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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藝校女生 桃小桃 5836 2018-03-13
一路上,齊爍都繃著臉不言語,鍾敬濤看不過,軟聲道:“不就是沒讓你在那裡住嗎?有必要繃這副嘴臉給我看嗎?暑假我放你幾天假,接他們到度假村去玩幾天,做補償好不好?” “說話算數哦?” “我對你說的話,還沒有不算數過吧?” “有過。” “什麼事?” “去法國的事!你是不是要休學了?” “……我很早就給你打過預防針了。如果你還是想去留學,不是不可以,我可以叫我外公幫你疏通一下關係。” 齊爍沒所謂地白他一眼:“切。” 鍾敬濤笑道:“現在怎麼越來越像我?我是跟你說真的,真的可以辦到!” “我知道,現在不需要了,現在想讓欣語去!” “……” 鍾敬濤掃了一眼滿目至誠的齊爍,心裡又犯起一點小酸,“想不想吃甜的?”

“啊?” “心情不好的時候,需要糖分來平衡血壓。想吃甜點嗎?” “請客嗎?” “什麼時候讓你掏過錢啊?請你吃巧克力慕斯。” “事實上,是不是你剛才沒怎麼吃飽?才這麼提議呀!” 鍾敬濤搓了一個響指,“越來越聰明了。” 鍾敬濤開到一間湯姆叔叔的星光主題店,齊爍下車踏進屋去,滿眼是璀璨的燭光映照著一排排琳瑯的糕點,嘆了一聲道:“真漂亮啊!比上次哥哥帶我去的那家,還要漂亮。” 齊爍總就是在不恰當的時候睹物思人,還沒等到鍾敬濤發表不爽,鍾敬波的電話就打來了。鍾敬濤有意不想听到,跑去選慕斯蛋糕。等蛋糕端上桌的時候,齊爍的電話還沒有掛掉。 鍾敬波沒有多餘的質問,他打這個電話,想了整整一天,他講了一點自己的過去,過去對這種純淨感情的回歸和那種執迷不悟的期待,齊爍一直在聽,聽得懂的只有理解和等待。鍾敬波在掛電話之前,沉下聲來說道:“很想馬上見到你,開頭就想說,想要馬上見到小齊爍。但現在她是敬濤的'女朋友',再不能像從前一樣想見就見了。接下來的日子,你會撐得很辛苦,撐不住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跑來我這裡,要記住我就是你的收容所。齊爍,我說了會等你的答复,無論多久,無論是與否,我都等著……我只要你知道,有這麼一個我一直在等待。現在……掛掉電話吧。不許說再見,就這樣比我先掛掉。”

齊爍聽到不能不掉出眼淚,她覺得鍾敬波真的是個無與倫比的好男人,她衝動地想,如果年齡再大一點,她一定會忍不住先向鍾敬波求婚的。掛上電話才一秒,她抹乾了眼淚,對坐在對面的鍾敬濤字字句句地講道:“我想好了,完成好你的任務後,我要去做哥哥的女朋友!” “真夠愛哭呢。” 鍾敬濤沒再接話,只感覺到心臟的後三分之一,被扎出了一點紅,像穿了個孔那麼痛。 回到鍾家,齊爍要鍾敬濤陪她在客廳等鍾振回來,鍾敬濤沒有搭理,徑直回到了房間。齊爍坐在沙發上扛到凌晨兩點鐘,也沒有人開門進來,終於一腦袋扎倒打起呼來。鍾振又晚過了兩個小時才進了家門,沒承想,齊爍會在客廳等他等到睡著。周躍榮離開這個家以後,鍾錦天一直沒有答應鍾振要新妻子白雪冰搬到鍾家來。鍾敬濤上大學之前,但凡人在家,一天二十個小時,都窩在臥房裡賴床,家裡有他沒他都一樣。在這個家裡,很久沒有有人等著自己回家的感覺了。鍾振本是有些話要問的,覺得這個唐突的女孩子來歷並不單純。而這時候,看到她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憨甜的睡相,他便打消了多餘的念頭。直覺——男人也是有直覺的。

擔心齊爍著涼,鍾振脫下外衣披在齊爍身上,鍾敬濤也正抱了一床毯子下樓,等不到齊爍上樓,他也一直沒有睡著。 “聊聊嗎?” 鍾振輕聲對鍾敬濤說道。 “聊工作的話,天亮了再開始吧!” “不,想聊聊你的女友。” 鍾振和鍾敬濤在陽台的太陽椅上歇坐下來。鍾振開了一瓶紅酒,鍾敬濤端在手裡鼓弄半天,沒有要喝下的意思。 “什麼時候開始的?剛剛嗎?” 鍾振的問話要鍾敬濤意識到了一點風險,“沒……一到北京就……” “看上她什麼了?” “大概沒什麼心眼兒吧!” “工於心計的女人不見得不可愛!” “那是在你眼裡!” “僅此而已嗎?” “覺得不夠嗎?” 鍾敬濤習慣了和鍾振唱反調,儘管鍾振不止一次教化鍾敬濤,針鋒相對的後果就是得不償失,然而屢教不改是鍾敬濤在鍾家一貫的風貌。

“兩個人準備走多久?” “走去哪?” 話一落,鍾敬濤懷疑自己真被齊爍的單項思維傳染了,“沒想呢?不才剛開始麼。” “正式公佈繼承人的身份後,新年一過,會安排你出國進修企業管理,去兩年。她,是一時起興,還是有長久之計?” “出國的事,怎麼現在才說?去哪裡?” “去澳洲。既然有了要你休學的打算,出國必定是在計劃範圍內的安排,憑你現在的水平,拿什麼叫底下的人信服,難道就憑你與生俱來是鍾錦天的孫子,鍾振的兒子,攥著手裡那些股份,空口叫囂嗎?” 鍾敬濤沒有接話,鍾振口中的所以然,本就是他最不願承受的生活方式,也就是因為他生就是他的兒子,才不得已而為之,注定要倒進這攤濃於水的血泊中。鍾振覺察到了自己過激的態度有些不妥,緩了緩語氣,說道:“我只是想要你更加理直氣壯地腳踩著這份得天獨厚的基石,這樣即便有一天,我張弛的羽翼衰竭到夠不著你,我也能夠待在原地,看著你飛遠?”

“說得這麼動情,是不想要我拒絕吧。” 鍾敬濤長舒一口氣,“你放心,我不會拒絕的,能逃一天是一天。” “她呢?要她休了學跟過去,會答應嗎?我是個開明的父親,兒子的自由戀愛我會負責買單的。” “不想這樣,我有自己的考慮。” “會再傷害一個無辜的人吧?” “不會,之前就不想那樣,現在更不想!” 鍾振舉杯向鍾敬濤慶賀道:“為了你薄弱的一點長進?” “切!” 鍾敬濤還是賞臉地抬起杯來碰了一下,有意矮在鍾振杯口一截,杯中的紅酒蕩起一串綿長的漣漪。 齊爍是聞到爐灶飄香的時候睜開了眼,合著衣服睡醒覺來,還有點小冷,她打了個噴嚏,對女傭問道:“昨天叔叔沒回來嗎?” 女傭回道:“小姐,先生昨天回來了,”說著往樓上看了一眼,“好像回來得晚。”

齊爍聽完,氣急敗壞地甩開裹作一團的絨毯,向樓上沖去,正趕上鍾敬濤拿了報紙下樓來,沒想到齊爍醒得這麼早,鍾敬濤隨口道:“能起這麼早,以後都睡沙發上好了。” 齊爍糗起鼻子,擺過一眼去,“叔叔怎麼醒得這麼晚啊?” “鍾振?早已經出門了。” 鍾敬濤撥開齊爍,下了樓。 “太過分了吧?” 鍾敬濤知道齊爍在怪什麼,也沒有跟話,徑直坐到了餐桌邊上,“吃過飯要去哪?” “什麼去哪啊?” 齊爍氣囊囊地跟坐下來,端起檸檬水直往喉嚨裡倒。 “去培養感情吧?” 齊爍被鍾敬濤的話嗆到噴水,“今天你不用去你爸那上班嗎?” “今天週六,我吃過飯要先到鍾振那報到,跟著把他批過的文件攻讀一遍,跟著……”

鍾敬濤捋了捋時間,自由支配的確是受限的。 “你還是去忙吧?回到北京就得考試了,我今天要復習功課。” “晚上一起吃飯吧!鍾振要到那邊過週末。” “哪邊?” 鍾敬濤沒有正面回話,把剩下的早餐往齊爍面前一推,“乖乖在家待著,我處理完了,回家接你!” 說著起身向門口走去。 聽到電話鈴響,齊爍跑去接,“餵?餵?” 鍾錦天納悶,離開這麼幾天的時間,家裡添了這麼沒有禮貌的佣人。 “叫齊爍小姐聽電話!” “找我幹嗎啊?” 擺明了的,拿著自己不當外人。 “噢,你這個鬼機靈!怎麼前天報了個到,就再不來看我啦?你們現在這些小年輕,熱情都流於膚表,完全經不住考驗嘛!” “爺爺嗎?爺爺,我昨天是被景陽他們拖去買衣服了。您想我了嗎?等我啊,我現在去看您!”

“我叫了車去接你,過來的時候給我從家帶點好吃的!” “我知道……” 齊爍到病房的時候,鍾錦天剛剛測完了體溫,吃著早餐在看早間新聞。 “爺爺,我來啦!” “哦……” 鍾錦天含著口裡的牛奶,點了個頭。 “爺爺,看起來也不是很想我啊?見我來了,眼皮都不抬一下。我還是耽誤了複習功課的時間,過來看您的。您現在這幅冷淡的表情,也太傷害我幼小的心靈了,鍾敬濤耍冷裝酷的毛病,原來是從您這就開始遺傳的。” “我的活動都在內心,你們這些毛孩哪能看得明白。我現在有重病在身,哪裡打得起精神!” “爺爺身體狀況看上去很好啊,氣色比我都好,哪有一點病重的樣貌。” “你這個丫頭,不許瞎說話!”

齊爍沒心沒肺的一句話,正中鍾錦天下懷,事實上鍾敬濤回來之前,他已經渡過了術後的危險期,主治大夫為了配合鍾錦天向所有人隱瞞他樂觀的恢復狀況,人多的時候,都不敢來病房探視。鍾錦天繼續住在醫院裡,頭頂著公司無政府無首領的危險,瞞著這麼多人的目的只有一個,希望用親情換得自己的孫子鍾敬濤浪子回頭。這麼做,一方面可以要鍾敬濤有足夠的理由提早坐上接班人的位子,另一方面,可以要換屆過程中公司上下不安分的因素,提早暴露,以便他能夠有足夠的精力和時間配合兒子鍾振為孫子做好鋪承工作,明暗兩隻手,足夠為鍾敬濤撐起一片朗朗晴空。 齊爍往陪護座上一坐,拾起遙控器轉起頻道來,完全視鍾錦天的感受於不顧。動漫頻道正重播迪士尼多年以前的《米老鼠唐老鴨和高飛三劍客》齊爍愣是握著遙控器看出興致來了。鍾錦天無奈何地訓導道:“少看這種動畫片,年輕人多看些歷史正劇,對今後的工作和社交都是有好處的。動畫片都是哄小孩子的東西,耗費時間,又毫無意義。”

“怎麼沒有意義啦?我的為人之道都是從動畫片裡學的,'人人為我,我為人人',我都是跟三劍客學的。爺爺和叔叔這種成功人士,還有鍾敬濤那種冷血都很無趣的,沒有童趣的人,多半都不怎麼善良,喜歡匡人!” 鍾錦天急問道:“我哪裡匡過你啦?” 齊爍歪頭嘟起嘴來,不再理會。 守著鍾錦天吃過午飯,齊爍讀報紙給他聽,鍾錦天雖合著眼卻豎著耳,齊爍念到發困,自己倒在床沿上睡得溜香。鍾錦天只得就起身子,分了一半被子蓋在齊爍肩膀上。鍾敬波來的時候,他還沒有睡著,鍾錦天示意他慢慢關門,齊爍還是被輕微的動靜吵醒了。有兩天不見,感覺那種生分,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認識鍾敬波時的樣子。 到了公司來人的時間,鍾錦天要人送齊爍回家,鍾敬波也託辭不願見公司的人,跟著道了別。下樓到車場好長的一段路,鍾敬波沒有和齊爍說一句話。 “我還是……自己叫車回去吧?” 齊爍難受不過,轉過身子要走。 “呃……一起吃飯吧。我……” 鍾敬波拉著齊爍的衣袖,在拇指和食指之間輕輕搓了搓,覺得留住了些什麼。 “好啊!這裡有四川火鍋嗎?” 齊爍本就不是真的要走。 “吃完了,再去看場汽車電影吧。” “看汽車電影?呵呵,好啊!不過我不能貪玩到太晚了,晚上回去還得複習。” 齊爍是真的忘記和鍾敬濤還有約會了,胸無掛礙地跟著鍾敬波上了車。 鍾敬濤回家接齊爍自是撲了場空,打齊爍的電話又是無法接通。聽家傭說她一早就被叫去了醫院,擔心鍾錦天起了疑,鍾敬濤飛車趕到了醫院,這才又知道齊爍是和鍾敬波一起離開醫院的。鍾敬波接到鍾敬濤的電話時,兩個人已經吃過飯,趕走了司機,朝著電影場開去了。鍾敬濤二話沒說,也跟著開了去,將車橫在入口一側。鍾敬波的車一到,鍾敬濤便湊進他車裡去,把齊爍喚到了後座。電影場地燈光十分昏暗,齊爍是聽過了序曲,就開始昏睡,鍾敬濤和鍾敬波也就各自心不在焉地耗過了兩個半小時。 齊爍這樣一直睡到家門口,昏昏沉沉地被拽進屋去,鍾敬濤才關門撒起火來,“我不是說了,以後去哪裡都要有我的批准。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跑出去和別的男人約會,算什麼啊?” “他是哥哥,又不是外人。” “這種話說了有意義嗎?明明就知道他在追你,還故意給他機會。你……我不管你之後是怎麼打算的,總之,現在你還是在這個身份上,就要稱職一些對吧?” “我們今天是偶然遇到,沒有刻意去約。如果這樣做,有壞影響,我下次注意吧!” 齊爍回過話,疲軟地靠向了沙發,可憐巴巴地聽候鍾敬濤接下來的怒罵。鍾敬濤本是還想接著教訓,可餓了大半天的肚子就著悶火叫喚起來,紅著臉自我緩解道:“真是餓死了,幫我去叫桂姨起來,煮麵給我!” “切,”齊爍縮縮下唇,捲起袖子,說道:“知道睡夢中被強迫吵醒是多麼惱火的事嗎?我幫你煮好了,我煮麵很在行的!你不用受不起,當我是賠罪了!” 提了口氣,齊爍直起身子朝廚房去了。 五分鐘的樣子,齊爍端了熱騰騰的麵條上桌,濃湯青菜捲著均勻的蛋花,泛著撲鼻的香氣,鍾敬濤沒想到齊爍這樣粗手粗腳的人能烹出這麼像樣的麵條。才要送進口裡,又犯了疑心:“沒有氣不過在裡面下毒吧?” “說什麼呢?我怎麼捨得自毀長城呢?” 鍾敬濤沿著碗邊送進嘴裡一口湯,雖然煮的是素面,因為放了雞精,碗裡也還是透著股肉香。齊爍見他吃得挺自在,忍不住犯起皮來:“其實我是挖了點耳屎粘在碗底,想你變啞巴。你這個男人婆媽起來實在很煩。” 鍾敬濤卡著喉嚨乾嘔起來,臉漲到通紅。 “你瘋了吧?” 齊爍小解心中之恨,賠了笑臉道:“我開玩笑的,怎麼會做這種低級的事。要是那樣,你現在還說得出話嗎?” 看在齊爍辛苦半天的份上,鍾敬濤姑且擔著心又嘬了一口下肚。齊爍緊跟著痛快地笑起來,“其實我沒在碗裡做手腳啦,就是剛剛刷碗的時候,洗槽的下水孔堵了,我用筷子戳了一下!不過現在也沒事了,早被碗裡的麵湯衝乾淨了。” “齊——爍!” 受不過她再三攻擊自己忍耐的下線,鍾敬濤端起碗衝著垃圾桶去,齊爍跑上前奪過碗來,“我開玩笑地,這麼香的麵條,怎麼能倒掉?” “那你端著碗喝口湯,再用這雙筷子夾著吃口麵條。” 齊爍照著鍾敬濤的話示範了一遍,鍾敬濤才又端著碗坐回到桌上。齊爍去幫他取了新的筷子回來,鍾敬濤已經一口接一口地吃上了。齊爍在心裡嘀咕著,“沒搞錯吧,不是有潔癖嗎?怎麼用我用過的筷子。” 齊爍回到餐桌前,坐妥,看著鍾敬濤連湯帶面地把碗掃了個溜光,心裡的成就感蕩漾得有些怪異。 躺在床上,兩個眼皮又開始瘋狂地作戰,齊爍還是咬著牙做完了腹背肌的套餐運動。累過了頭,反而輾轉難寐。開了一點門,看見鍾敬濤虛掩的房門,也透著桌燈的光亮,桌上壘的一疊文件,直擋到他的耳朵。想到兩個月後,就要和他各走半邊了,齊爍的心面向著天幕,看出了夜空藍的憂鬱。大概這感覺就是不捨吧,不敢揪著這份不捨多想,她只覺得自己本就是多愁善感的那麼一個人。小時候,見著一條翻肚皮的金魚,她都得拿火柴盒給它做口棺材,舉行葬禮。何況是這麼一個朝夕相處了幾個月的大活人呢?或許不是不捨,是愛心才對。帶著這些繁複的小感觸,齊爍展開了筆記本,爬在床上記起了心情筆記,收尾的句號還沒有圈好,鍾敬濤就尋著屋裡的光亮,推了房門進來:“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睡?不吃飽睡足,怎麼保證工作質量啊?” 話說著,步到了齊爍跟前,手順到跟前去抽她的本子,齊爍一把奪進懷裡,道:“進屋不敲門就算了,還搶我的日記看,還有沒有點男人的風範?” “哈,是日記啊?你還有這個情調呢?” “你不知道了吧?我們做特工的,都有這習慣。” “我沒有窺探你那點小隱私的興趣,就是來提醒你,早點睡,女人睡得太晚,會早衰的!” 鍾敬濤看了窗戶還是敞著的,到跟前拉上了窗簾:“以後睡覺要拉窗簾,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說罷,閉了房間的閱讀燈,朝著門外走去,“哦,對了,你今天的面,還不錯!” 齊爍斜過一眼,小聲道:“真是吃飽了,今天話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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