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網絡玄幻 闇黑之劍三部曲2·劍之末日

第11章 第九章被捕

“杜克錫司!”莫西亞吸了口涼氣。 “這不可能!”沙裡昂低聲說。 “他們絕不可能跟踪我們,闇黑之劍有屏障作用!你能確定嗎?” “艾敏的血啊,沒頭髮的傢伙。”辛金簡直氣急敗壞,目光穿過草叢狂怒地瞪向他們。 “當然確定!沒錯,在黑漆漆的樹林裡看東西當然有點難,尤其是你要留心的追兵全部都穿著黑袍的時候。不過要是你樂意,我可以回去問問他們——” 就在這時,那隻渡鴉響亮地叫了一聲,聽起來就像沙啞的笑聲,接著它飛走了。 “或者更聰明點,問它。”辛金不客氣地諷刺。 “那鳥在這裡有多久了?” 沙裡昂搖搖頭,不禁嘆息。他趴著平貼在地,還是覺得這高高的草叢沒能給他一丁點安全感,他一副像是希望鑽進泥土的模樣,張臂擁抱著大地。森林遠在一百尺之外,他們可能要跑上一段路才能躲進去。

“艾敏之名啊,現在怎麼辦?”莫西亞焦急地問。 “走!”觸媒聖徒急忙回答。 “立即離開這裡——” “那樣沒用!”辛金反對。 “他們知道我們在這,而且他們離此不遠——就在瀑布另一邊的樹林裡。他們至少有兩個人,顯然是靠那隻長了羽毛的小朋友監視我們。我們還能躲到哪個它看不到的地方去——除非用傳送廊——” “不行!”沙裡昂立即說道,臉色發白。 “那是自投羅網。” “這次我同意祭司的意見。”喬朗突然說。 “你們忘了我是個活死人,一進傳送廊,他們就能把我關起來。” “那麼,怎麼辦?”莫西亞問著,聲音變得很尖銳。 “不能跑,不能躲……” “噓,進攻。”喬朗答。 那雙黑眼變得冷酷無情,嘴唇勾起淺笑。從草叢藏身處露出的那張臉,看起來像是野獸。

“不行!”沙裡昂奮力反對,渾身發抖。 “真是好主意。”辛金興奮地低聲說。 “渡鴉會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提高警戒。他們預料我們會逃跑,可能已經做好了應對計劃,他們可想不到我們會繞過去襲擊!” “我們說的可是杜克錫司!”沙裡昂著急地提醒他們。 “我們能奇襲,而且有闇黑之劍!”喬朗回嘴。 “黑鎖差點殺了你!”沙裡昂輕聲喊著,握緊了拳。 “我學聰明了!再說,我們還有什麼選擇?” “我不知道!”沙裡昂頹喪地喃喃。 “我只是不想再有殺戮了……” “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神父。”莫西亞合起雙手,念了幾個詞,空中亮起微光,結成一把弓和一袋箭。 “瞧。”他得意地說。 “我學過戰鬥法術。在村里,我們全都會,而且我知道怎麼用。你能給我生命之力,而喬朗有闇黑之劍——”

“最好快點。”辛金催促說。 “趕在他們對這片空地佈下陷阱或迷惑咒之前。” “如果你不想來,神父。”莫西亞說。 “那就在這裡給我生命之力,你可以留下——” “不,喬朗說得對。”沙裡昂低聲說。 “如果你們堅持要做這麼瘋狂的事,我也去。你們或許需要我……做其他事,我能做的不止是賜予生命之力。”他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喬朗。 “我同樣也能奪取它。” “那麼,跟我來!”辛金悄聲說。他抬起身拱起腰,開始慢慢爬過草叢,朝瀑布匍匐前進。 “你去哪?”莫西亞問他,辛金則邊爬邊換著衣服顏色。 “戰鬥激烈時,有了這個一切放心。”辛金回答的聲音低沉刺耳。他現在換上了非常適合在草叢穿行的蛇皮,不過很不幸,整體效果被一個金屬頭盔全然破壞,頭盔的護面扣在他臉上,擋住了他的視線,而且模樣看起來有點像個被打翻的桶子。


“他們是杜克錫司,真的是。”沙裡昂悄聲說。 已是下午稍晚時刻,太陽開始朝西滑落。觸媒聖徒拱著腰躲在草地與森林交界的草叢裡,能夠清晰地看到兩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形。沙裡昂發出絕望的嘆息,他還指望這只不過是辛金又一個“怪物故事”,是那種別人一看就神秘消失不見的“怪物”。 但這兩個確實是巫術士,奪人性命的杜克錫司教團成員。他倆文風不動地站在原地,像是正專心聆聽。他們的兩手合宜地攏在身前,面龐隱藏在黑色尖頂兜帽的陰影中。如果還有所懷疑,也在看到那隻渡鴉時消散。那隻鳥蹲在兩人附近的一根樹枝上,雙眼映著枝葉間漏下的陽光,閃爍著紅艷。沙裡昂凝視著兩個身著黑袍的人,他的思緒回到了聖山,想起兩個杜克錫司發現他正在閱讀禁書的時候……

“那個肯定是他們的觸媒聖徒。”他立即甩開那些令人害怕的回憶,悄聲說道。他生怕他們會聽到自己的動靜,小心地抬起手,指向站在另一個地方,穿著旅行長斗篷的人影。雖然斗篷遮住了那人的袍子,但他剃光的頭說明他是個祭司。他和第四個人站得離巫術士稍遠。這兩人彼此站得很近,顯然正在談話,第四個人的手不時還做出加強語氣的動作。正是這第四個人引起了沙裡昂的注意。他比其他三人都高,斗篷用的是昂貴的衣料。那人做手勢時,沙裡昂還能看到他指間有珠寶的閃光。 觸媒聖徒指著他。 “我不確定第四個是什麼人。他不是杜克錫司,穿的不是黑袍——” “他是某種巫術士嗎?”喬朗問。他的手不安地調著闇黑之劍的位置,想找到握著這件沉重兵器更合手的方法,他差點就把劍掉到地上,於是急躁地在衣服上擦著掌心的汗。

“不是。”觸媒聖徒答道,覺得有些困惑。 “奇怪,但從他的衣服看,我覺得他是個——” “無關緊要,只要他不是杜克錫司就行。”喬朗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 “現在只要擔心兩個人,我對付一個,你和莫西亞對付另一個。辛金在哪裡?” “在這。”那個頭盔下傳來陰森森的聲音。 “天黑得好快,是吧。” “抬起護面,傻瓜。你對付第四個人。” “什麼護面?”回話聲可憐兮兮的,頭盔不停左轉右轉。 “什麼第四個人?” “站在——噢,別管了!”喬朗吼道。 “滾一邊去。來,莫西亞,你往左,我往右。你待在我們倆中間,觸媒聖徒。”他在灌木叢中匍匐前行,莫西亞則朝相反的方向過去,而沙裡昂面如土色地跟在後面。

“不是我的錯,”辛金在頭盔下喪氣地嘟嘟囔囔。 “這東西真是三流貨,我眼前一片烏漆抹黑。還什麼老派騎士,見了鬼的胡扯,難怪亞瑟要弄張圓桌,他根本瞧不見東西!八成是怕撞到上面砸掉桌角,我——” 可惜辛金是在自言自語。
莫西亞搭箭上弦,恐懼和興奮讓他的兩手抖個不停,害得他試了幾次才把箭扣上去。 “賜予我生命之力,神父。”他輕聲說。 恐懼讓觸媒聖徒的喉嚨髮乾,只得聲音嘶啞地念誦吸取周圍魔法力的咒語。他從來沒接受過協助戰鬥法師的訓練,那需要專業技巧,而他全都不會。他能加強莫西亞原本已經很強的魔法能力,使這位年輕人施放出原本超出自身力量的法術,就像他倆在村里用過的那次一樣;但那次是用魔法對付殘忍的衣冠禽獸,眼下則全然不同,他們對抗的是經驗豐富的巫術士。他們之中沒有人經歷過這樣的戰鬥,也沒有人能肯定自己該怎麼做。

這簡直是瘋了!沙裡昂的理智急切地一遍又一遍向他叨唸。瘋了!現在停下還來得及! “但已經來不及了。”沙裡昂自言自語。 “我們別無選擇!” “神父!”莫西亞催他。 看著陽光中莫西亞的面龐,觸媒聖徒看到了年輕人唇齒微張,兩眼發亮。他看起來就像是第一次吃糖的孩子。 沙裡昂起了疑心。 “不,莫西亞,等等……你不能——” 但他說得太晚了。年輕人輕誦從妖藝工匠那裡學到的咒語,朝最近的黑袍男子射出了箭。他瞄準得很匆忙,但不要緊,箭一離弦,年輕法師就對它施了法術,讓它能搜索並殺掉任何溫血的活物。古代妖藝工匠曾用過這樣的法術,能讓未經訓練的隊伍都可以在戰鬥中變成高效的殺戮機器。 但在眼下這場戰鬥中無效。

是什麼引起了那個巫術士的注意?也許是莫西亞的衣服擦過草地的沙沙響聲,也許是箭離弦的弦音或是箭羽的破空聲,也許是渡鴉稍後發出的警示叫聲。 箭鏃直射黑袍男子的心臟,而他念咒出手的動作更快。火光一閃,來箭灰飛煙滅。 另一個杜克錫司的行動和同伴一樣快。他抬手指天,一聲喝令,四下俱黑,閃電乍現,明媚的艷陽天瞬間變成漆黑暗夜。沙裡昂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束手無策地伏在灌木叢中,動也不敢動。接著,就在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林中忽然溢滿奇異的銀色月光。月光照亮了林中的一切,也使得血肉之軀散出詭譎的亮紫光芒。觸媒聖徒瞇起眼,在第四個人和那個神父朝他們的方向望來時,把兩人驚愕的臉看得明明白白。 沙裡昂蜷伏在灌木叢中,會躲在這裡都是因為意外的運氣,並不是早就考慮好的措施。即使月光害他的血肉散出微光,他也清楚自己肯定很難被人發現。但莫西亞卻在草叢裡直起身來射箭,他只顧讓雙眼適應突現的黑暗,全身徑自沐浴在銀色的月光光池中,被兩個黑袍男子瞧得一清二楚。他喊了一聲,抬起弓。

杜克錫司開口念誦。 弓掉到地上,莫西亞掐住自己的喉嚨。 “我……我……”他很想說話,但巫術士的麻痺魔法掐斷了他的話,而且正剝奪他呼吸的能力。他兩眼一翻,死命想吸進一點氣,卻只是徒然掙扎而已。 沙裡昂躬起身,正打算投降求饒,這時只見一道黑影撲了過來,險些把他撞倒在地。莫西亞的雙眼漸漸外凸,臉色泛紫。喬朗一個箭步跳到朋友身前,揚起闇黑之劍。奇異的月光無法照亮這把鐵器,就像有一道夜色被他握在手裡。 長劍一把將杜克錫司和莫西亞隔開,巫術士的法術立時瓦解。莫西亞大口喘氣,一頭栽倒。沙裡昂接住他,讓他躺到地上,喬朗則一副護衛姿勢站在兩人身前,結實的雙手握著那把粗糙的長劍。 沙裡昂死了心等著寒風乍起,瞬間體內血液凝結成冰,等著大地崩塌將三人吞沒——他認為即使是闇黑之劍的力量也阻止不了這樣的魔法,然而接著卻平安無事。 沙裡昂自草葉間偷瞄,看到第四個人朝他們走來。也許那人說了些什麼,但觸媒聖徒只聽到身後不遠處流瀑的水聲。然而兩位杜克錫司都轉頭面對那個高挑的男子,他一個手勢示意兩人退後,於是兩位巫術士順從地行禮退開。 沙裡昂起了好奇心,但恐懼感也同樣增長起來。這個能讓強大杜克錫司無條件服從的人是誰? “當心,加洛德。”穿旅行長斗篷的人叫住他——這人果然如沙裡昂指認的一樣,是個觸媒聖徒。 “我覺得那把劍有古怪!” “古怪?”名為加洛德的男子笑起來,笑聲醇厚文雅,像是具有與他的斗篷同樣富麗的材質。 “謝謝提醒,樞機。”他繼續說。 “不過我看這把劍古怪的地方只有一點——它是我所見過的劍裡最醜的!” “確實如此,閣下——” 樞機!沙裡昂困惑地抬眼望去,看到了那名觸媒聖徒斗篷下的聖袍顏色,立即認了出來——一位教廷樞機!而這位加洛德的名字聽來耳熟,但沙裡昂緊張得沒法釐清思緒。這樣貴氣的衣著,又被稱為殿下…… 樞機繼續說道:“——閣下,雖然這是把醜陋的劍,卻消解了您的護衛的法術。” “是因為這把劍?有意思。” 一身華衣的男子走得更近,沙裡昂就著魔法月光把他看個清楚。他面龐的細緻與嗓音的動聽相襯,優雅卻不顯軟弱。雙眼大而靈慧,嘴型堅毅,帶著笑紋。下顎結實有力卻不傲慢,顴骨高聳,輪廓分明。一頭褐髮在明亮的月光下微微泛紅,像軍人一樣削得很短。一縷發鬈在額前不經意地彎出優雅的波紋。 加洛德朝喬朗走近一步,伸出戴著上等羊皮手套的手。 “放下你的劍,小伙子。”他的語氣既不是威脅也不是命令,但顯然他已經習慣得到他人的遵從。 “儘管來拿。”喬朗挑釁地回嘴。 “'儘管來拿,閣下。'”樞機驚愕地糾正道。 “謝謝,樞機。”加洛德說著,嘴角挑起一絲笑意。 “不過我覺得還沒到按法庭儀式訓導竊賊的時候。好了,小伙子,慢慢放下武器就沒事了。” “不!閣下。”喬朗冷笑著說。 “喬朗,快放下!”沙裡昂絕望地悄聲勸說,但那個年輕人沒睬他。 “這個加洛德是什麼人?”莫西亞輕聲問。他想坐起身,但立即僵住了。那名優雅的男子示意讓杜克錫司別動喬朗,但顯然把莫西亞算進要盯牢的一類。莫西亞看到巫術士凝視他的雙眼流光一閃,看到他們扣在黑袍前的雙手微微動作,他立即動也不敢動,連氣都不敢喘。 沙裡昂搖了搖頭,瞅向喬朗和又走近了幾步的加洛德。喬朗改變姿勢,揚起了劍。 “很好。”優雅的男子聳了聳肩。 “我接受你的挑戰。” 加洛德將斗篷甩過肩,拔劍出鞘,很有專業氣勢地錯步一站,擺出戰鬥的姿勢。沙裡昂喉間一緊。那把劍頗有古風,精緻中看,而且與其佩戴者同樣強韌。月光在劍身燃起冰冷銀色火焰,在鋒刃上舞動,在琢成鷹翼狀的劍柄上閃耀。 鷹。有個念頭在沙裡昂腦海中晃蕩,但他無法從喬朗的事上分神去留意究竟是什麼。與那位穿著華貴的高大貴族相比,喬朗衣衫襤褸,可算是落魄,但他身上仍有一種傲氣,黑眸中無懼無畏的勇氣與對手不相上下,像是在告知沙裡昂他和對手一樣流著貴族之血。 喬朗笨手笨腳地模仿著敵手的戰鬥準備姿勢,除了曾在書中讀過的理論,他對戰鬥一無所知。他的笨拙模樣顯然讓加洛德覺得可笑,而一直盯著闇黑之劍的樞機則搖搖頭,再次小聲提醒:“閣下,我想也許——” 加洛德示意樞機不要作聲,就在這時,喬朗一躍撲來,他自恃有劍的保護,又不滿對手傲慢的態度,搶先出手。 沙裡昂忘了還有杜克錫司窺伺,直身跳起,他不能讓喬朗傷到這人! “停下——”觸媒聖徒大喊,但餘下的話在口中消失。 寒光一閃,一記慘叫,喬朗一手血濕地呆呆看著闇黑之劍騰空飛起,落到樞機腳下。 “抓住他,還有那一個。”加洛德淡然對一旁的杜克錫司下令,後者一得到許可就毫不猶豫地用出了魔法。 兩人念出一個詞,施用魔法滌除術奪取了俘虜身上平常人賴以生存的所有魔法。莫西亞喊了一聲就地倒下,而喬朗依然站得筆直,沉臉蔑視著杜克錫司,一邊揉搓剛才被震麻的持劍的手。 “請原諒,閣下。”其中一個杜克錫司說。 “但那個青年不回應魔法,他是個活死人。” “真的嗎?”加洛德打量喬朗一番,冷眼憐憫的神情比任何劍傷都能刺痛喬朗。年輕人臉色驟紅,狂怒地抿起嘴。 “用更強的法術。”優雅的貴族看著喬朗說。 “不過,當心別傷了他。我想了解那把怪劍的事。” “如何處置那個觸媒聖徒,閣下?”巫術士行禮問道。 加洛德往旁瞄了一眼,瞧著沙裡昂,然後瞪大眼睛。 “艾敏的血啊,樞機。”加洛德驚愕地說。 “這有一位你們教團的人!我來幫您,神父。”他彬彬有禮地把手伸向一頭霧水的觸媒聖徒。 這話雖說得格外客氣,卻不是邀請,而是命令,因此沙裡昂別無選擇,只得遵從。加洛德拉住沙裡昂的手臂,和氣地扶著觸媒聖徒走出茂密的灌木叢。 見加洛德不注意自己,喬朗動手想取回劍,但他立即住手。只見三個火環憑空出現,箍在他身上——分別在肘部、腰部和膝部迴旋。火輪並沒有碰到喬朗,但它們貼近得足以讓他感覺到熾熱的高溫,嚇得他動也不敢動。 杜克錫司滿意地看到獵物暫時處於控制之下,因此期待地看向首領,無聲請示進一步的指示。 “搜查空地。”加洛德下令。 “可能還有其他人藏在草叢裡。哦,先得——除掉這討厭的黑暗,對吧?” 杜克錫司從命。夜色驟然散去,回复日間光景,所有人都在明亮的午後陽光裡瞇起了眼睛。沙裡昂的雙眼再次適應環境時,發現像是黑夜化身的巫術士也隨著黑暗一併消失不見。他困惑不解地四下張望,然後意識到加洛德正跟他說話。 “我相信您和這些年輕匪徒不是一伙的,神父。”他說得很堅定,聲音裡卻有某種冷淡的語氣。 “不過我聽說有叛變的觸媒聖徒四處流亡。” “我不是叛變的觸媒聖徒,閣……閣下。”沙裡昂剛說了一句,接著一想起之前的事又紅了臉沒說下去。 “對,也許我是。”他顫著聲說。 “可是,請聽我說。”他轉向走近的樞機。 “我……我們不是盜匪,絕對不是!” “那麼,闖進我們的空地又襲擊我們是什麼意圖?”加洛德的話音越來越冷,已有怒意。 “請您聽我解釋,閣下。”沙裡昂不顧一切地說。 “是誤會——” 兩個杜克錫司突然在加洛德跟前現身。 “怎麼?”他說。 “你們發現什麼了?” “空地上沒人,閣下,只有這個。”其中一個黑袍伸手拿出一個大木桶。 “荒郊野外出現的怪東西,但我想還不至於怪到值得你們注意。”加洛德毫無興趣地瞥了這東西一眼。 “是非常了不得的木桶,閣下。”杜克錫司說。 “不,不。”木桶急忙講。 “只是一個平常普通的木桶,我沒什麼了不得的,絕對沒有。” “艾敏之名啊!”加洛德倒抽一口氣,而樞機則連忙退了一步,喃喃祈禱。 “卑微的木桶,舊橡木桶。”木桶聲音粗嘎地繼續說。 “好先生,容我為您盛水,給您泡腳、泡頭——” “見鬼了!”加洛德嚷道,他跳上前,從巫術士手裡抓起木桶。 “辛金!”他邊說邊搖著桶子。 “辛金,你這沒腦子的傻瓜!你認不出我了?” 兩隻眼睛突然從木桶箍邊緣冒出來,專注地打量了面前的高大男人好一會。這雙眼睛瞪得老大,接著,伴著笑聲,木桶變成一個留著鬍子的年輕人,還穿著心愛的臭糞爛泥裝。 “加洛德!”他張臂抱住優雅男子。 “辛金!”加洛德拍拍他的背。 樞機見到辛金時似乎比見到會說話的木桶還要不高興。神父翻眼望天,手攏進袍袖,搖了搖頭。 “我沒認出你。”辛金退後一步,高興地上下打量眼前的貴族。 “分開的這該死的幾年裡你在幹什麼?噢,等等。”他像是想起了什麼。 “我得給你介紹我的朋友們。” “喬朗、莫西亞。”辛金轉頭望著被火輪困住的那位和被咒語鎮在地上的這位。 “容我引見王子殿下,加洛德,薩拉肯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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