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網絡玄幻 闇黑之劍三部曲3·劍之凱旋

第5章 第三章週年紀念日

“樞機大人,拉迪索維克?”樞機大人正在專注地看書,他抬起頭,轉過身看是誰在叫他。早晨明媚的陽光透過樣式精美的玻璃窗,刺得主教睜不開眼睛,他只能看見一個黑色人影映在書房門口。 “是我,莫西亞,閣下。”那年輕人意識到觸媒聖徒沒有認出他來。 “我希望我沒有打擾到您,要是打擾了的話,我可以改天再——” “不,一點都不打擾,我的孩子。”主教合上書本,招手向他示意。 “請進來,我最近在皇宮都沒見到你。” “謝謝,閣下。我現在和妖藝工匠們住在一起。”莫西亞邊說邊走進房間。 “由於工作的關係,我多數時間得待在熔爐,和他們住在一起方便些。” “沒錯。”拉迪索維克樞機點點頭,當一提到熔爐時,他的臉似乎陰沉了一點,但這陰影很快消失。 “昨天我還到過妖藝工匠們新建的城區,他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的工程,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們的房屋皆小巧且舒適,不僅建得快,而且減少了生命成本的消耗,用來建房子的石頭叫什麼?”

“叫磚,閣下。”莫西亞說道,在心中暗自一笑。 “那不是石頭,是用泥巴混了稻草,用一個模子塑成形,然後在太陽底下曬成的。” “是的,我知道。”樞機回答。 “我看過他們做這些……磚頭……是我去年和加洛德王子去他們那個村子時看到的。不知為什麼,'磚頭'這個詞老是進不了我的腦子裡。”他的目光從莫西亞身上移到窗外的宮殿花園。 “你一定很有興趣知道。”拉迪索維克繼續說道。 “我已經建議貴族們用這種方法為他們的農奴法師建造屋舍,昨天我和幾位阿爾班那拉一起視察那些住房,至少有兩人和我一樣認為它們比現有的建築結構要好得多。” “其他人呢,閣下?”莫西亞問道。他本人以前也是一名農奴法師,曾經和父母親及眾多兄弟姐妹住在一棵用魔法擴大的枯樹幹裡,他知道對於那些被迫忍受各種各樣變幻莫測的自然氣候的人們而言,住在溫暖乾燥的磚房裡是多麼幸福的事。

“我相信他們會贊同的。”拉迪索維克緩緩說道。他揉了揉因看書而疲勞的雙眼,搖搖頭苦笑道:“老實說,莫西亞,看到那所謂的黑暗工藝,他們都……很震驚,感到難以讓自己理性地去習慣它,但是由於妖藝工匠們現在住在薩拉肯城內,他們的技術有目共睹。我相信,假以時日,人們會更習慣於這種技術,並接受它為人類天性的一部分。”說到這,莫西亞看到樞機又皺起眉頭,接著就是一聲嘆息。 “是人性中導致戰爭的那部分天性,您是在考慮這點嗎?閣下。”莫西亞輕聲問道,一隻手隨意地翻開身邊一本放在精巧胡桃木桌子上的書。 “是的,我正在考慮這個問題。”拉迪索維克說話時,目光銳利地瞥了他一眼。 “你是個很有洞察力的年輕人。”

莫西亞臉紅了,雖然高興,但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合上書,撫摸著皮革封面。 “謝謝閣下,您過獎了,我不配,但我自己也思考過同樣的問題……”他支吾地說著,顯得不太習慣表達自己的感覺。 “尤其是當我工作時、當我鍛造矛頭時,就會想到,由於我製造了它,它將會……被用來殺死某個人。” “噢,我知道加洛德王子說過不會用來這樣做的。”莫西亞擔心他的話裡也許含有對統治者批評的成分,於是趕緊加了一句。 “矛是用來威懾——或最多——是用來對付半人馬的,但我仍忍不住要懷疑。” “懷疑的不只你一個人,莫西亞。”拉迪索維克樞機邊說邊站了起來,走過去凝視著窗外,若有所思。 “加洛德王子是個優秀的年輕人,我所認識的人當中最優秀的,這話是以看著他從小長大之人的身分說的,他是阿爾班那拉中最卓越高貴的人,如此年輕卻具有無窮的智慧,有時我甚至忘了他只有二十九歲,我常想起——”樞機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 “他為你那位朋友的黑暗靈魂所帶去的光明……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喬朗。”莫西亞說道。 聽出這年輕人聲音中流露出的痛楚,樞機從窗戶轉過身來,溫和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揭你的舊傷疤。” “不,沒事,閣下。”莫西亞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假如不是加洛德王子讓他明白了榮譽和高尚的真諦,他是不可能……取得他所取得的一切。” “是的,加洛德讓他明白了這點,但是,是那個觸媒聖徒打開了他的心扉,讓他學會愛和犧牲。那個怪人,沙裡昂神父。”樞機說著,看起來更像是自言自語。 “世事難料,這真是一個奇怪而又悲劇性的轉折。關於喬朗的真實情況,我不滿足於所知道的這些。你呢,莫西亞?” 這個問題問得語氣平靜,卻在莫西亞意料之外,令他措手不及。他回答那個問題時說著:不,我滿足了。但聲音很小,而且避開了樞機那犀利的目光。樞機對自己點點頭,又重新看向外面那美麗的花園。

“我們離題了。”樞機說道,又談起話來,聽到身後那緊張不安的動靜,他笑了笑。 “我們在談論加洛德和這場戰爭,倘若說我的王子犯了一個錯,那就是他以這場即將到來的戰鬥為榮——說得更準確點,甚至是忘記我們為之奮鬥的目標。為了統帥部隊、要安排巫術士們到他們的正確位置、訓練他們和他們的觸媒聖徒、創造大量的競爭機會——這些日子以來,這一切都佔據了他的頭腦。” “當戰爭結束時,無論是輸是贏,我們都必須為最終的勝利或失敗做好準備,然而他拒絕與他的父王討論這個問題。”拉迪索維克皺起了眉頭,莫西亞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卑微的薩拉肯臣民身分,正在聽著不應聽到的事情。 “國王一到加洛德王子麵前,眼睛就看不見東西,盲目了。他以加洛德王子為傲——的確值得——但他並不真正了解這個罩在光芒四射的光環下的男人。加洛德快樂地擺弄著他那些亮閃閃的玩具士兵,拒絕花足夠的時間去考慮那些後果:諸如我們如果成功地攻占了馬理隆的話,那麼我們該怎麼辦?誰來統治它?是由現在已被廢掉的皇帝來統治嗎?儘管我已聽到關於他已經瘋了的謠傳。另外,誰將接替主教凡亞的位置成為教會首腦?我們將如何處置那些拒絕效忠我們的貴族?其他城市都謹慎地與這場戰爭劃清界線,但如果看到我們越來越強大,他們決定進攻我們,我們怎麼辦?”

“你明白這些問題嗎?”拉迪索維克樞機問道,轉過身面對著一臉困惑的莫西亞。 “然而,無論何時我想與加洛德王子談這些問題,他就擺著手說:'我沒有時間考慮這些,去和我父皇談。'而皇帝卻粗暴地對我說:'我已為這國家操夠了心,與戰爭有關的事去問我兒子!'” 莫西亞將重心從一隻腳挪換到另一隻腳,琢磨著是否有足夠的魔法力讓自己悄悄地沉到地底下去。看到這個年輕人的窘迫狀,拉迪索維克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在說的東西,於是打住話頭,說道:“年輕人,我並不想讓我的難題使你增加負擔。” 他離開窗戶,穿過房間,站到莫西亞身邊,莫西亞正以某種敬畏的目光看著他。這個祭司渾身上下都是宮廷陰謀的氣息,甚至當他走路時,那件鑲金邊的長袍都似乎在輕輕訴說秘密。 “艾敏保佑,一切事情都自會有結果的。現在說說你的問題。你到這裡來肯定有事,而我一直和你談些不相干的事,很抱歉,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莫西亞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他一直都留意並欣賞拉迪索維克處理任何可能會造成尷尬局面的嫻熟技巧,非常巧妙地,樞機把對王子的批評就歸結為不相干的事了,並把責任推給艾敏,也似乎在微妙地暗示莫西亞忘記剛才聽到的,並絕對相信艾敏。 莫西亞當然求之不得,薩拉肯並不是個危險的宮廷,正如近日里謠傳中的馬理隆一樣。但是,沒有哪個皇宮是真正安全的,莫西亞早就懂得,知道太多或知道太少都必須付出某些代價。 “首先,我要為自己竟拿這樣的瑣事來打擾您表示歉意,樞機大人。”年輕人說道。 “但……這對我很重要……只因我們現在處於戰爭狀態,沒有得到您的許可,任何其他觸媒聖徒都無法執行。” “你想做什麼?我的孩子。”拉迪索維克以一種溫和但突然變得冷漠謹慎的語氣問道。

“我……我來是想問一下您是否可以為我打開一條傳送廊,閣下。” “你想離開薩拉肯?”拉迪索維克緩慢地說道。 “是的,閣下。” “你很清楚為了公民們的利益,所有到城市魔法邊界外的旅行都是被禁止的。最近一切的出行都是危險的,尤其對我們這個城市的居民而言,我們自己的頌離目前正控制著我們的各個傳送廊,馬理隆的巫術士當然要在杜克錫司的幫助下才能進來,但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我知道,閣下。”莫西亞恭敬但卻固執地說道。 “但是,此行對我很重要,因此,我甘願冒險,我已禀告過加洛德王子。”看到拉迪索維克的猶豫,他繼續說道:“他准許我離開,我還有他的口信。”他從外套裡笨拙地摸出一個小小的水晶球,只要念出咒語,上面就會出現年輕英俊王子的影像。

“那就不必了。”拉迪索維克笑著說道。 “如果你已和加洛德商量過此事並獲得他的許可,那我當然會為你打開一條傳送廊,並祝你一路順風。現在,你想到哪去?” “去邊境之地。”莫西亞說道。 拉迪索維克吃了一驚,面帶疑惑的表情打量著他。 “你為什麼——”他一下子眉頭舒展開來。 “哦。”他輕聲說道。 “今天是周年紀念日。” “是的,閣下。”莫西亞低聲答道。 “我從沒到過那兒去,當妖藝工匠們在荒野之境發現我時,我已奄奄一息,當時我沒聽到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很久以後。我曾想去的,但我無能為力。”他說話時看著地板,感到很慚愧。 “我知道我早該去,但無法忍受看到沙裡昂……看到他變成……”說到這裡,他一陣咳嗽,清了清嗓子。

“我知道,孩子,我能理解。”拉迪索維克說道,把手放在莫西亞的肩上。 “我聽說過你的遭遇,一定十分悲慘,沒有人會因你身體不夠強韌而責怪你不想去那個地方。” “我要去,我必須去。”莫西亞固執地說道,似乎在和自己爭辯。 “我要讓自己相信那是真的,那一切真的發生過,然後我可能會接受它、理解它。” “我懷疑我們是否會理解。”拉迪索維克專注地看著那年輕人,他注意到這張坦誠無邪的面孔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但我們確實應當接受所發生過的事,以免憤怒和痛苦折磨我們,使我們無法好好活下去。”他停了下來,看看莫西亞還有什麼要說,然而這年輕人正在與自己的情緒做鬥爭,似乎說不出話來。樞機聳聳肩,然後念了一段禱文,使房間裡打開了一條傳送廊,空中出現了一個空無一物的橢圓形洞。 “去吧,艾敏會保佑你,莫西亞!”拉迪索維克對紅著臉咕噥著謝意的莫西亞說道。 “願你找到你所尋求的安寧。”傳送廊伸長了,那年輕人邁了進去,這條古人創造能穿越時空的隧道緊緊包圍著他,接著莫西亞在房間裡消失了。 看著莫西亞的背影,拉迪索維克雙眉緊蹙,搖搖頭。 “年輕人,是什麼秘密在折磨著你的心?”他喃喃地說道。 “我想知道……”
傳送廊在莫西亞周身帶著熟悉的擠壓感緊緊裹著他,似乎他在被拉扯著經過一條狹小黑暗的隧道。這年輕人有過一段可怕而又痛苦的經歷,這讓他回想起上次在這條傳送廊裡的情形,那一幕令人膽戰心驚地鮮明…… 女巫術士面無表情地念了一個詞,莫西亞驚恐地看到藤蔓上又冒出了尖刺,但這一回尖刺只貼著他的皮肉,沒有刺進去。 “還沒有而已。”女巫術士從他蒼白的臉色看穿了他的想法,刻意說道。這話害得莫西亞的眼睛睜大了。 “不過它們會一直長,一直長到刺破皮,穿過肌肉,穿過體內的器官,把你撕得四分五裂。好了,我再問你一次。你叫什麼名字?” “什麼?那有什麼關係?”莫西亞呻吟著。 “你早就知道了!” “告訴我。”女巫術士又念了一個詞。尖刺又長長了一寸。 “莫西亞!”他痛苦地撇開頭。 “莫西亞!他媽的!莫西亞、莫西亞、莫西亞……” 然後他們的計劃被疼痛的篩網一點點濾出。莫西亞氣堵喉噎,竭力想嚥下自己說的話。他心驚膽顫地看著女巫術士變成了莫西亞:她的臉變成了他的臉,她的衣服換成了他的衣服,她的聲音轉成了他的聲音。 “我們拿他怎麼辦?”巫術士低聲問著,自己犯的過失顯然讓他很不快。 “把他丟進傳送廊,扔到荒野之境去。”變成了莫西亞的女巫術士說著,站起身。 “不!” 莫西亞想掙脫巫術士拖著自己腳踝的那雙結實有力的手,但最輕微的動作都讓尖刺在他體內紮得更深,他失聲痛哭,頹然癱在地上。 “喬朗!”看到傳送廊黑暗的虛無在林中出現時,他拼命地放聲大叫。 “喬朗!”他大聲呼喊,希望自己的朋友能聽到,但在心裡,他知道這是全然沒有希望的。 “快跑!這是圈套!快跑!” 巫術士把他丟進了傳送廊。傳送廊開始收縮,朝他壓來。尖刺戳進他的血肉,鮮血在他的皮膚上漫過一陣溫暖。他朝傳送廊外望去,最後一眼看到女巫術士——現在是他自己了——正望著他,她的臉——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後來,她兩手一攤。 “怒氣沖衝哪。”他聽到自己說。
之後又發生了什麼,莫西亞無法確知。幸運的是,他在傳送廊裡失去了知覺,當他醒來時已過了幾日,他正身處荒野之境上的那個妖藝工匠村莊里,安頓是他們一位年長和藹的首領,他陪在自己身邊,還有一位塞爾達拉——治病巫醫——也在身邊,還有一個觸媒聖徒,是由加洛德王子親自派到魔法師村里來的。莫西亞求他們告訴他關於他的朋友們的下落,但在這偏僻的村莊里沒有人能夠——或者會——告訴他。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裡,他總是醒著的時候就感覺疼痛,被施以魔法睡著時就老是做惡夢。後來他聽到了一段本不想讓他聽到的竊竊私語,是關於喬朗和沙裡昂神父的遭遇,他聽到那位觸媒聖徒悲壯犧牲了,以及喬朗自願走進來世之境。 莫西亞自己也瀕臨死亡,那個塞爾達拉試過所有方法,結果只得告訴安頓,魔法力對這個年輕的法師不起作用,他不想自救。然而莫西亞並不在乎,死去比痛苦地活著要好。 有一天,安頓告訴莫西亞,有人要來探望他,這兩個人是在加洛德王子的命令下被帶到這個村里來的。莫西亞無法想到會是誰,他也不大在意……於是,他母親的雙臂摟著他,淚水落在他的傷口上,他父親的聲音就在他耳邊縈繞,溫和的、輕柔的,雙親那因勞作而變得粗糙的雙手把他們的兒子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痛苦的回憶和絕望淹沒了莫西亞,他感覺那傳送廊幾乎使他窒息。幸好,路途很短,當傳送廊打開時,恐慌的感覺消失了,但恐慌被更深重且同樣痛苦的感覺所取代——一種失去親友的悲痛和憂傷的感覺。 從傳送廊裡出來後,莫西亞咬緊牙關,鼓起勇氣,儘管他從未來過邊境之地,但他已讓自己去熟悉它們,並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 眼前是一條白色的細沙海岸線,一塊塊長得老高的草叢零星分佈,最後在通向彼岸的飄渺迷霧附近完全變成不毛之地,僅留下光禿且荒涼的海岸線,如同被剔光的骨頭。在這海灘上,會有看守者們佇立,在這裡,同時還有沙裡昂站立著——他的肉體已經變成了石頭。 “那景像也許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可怕。”不久以前,在一個晚宴上莫西亞曾聽到加洛德王子對聚在他身邊的人這麼說。 “在石像的面孔上有一種令人羨慕的平靜神情,因為這種平靜是活著的人無法理解的。”莫西亞對此深表懷疑,他希望這是真的,希望沙裡昂已經找到了作為祭司已失去的信念,但他並不相信這個。拉迪索維克說過加洛德犯了一個錯——他以戰爭為榮,確實如此,如果他還犯了另外一個錯的話,那就是在人與事上,他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而未必是現實存在的。 沙裡昂的石像將永遠注視著來世之境,那飄渺變幻的魔法邊界迷霧一團又一團地翻滾、變化著。 “邊境之地,那是一個平靜安寧的地方。”加洛德王子以凝重的口吻對人們說道。 “看著它,沒有人懷疑悲劇會在那個死亡之濱發生。” 鎮靜…… 平靜與安寧…… 從傳送廊跨到沙地上,莫西亞被一陣狂風吹倒。 他什麼都看不見。沙子黏貼著他的臉,使他幾乎無法睜開眼睛。風的力量強烈得令人難以置信。在他一生中從未見過這樣強勁的暴雷豪雨,甚至也不像他曾經歷過那一場由交戰雙方的錫哈那引發的風暴。 他掙扎著站起來,但這只是徒勞,若不是有一隻強有力的手拉住他,他早就被狂風拋起,甩到沙灘上了,就像那些被連根拔起的、四處飛舞著,或者纏繞在他腳下的草一樣。 他自知無法再忍受下去,於是趕緊在他周圍鑄起一個魔法護罩,包圍住他和那位救了他的人。轉眼間,一個保護罩把他們包圍起來,風被擋在外面,這保護罩使他們置身於安寧中。 莫西亞擦去眼中的沙子,眨著眼睛想看清是誰救了他,同時奇怪怎麼還有人在這邊界上。一看到那飄揚的橘色絲巾,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我說,老夥伴。”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說道。 “萬分感謝,為什麼我沒有想到要這樣保護自己呢,我被風吹得像那些沒紮根、到處亂飛的草一樣跌跌撞撞,還真是過癮。我換了套新裝,我把它叫做旋風,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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