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致命十三張

第11章 第十一章噩夢再次成真

致命十三張 尹末 7579 2018-03-22
他把紙條放到教授面前:“如果這些人依次死去,你能知道排序人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嗎?” 教授大吃一驚:“你說這些人……死了?” “是的,教授。” 馬戲團和明星聯合表演的晚會在晚上八點開始,地點是萊辛城大劇場。現場人山人海,大多數人是衝著幾位大腕去的。 亦水岑看到一些人舉著的牌子上有路東的照片。他不知道路東到底算不算大腕。按陽濁的說法,把路東叫做明星還勉強了點。因為路東僅僅是處於事業的上升期,影響力並不大,儘管已經有不少年輕人喜歡他。 “如果今晚出事的是路東,輿論會怎樣?” “最好誰也別出事。” 亦水岑他們擠進了會場,找到位置坐下。晚會開始前,阿陽也來了。 晚會一開始是些無聊的節目,主持人開著並不好笑的玩笑。然後是劇組的人員出來亮相,這點燃了全場的熱烈氣氛。導演在台上用麥克風介紹正在拍攝中的電影的大概內容,亦水岑一句也沒聽進去,他的目光在註視著四周,想在這上萬人的場合中找出某個可疑分子,雖然機會渺茫,但還是得繃緊神經。

陽濁看上去也同樣緊張。阿陽饒有興味地觀看著節目。而鈍刀則一邊看一邊不停地發表著評論。 馴獸表演開始了,先是幾名馴獸師和黑熊在台上做著簡單的遊戲,然後是一些傳統的馬戲表演,一點意思都沒有。 這時兩隻獅子跑上了舞台,馴獸師馮嘉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他全身穿著金光閃閃的衣服,手裡拿著一條長長的鞭子,英姿颯爽。 陽濁小聲對亦水岑說:“這傢伙在台上和台下完全判若兩人。” “那是因為他和野獸在一起的緣故。” 馮嘉和兩隻獅子走進了用鐵網圍起來的馴獸表演場地,他甩動手中的鞭子,開始指揮獅子做出各種動作。獅子先是在道具搭成的台上表演,然後,隨著馮嘉的指揮節奏,在空中做出高難度的動作。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亦水岑心裡很緊張,因為他知道,掌聲響亮的時候,往往是開槍的最好時機。

好在並沒有人開槍。掌聲過後,馮嘉依然活得好好的。接著他開始和獅子嬉戲。他將一些道具放在獅子嘴裡,後來甚至將自己的手臂橫放在獅口。 他越來越大膽,他開始放肆地逗弄獅子。兩隻獅子發出暴躁的吼聲,觀眾在吃驚之餘,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馮嘉逗弄獅子的節奏明顯加快,他甚至和獅子扭打在了一起,像是一個人在和野獸較量,這達到了極佳的視覺效果。很多女孩同時發出尖叫。 馮嘉似乎更加放肆,他跳上一個高台,讓兩隻獅子相繼向他撲來,最後他抱住一隻獅子的脖子,用馴獸鞭將其勒住,獅子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震天的叫聲。此時的場景更是讓人著迷。馮嘉好像是力氣不足,微微轉動了身子,背對著觀眾。正在大家興奮之時,另一隻獅子撲上來,馮嘉不知為何手一鬆,他面前的那頭獅子向前一撲,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馮嘉倒在地上,獅子沒有鬆口,只見馮嘉的手腳在空中舞動,全場鴉雀無聲。 直到一股鮮血向空中噴射,幾個前排的女人尖叫起來,人們這才回過神來,這不是表演,這是事故,獅子發狂了!它咬住了馴獸師! 全場一片騷亂。亦水岑和陽濁呆呆地盯著台上,一時間竟陷入了失語的狀態。阿陽瞪大的眼睛裡滿是驚恐,鈍刀也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周圍的人開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彷彿獅子會衝出來似的。 工作人員飛快地跑到檯面上,幾支麻醉槍對準了兩隻獅子。幾槍過後,獅子終於老實了,然後醫務人員跑了上去。 五分鐘後,主持人面色嚴肅地告訴大家,由於出現了馴獸事故,晚會就此結束。一時間,觀眾中有人不斷發出噓聲,有人在瘋狂地吼叫,亦水岑拉著陽濁:“走!”

他們來到會場外,四處一片混亂。亦水岑的手機響起,來電的是作家莊信,他的聲音很驚慌:“亦先生,你在哪兒呢?你看晚會了嗎?馴獸師……馴獸師真的出事了!” “我看到了,我就在會場外。” “啊,那你等著我。” 很快,作家出來了,他們一起擠上陽濁的車。陽濁把車開得飛快,像是要逃命似的。 到了亦水岑的公寓後,五個人一口氣跑進房裡,癱倒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過了好半天,陽濁起身在冰箱裡找出幾罐啤酒,大家一飲而盡。 “這……這是怎麼回事?”作家驚魂未定。 “不知道。但占星師的預言應驗了,悲劇發生在了馴獸師身上。” “可是沒有凶手,是獅子咬死了馮嘉。” “咬死了?”阿陽說,“你確定他死了?”

“不死才怪,我看得一清二楚,獅子幾乎把馴獸師的脖子都咬斷了。” “可憐的馮嘉……還不如被人殺死。” “不……據說被野獸咬死一點也不痛……”作家喘著粗氣。 “但事情更糟了。馮嘉死了,兇手是獅子,這和謀殺的演繹有什麼關係?還有,我們如何看待占星師的預言,難道他真是有神力的大師不成?” “我們可以這樣理解,獅子發狂是有原因的,也許有人給它們吃了什麼藥,然後馮嘉的表演刺激了它們……” “可是,如果這是謀殺的話,是不是成功的概率太低了?萬一獅子不發作呢?” “我想如果是內行,應該懂得如何動手腳。只是現在大概還沒人對事故進行調查,但即使真的調查,馴獸團的人會不會把真相披露出來,也是個問題。”

亦水岑的手機又響起,竟然是路東打來的。 “餵,亦先生嗎?剛才你在現場吧,你也看到發生什麼事了吧?”路東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對,我看到了,馮嘉被獅子咬死了,占星師的預言又應驗了。” “亦先生,”路東的聲音聽上去很焦躁,“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你認為是獅子的問題還是……還是人為問題?要不然……要不然那個占星師真有這麼……” “路先生,別對我發問,面對這種事情,我的大腦絲毫不夠用。我會查明真相的,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 亦水岑掛了電話。 “對了,”陽濁說,“沒有看見調色師申宣。” “可能他沒來。” “這下占星師該出名了,明天的報紙一定很熱鬧。但如果他的預言每次都成真的話,下次他要是再開口預言,我們該怎麼辦?”

頓時,在座的人臉色都變得鐵青。 這時座機響起,亦水岑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他迅速回頭看了眾人一眼,“是故人。”他說。 屋裡的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亦水岑拿起電話。 “亦水岑,今晚過得不錯吧?” “託你的福,過得很刺激。” “又有案子發生了,是吧?亦水岑,現在你得開動腦筋了。我說過這是你的舞台,如果你在舞台上不好好表演,就會像馴獸師一樣。不過,你可別認為是我的安排。謀殺有它自己的道理,謀殺的演繹有它自己的驅動力,一切都等著你去解答。”故人說完,不等亦水岑發問就直接掛了電話。 “他說什麼?”大家異口同聲地問。 “什麼狗屁也沒說,無非是看我笑話。” 第二天,幾乎所有的報紙都報導了這件事。馴獸師被獅子咬死,晚會提前結束。讓人們更加浮想聯翩的,是占星師的預言。

“他的確預言到了,”在電視上,一個談話節目的主持人說,“這起事件誰也想不到,不過事情發生後,回頭再來看占星師的預言,我們發現一切都合情合理。他說有悲劇發生,我們總以為會發生什麼兇殺案或者騷亂之類,忽略了現場的危險因素——那些猛獸……” 亦水岑換了一個頻道,是馬戲團的人正接受記者的採訪。一位負責人在電視上說,他們沒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之前完全沒有徵兆。以前也有過獅子咬傷人的事件,但從沒發生在正式的表演中,也沒有馴獸師因此丟掉性命。 而另外一個本地頻道裡,一大群人正大肆討論著占星術。 陽濁從臥室裡走出來。他昨天又睡在亦水岑這裡。看樣子他打算經常待在這裡了。 “陽律師,趕緊洗臉,我們得去趟馴獸基地。”

車開到馴獸基地時,亦水岑才發現他們根本進不去。這里相當熱鬧,聚集了很多記者和無聊的市民,但是警方好像並沒有介入。也許他們只當這是純粹的意外事故。 “陽律師,怎麼辦?我們必須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亦水岑焦急地說。 “記者把這裡包圍了,基地裡的人根本不會見外人,看來我們是沒辦法了。” “渾蛋!”亦水岑叫道,“我想現在那個占星館一定也很熱鬧。” “亦水岑,你認為……你認為昨晚的事情是人為的嗎?” “怎麼?難道你也認為那是意外?” “如果是人為,那隻能考慮兩個人——故人和占星師。” “我現在真的覺得占星師很可能就是故人。” “有一點我想提醒你,記得昨晚那個電話嗎?故人打來的那個。”

“怎麼?” “當時屋裡有五個人在場,那麼,故人應該不是在場的人,除非故人不止一個。昨晚不在場的人是:占星師,調色師,還有那商店老闆。” “你的意思是嫌疑人是這三個人中的某一個?這似乎太簡單了。”亦水岑不太贊同陽濁的觀點。 “還有一個人,演員路東。” “是啊,他作為持牌人中的一員,本來就值得懷疑。” “那商店老闆應該已從外地回來了吧,不如現在我們去見見他?” 陽濁將車開到了華盛街的月亮商行門口。這里店門緊閉,氣氛很是奇怪。 “怎麼回事?大白天的不營業。” 他們在那扇大大的捲簾門上敲了幾下,一點動靜也沒有。一位街坊好奇地盯著他們,然後走過來問:“你們是警察嗎?” “不,我們找這商店老闆有點事。為什麼今天不營業呢?” “這家商店的老闆前天被殺了。” “什麼?!”亦水岑和陽濁同時嚇了一大跳。 街坊沉重地嘆了口氣,彷彿在感嘆人世險惡。 “你是說顧金城被殺了?在前天?” “對,好像是前天晚上發生的事,具體怎麼被殺的我不清楚。” “為什麼沒有任何消息?沒見到報紙報導啊!” 這人搖搖頭:“不知道。也許這兩天事情太多了吧。” 亦水岑和陽濁呆呆地互相望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萊辛城藝術大學歷史綜合學院大樓門前,亦水岑和陽濁正在等待著施洛平教授。施教授從樓裡出來四處張望,亦水岑在一邊向他招手。 “施教授,很抱歉在上班時間打擾您。” “沒關係。我們文科的工作還算清閒。怎麼,兩位又遇上什麼疑題?” “還是關於上次的事。” “上次?”施教授的臉色忽然憂慮起來,“你是說跟申宣有關?” “不,先別管那個調色師,我們還是想聊聊身份排序的話題。” 他們在附近的花園找了個僻靜處坐下來。 “施教授,您聽說昨晚的事了嗎?” “昨晚什麼事?”施教授疑惑了片刻,“哦,你說晚會上的意外?有所耳聞。” “對,還記得我上次給您的身份排序嗎?裡面不是有個占星師和馴獸師嗎?” “啊?!你的意思是……” “別緊張,施教授。我們的調查的確與此有關,但這不關您的事,您是個局外人,所以我們可以放心地對您講出實情。我上次給您的排序,是以十三張撲克牌的數字來實現的,而這的確關係到一個犯罪計劃。” 施教授一言不發地聽著,臉上的肌肉在顫抖。 “上次我給您的是十一個身份,實際上應該是十三個。因為上次我並不知道A和K的身份是什麼。現在我知道了,K是一位調色師,A是一位無業遊民。” “調色師?你說的是申宣吧?” “我說的是一種職業身份,而不是某個人。” “等等,”施教授抬手擦了一下汗,“你該不會是說,這十三種身份,都在現實中有對應的人吧?” 亦水岑頓了片刻:“您要這樣認為也沒問題,不過這與您無關,我只想听聽您對這個排序的看法。” “唔,”施教授沉思了片刻,“我的分析你上次已經知道了。不過現在多了一個調色師,他排在演員之後,這可能代表著人類精神的發展方向,演員代表的是現實的藝術形式,而調色師則代表虛無和純精神化的藝術形式,可能排序的人認為,這將是人類的發展方向。” “那麼A呢,處在A的位置上的是一個沒有任何職業身份的人,或者說是個身份神秘的人。” “這就對了。”施教授說,“上次你只告訴我排列順序,並沒提到撲克牌和數字。現在有了撲克牌,這一切倒是可以解釋了。A在撲克牌裡是最大的,但從數字的角度來說,它代表的是1,這是最小的數字。我想排序的人之所以要使用撲克牌,正是利用了這種特殊的意義。” “特殊的意義?” “你不是說A是個身份神秘的人嗎?我想這表示著人類發展到最後,落入徹底的虛無,無法用任何現實的身份來表徵,同時,人類將出現新的循環,A不正是最開始的1嗎?這個排序充滿了對人類發展進程的理性化思考,但同時又有著一定的宗教色彩。排序的人似乎認為人類的文明會周而復始,滅亡之後再生。” “滅亡與再生?周而復始?難道這傢伙是個佛教徒?” “不,我感覺這和佛教思想沒多大關係,”施教授說,“我更傾向於他是受到某種西方早期哲學流派的影響。至於原因,我也無法向你們解釋清楚。” “好的,我真是獲益匪淺。”亦水岑說,“不過現在還得請您作一個新的分析。”說罷,他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寫下這樣的字:2——工匠,3——農夫,11——乞丐,4——商人,8——馴獸師。 他把紙條放到施教授面前:“如果這些人依次死掉,您能知道排序人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嗎?” 施教授大吃一驚:“你說這些人……死了?” “是的,施教授。” “天哪,我想起來了,前不久那個工匠……報紙上報導的那個,也是這個排序裡面的人,是不是?他和昨晚馴獸師的死是……是同一類事件,是這樣嗎?” “也許吧。” “天!”施教授開始揉著太陽穴,忽然他抬起頭來,“這些傢伙想幹什麼?難道要把十三個人都殺掉?!” 亦水岑點上一支煙,等待施教授冷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施教授拿起那張紙,凝視許久後搖了搖頭:“對不起,亦先生,我的確沒有發現任何規律。” “我可以再給您一個信息,死掉的五個人中,工匠、農夫和馴獸師的死曾被占星師預言到。” “占星師?排在第五位的占星師?” “是的。” 施教授開始沉思了,“這還是沒有規律。數字裡面隨機死去了五個人,其中有三個被占星師預言到……我實在想不出這代表什麼。” “好的,施教授,非常感謝您。順便說一句,這事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隨後,亦水岑和陽濁來到申宣的公寓樓下。 “反正到了學校,順便見見他。”他對陽濁說。 開門的調色師睡眼惺忪,表現得很不耐煩:“你們又來做什麼?” “申先生,昨晚你可能沒去看晚會,但我想你也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他好像剛剛想起來,“那個馴獸師被咬死了,這種事很新鮮嗎?” “如果你不是太健忘,應該記得占星師說過,晚會上將有悲劇發生。” “他是預言過,他的預言應驗了。怎麼,難道他不是一貫如此嗎?” 亦水岑好奇地盯著他:“為什麼你這麼坦然呢?” 申宣仰頭哈哈大笑:“大偵探,你認為我該有怎樣的反應呢?嚇得魂不守捨地跪在地上求你救我?” “不,我希望你說出自己的感受,你對占星師的感覺。” “我沒有任何感受。死了一個人,就這麼簡單,我要有什麼特別感受?” “你認為誰是故人?是占星師或是你自己?” “又來了,亦水岑,你就只會這樣看問題嗎?真讓人失望。” “你這種口氣和故人很像。” 申宣雙手叉在腰間,好像很無奈地搖著頭。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說:“好吧,亦水岑,我給你點建議。把占星師找出來,當著眾人的面,讓他再作一次預言。” “你說什麼?!”陽濁在一旁憤怒地說,“你還想再死一個人嗎?” “走吧,陽律師,”亦水岑說,“這是個好主意。” “為什麼你非要問問申宣的看法?”陽濁邊開車邊問。 “我想試試他的思維方式。這人不簡單,你看到了嗎,今天他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本來的面目?我怎麼沒發現?” “今天他並不想答理我們,而且他對一切事都顯得漫不經心,這才是他的性格特點。我說過,在桂花亭聚會的那一次,他是故意裝出玩世不恭的樣子。” “他為什麼要這樣?在桂花亭他為什麼要偽裝呢?” “只能作出這樣的假設,他怕我的分析能力有限,故意說出自己的想法引導大家的思維。” “這傢伙越來越可疑了。”陽濁憤憤地說。 “暫時把他放一放,現在最可疑的是占星師。” 車開進南星大道後,亦水岑嚇了一跳。他遠遠就看見路東站在自己的公寓門口。 “那演員怎麼來去這麼自由?”陽濁奇怪地說,“他不怕記者跟著他?” “人們的注意力也許根本不在他身上。” 路東看到他們下車後,急切地走上前來:“快開門,我可不願被人看到。” 進屋之後,路東將墨鏡摘下來:“亦先生,我冒著極大的危險來找你,你應該知道是因為什麼。” “極大的危險?”亦水岑感到好笑,他說,“是因為昨晚的事吧。” “是的。昨晚的事太可怕了,比我想像的更可怕!” “哦,你想像的是什麼樣的呢?”亦水岑饒有興味地問。 “我本來以為會發生兇殺事件,比如槍擊,或者那個馴獸師在後台被人捅死這類事件……”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會有凶殺案發生?” “這個……”演員一時語塞,“不是占星師預言的嗎?” “這麼說你相信他的話?你相信占星術?” “那倒不是,可有些東西確實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不是嗎?” “為什麼你說昨晚發生的事比兇殺案更可怕呢?” “就因為它不是兇殺案!”路東忽然有些激動,“這是一起人力不可控制的悲劇,太神秘了!難道你不覺得嗎?占星師不可能知道獅子的心思。” “事情總會有它的原因。”亦水岑不動聲色地說。 “沒人知道原因。”路東的腳不停地跺著地板,“亦水岑,我要見那個占星師,我要在這裡見他,還有其他的持牌人,你馬上打電話,讓他們到這裡來!” 亦水岑很想告訴路東他沒資格命令他,可他看見路東的情緒已經有點失控,“好吧,我現在給他們打電話。” 一個小時後,倖存的持牌人都來了。占星師是最後一個來到的。他剛進公寓,大家的目光就齊刷刷聚集在他身上。他一言不發地坐下來,臉上似乎透出一種得意。 陽濁往窗外看了看,他怕有記者跟到這裡。 這時亦水岑開口了:“王一笙,我想你很清楚大家都在想什麼,說說吧,你是怎麼預言到昨晚的悲劇的。” 占星師瞥了亦水岑一眼:“每次一有事情發生,你就來跟我糾纏,我是個占星師,你卻總把我當做兇手。昨晚的事你也知道了,那不是人為的,是獅子乾的。我說那頭獅子就是給你打電話的故人,你信嗎?” “好吧,我不奢望你說出真相,我寧願相信你真的擁有非凡的占星實力。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下一個受害的人是誰?” “哦,你還想知道?” “那是自然。你就在這間屋裡,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吧。” 占星師卻不說話了。 “怎麼,王一笙,你的占星術不靈了,還是想花些時間作幕後的安排?” “亦水岑!”占星師忽然激動起來,“我沒有作任何安排,我只是個預言家,這是我的實力!你知道嗎,這是我的實力!” “我沒懷疑你的實力,告訴我下一個是誰!”亦水岑也提高了聲調,“現在就作出預言!” 占星師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後他的目光開始掃向眾人。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占星師的目光似乎是死亡的目光,他的目光停留在誰的身上,誰就將是下一個受害者。亦水岑感覺到,即使是鈍刀和申宣這樣的人,此時也緊張得很。 占星師把屋內的人都審視了一遍,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怎麼,你知道下一個受害者是誰了?” “我當然知道。” “是誰?”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問。 “我不會告訴你們。” “你是個渾蛋!”陽濁大叫道,“你根本就是什麼也不知道。” “隨你們怎麼說,”占星師說,“我告訴你們又怎樣,你們又會說我是幕後黑手,所以我最好什麼都不說。要發生的事總是跑不掉的。” “告訴我!王一笙,下一個人是誰?”亦水岑幾乎大叫起來。 占星師沉默了片刻:“我不能告訴你!抱歉,各位,我要回去了。”說完他起身離開了公寓。 屋裡的人無語地呆坐著,心事重重。 “亦水岑,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怎麼知道!”亦水岑說,“這占星師忽然裝起深沉來了。” “你認為他真的知道……下一個受害人是誰嗎?” “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這傢伙剛剛完成了一次預言的壯舉,現在他已經自以為是萊辛城的名人了,即使他不知道下一個是誰,也很有可能故弄玄虛。” “我覺得他好像真的知道些什麼。”阿陽說。 “那就有趣了,”鈍刀說,“謀殺的演繹實際上就是一場占星術,哈哈……” 路東的臉色相當難看,申宣好像若有所思,莊信面色一片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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