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網絡玄幻 闇黑之劍三部曲·外傳·劍之遺贈

第7章 第六章

沙裡昂和我最近剛剛在BBC上看過古諾的《浮士德》。所以當我等待著與科技術士的頭子會面時,腦子裡立刻蹦出墨菲斯特的形象。斯密瑟和電視裡的墨菲斯特並不太像,他身材中等,頭髮火紅,鼻子上有一點雀斑。但他那雙光芒閃爍、變幻莫測、如同鑽石般冰冷的亮藍色眼睛,的確擁有惡魔才有的魅力。魔鬼就是用這種眼睛引誘人類墮落的。 瀟灑倜儻、光彩耀人的斯密瑟,彷彿是將陽光和空氣帶進我們這個陰暗沉悶的小房間。他肯定知道加洛德親王和波利斯將軍一直在說他的壞話,但他不在乎。斯密瑟沒有為自己進行任何辯解,也沒有說任何有損於加洛德親王和波利斯將軍的話。實際上,他尊敬且愉快地向那兩個人問好。但,那兩個人的回應冰冷又勉強,完全表露出他們的忿恨、痛苦和內心的折磨。

“沙裡昂神父,”柯芬·斯密瑟握住我主人的手,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光輝完全淹沒了沙裡昂,讓沙裡昂不由得眨了眨眼,彷彿在看著一個發光的燈泡。 “很榮幸,終於和你見面了。我聽說過許多關於你,還有喬朗的事蹟,全都令人心馳神往。我對你實在是很著迷。請告訴我,神父,”他一邊說話,一邊在一把被安排好的椅子裡坐下——是一張高背硬椅,而不是另外兩個人所坐的長軟椅。 “請告訴我喬朗和闇黑之劍的故事。我對此有些了解,但我更願意你親口說給我聽。 “很抱歉,魯文,”他又看著我說道:“我還沒讀過你的著作。已經有很多人告訴過我,你的故事寫得非常好。雖然一直掛在心上,但我總是無法抽出時間拜讀。你的書放在我的圖書室最顯眼的位置,等我卸下壓在肩頭的領導工作時,我一定會認真閱讀它們的。”

奇怪的是,我心中真的湧起一股喜悅之情,就好像他對我的書做了最好的讚美。不過我也明白這個枯燥的事實——他肯定已經從他的下屬那裡得到關於我的書的摘要資訊。但他也許真的有我的書,也許他真的想要看一看。 更奇怪的是,他知道要在別人心中造成截然不同的感覺,他是故意這麼做的。我為他著迷,卻又對他有著深深的排斥感。在他面前,所有人,包括加洛德親王和波利斯將軍都顯得平淡無奇。雖然我喜歡並信任他們,不喜歡也不信任他。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如果他振臂一呼,我就會跟隨他。 我知道沙裡昂也有同樣的感覺,因為他真的開始談起了喬朗。他原先並不喜歡跟陌生人談這些事的。 “……辛姆哈倫是梅林建立的,梅林建立那個世界是為了讓受魔法祝福的人能和平地生活,利用他們的藝術創造美好。那裡有九個生命支派。每個人從出生開始就會獲得一個支派的天賦。”

柯芬·斯密瑟張開嘴,悄聲說了個“十三”。寒意立刻湧過我的身體。四個黑暗宗派,他們被留下了,所以一共是十三個。 沙裡昂沒注意到這個詞,他只是繼續說道。 “九個支派,其中八個營造各種生命或魔法。在辛姆哈倫,生命就是魔法。一切事物或者因艾敏的意志而生——在我們祖先到達那里之前,祂已經將辛姆哈倫放置在那裡;或者因'塑造、構造、召喚、衍生'而生,這就是自然創造四原則。每個支派都與控制四原則的一個因素相關:時間、靈魂、氣、火、地、水、影和生命。在這些支派中,只有前五個在闇黑之劍創生時存在了下來。時間和靈魂支派在鋼鐵戰爭中失落了。他們毀滅了祖先的知識——探察未來的技能和與往生者交談的技能。

“至於最後一個支派,被行走在黑暗中的人繼承下來。他們的名字是死亡,另一個名字是科技。” “有趣,”柯芬·斯密瑟發出愉快的笑聲。 “有人對我說過你們的這些信仰。那兩個……嗯……你們所說的支派,時間和……什麼……靈魂?它們沒有了?或許這樣也好。就像馬克白所說的那樣,窺看未來是危險的。難道我們的所作所為真的都是命中註定的?或者是需要我們自己努力才能走出來的道路?當然,我認為從能夠預見未來的人那裡接受指引,人生之路應該會更安全,也更誠實一些。你認為呢,沙裡昂神父?” 我的主人在沉思、反省。 “我不知道。”最後他說道:“落在喬朗和所有辛姆哈倫人身上的悲劇,從某種角度而言,是由一個對未來的預視所帶來的。一個可怕的預視。如果我們從不知道那個關於活死人的預言,我們是否還會造成我們自身的毀滅?”

“我們會的。我相信會如此。”加洛德親王說:“我們的墮落早在喬朗出生前就開始了,就像鋼鐵戰爭那麼早。不管有沒有喬朗和闇黑之劍,偏狹、歧視、恐懼、盲從、貪婪、野心——這些最終還是會毀滅我們。” 加洛德親王說話時一直看著柯芬·斯密瑟。但如果陛下想用這些話教誨斯密瑟,那麼他肯定是在白費力氣。斯密瑟的注意力(也許是他的魔法,如果他的魅力是由魔法造成的話)一直集中在沙裡昂身上,其他一切都已被他置之度外。 “對於我,辛姆哈倫象徵著喬朗的母親,我們的女皇。”沙裡昂悲哀地輕聲說道:“她的丈夫拒絕承認她已經死了,但宮廷中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一點。他用魔法讓妻子的屍體依舊可以活動。臣子們向她鞠躬、致敬,和她說話……和一具沒有生命、正在腐敗的軀殼狂歡。依舊將她當作是那位充滿活力、美麗的女子。這可怕的戲不能永遠演下去。

“喬朗的故事實際上非常簡單。一個預言在鋼鐵戰爭以後出現,它的內容是:'王廷中將誕生一個死了,但仍將活下去的人。他會再次死亡,並再次復生。當他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中將持有這個世界的毀滅。'喬朗是馬理隆皇帝和女皇的兒子,他出生時就是死亡的——他不擁有任何魔法。我知道,”沙裡昂嘆息了一聲,“當他們對他進行測試的時候,我就在場。 “凡亞主教知道並畏懼那個預言。他命令斷絕那個嬰兒的一切生機。凡亞將那個孩子帶走,要讓他失去生命。但艾敏不是這麼輕易就能被否定的。一位名叫安雅的瘋女人找到這名嬰兒,偷走了他,將他帶到靠近荒野之境的農場,當成自己的兒子養大。 “喬朗被當作一名農奴法師,由一個農夫培養成人。他在那裡遇到了莫西亞。後者成為喬朗真正的朋友。同樣是在那裡,當喬朗還只是個少年時,他殺死了一個人,一名嚴苛的督工。他發現了喬朗的秘密。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安雅攻擊那名督工,結果反而被那名督工殺死。喬朗便在暴怒中殺死了他。

“喬朗逃到荒野之境。第九支派的教團在那裡找到了他。科技支派也生存在那裡。他們違背了辛姆哈倫的法律,用科技支持他們的魔法。在他們中間,喬朗學習到了冶煉金屬的技術。在那裡他發現了黑暗之石和黑暗之石消除魔法的特性。喬朗想到了要用黑暗之石鑄造一件武器,一件可以彌補他魔法缺陷的武器。他可以從這件武器中得到他所渴求的力量。 “因為我自身的原因,我幫助他鑄造了闇黑之劍。”沙裡昂為了讓斯密瑟明白,又特別解釋說:“黑暗之石必須透過一名觸媒聖徒以獲得魔法生命,否則,它和一般的金屬沒有差別。” 斯密瑟熱切地說:“真有趣啊!請繼續,神父。” 沙裡昂聳聳肩。 “沒什麼可以說的了。不過這個故事確實很長。可以說,透過一連串遭遇,喬朗開始明白他是誰,並知道了那個預言。他被宣判死刑。他本來可以摧毀攻擊他的人,但他選擇離開那個世界。他穿越邊境,進入被我們認為是死亡領域的地方。但他實際上只是到達了被我們稱為辛姆哈倫這顆行星的另一個部分。在那裡,他和那位愛他的女子被地球的邊境巡邏隊找到。他被帶往地球,並和他的妻子葛雯德琳一同在那裡生活了十年之久。

“喬朗發現地球上有人正在謀劃前往辛姆哈倫,並征服那裡。於是他帶著闇黑之劍返回辛姆哈倫,與那些圖謀毀滅我們族人,毀滅我們生活的人作戰。他遭到背叛,且將被暗殺。但命運又一次發生詭異的轉折。意識到地球軍……”沙裡昂瞥了波利斯將軍一眼。將軍臉漲得通紅,顯得很不舒服。 “節節取勝,我們的族人可能會被奴役,或者被屠殺,喬朗選擇結束這場戰爭。他將闇黑之劍插入祭壇,釋放了聖井中的魔法。魔法的洪流沖入宇宙,戰爭結束了。 “保護辛姆哈倫的魔法護盾破碎,曾經席捲這片大陸的可怕風暴回來了。人們不得不遷往安全的地方。於是他們被帶到這裡——地球,被安置在再安置營。只有兩個人留下了:喬朗和他的妻子葛雯德琳。喬朗現在變成了全宇宙最憎恨的人,他知道,如果他回到地球,他的妻子就有危險。他選擇單獨留在辛姆哈倫,被他摧毀的世界。就像預言中所說的那樣。”

沙裡昂的故事,絕不可能在柯芬·斯密瑟在這裡逗留的半個小時內說完,但柯芬·斯密瑟沒有任何要打斷的意思,甚至沒有朝他的手錶瞥上一眼。他只是一動也不動地坐著,彷彿全部身心都沉浸在沙裡昂的故事裡。至於加洛德親王和波利斯將軍,兩者都是這個故事的一部分。他們只是不停地瞥著自己的手錶,暗自忍耐。但他們不會將斯密瑟單獨留在這裡。我看了窗外一眼,他們的部下正在用移動電話聯絡別人,顯然是在重新安排日程表。 我只是在想,如果他們逗留太久,我就要為他們準備吃喝了。家裡可能沒有足夠的餅乾。這時,沙裡昂的故事結束了。 “確實,”柯芬·斯密瑟顯得很為這個故事而感動。 “闇黑之劍真是很吸引人。應該對它進行分析,肯定會找到能造福全人類的發現。我知道已經有人提出一些關於它的理論,並進行了研究。我覺得對這些理論進行測試是非常重要的。

“在我的一家企業裡,我擁有一個科學家團隊,他們都是在他們自己的領域中最頂尖的人才。而且現在他們已經做好研究那件武器的準備。他們明白……”斯密瑟微笑著瞥了一眼怒不可遏,已經站起身的加洛德親王,“那件工具具有極大的價值。那些科學家會以最大的尊敬對待它,只從它上面取下盡量小的部分做為研究用。一旦測試結束,那件武器就會被鄭重地交還到辛姆哈倫人手中——” “你這個惡魔!”波利斯將軍也站了起來。 加洛德親王的面孔已經變成了青紫色。 “當然,我們全都知道,這種測試永遠不會結束。它會嗎,斯密瑟?永遠都會有新的測試要進行,有新的理論需要確認。而與此同時,你就能使用闇黑之劍的力量——” “去做好事。”柯芬·斯密瑟平靜地說:“而如果讓它落在另一些人手上,比如你的那些黑袍執法官,他們就會用它來做壞事。” 加洛德親王臉上的肌肉扭結。他想說話,卻因憤怒而發不出任何聲音。斯密瑟則繼續說下去。 “神父,你應該勸說喬朗意識到自己有責任幫助全人類度過這個困難而危險的時刻,這是你對人類應負的責任。喬朗使用闇黑之劍進行破壞,現在是讓他做出補償的時候了。他要用闇黑之劍進行創造,為我們所有人創造一個更好的生活。” 加洛德親王克制住說話的衝動,他正密切注意著沙裡昂。加洛德親王和我都知道,斯密瑟犯了個錯誤,他對自己的魅力過於自負,無論那是來自他的魔法,還是他的天賦。但他的魅力並不足以掩飾他的錯誤。如果他真的讀過我的書,而不只是讓手下為他提供摘要,那麼他的表現一定會好得多,那樣他就會知道他要對付的是怎樣的一個人。 沙裡昂的面孔陰沉了下來。 但如果加洛德親王以為敵人的錯誤讓他贏得了勝利,那麼他也錯了。我知道主人的決定,即使他還沒說出口。所以我不像他們那麼吃驚。 沙裡昂站起身,看著那三個人。他的聲音裡充滿了譴責。 “喬朗和他的妻女正單獨居住在辛姆哈倫。他們處於地球軍的保護下,沒有人能以任何方式獵捕他們、打擾他們、侵害他們。這是法律所規定的。”他轉向柯芬·斯密瑟。 “你信口說著'做出補償'之類的話,但這種話只有艾敏才能說。審判喬朗的將是祂,不是你,不是我,不是加洛德親王,也不是任何其他凡人!” 沙裡昂向後退了一步,昂起頭,用毫不動搖的目光看著他們。 “我已經做出了決定。昨晚我就決定了。我不會去見喬朗,我絕不會出賣他,引誘他告訴你們闇黑之劍在哪裡。他已經受了很多苦,讓他能平安度過餘生吧!” 這三個人彼此敵對,但他們有著同樣的圖謀。他們彼此對望了一眼。 柯芬·斯密瑟說:“柯尼弗不會讓喬朗平安生活的。” “他們會殺死他,”波利斯將軍說:“就像千千萬萬已經被他們殺死的我們的同胞一樣。我們所有的邊哨站都已經被疏散,那裡的人被送回地球以進行保護。我們的艦隊已經遭受太大的損失,無法再分頭禦敵了。就在這裡,在地球,我們將與侵略者進行最後一戰。” 沙裡昂陰沉地看著他們,心中充滿困擾。 “我不知道事態已經到瞭如此緊急的地步。” 加洛德嘆了口氣。 “我們對你做的一切都犯了個錯,神父。我們首先以最糟糕的形式讓你看到我們最惡劣的爭端。現在你不信任我們,我不能為此而責備你。但地球上還很少有人知道我們的現狀是多麼令人絕望。我們想要對此保密,雖然不知道再過多久人們就都會知道這件事。” “混亂會接踵而至,隨後就是無法計數的損失。”波利斯將軍說:“我們需要準備好軍隊與敵人作戰,而不是讓他們去鎮壓街上的暴徒。” “神父,你在這裡聽到的事情,”柯芬·斯密瑟說:“絕對不能告訴別人。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喬朗。你可以把事實告訴他,只要能讓他明白我們危險的處境,然後我就只能希望並祈禱他會自願交出闇黑之劍——無論是交給誰都行。畢竟我們正在為同一個目標而戰鬥。” 他看起來像一位謙卑且渴望自我犧牲的聖人,加洛德親王和波利斯將軍與他相比更顯得寒酸凡俗了。但他剛才的魅力已經被沙裡昂驅散,現在也無法再現了。 沙裡昂坐回椅子裡,擔憂和焦慮讓他就像生了病一樣。我不顧應有的禮儀,絲毫不理會那三個人,走到沙裡昂的椅子旁,俯下身,用手語問他是否想喝些茶。 他向我微笑,謝謝我的好意,然後搖搖頭。不過他還是伸手按住我,示意要我留在他身旁。他坐進椅子裡,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在他的眼裡盡是煩亂憂愁的神情。 加洛德親王和波利斯將軍也回到椅子裡。斯密瑟則一直沒站起來過。他們三人全都竭力表現出同情的樣子,但他們的表情也都很不自然。他們都相信他們已經勝利了。 過了良久,沙裡昂抬起頭。 “我會去見喬朗,”他低聲說:“我會告訴他你們告訴我的事情。我會警告他,他和他的家人有危險,應該前來地球避難。我不會說任何與闇黑之劍有關的話。如果他將闇黑之劍帶來,你們可以自己去勸說他,向他說明你們的需要。如果他沒有帶闇黑之劍來,你們可以去辛姆哈倫尋找它。” 這應該算是他們的勝利——某種程度的勝利。他們很聰明,沒有繼續對我的主人威逼利誘。 “那麼,先生們,”沙裡昂說:“你們在這裡已經耽擱了太久。我不是要對你們無禮,但我還要為旅行做準備——” “一切都為你準備好了,神父。”波利斯將軍有些窘迫地說:“為了……呃……為的是你如果要進行這次旅行的話。” “真是方便啊!”沙裡昂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我們今晚就要離開。波利斯將軍的一名助手會和我們在一起,幫我們打包行李,開車送我們去太空船發射場,護送我們上船。 柯芬·斯密瑟和我們親切道別後就離開了,似乎也把陽光帶走了。波利斯將軍彷彿鬆了一口氣似地,匆匆走出公寓。他的隨員們立刻圍攏在他身邊,等待他下達命令。只有加洛德還沒走。 沙裡昂和我都在門口送我們的客人。加洛德親王幾乎像我的主人一樣疲倦而虛弱。只有他還知道要向我的主人道歉。 “很抱歉讓你背負上這樣的重擔,神父。但我也無能為力。你已經見過那個人了。”我們知道他說的是誰,不需要說出名字。 “我也無能為力。”他又重複道。 “你可以堅定信念,陛下。”沙裡昂溫和地說。 加洛德親王笑了,他看著沙裡昂,在門口,他伸出手,緊握住我主人的手。 “我會的,神父。我相信你。” 加洛德親王的回答讓沙裡昂極為驚訝,就連我也不禁露出微笑。加洛德離開了,偉岸的身軀散發出王者的氣勢。波利斯將軍正在轎車旁等他。柯芬·斯密瑟的車已經不見了。 沙裡昂和我急忙回到屋裡,勉強躲開大批記者的圍堵。波利斯將軍的助手很擅長控制這種局面。總之,記者沒有給我們添什麼麻煩。在只打破了一扇玻璃窗,踩爛了花圃之後,他們終於和平地離開了。我看見有幾名記者在採訪孟福德太太。 我認為慶祝一位老牧師的生日不該浪費掉如此多的時間和金錢,但如果那些記者知道了真相,他們一定會把這幢房子給拆掉。 另一名將軍的助手正在書房裡打電話,他在確認前往辛姆哈倫的太空船。 沙裡昂在走廊裡停了一會兒,臉上毫無表情。我碰了碰他的手臂,讓他注意到我。 “你做得很對,”我向他打手勢,然後又帶著一點揶揄的神態告訴他,“你一定要堅定信念。”我希望能鼓舞一下他的士氣。 他笑了,但那隻是一個蒼白的微笑。 “是的,魯文。我一定要。” 他嘆息一聲,低下頭,走向他的房間,為我們的旅行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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