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夜不語詭秘檔案110·痕跡

第10章 第六章痕跡

如果真的是病毒的話,就麻煩了! 它的傳播途徑是什麼? 進去過那棟樓的人,會不會都變成了病毒攜帶者? 我進去過,我會不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那種病毒? 就像有很多時候,我想像,也許生活會像花朵在空中燦然開放。在我低著頭走路,除了白色無骨的陽光,這時節,是再也沒有任何色彩的秋天。 有一位不知名的詩人如是說過,據說,他的秋天是異常灰暗的。可是今年的秋天,我的生活,也不見得鮮豔多少。 趙韻含在我還來不及提出自己的疑惑時,藉故匆匆離開了。我帶著周超凡,來到離那棟樓直線三百多米處的亂葬崗上,心裡異常地煩躁。 這個亂葬崗大概有六百多平方米,裡邊無數的墳堆和墓碑,凌亂地排列在這個偌大的空間裡。

雖然還是白天,四周卻沒有任何人氣,到處都充斥著壓抑的感覺。 不遠處,有幾隻烏鴉“呱呱”叫著,沙啞粗糙的聲音,刺得耳膜“沙沙”作響。隨意打量了一番,卻驚奇地發現,這裡的墓碑上,居然是一片空白,什麼字都沒有刻。 週超凡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聽我奶奶講,從前整個柳條鎮都是個大墳場。由於附近城市的擴展,居住環境擁擠不堪,所以有條件的人,紛紛將住家定在了郊區。 “有些建築商看到商機,於是集資將這個地方包下來,大肆開發。過了許多年,這裡也漸漸形成了一個小鎮。 “據說,當時開發的時候,挖地基挖出了許多死人骨頭。開發商就圖便宜省事,在鎮外統一挖坑埋葬,變成了眼前的亂葬崗,可是老一輩的人常常說,那麼做會有報應。而剛巧提出這個建議的人,和許多挖坑的民工,也在幾天后紛紛暴斃,死得不明不白。當地人便再也不敢到附近,就算是一定要路過,也會刻意繞道走。或許,這個亂葬崗裡,真的是有詛咒吧!”

“你倒是很清楚。”我乾笑了幾聲。 週超凡立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緊張得跟什麼似的,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全部是聽奶奶講的。我……” 鬱悶,我真的有那麼可怕嗎?怎麼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又帥又和藹可親! 這個傢伙在我跟前,一天到晚都滿臉緊張兮兮的樣子,要讓別人看到了,還不認為我在欺負他才怪呢! 輕輕搖了搖頭,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思緒甩開,我問道:“關於你堂哥脖子上的痕跡,你怎麼看?” “我從來都沒見過那樣子的東西。”週超凡擔心地說:“不像傷痕,也不像血液不正常迴圈時留下的痕跡,也不像故意染上去的,真的讓人搞不清楚狀況,還有……” 他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辭匯。 “你想到了什麼嗎?”我急忙追問。

他結結巴巴地形容道:“那個痕跡,完全是一隻很清晰的手掌。我的視線一接觸到,就莫名其妙地會感覺到一陣惡寒,我覺得自己在害怕。” 我微微有些驚訝,再一次仔細地盯著他,就像一秒鐘前,才剛認識這個人一般。 眼前的這傢伙,似乎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緊張。或許,他一貫畏畏縮縮的性格,正是掩蓋他真正人格的保護傘。 他的言吐和邏輯思維能力,以及知識,在剛剛的不經意中,暴露了一部分。 週超凡,這個人也不簡單,他恐怕比大多數的人,都更有頭腦! 內心掙扎了一番,我決定將發現的事情說出來:“那個痕跡,其實,我見過。” 週超凡驚訝得長大了嘴,就連結巴都忘了,著急地問:“在哪裡?” “還記得今天我們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具跳樓死掉的住戶屍體吧?”我皺眉回憶道:“就在那個人的脖子上,也有個一模一樣的痕跡。當時,我看得很清楚。”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我沒有理會他,腦子一刻不停地整理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那個跳樓的人和周壘的脖子上,都有一樣的痕跡,也就意味著他們倆,有某種還不清楚的聯繫。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因為痕跡才自殺的,但是那痕跡,本身就有許多解不開的謎。 而且那跳樓的男子,也有許多讓我疑惑的地方。 是什麼方法,才能夠令二樓的高度,變成從三十層墜落的效果?為什麼他的屍體,會被捏得像球體一般,似乎周身的每個菱角,都均勻地受到了巨大的力量擠壓。 還有,剪報上的張宇和張小喬兩個人,他們到底又和周壘有什麼聯繫? 一個是獄警,一個是普通的上班族,一個是語文教師。彼此的生活,也根本沒有任何交集,為什麼趙韻含卻故意將剪報給我看?

這其中,肯定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也不明白的東西。 深深吸了口氣,我伸了個懶腰,衝週超凡問:“餵,喜歡玩刺激的遊戲嗎?譬如說召靈什麼的!” “召靈?”他明顯地追趕不上我的思維速度,喃喃重複道。 我本來就沒打算考慮他的意見,不負責任地吩咐:“乾脆今晚,我們就來一場召靈會好了。地點就在這個亂葬崗,時間就訂在晚上九點半左右,人數不能低於六個。我,你還有你堂哥都要參加,至於其餘三個人,你隨便請好了。” 見他不知所措,一副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的樣子,我暗自好笑。 不知為何,心裡還是很在意趙韻含走時說的那句話,她說,這個亂葬崗肯定有問題,那麼可不可以理解為,這個鬼地方,就是所有事情發生的根源呢?

雖然,還需要去了解一些事情,可是,召靈會也是必須的。既然可以猜測根源的所在地,那就想些辦法,讓根源主動現身好了…… 離晚上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抽空回家,打了個電話。 “餵,我是夜峰。”表哥疲倦的聲音,從聽筒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我是你表弟。”我嘿嘿笑著。 電話裡一陣沉默,然後,某人堅決地掛斷了電話。 靠!什麼玩意兒!我惱怒得一直按重撥鍵,過了好一會兒,表哥才接了起來。 “小夜,你饒了我吧,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傢伙的聲音裡帶著哀求。 我奇道:“我可是還什麼都沒有說吧!” “可是你的聲音裡,已經明顯地寫著意思了。”表哥苦笑,“你絕對是為了柳條鎮裡發生的幾件怪異事情,才找我的。”

“你很清楚嘛。果然還是表哥最了解我,感動!”我造作地做出崇拜的語調。 看來,那些事情還真的有聯繫,不然夜峰這傢伙,不會這麼為難。最令自己奇怪的是,從他嘴裡,居然會說出“怪異”這種模糊的辭匯,看來,事情真的很匪夷所思了! 毫不猶豫地,我翻出了底牌,“表哥,我要看看張宇,還有今天早晨在柳條鎮跳樓死掉的那個人的屍體。還有你們警察調查出的,關於那三個事件的資料。” “不可能。”表哥回絕得也很乾脆。 “不要說得那麼絕對,好不好。”我笑得很燦爛,“表哥,據說,你最近給我找到了個嫂子?” “是……是又怎麼樣?”夜峰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據說,那個嫂子很文靜,很傳統,而且,傳統到有一些偏激的程度?”

“小夜,你可不要害我啊。”夜峰的背脊上冒起了一股寒意,“我找個願意嫁給我的女人,可不容易。畢竟,警察常常都是提著腦袋過日子,雖然待遇不錯,但很不好找老婆的!” “表哥,我怎麼可能害你呢?”我笑得更陰險了,“為了提高你們婚後美滿的生活質量,讓嫂子更了解你,更愛你,我想給她看幾張照片!” 夜峰打了個冷顫,“不會是那幾張吧?” “剛巧是那幾張。” “王八蛋,她那麼傳統的女人,看了一定會把我給甩了!”表哥緊張地吼了起來。 “所以,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我慢悠悠地說:“心情好的話,說不定,我就會把那些照片當做廢紙給燒掉。如果心情不好,嘿嘿,你該知道了吧。” “哼,算你厲害。你心情要怎麼樣才算好?”

“很簡單,讓我看到他們的屍體和資料。” 緊緊咬了下牙,夜峰恨然道:“魔鬼!行,你現在馬上到柳條鎮的警局來一趟。你要看,我就讓你看個夠!” 說實話,我看過很多次屍體,甚至親手解剖過,不過,這次的兩具屍體,實在很特別。 一般來說,死後屍體的肌肉,會呈現鬆弛到僵硬,甚至痙攣到徹底鬆弛的現象。 而其他的,還有皮膚皮革樣化,角膜混濁,死亡初期處於底下的部位,會出現屍斑,屍冷,和自我消化等等。 至於肌肉鬆弛,值得一提的是,當括約肌鬆弛時,唾液、鼻涕、眼淚、大小便、精液等,都可能會外溢,也就是說,死得很髒。 而若你死前是處於神經興奮狀態,死後便會出現局部甚至全身的肌肉痙攣,也就是說,你會眼不能合,面部肌肉收縮而表情恐怖,四肢呈緊張姿勢,同樣死得很難看。

至於屍斑,則更損害死後的樣子。一般來說,如果你仰臥著臉來死,屍斑還不過在你背部,但如果你死前因為痛苦而亂動到趴著死了,那麼後果就可想而知了,更難看! 而如果你偷偷藏起來死,那麼,屍體就會因為體內的消化酶,及腸道細菌腐敗的原因,而發脹,發臭。 屍體會膨脹、腐化、變色,而腸道因為腐爛而形成的氣體,更會把消化道裡的內容物推出體外,又髒又臭又難看,噁心得嚇人! “張宇是自己開槍自殺的,左邊太陽穴的位置,有個很深的血洞,你可以看到周圍有燒焦的痕跡。”法醫站在我身旁,翻動著屍體解釋道。 而表哥夜峰則面色陰沈,像是還在生氣。 “至於今天送來的這位徐舜鴻先生的屍體,他的死亡時間,是昨晚十點左右。”法醫繼續說著:“真正的死因,並不是跳樓腦部受到撞擊,而是頸部大動脈遭到切割,失血過多死亡。” “頸部大動脈?”我微微皺了下眉頭。 “頸動脈在深層組織中,想要這樣自殺的人,必須有豐富的解剖知識,和很好的忍痛功夫。畢竟,人在失去三分之一的血液時,仍能保持清醒。所以這樣的自殺方法,是個很痛苦、麻煩、髒亂的漫長過程。 “而且四肢的主動脈,能在十分鐘內迅速地收縮止血,也就是說,一般人就是被砍了一隻手腳,也能活下來,所以,更增加了死亡的難度。失血過多的人在死前,會產生肌肉缺血性痙攣,強制進行收縮到鬆弛再到收縮的過程,更增加了死亡的痛苦。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選擇切割自己的頸動脈,讓自己死亡得快一點,不過,這麼一來就更奇怪了!” 法醫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表哥乾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劉,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我這個小表弟可鬼得很,智商高,學問淵博,就是性格太惡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你可以把這番話,當作是誇獎嗎?”我苦笑。 “隨便你!”夜峰哼了一聲,果然還是在氣我威脅他。 我沒有理會,只是看著徐舜鴻的屍體說:“劉哥,你認為一個人自己割了勁動脈後,還有力氣從樓上跳下去嗎?還有,他真的是想自殺?” “他有自殺的動機。”表哥撇了撇嘴,“我們在他附近的公用郵箱裡,找到了他寫給自己未婚妻的分手信。換句話說,就意味著他失戀了。一個失戀的男人,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 我哼了一聲,反駁道:“你也說,那封信是他本人寫的分手信,也就意味著,分手是他深思熟慮後的結果。既然可以提出要和就快走進婚禮殿堂的未婚妻分手,就說明他感到對方不適合自己的生活。這也可以證明,他就算不是個樂觀清醒的人,也算是個想要努力追求生活質量的人。這樣的人,是很難想到自殺的,何況,是採取那麼偏激的自殺方法。” 表哥一時語塞,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陣子,這才遲疑地問:“你的意思是,徐舜鴻的自殺案有疑點,有可能是他殺?” “不是有疑點,而是有很多疑點。”我舔著乾燥的嘴唇,“劉哥,你應該也覺得很奇怪吧,徐舜鴻的屍體,絕對不像是從二樓摔下來的。” “不錯。”法醫露出疑惑的表情,點頭道:“屍體內有許多骨頭被擠入了腹腔裡,頭骨甚至粉碎了一半。而且,屍體的整個菱角部分,都有擠壓過的痕跡,很難判斷出最先發生碰撞的部位。況且,即使單邊能夠造成這樣的情況,至少也在三十層樓以上的高度。” “那有沒有可能,屍體被移動過?”我問。 法醫搖了搖頭,“我和好幾個法醫都去看過現場,那裡絕對是第一現場,這點肯定沒錯。” 事情果然很奇怪,至少眼前的情形,早已經超越了常識的範疇。 “對了。”法醫像是想起了什麼,將張宇和徐舜鴻兩具屍體身上的白色佈單揭開,“這兩具屍體身上,都有些很奇怪的痕跡,不像是屍斑。而且,最近長得更多了。” 我定睛看了一眼,猛地呆立在原地。 只見張宇和徐舜鴻的屍體上,滿滿地浮現出一個個暗紅色的痕跡,猶如一隻形狀清晰的手掌,順著脖子的部位掐過去。 那些不知名的痕跡,像是蠕蟲一般噁心,看得人只感覺寒毛冷豎,莫名其妙的恐懼油然而生…… 這些玩意兒,究竟是什麼? ! 隱隱中自己的心臟,正在激動得快速地跳動著,我似乎已經找到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聯繫。 這些痕跡,是不是代表著某種意思?是詛咒,還是攙雜著某些我還不清楚的因素?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而且,趙韻含難道早就知道這個聯繫了,所以,才將張小喬和張宇的剪報拿給我看,還故意讓周超凡引起我的好奇,去見他的堂哥週壘? 在這件事上,那個神秘的女孩,究竟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表哥?”我神色嚴肅地喊了一聲。 在一旁仔細地打量著那兩具古怪屍體的夜峰,嚇得雙腳一併,舉手就行了個軍禮。 “禮畢,辛苦了!”我開著沒人笑的玩笑,壓低聲音說道:“有沒有辦法讓我到市精神病院去參觀採訪一下,我想看看張小喬。” “看她幹嘛?她不是瘋掉了嗎?據醫生說,她現在攻擊性很強,小心她抓花你可愛的小臉蛋。這幾天,已經有好幾個照顧她的護士被毀容了。”夜峰皺了下眉頭。 我的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眼前屍體上滿爬的怪異痕跡,緩緩道:“如果不出所料,下一個自殺的,估計就是她了……” 張宇,男,二十四歲。原籍雪泉鎮,今年四月從警校畢業,二十七天前才正式分配到柳條鎮監獄,並在萬福路六之十三號租住。 他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為人謹慎小心,對工作兢兢業業,能夠盡忠職守。周圍人評價他並不膽大,巡邏時,常常不敢正眼看犯人。 十三號的夜晚,他開槍殺死了一個囚犯,以及兩個前來觀察情況的獄警。 囚犯名叫高謀求,四十七歲,柳條鎮人。入獄三年,犯有三例強姦罪和一例非禮罪。根據調查,兩人並不認識,也沒任何仇怨,殺人動機至今仍無法查明。 兩名獄警分別是肖杜〈男,三十四歲〉和白向東〈男,三十七歲〉,殺人動機有可能是因為被發現後,而導致慌亂誤殺或者故意滅口。 三個死者,都是頭部額頭正中央遭到槍擊,立刻斃命。由此可以推測,故意滅口的傾向更大。 二十四號中午,刑警隊找到他家,張宇已經躺在床上,開槍自殺了。 張小喬,女,二十六歲……曾在某大公司就職,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兩個月前,因為感情原因離職……二十三天前,來到柳條鎮定居,在萬福路六之二十一號租住,並在南街某公司找到了一份文員工作。 十五號早晨在南街天橋上,她突然精神失常,利用美工刀殺死了三個人,並導致五人受傷。死者齊溫農〈二十九歲〉,是她的同事。其餘兩人分別為李輝〈男,四十九歲〉,鵬眉麗〈女,五十一歲〉。這兩人均為路過,初步排除了蓄意謀殺的可能。 徐舜鴻,男,二十七歲。原籍柳條鎮,著名富商的兒子。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女友黃思怡,二十四歲。兩人原定於下月三十日舉行婚禮,但因為房子的原因而吵架。 徐舜鴻於二十四天前離家,當天,住入了萬福路六之二十五號,二十號被人發現死於萬福路六號樓底,死因判定為頸部大動脈遭到切割,失血過多後跳樓。房間裡無任何異常狀況,初步判定為自殺。 坐在車上,低下頭沉默地看完三個人的報告,我揉了揉發痛的眼睛,吸了口氣,“三個人都住在同一個地方,表哥,你不覺得奇怪嗎?” 萬福路六號,也就是周超凡的表哥週壘住的那棟樓,也是當地人稱為陰樓,並十分畏懼的地方。 沒想到,那四個人都住在同一棟樓裡,光是這個發現,就足夠讓我激動了! “你不會也相信當地人說的,那棟陰樓,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詛咒什麼的迷信思想吧?”夜峰嗤之以鼻,“那棟樓我也查過,不過,什麼疑點都查不到。我只知道,它修建於十一年前,由於當時經濟不景氣,開發商的資金不能到位,工程斷斷續續的,最後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才修好。其實,撇開當地人的傳言,那棟樓八年多來,一共住過一百多戶人,都沒有出過什麼大問題。” 我皺了皺眉頭,“但現在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單純的用巧合來解釋。住在同一棟樓裡的幾戶人,兩個莫名其妙地殺人,一個毫無理由地自殺。而且死掉的人,屍體上都無一例外地出現了怪異的痕跡,這要多大的機率,才能出現這樣的巧合?” 低頭又想了想,我補充道:“還有周壘,也是那棟樓的住戶,他每天都在做噩夢。而且脖子上,也出現了那種手掌狀的痕跡,這也算是巧合嗎?” 表哥瞪了我一眼,像在努力地整理思路。不久,他猛地一拍膝蓋,大聲道:“糟糕!會不會是傳染病。看來,應該立刻通知衛生局,將整棟樓全部封鎖起來。” 我靈光一閃。對!也有可能是某種未知的傳染病毒。 那種病毒如果能侵襲入腦部,讓人產生幻覺,倒是可以解釋那棟樓裡的住戶,為什麼會毫無預兆地殺人、自殺或者做噩夢。也能解釋為什麼他們身上,都會有一些怪異莫名的痕跡。 如果真的是病毒的話,就麻煩了! 它的傳播途徑是什麼?進去過那棟樓的人,會不會都變成了病毒攜帶者?我進去過,我會不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那種病毒? 突然覺得一陣惡寒,大腦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不能否認,我確實在害怕了。 表哥夜峰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剛一接聽,頓時驚訝得冷汗都流了下來。 “小張,停車,我們立刻回柳條鎮。”他無力地伸出手拍了拍駕駛座。 “怎麼了?”我抬頭問。 表哥沮喪地苦笑,“張小喬剛剛被發現,死在了精神病院裡!” “你說什麼!”我震驚得幾乎坐了起來,“報紙裡不是說,她有暴力傾向嗎?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一般會被關在牆壁四周都貼著軟泡棉的房間裡,四肢也會用特殊的衣服限制行動。她不可能有自殺的能力,究竟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 “是窒息。”表哥的笑容更苦澀了。 窒息?怎麼窒息?難道,她自己憋氣把自己給憋死? 就算她願意,生理上也不可能允許。 如果肺部缺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強制自己呼吸,這屬於非條件反射。那這個瘋掉的張小喬,究竟是怎麼窒息而導致死亡的? 突然覺得,一切都在往極壞的方向發展。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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