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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章格薩拉禁地

神秘家族 文丑丑 6761 2018-03-22
五十年後,我爺爺已經去世三年。 這一年我剛滿二十三歲,經過層層考核成為了成都博物館的一位研究員,三天前受到成都考古協會會長李古教授的邀請,前往四川攀枝花的格薩拉進行一項探險考察活動。 我們一行二十二人先到鹽邊縣岩口、窪落一帶,在副會長趙漢章教授的建議下分成兩隊,從格薩拉一路徒步走到涼山彝族自治州,在鹽源縣瀘沽湖附近會合。 我跟著李古教授為首的第一隊,隊裡一共八人。我們的計劃是先穿過岩口這一段“地漏天坑”帶,再去瀘沽湖。這裡氣溫極高,沒多久就來了一場大暴雨。 大雨傾盆,地勢變得非常險惡。岩口一帶“地漏天坑”眾多,我們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滂沱大雨裡。李古教授堅持冒雨前行。下那麼大的雨都不能停下來躲一躲,我暗地裡都不知道罵了李古教授多少句髒話。地面突然好像晃動了一下,攀枝花本來就屬於地震帶,持續幾分鐘的微震顯然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可我們腳下忽然就失去了支撐,我和李古教授、趙漢章教授、王雄健博士、考古愛好者丁琳五人幾乎同時掉進了“天坑”裡。

我以為我們死定了,沒想到天坑里面竟有一條暗河,我們被湍急的暗河河水一路衝擊,不知過了多久才停在一塊滑溜溜的溶洞岩石上。 我們五人盤坐在那塊攔下我們的大石頭上,石頭下面是奔騰不息的河水,溶洞四周伸手不見五指。我們紛紛從背包裡摸出手電筒,手電筒早用一層塑料紙包裹嚴實。我們所處的溶洞是被地下河硬生生衝出來的一個地下通道,經過水流經年累月的衝擊,溶洞四周光滑無比,連那些石柱、石筍、石鐘乳也光溜溜的。 李古教授他們年紀比我大不少,被暗河河水沖擊半天,早已經眼花繚亂、遍體鱗傷,一個個“哎喲哎喲”不停地呻吟。最可憐的是丁琳,這麼一個身嬌肉貴的大學生,竟在“天坑”裡泡了半天水。看見她一身濕淋淋的慘相,我忍不住消遣她:“小琳!瞧你一個漂亮小妞不好好在學校待著,跑這兒受罪,你說你是不是活該?”

“噓!巴叔你小聲點。”丁琳白了我一眼,溶洞裡講話迴聲確實不小。不過她居然叫我“巴叔”,我心裡盤算著一會兒找個鬼故事逗逗這姑娘。突然,我腦袋一陣暈眩,險些從石頭上滑落下去,我這才想起腳底好像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大概是看到我鐵著一張臉,李古教授問我一句:“小巴,怎麼了?” 我把左腳的鞋子脫下來,舉起手電筒看自己的左腳腳底,腳底板好像在脹血似的鼓出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血包。我把手電筒靠近一點,血包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滾動。我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一下,一股刀割般的痛楚猛然湧上我的心頭。我咬緊牙關,淚水都快飆了出來。 一邊的趙漢章教授拿著一把放大鏡在我的腳底研究了一番,擔心地說:“這是生活在暗河裡的'血螯',你應該是被母蟲蜇傷了,'血螯'母蟲將它的卵產入你的腳底,要是被這蟲子咬破膿包鑽出來,傷口就止不住流血,一直到死。”

“真的假的?成都哪個庸醫告訴你的?”我還有些不信。 “等一等,你們有沒有感到什麼不對勁?”丁琳顫抖著聲音說,她整張臉都被嚇得慘白。 李古教授趕忙安慰她:“別害怕,我們不會有事。” 丁琳只顧一味地搖頭,好像是見鬼了似的,雙手把一塊觀音玉像緊緊摁在胸前,驚慌失措地看著我們:“石頭……石頭……它自己在動……”我們幾個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這一刻我們才發現腳下那塊大石頭竟然在緩緩地向溶洞裡面游去。 “老李,我們這是在哪呢?我們這是要去哪?”王雄健博士似乎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他神色呆滯地望著李古教授,眼睛裡面充滿了恐懼。 “這到底怎麼了?”趙漢章教授竟猛地站了起來,不過石頭太滑,他晃晃悠悠似乎隨時都會掉進暗河裡。他繃著臉張開雙臂平衡自己的身子,手裡的電筒晃來晃去,都快把我眼睛晃瞎了。沒等我們叫他坐下,他自己倒“啪”的一聲摔倒了,險些掉到湍急的水流裡。

“我們好像不是坐在一塊石頭上,水流那麼急,石頭不會游得這麼平穩。”李古教授滿臉疑問。此話一出,我們全愣住了,我們的身子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耳邊水花聲不斷翻滾,“石頭”好像越走越急,隨著一陣“轟隆隆”的巨響,“石頭”竟晃動了起來。 丁琳舉著手電照了一下“石頭”後面,驚恐地喊了起來:“石頭……石頭它有尾巴……”丁琳這麼一說,我們幾個趕緊把手電筒的光集中在“石頭”後面。河水雖然有些渾濁不清,但我們依然可以看到“石頭”後面拖著一條黑褐色的尾巴。這條尾巴看上去足足兩米多長,跟一面大扇子一樣,它在水里擺動起來如同一支船槳,暗河河水被它攪得“嘩啦嘩啦”直響。我們嚇得瞠目結舌,難不成我們坐在一頭暗河河怪的背上?它要把我們載到哪兒?

“我要瘋了,老李,我當初就不該同意這次計劃。”趙漢章教授急了。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其他的人應該會找人來解救我們。”王雄健博士似乎清醒不少,他是個基督徒,一邊唸著一邊比畫著做禱告。李古教授沉著臉色,卻顯得很淡定,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我總覺得他在隱瞞著什麼。 就在眾人近乎萬念俱灰之時,丁琳一面晃動著手電筒照射前面一面興奮地叫道:“前面有火光!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她這麼一叫,大家紛紛扭頭往前面看去。溶洞前面確實亮著一抹光,欣喜之餘我不由得有些擔心,除了我們之外誰還會在這個“地下河道”中呢?隨著“石頭”的快速移動,前面的火光漸漸變大了。丁琳打著手電掃過去,電光雖然不是太明亮,前面的場景我們還是看得一清二楚。暗河河流上面漂著五口黑色的棺材,黑棺跟普通棺材大小、造型也沒太多的不同,唯一令人不解的是棺材外面刻著一排又一排詭異的符號和文字。

棺材排成“一”字,隨著河水的流動,如同五葉扁舟緩緩地向前面游去。在第一口黑棺的頂部點著一根紅色蠟燭,我們所看到的火光應該就是這根紅燭上搖曳不定的火苗。 看到這一幕,丁琳驚恐地說:“那些是'河底流棺'?” 在格薩拉這個地區,由於“地漏天坑”眾多,民間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葬禮。他們把死人裝進棺材,做過落葬儀式後,會在棺材的頂端點燃一根紅燭,最後把棺材用繩子吊進溶洞裡面的暗河中。棺材隨著地下四通八達的暗河漂流,漂到哪里便是哪裡。這是一種讓死者死後的靈魂不受束縛的落葬儀式。不過,正因為如此,格薩拉曾經出現一位邪惡的巫師,巫師利用“河底流棺”的方式將犯了錯的人裝進棺材放入地下暗河,這麼一來,死者不死,生靈未滅,格薩拉的“地漏天坑”裡面便出現諸多靈魅害人事件。一些遊客不小心掉進“地漏天坑”便會遭到這些怨靈襲擊,最終造成無數遊客失踪。

“想不到'河底流棺'真的存在。”王雄健博士看著前面緩緩漂浮的黑色棺槨說。 “我實在是倒了八輩子黴,我做考古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河底流棺'。掉進這鬼地方早晚是死路一條,我倒要看看這些棺材裡面裝的是什麼玩意!”趙漢章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背後的背包解下。我們根本來不及阻止,他“撲通”一聲就跳進了暗河裡。他是個急性子,又是個對考古摯愛如命的人。 “趙漢章,你給我滾回來!”李古教授大聲嚷著。 暗河河水凶險無比,水浪澎湃,水流湍急如同山洪,趙漢章已經五六十歲,身體又不壯,這身骨哪裡經得起折騰?片刻之後,只聽水面傳來趙漢章的一聲慘叫,之後再也見不到他的身影。

“這是鬼魅作祟,一定是鬼魅作祟……”王雄健博士驚恐不已,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丁琳被王雄健的話一嚇,整個人也變得戰戰兢兢,將身子靠到我身邊。我舉起手電筒,說道:“大家淡定點兒,我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你們都是高級知識分子,跟考古打了半輩子的交道,你們怕什麼呢?我們靜觀其變,我還真就不信這裡有什麼鬼怪。” 我說這番話也是壯著膽子,眼前的黑色流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心裡惦記著格薩拉那些死祭,腦海裡總是不停地冒出那些記錄格薩拉死祭的鬼魅傳說。 好在我說完之後,他們三人總算是安靜下來。隨著“石頭”再往溶洞裡面漂了大概半個小時,我發現暗河的河水突然變得緩和起來,剛剛還如同咆哮而出的洪水,現在好像平靜了,再沒什麼驚濤駭浪。前面那五口棺材說來也奇怪,自從“石頭”追上來後,我們和它們的距離一直保持不變,“石頭”怎麼追都追不到它們的前面去,好像故意跟著紅燭的燭光走。

河水變得慢下來後,前面的五口黑棺突然停了下來,那根紅燭“嗖”的一下好像被風吹滅了,溶洞瞬間變得黑暗。紅燭熄滅,我們腳下的“石頭”居然停了下來,我們的心也跟著一跳,因為我們並不知道等待著我們的會是什麼東西。 “咕嘟!咕嘟!” 前面的黑棺中傳來一陣嚇人的聲音。 “什麼東西啊?幹嗎要躲躲藏藏的?”丁琳這小姑娘嚇得淚眼汪汪,舉著手電筒照過去,原來是黑棺棺材蓋被掀開的聲音。站在黑棺旁邊的是幾個黑色人影,他們好像剛剛好從黑棺裡面鑽出來。看到這一幕,我們四個人面面相覷,棺材裡面居然鑽出人來。 我心裡七上八下,身邊的王雄健博士更嚴重,看樣子他就要暈過去了。看到手電筒的光,那些人影紛紛躲到棺材的後面。經丁琳一喊,他們又一個接著一個灰溜溜地鑽出來,和我們相對而視。他們一共五個人,應該是一人佔據一口棺材。他們體形不大,身高差不多都是一米四五的樣子。體膚黝黑,頭頂光溜溜一根髮絲也沒有。五官裡面最突出的是他們的眼睛,炯炯有神如同明燈,難怪他們敢在這黑燈瞎火的世界裡面走動。

看到前面是人,我們的心都平靜下來,可這些是什麼人呢?他們為什麼躲在黑色棺材裡面?為什麼在暗河上漂流?那五個人對我們打量一番後,竟齊齊地嘻嘻哈哈大笑起來。一個人指著另一個人的嘴巴嘰里咕嚕地也不知道在說什麼,說完之後捂著肚子大笑一番,笑完後他們便一人拖著一口棺材往河岸上走去。 他們對我們好像沒有任何的畏懼。把棺材拖到岸上後,他們伸手到棺材裡面掏了許久,從棺材裡面各掏出一具腐屍,把腐屍綁在自己的背上。他們剛剛也躲在棺材裡面,難道一直趴在屍體上隨著河流遊走? “馱屍人?”李古教授念叨說。 我的心顯得很不安,馱屍人這個神秘職業一直是一個傳說,現實生活中,我們見過盜墓賊,見過趕屍人,而馱屍人似乎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職業。忽然,遠處變得雀躍起來,一個個張大嘴巴對著我們呼喊,向我們招手,嘴巴里嘰里咕嚕也不知道說什麼。 倒是我們腳底下的“石頭”聽到那幾句“咕嚕”又開始移動,不一會兒就靠到了河岸,我們紛紛從“石頭”背上滑下去。那幾個馱屍人已經興高采烈地朝溶洞裡面跑去。李古教授趕緊跑到被馱屍人扔下的五口棺材前面,看了半天后說:“這些棺材應該是格薩拉彝民的,這些人為什麼要盜走別人的棺材?” “不,應該是說他們想盜走的不是棺材,而是棺材裡面的屍體。”王雄健博士說了一句。 丁琳立馬叫道:“這地方我們不能待下去了,我們還是快點找出路吧!” 遇到這種事,我沒有理由不害怕,只是身處這種地方,害怕也不是辦法。 大學畢業之後我對馱屍人的研究一直沒有停止過,關於馱屍人,沒有人認為這是真實存在的職業,我卻一直追尋著馱屍人的蛛絲馬跡。在我心裡,馱屍人似乎不僅僅是一個傳說,儘管歷史書本中毫無記載。 小時候爺爺講的那些詭異故事讓我知道,有些傳說不一定只是傳說。爺爺的那些故事,我至今都認為是真的。為了解密馱屍人,我花了不少心血。我曾經幾次獨自闖入川邊地區尋找馱屍人的足跡。遇到這番情景,我雖然有些害怕,但是內心卻一直躁動不已。我想我真的遇到馱屍人了。馱屍人的辦事程序是“點墓”、“開棺”、“搜屍”、“封屍”、“運屍”,剛剛看到的那幾個人,他們顯然就是運用這些手段完成這一次馱屍。 那根紅燭便是為了讓屍體“屍魂合一”而放置的一盞“引魂燈”。燈的作用是將屍體的“魂魄”一路引過來,屍在魂附,屍體就不會出現什麼差池。 離開這裡恐怕再也找不到馱屍人的線索,我想我必須要留下來。 “李教授,你怎麼了?”丁琳突然這麼一說,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看了李古教授一眼,李古教授繃著一張臉,他的表情看上去特別痛苦,他嘴巴蠕動著,好像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一個黑影從棺材裡面蹦出來,李古教授才喊出一句:“我的手……我的手臂被咬了……” 站在他身邊的王雄健博士慘叫一聲便整個人滾倒在地,好像被什麼東西撲食一樣。只見王雄健博士的背上纏著一個黑糊糊的東西。我們走近一看,王雄健正奮力和那個東西作鬥爭。那一刻,我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玩意竟然是一具屍體,形同小孩,動起來如同一隻猴子。它的臉部已經基本腐化,牙齒在它的口腔裡面不停地磨動,好像想咬死王雄健博士。王雄健博士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雙手一直死死掐著它的脖子,奮力甩動試圖將它摔下來。 “那是行屍,它還沒有徹底死掉……”李古教授捂著自己的手臂咬緊牙關說道。 跟行屍鬥爭的王雄健博士氣喘吁籲,我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雖然心急如焚卻不知如何救他。那口棺材顯然是母子合葬棺,母親的屍體被那五個馱屍人帶走,孩童行屍已然怒不可遏,恐怕是要殺人洩憤。 我把手伸進自己的背包,對付行屍,馱屍人自有一套。我按照馱屍人的方法製作了不少對付行屍的藥物。不過,此前我根本沒有見過行屍,這一次,一定是上天給我大顯身手的機會。 “你們是什麼人?從上面掉下來的遊客嗎?”還沒有等我把王雄健博士救出來,一夥莫名其妙的人已經把我們圍住。為首的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手裡舉著一個火把。我瞥了一眼,她身高和丁琳差不多,一米六幾,年紀看上去也不大,瓜子臉,長頭髮,身上穿著一種我分辨不出的民族服飾。她另一隻手裡抓著一把彎刀,彎刀亮晃晃,看上去鋒利無比。站在這個女人身後的是一群黑黝黝的男人,長相跟我們剛才看到的那五個馱屍人差不多:黑皮膚、矮個子、光頭、眼睛明亮如炬。 那女人快步跑到王雄健博士面前。看到這個女人後,附在王雄健博士背後的那具行屍竟然鬆開王雄健博士,一陣亂竄,“撲通”一聲跌入不遠處的暗河裡面。載著我們來到這裡的那塊會動的“石頭”突然移動了起來,龐大的身子快速朝那行屍游去,只見那孩童行屍掙扎了一番,竟被“石頭”吞了進去。 我嚇得面色蒼白,突然想起那“石頭”極像野史書籍中記載的一種食肉河獸,又想起半途跳進暗河的趙漢章教授,他會不會已經被這只不可思議的河獸吞掉了? “把他們捆起來!”女人趕跑那具作祟的孩童行屍後,下命令將我們四個外來人捆住。 “餵!來者是客,你們這是乾什麼?”女人這邊人多勢眾,我們只能任人宰割。當然就是死,我也不能不討點嘴上的便宜。 我這麼一吵,那些人便用一塊裹腳布將我的嘴巴堵住。眼前這個抓我們的女人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我想我們這一次也不知道撞到什麼野蠻部落裡面來了。我們四人被他們抬著,一直往溶洞裡面走去,背包也被他們全部收繳。過了大概一刻鐘,我們被抬進了一個洞府之中。進入洞府之後,他們把我們扔在一邊便散開了。 “死定了,這回死定了。”王雄健博士愁眉苦臉地說。 “王博士,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膽小?”丁琳說道。 王雄健博士低著頭說:“我是做考古理論研究的,這還是我第一次出來實踐探險。” “是啊!王博士說得對,我們現在的處境只怕是九死一生了,這些人竟然真的存在。”李古教授說。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丁琳不理解,兩個年紀最大的人怕成這樣子,她顯得更恐懼。 “鼴人。”李古教授接著回答。 “鼴人”一詞說出來,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難道我們闖進了傳說中的格薩拉禁地?我曾在一本叫《巴蜀風物考》的殘書裡面看過這種描述:“巴蜀邊上有曰'鼴'者,矮身禿頭,目光如炬,穴居,嗜血食腐,天性兇殘,乃格薩拉禁地守護。” 這麼說來,把我們抓起來的竟然是名不見經傳的“鼴人”? “鼴人”生於地下,活於地下,與世隔絕。我想我們實在是太“幸運”了,掉進“天坑”裡面不說,還遇到這種野蠻的異族人。 “鼴人”喜歡吃腐爛的東西,他們去“馱屍”顯然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對於我們四個,他們會不會把我們活生生餓死,等我們的屍體腐爛後再放到鍋裡面煮?難怪李古教授和王雄健博士兩人談到“九死一生”。 我不敢相信這個世界有“鼴人”的存在,可是思量一番之後,能在這種地方活下來還活得好好的除了“鼴人”之外根本不可能有別人。 “腳下……看腳下,你們看這裡都放著些什麼呀?”丁琳閉上眼睛尖叫。 “這些應該是他們食用後留下來的骸骨。”李古教授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然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們的腳下確實擺滿了死人的骨頭,我還坐在骷髏堆起來的“小山丘”上。我想,如果不找辦法逃出去,“鼴人”一定會把我們生吞活剝了,這些骷髏便是最好的證明。我抬頭看看關著我們的這個地洞,地洞大概有三米之高,地面上有些潮濕,洞裡面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就剩下滿地的骷髏。我們四人都被捆綁得嚴嚴實實,最可憐的是我,嘴巴還被堵住了。這種情況下,根本就沒有什麼萬全之策,想到自己年紀輕輕就被人拿來做晚餐,我心裡一酸,淚珠已經在眼眶打滾。 門“嘎”的一聲被推開,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傳進來,“鼴人”們好像正在聚餐。外面篝火明亮,幾口大鍋沸騰著,一夥“鼴人”手裡端著大碗,喝著湯吃著肉。有的“鼴人”還手舞足蹈起來,非常的愜意。看到這些,我們四人都傻眼了。 “你們的,吃吧!”那個抓我們進來的女人端著四碗肉進來放到我們面前,她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著實令人討厭。 看到肉,我們四人的肚子立馬出賣我們“咕嚕咕嚕”叫起來,可是我們不約而同地搖搖頭。 透過門口看外面,“鼴人”們煮肉的大鍋旁邊顯然擺放著幾具腐爛無比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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