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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一章安提瓜島

旅行基金 儒勒·凡尔纳 7168 2018-03-14
法蘭西為了自己的利益,奪取了聖巴特勒米島,使瑞典喪失了它在安的列斯群島唯一的殖民地。對安提瓜島來說,這種掠奪使英吉利的利益受到損害,但也不至令人擔憂。如果說馬格努·安德斯再也無法尋覓生養過自己這個以斯堪的納維亞語命名的小島,那麼,休伯·佩金斯則一定要在大不列顛王國的殖民地裡找到自己的故鄉。 英國不會心甘情願放棄自己的領地:它野心勃勃,貪得無厭,與其說是為了某種利益,倒不如說是其本性使然。它恨不能把所有的殖民地,無論是島嶼還是陸地,都佔為己有。況且,就是這個大英帝國,已經佔領著西印度群島的大部分地區,英國的國旗將來不會飄揚在某個島上呢? 然而,安提瓜島不總是屬於野心勃勃的阿爾比索。起初這里居住的是加勒比印地安人,直到十七世紀初,安提瓜島才落入了法國人之手。

可是,在佔領了這個島幾個月以後,法國人又重新回到了聖克里斯托夫島。法國人決定捨棄它的原因與當地人當初拋棄該島的理由完全一樣。因為在安提瓜島上幾乎沒有河流。如果人們在這裡能碰到河流的話,那也是瞬間的雨水造成的。然而,為了殖民地的需要,就要收集這些雨水。因此,就必須修建巨大的蓄水池。 1632年,當英國人在安提瓜島駐紮下來之後,他們所明白的和要做的就是這件事——修建水庫,這些水庫是在最有利的條件下修建的,田野能夠得到大面積的灌溉。由於這裡的土地適合於種植煙草,因此,種植園主便專心於此。從那時起,煙草種植業便保障了島上的興旺發達,繁榮昌盛。 1668年,英法之戰爆發,在馬提尼克島組織的遠征軍揚帆起錨向安提瓜島駛來。侵略者摧毀了種植園,運來了黑奴。僅一年光景,安提瓜島就變成了一個像從未有人居住過的荒無人煙的地方。

科庭頓上校,巴巴多斯一個富有的地主,他不願意在安提瓜島上修建的那些工程就這樣被白白地丟棄。於是他便帶領一些人來到這裡,同時還招引來一些移民,在種植煙草的同時又種植甘蔗。是他恢復了安提瓜島往日的繁榮景象。 科庭頓上校因此被任命為屬英國管轄的所有背風群島的總上校。這是一位精力充沛的政府主管官員,他使島上的農業生產充滿活力,英國殖民地貿易異常活躍,經濟和貿易發展速度即使在他之後也未放慢過。 正因為如此,當機靈號抵達這裡時,休伯·佩金斯定會看到一個欣欣向榮的安提瓜島,就像他當年離開時一樣。他是五年前,遠渡重洋來歐洲求學的。 聖巴特勒米島和安提瓜島之間的距離只有七十到八十海裡。可是,當機靈號出航後,海面上一直風平浪靜,間或刮過一絲微風,這樣以來,機靈號難於借助風力快速前進,因而延長了航行時間。機靈號經過聖克里斯托弗島。該島曾遭到英國人、法國人和西班牙人的激烈爭奪。 1713年,英、法、西三國簽訂了《烏特勒支和平條約》,這樣才使該島永久歸屬英國人管轄,它只所以叫克里斯托弗這個名字,完全是由於哥倫布繼發現希望島、多米尼加島、瓜德羅普島以及安提瓜島之後又發現了該島,可以說它是這位熱那亞偉大的航海家在西印度群島美麗的海面上留下的標記。

聖克里斯托弗島呈吉他形狀,當地人稱它為“富饒的土地”,而法國人和英國人則稱它為“安的列斯之母”。年輕的旅行者們沿著約四分之一海裡的海濱就能欣賞到它美麗的自然景色。 它的首府聖基茨就建在猴山腳下西海岸的一個港灣里,坐落在花園和棕桐樹之中。這是一座火山,原來的名字叫米思禮,自從黑奴解放運動之後,便更名為利博蒂。它噴發出的岩漿使火山體升高到一千五百米,山體兩側散發著一些含硫的氣體,在兩個死火山口的底部蓄積著雨水,從而保障了島上土地的肥沃。它的面積一百七十六平方公里,人口約有三萬。這裡主要種植甘蔗糖的質量是上乘的。當然,在聖克里斯托弗島停泊一晝夜是令人遐意的,大家可以參觀這裡的牧場和各種農作物。可是除了哈里·馬克爾一點也不堅持在這裡逗留之外,按照即定的航線前進,實際上,安的列斯中學沒有一個寄宿生的祖籍是這個島上的。

四月十二日的早上,機靈號收到了安提爪島信號台發出的信號。克里斯托弗·哥倫布起這個名字是為了紀念瓦拉多利德的一所教堂,大家從距離很遠的地方就發現了它,海平面上已露出它的秀姿,其最高點不會超過二百七十米。至於說安提瓜島的面積,與其他安的列斯群島相比,還是很可觀的,約有二十六萬九千平方公里。 在港口的入口處,休伯·佩金斯望見英國的國旗,禁不住放聲高呼“烏拉”致意,他的那些夥伴們也隨聲附和。 機靈號由北邊駛近安提瓜島,那里通向港口和城市。 哈里·馬克爾十分熟悉這片沿岸海域。因此他不需要引航員的幫助。港灣四周的情況還是很複雜的,但他大膽果斷地將船駛入,讓身強體壯的詹姆站在船的左舷,身單力薄的羅布洛利站在船的右舷,在最合適的地方拋錨,水深不超過四、五米。

港灣的深處就是首府聖約翰市,人口一萬六千。城市形如棋盤,街道縱橫交錯。市容令人賞心悅目。在風光秀麗的熱帶地區裡,各種綠色植物鬱鬱蔥蔥、生機盎然,令人心曠神怡。 機靈號剛一駛進港灣,一艘小船便從港口棧橋碼頭駛出。這艘四槳小船快速向三桅帆艙駛來。 不用說,哈里·馬克爾和他的伙伴們這時都感到新的憂慮和擔心。總之,這種憂慮和擔心是有著充分理由的。他們可能擔心英國警察局已經知道機靈號在法爾馬灣發生的血淋淋的悲劇,害怕其他一些屍體被人發現,也許還有帕克森船長的屍體。那麼,人們會問:什麼人在機靈號上擔任他的職務呢? …… 很快所有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原來這艘小船上載著的是年輕旅行者休伯·佩金斯的家人,他的父親、母親和兩個妹妹。他們已經守候了好幾個小時,等待機靈號的到來。不等機靈號拋錨停穩,他們便迫不及待地登上船,休伯·佩金斯一下撲進了他父母的懷抱。

從行政角度去看,安提瓜島是管轄區政府的所在地,它包括鄰近的巴布達島和雷東達島。同時,在英屬安的列斯群島中它處於首府地位,從韋爾京斯群島到多米尼加島,將背風群島和向風群島聯繫在一起。 總督、行政院及立法院的主席都住在安提瓜島上。這些人一半是由皇室任命,一半是由納稅人選舉產生。值得注意的是自由選舉人要比公務員少。大家會看到這種選舉的結構並不是法屬殖民地所特有的。 佩金斯先生是行政院的一名成員,他也是那些當年隨科庭頓上校一起來的移民後裔,他的家從未離開過安提瓜島,把兒子送到歐洲之後,他又返回了安提瓜島的家園。 休伯·佩金斯擁吻了父親、母親和妹妹之後,理所當然地向大家一一作了介紹。霍雷肖·帕滕森先生首先和佩金斯先生親切握手,年輕的小伙子們也榮興地享受了同樣的禮遇。機靈號上這些小伙子們的身體狀況非常好,為此,佩金斯夫人特向他們的老師表示最親切的致意。當然,對老師的親切致意在很大程度上都應屬於“帕克森”船長。

另外,哈里·馬克爾也以他慣有的冷漠態度接受了這些問候和致意,和大家打完招呼之後,他走到船頭,將船兩側的鐵錨都拋進了水里。 佩金斯首先問帕滕森先生他們大概要在安提瓜島停泊多長時間。 “四天,佩金斯先生。”帕滕森先生說道:“我們停留的時間是有限的。就像人們通常說的人的壽命一樣。我們要服從計劃,而不應該背離我們既定的方針。” “太短暫了。”佩金斯夫人提醒大家。 “毫無疑問,親愛的。”佩金斯先生說,“旅行的時間是有限的,一路上還要去安的列斯群島的許多地方。” “藝術長存,人生短暫。”帕滕森先生補充道。他以為在這時引用這條拉丁文諺語是十分恰當的。 “不管怎樣,”佩金斯先生說,“帕滕森先生和我兒子的同學們在此逗留期間將是我們的客人……”

“佩金斯先生,”羅傑·欣斯達爾說,“我們船上一共有十個人……” “當然,”佩金斯先生又說,“朋友們,我的房子要安排你們所有的人住宿是小了點。但我們可在旅館訂幾間房,吃飯都到我家裡來。” “在這種情況下,除了休伯,我們留在機靈號上也許更好。你說呢,佩金斯先生……”路易·克洛迪榮建議道:“整個白天,我們都屬於您,從太陽升起直到太陽落山。” 這是一個最好的折衷辦法,得到了帕滕森先生的讚許。可是,哈里·馬克爾顯然還是更願意旅行者們住到岸上去,擔心船上難以接納眾多的來訪者,總對參觀者的到來懷有戒心。 此外,船長也同樣得到了去佩金斯先生家吃飯的邀請。但他像以往一樣婉言謝絕了,休伯告訴他父親沒有必要堅持這麼做。

小船載著休伯離去了,於是他的同學們便把各自的東西都整理得井井有條。然後,每個人都寫了幾封信,以便讓當天晚上回歐洲的郵差帶走。在這些信中,有霍雷肖·帕滕森寫給夫人的一封充滿激情的信,這封信二十多天后就能收到。另外還有一封是寫給安的列斯中學校長的。信封上的地址是:不列顛聯合王國倫敦牛津大街二百一十三號。朱利安·阿德先生從信中可獲悉關於凱倫·西摩夫人獎學金獲得者的確切消息。 在此期間,哈里·馬克爾完成了他的全部操作工作,像過去每次停泊靠岸一樣,小心翼翼地把機靈號停泊在港口的中央。運送旅客的人是絕不允許上岸的,而他本人也只是在船到達和出發的日子才上去到海岸辦公室辦理有關的手續。 將近中午十一點鐘,小船停靠到岸邊,兩名划槳的水手在科爾蒂的指揮下,把佩金斯先生和夫人的客人們帶到了岸上。

一刻鐘後,大家匯聚到坐落在城市高處的一所舒適的房子裡,圍坐在一張擺滿豐盛菜餚的桌子邊。談論著旅途中的種種奇聞趣事。 佩金斯先生四十五歲年紀,鬍子和頭髮已經開始花白。他舉止得體、態度熱情、目光真摯,這些優良品質今後都會在他兒子的身上重現。在殖民地裡沒有人比他更感到榮幸的了,這不完全是因為他作為行政院的一名成員而為政府履行義務,同時也因為他是一個風雅之士。有關西印度群島的歷史他無所不知,他甚至可以向霍雷肖·帕滕森先生提供一些有關這方面詳細準確的記載和真實可靠的資料。我們敢肯定,霍雷肖·帕滕森先生是決不會放棄向佩金斯先生討要這些資料,以此來豐富他的旅行日誌。他以保存賬簿的方式精心保存著這本日誌。 佩金斯夫人,祖籍克里奧爾(安的列斯群島等地的白種人後裔),四十來歲年紀。這是一位和藹可親、仁慈善良的女人。她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花在對兩個女兒的教育上面。兩個女兒,一個名叫貝爾塔,十歲;另一個叫瑪麗,十二歲。我們可以想像這位善良、仁慈的母親當她把分別了整整四年的兒子緊緊擁在懷裡時是多麼激動!大家在吃飯時談到休伯重返安提瓜島的時間已為期不遠了。他的家人永遠也不想離開這個島,再有一年,他將結束在安的列斯中學的學業。 “我們將會為他感到遺憾。”約翰·霍華德高聲說道,“他還要在牛津大街學校度過兩年,休伯是一個品行端正的同學……” “我們將會一直記著他。”光洛迪榮又說。 “誰會知道你們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面呢?”佩金斯先生提醒大家,“年輕的朋友們,也許你們中的某些人會重返安的列斯。當休伯進一家商行工作時,我們要為他娶親……” “要盡可能地早。”佩金斯夫人接上說。 “休伯要娶媳婦啦!”托尼·雷諾高聲喊道。 “啊,我是多麼想看到這一切啊!” “哎!你為什麼不能是我的證婚人呢?”休伯笑著說。 “我們不是在開玩笑,年輕人,”帕滕森先生武斷地發表言論,“婚姻是構成這個世界最重要的社會基礎。” 大家停止了對這個主題的討論。於是,佩金斯夫人很自然地把話題引向了帕滕森夫人,她詢問這位夫人的近況。領隊恰如其分地一一作了回答。他急於想收到夫人的來信,也許起程返回之前可以在巴巴多斯收到一封來信。這時,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從不離身的照片,不無自豪地給佩金斯夫人看。 “這照片上的女人多麼善良迷人啊!”佩金斯夫人說。 “霍雷肖·帕滕森先生可敬的妻子。”佩金斯先生補充說。 “她是我生命的伴侶。”帕滕森略微有些激動地回答說。 “我乞求上蒼在我能回去再見到她時,她還是老樣子!……” 帕滕森先生說的最後這幾個字只有他自己能聽到,他能說什麼呢? ……他說這幾個字時聲音很低,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午飯結束了。飯後先去參觀聖約翰市,然後再去周圍散一會步。然而大家都願意先在別墅美麗的花園里和高大的樹蔭下午睡一小時。佩金斯先生向帕滕森先生又講述了一些關於在安提瓜島廢除奴隸的情況。這是在1824年,英國政府宣布了廢除奴隸的法令。與其他殖民地所發生的情況相反,由於沒有過渡的措施,黑人沒的學會這種新的生存方式。 廢除奴隸的法令要求履行一定的義務和作出一定的承諾,以減緩由此而產生的反沖行為;可是,幾乎一下子獲得自由的奴隸從這些義務和承諾中既得到了完全自由的好處,也遇到了徹底解放的不便。 確實,這種突然的改變給奴隸主和已組成真正家庭的奴隸的處境帶來很大方便。同樣,儘管廢除奴隸行動立刻使三萬四千奴隸獲得自由,而殖民地的白人卻只有兩千人,但沒有發生任何令人遺憾的過激行為和任何令人惋惜的暴力場面。雙方達成很好的諒解,獲得自由的奴隸隻請求能作為家裡的僕人或僱工留在種植園,恰如其分地說,倒是殖民者對他們從前奴隸的生活福利表現出極大的憂慮和擔心。他們向這些奴隸承諾,只要他們經常從事有報酬的工作,他們的生存就能得到保障。他們為這些人建造了比他們原先的草屋舒適安逸的住宅。這些黑人現在衣裝齊整,可以吃到新鮮的肉,而不像過去僅僅是粗茶淡飯和鹹魚,他們的飲食結構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如果說這種結果令黑人們幸福無比,那麼對殖民者來說也是件同樣令人高興的事。殖民地到處是一片勃勃生機,蒸蒸日上的景象,政府的財政收入與日俱增,而政府各部門的行政開支卻日趨下降。 當帕滕森先生和他的年輕夥伴在島上游覽觀光時,看到島上的土地,耕種井然有序。這使他們不僅感慨再三。這塊石灰岩構成的土地是多麼美麗富饒啊!所到之處,每一個農場都維護得完好無缺,這使他們看到了農業生產的巨大發展。 我們不會忘記安提瓜島上的自然水源是很缺乏的。因此,修建了一些巨大的蓄水池用來收集雨水,對於這個問題,佩金斯先生有理由說,當地人曾把安提瓜島稱做Yacama“水流涓涓”,這完全是一種諷刺的意思。現在,島上的這些蓄水池可以滿足城市和鄉村的各種需求。 這種別具匠心的供水設施,滿足了島上人對水的需求,同時也使安提瓜島的衛生狀況有了保障,確保了島上以後抗旱的能力。 1779年和1784年出現過兩次水荒嚴重的缺水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島上人如同遇難船上的人,難以忍受干渴的痛苦,除了居民,島上數以千計的牲畜由於缺水而死亡。 當佩金斯先生在講述這些的時候,他把那些蓄水池指給客人們看。這些蓄水他的容量為二百五十萬立方米,它們向聖約翰市提供的平均水量要高於歐洲一個大城市的平均水量。 在佩金斯先生的帶領下,由他安排的遊覽不僅限於首府周圍,另外,這樣組織安排遊覽也是為了能使學生們每天晚上按時返回到機靈號船上。 遊覽者還參觀了安提瓜島的另一個港口——英吉利海波,它位於島的南邊,比聖約翰港更為避風。以前這裡是一些軍事建築,有營房、兵工廠,用來保衛安提瓜島,它實際上是由一群火山口組成的,由於海水浸蝕,火山口高度逐漸降低了。 四天規定停泊時間在遊逛,吃飯和休息中很快過去了那天一大早,當大家踏上歸途時,儘管這時的氣候酷熱異常,但年輕小伙子們卻一點也不感到難以忍受。休伯·佩金斯仍留在他父母家裡,他的伙伴們都回到船上,鑽進船艙,躺在床鋪上,消除疲勞恢復精力。然而,托尼·雷諾卻認為休伯·佩金斯沒有像他們一樣返回,這一定是有什麼“事”了。比如,他是不是要和一位巴巴多斯的克里奧爾姑娘結婚,他們訂婚儀式可能要在起程回歐洲前舉行…… 大家都嘲笑他的這些胡思亂想,嚴肅的帕滕森先生不讓他們把托尼的胡言亂語當真。 出發前一天晚上,即八月十五日,下邊發生的這樣一件事引起了哈里·馬克爾的警覺。 當天下午,一隻小船停靠在他們的船舷旁,這隻小船是從一艘從利物浦駛來的雙桅英國帆船上下來的,這艘大船叫“旗幟”號,船上的一個水手登上甲板,請求和船長講話。 很難回答他船長這時不在船上,可自從拋錨之後,哈里·馬克爾只上過一次岸。 哈里·馬克爾呆在船艙裡,透過窗戶觀察這個人。他聽著談話聲,以避免暴露自己。再說,他不認識這個人,這個人也很可能不認識他。也許這個水手曾和指揮機靈號船的帕克森船長一起航行過,他現在是想來拜訪帕克森船長。 危險之處就在這裡,每次靠岸都會帶來危險,只有當“機靈號”離開巴巴多斯島,不再重返安的列斯的任何一個島嶼時,危險才將不復存在。 當這名水手剛一踏上甲板,科蒂便接待了他。 “您是想和帕克森船長說話?……”科爾蒂問追。 “是的,伙計。”水手又問,“是他在指揮機靈號船嗎?你們是從利物浦來的嗎?” “您認識他?” “不,不認識,我有一個朋友應該是他的船員。” “是嗎,他叫什麼名字。” “福斯特……約翰·福斯特。” 聽完這段對話後,哈里·馬克爾從艙裡走出來,科蒂也同樣放下心來。 “我就是帕克森船長。”哈里·馬克爾說。 “船長!……”水手把手舉到貝雷帽上致意。 “您有什麼事?” “想見一個朋友。” “他叫什麼?” “約翰·福斯特。” 哈里·馬克爾剎那間想告訴他約翰·福斯特在科克灣淹死了,可他想起曾把鮑勃的名字告訴給不幸的人,而鮑勃的屍體卻漂向了海岸,出發前失去了兩名水手,這可能已使機靈號船上的學生們疑慮重重。 於是,哈里·馬克爾搪塞說: “約翰·福斯特不在船上……” “他不在船上?”這名水手十分吃驚地重複道,“我原以為在這兒能找到他,可是……” “他不在船上,我跟您說,或者說他再也不會在船上了。” “難道他遇到了什麼不幸?” “他在出發時生了病,不得不下船上岸。” 水手沒再說什麼。 “既然人沒在,那麼船長,謝謝您!”他又下到小船上,沒有見到老朋友使他十分悲傷。 科蒂對自己頭兒的這種機智感到驚訝。可是,如果“旗幟”號船上的這名水手要是認識帕克森船長,對哈里·馬克爾和他的伙計們來說事情就可能會變得很糟。 水手遠離之後,科蒂大聲喊: “很明顯,我們玩的這個遊戲太冒險了!” “也許吧,可這樣做是值得的!” “這無所謂……讓我們竭盡全力去幹吧!” “哈里,我現在真想趕快回到大西洋上去……在那兒就不用擔心有什麼秘密被洩露出去。” “你的願望就要實現了,科蒂……明天,機靈號就要重新啟航了……” “去哪兒?……” “瓜德羅普島。總之,對我們來說,法屬殖民地沒有英屬殖民地那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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