對她意義重大。她通常寫一些生活瑣事,譬如說她在收音機聽到什麼好聽的音樂。事實上,她很少談她自己,不過她並沒有提過白仕利這個人。” “你見過白仕利幾次?”梅森問。 “沒幾次。姑姑上樓後,我們交談了大約十到十五分鐘,我感覺他這個人不太坦白。” “他有沒有說他是做什麼的?” “他說他做生意,有時也做點投資,我覺得他是故意含糊其詞。” “你有沒有問他認識你姑姑多久了?” “沒有,我沒有問太多私人的問題。我們只是隨便聊聊而已。他問我喜不喜歡這裡,又說他知道我在工作。我答是,他問我為什麼要工作?我說我得養活自己。這句話似乎讓他咀嚼了半天,我不知道為什麼。” 梅森若有所思地說:“我想白仕利這個人要多了解一下。不過他也可能只是很愛管閒事而已。” “什麼意思?” 梅森說:“他可能發現你姑姑只是表面裝窮,其實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一個人會搭計程車去市場買廉價品,難免會引人做非份之想。你知道,有些人會到國稅局密告逃漏稅,藉此賺取獎金的。” “他看起來就像這種人,”凱瑟琳說。 “神秘兮兮的,問他私人的事,他馬上就轉變話題。對了,他問我蘇菲亞姑姑菜做得怎樣,我說她手藝很好,不過我工作後都在外面吃。我原以為他是要探聽菜怎麼樣,但後來我發現他以前來就吃過一次飯。” “當晚你姑姑準備了什麼特別的菜嗎?” “我不知道。她是去市場買菜後,搭公車回家的。但我不知道她準備了什麼菜。” “平常她都煮什麼菜?” “平常都很寒酸。她大概會買三條香腸,因為我正在成長,需要營養,所以給我兩條,她自己吃一條。此外,她頂多再吃麵包和罐頭蔬菜。我出去工作以前,待在姑姑家的那些夜晚,是我這輩子最常感到飢餓的時間。” “你姑姑發現錢不見了,大聲嚷嚷有人偷了她的錢,”梅森說。 “然後呢?” “這時候白仕利開始慫恿姑姑報警。姑姑說不想讓警方插手,白仕利便說他認識一個私家偵探,可以弄到盒子上的指紋。” “盒子不是都不見了嗎?”梅森問。 “只剩一個空盒子丟在地上。” “然後呢?” “白仕利打電話給私家偵探。我聽到名字是魔法佐敦。我想打電話給你,但一直打不通。後面的事情發生得很快。這個叫佐敦的人來了,他很兇惡,硬要我按指紋給他們,我不肯,我說我要找你來。他們說要報警,我說儘管去報警,接著我便打電話給你,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梅森轉進大街後,一直小心地慢慢開,這時看到沃活林旅館,便停靠過去。他要凱瑟琳去訂房間,然後向旅館經理自我介紹說:“這是我的秘書,戴拉·史翠特。我們要和艾莉思小姐在房裡待一會兒。” “沒問題,”經理說。 “你一進來,我就認出來了。很榮幸能為你服務。” “謝謝你。”梅森說。 三人走進房間,不太自在地坐下來,梅森說:“凱瑟琳,有件事要告訴你。我對你姑姑的背景已有了一些了解,不過,我想目前還是不要讓你知道比較好。反正這件事還會有後續的發展。我想警方遲早會牽扯進來,到時候可能會找你問話,我不希望你說謊,所以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我們的弱點是,你事先已知道盒子裡裝滿了錢,一旦你向警方或任何人承認這一點,對方一定立刻斷言錢是你偷的。而你姑姑把錢藏起來,怕人家知道她有多少錢,因此才說只丟了一百元。警方既沒有證據,就只能靠推論,但是他們會把你列為嫌疑犯,然後就以為案子可以了結,不必再調查了。因此你不要把你在櫥櫃中看到的說出去,但我也不希望你說謊。在這種複雜的情況下,你必須表明,所有的話都必須是當我在場時由我來說。但這樣一定會讓別人覺得很可疑,所以我會採用一個比較合乎邏輯的說法,就說你是個纖細敏感的人,家庭很有教養,很少見到生活醜惡的一面,但現在你卻被白仕利和那家偵探社控告偷竊,所以你決定控告他們誹謗。而你之所以不馬上提出控訴,以及一再保持沉默,是因為我指示你在尚未決定是否要把你姑姑也列為被告以前,要保持沉默。” 她點點頭。 “你想你處理得來嗎?”梅森問。 “當然可以。梅森先生,我到底受過一點教育,還不算太笨。反正我就說,事情現在由你處理,你打算提出告訴,但因牽涉到一些技術問題,而且還不知道要不要把我姑姑也列為被告,因此你指示我絕對要保持沉默。” “真是聰明的女孩。”梅森說。 梅森走到書桌前,找出紙筆,對凱瑟琳說:“寫封信給你姑姑。告訴她我是你的律師,你是在受威脅之下離開的,她如果要寫信給你,可以由我轉交。說你請戴拉去你的房間收拾行李,好帶來給你。一次帶不完的話,戴拉改天再去一次。但今晚你急需行李。” “這行得通嗎?”凱瑟琳說。 “他們會把你趕出來的,根本不會讓你……” “趕出來是不至於,”梅森說。 “但有可能不讓我們進去,不過我想應該沒問題。” 凱瑟琳猶豫了一下,便開始寫信,寫完交給梅森。 “你看可以嗎?” 梅森仔細看過一遍,點點頭說:“把日期寫上。” 凱瑟琳依言照做。 “你吃過晚餐沒有?”梅森問。 “沒有。” 梅森拿給她二十元。 “身上不能沒有錢。旅館裡有家餐應,待會兒自己去吃吧。” “我吃不下。很不舒服,好像腸胃都攪在一塊了。” “不要緊,這是正常反應,”梅森說。 “躺下來休息一會兒,盡量放輕鬆。我們一小時左右就回來。” 梅森站起來,對戴拉點點頭,兩人一起走出去。 梅森一找到電話,立刻打給德瑞克。 “保羅,今天蘇菲亞家出了一點事。”梅森說。 “我還是告訴你吧,我的當事人被控從蘇菲亞家二樓櫥櫃裡的盒子偷錢。現在我需要一些資訊。” “儘管說吧。”德瑞克說。 “你有沒有聽過魔法佐敦偵探社?” “很有名啊,”德瑞克說。 “辦案能力比一般偵探社高明。” “高明到可以從帽盒上取下指紋嗎?” “我很懷疑,”德瑞克說。 “紙上的指紋很難取,就算用碘薰也不一定能成功。要有實驗設備才能試。” 梅森說:“告訴你一點新知識。紐約的麥道公司研究出一種新技術,可以將黑色磁粉輕輕黏附在東西表面,然後將粉吸出,上面的指紋便歷歷可見,而且不管是硬紙盒、一般紙,甚至衛生紙都可以。” “真是神乎其技!”德瑞克說。 “這我可沒聽過。我確信佐敦不會這一招。” “可是他想要我當事人的指紋。”梅森說。 “那隻是例行公事,也可能想要讓她崩潰,以便早日招認,”德瑞克說。 “還有,佐敦這個人有點凶悍。他也擔任保鑣,據說有時會用點暴力。” “嗯,我只是要先了解一下,”梅森說。 “我可能要告佐敦誹謗,要求賠償十萬元。” “這我不管,”德瑞克說。 “蘇菲亞那邊,我還要做些什麼嗎?” “現在還不要,”梅森說。 “叫你的人回家去,然後把帳單寄給我。” “照辦。”德瑞克說完,掛掉電話。 梅森走回車裡與戴拉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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