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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章賣力表演,這就是你的獎勵

禁忌之地 紫金陈 28998 2018-03-22
張超回來後,才忘了問他們為什麼穿黑衣服,臉化妝成白色了。這跟送葬出殯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也不好意思貿然打李崢電話,畢竟他是大公司老闆,就算張超與他沒什麼牽扯關係,這麼個頭銜放在社會上,一般人都是高高仰望的,可不敢隨便打電話。 第二天是星期天,張超睡到快中午時,電話響了,接起來一聽,裡面傳出個熟悉的聲音:“張超嗎,我是杜學民,還記得我嗎?” 張超連聲道:“當然記得,杜老師,怎麼會給我打電話的?” 杜學民道:“上次你在醫院,催眠做了一半,還有一段記憶沒有恢復過來。前些日子我一直在忙,忘了這事了。我看你是不是方便,下午過來一趟?” 張超當然很想知道,那段忘掉的記憶到底是什麼,但他轉念一想,如果在醫院見到陳蓉,那,是不是挺尷尬的?猶豫了一下,問道:“陳……陳蓉下午上班的嗎?”

“陳蓉?”杜學民愣了一下,道,“你們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張超一想,他跟杜學民也不熟,不用說分手之類的事,便道:“沒,沒什麼。” 杜學民道:“有事就跟我說好了。陳蓉停薪留職,請了個長假,問她也不說乾什麼去了。如果你知道,還請告訴我。” 張超道:“好的。”又隨口應付了一下,約定了下午的時間。隨後起床吃飯去。 到了下午,張超開車來到七院,杜學民教授已經在等他了,杜學民教授身旁,還有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杜學民教授介紹道:“這位是醫學院的林教授,他聽說你間歇性失憶的病情感到挺奇怪的,想進行一下課題研究。希望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由我們兩人,共同為你來做治療。可以嗎?” 張超看了看林教授,這人面相屬於嚴肅類的,但臉上似乎倒挺和藹的,對著他笑笑。張超自然也不反對,就道:“沒關係,我這也算為醫學事業稍微貢獻一下了吧。”

杜學民點點頭,進入催眠室前,又問了句:“小張,你和陳蓉,是……怎麼回事?” 張超雖然跟陳蓉分手了,但他可不會把陳蓉過去的事情說出來,這樣等於徹底毀了陳蓉一生了。突然轉念一想,杜學民等下該不會趁催眠的時候,問關於陳蓉的事吧,萬一無意識狀態嘴巴跑火車,那就太對不起了陳蓉了。忙道:“杜老師,這……這算是我的隱私了,我不說沒關係吧?” 杜學民道:“呵呵,不想說就不用說。陳蓉是我學生,我了解關心一下,既然是你們私事,那也不用告訴我。” 張超道:“等下催眠時,你們……你們不會問些這類的吧?” 杜學民忙笑著打消他的念頭,道:“這點你放心好了,這事跟你的病無關,我們肯定不會打探你的隱私的。等下催眠時,你還是像上回一樣,放輕鬆一些,不要緊張。”

杜學民和林教授帶著張超進入了催眠室,還是按照過去的步驟,將他催眠了。 先是問了幾個基本的問題,將張超的思維,逐漸帶到了醫學院的場景中。這時,杜學民口中緩緩道:“現在,你在醫學院六樓,正在醫學院六樓,對嗎?” 張超回答:“對。” 杜學民繼續道:“你現在看到了什麼?” 張超臉上的神色,突然糾結起來了,結巴著道:“女人,白衣服的女人……” 杜學民道:“女人在哪?” 張超不安道:“牆角,牆角……” 杜學民道:“你現在站在哪?” 張超艱難地道:“樓梯……轉角。” 杜學民眼睛一亮,道:“女人離你多遠?” 張超聲音顫抖地道:“右邊,就在我的右邊。” 杜學民看了林教授一眼,道:“你有沒有聞到什麼氣味?”

張超臉上糾結到了一起,猶豫了很久,道:“臭,有點臭。” 林教授眼睛瞇了一下,看了眼杜學民。杜學民點點頭:“臭味來自哪裡?” 張超道:“旁邊,女人……” 林教授似乎聲音有些激動,道:“你們面對面了嗎?” 張超臉上的神色,已經扭曲得恐怖了,顫聲道:“我轉頭,她……她也轉頭。啊!——”一聲大呼,張超再次驚醒。全身上下都是冷汗浸濕了。 杜學民和林教授忙扶他坐起來,給他倒了杯冷水喝下去。張超大口喘氣著,過了好久,才道:“杜老師,好像,好像還是沒有想起來。” 杜學民很理解地點點頭,道:“沒事,想不起來也就算了。你先平靜一下。” 林教授道:“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休息。” 杜學民和林教授帶著張超,來到辦公室,林教授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杜學民給張超倒了茶,又拿出零食招待他,讓他好好恢復平靜。張超面對兩個大牌教授這樣招待他一個學生,感覺有些奇怪,有些唐突,弄得不好意思。 杜學民笑著道:“不用客氣。小張,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不知道你放不方便回答?” 張超道:“杜老師儘管問,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杜學民笑了笑,隨後似乎很隨意地問了張超一個讓他大跌眼鏡的問題:“最近,恩,小張啊,你呢,有沒有性行為?” 杜學民的問題,實在是讓張超大跌眼鏡,如果是別人問的,他一定當場罵回去“幹你屁事!”。 不過杜學民畢竟是知名的大教授,又是大牌醫生,這麼問,他也不好罵,只能有點害羞地道:“這……杜老師……這有什麼關係嗎?” 這時,林教授說道:“有關係,性行為關係到很多的。你說了,我們才好替你分析原因。”

杜學民補充地笑道:“這裡是醫院嘛,很正常的,不用害羞。我們是醫生,在醫生眼中,性行為是人正常的生理需求。” 張超想起和陳蓉的那一次,低下頭,道:“有過一次。” 林教授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道:“除了和異性的性行為外,你是否——?” 張超忙打斷道:“不可能,我一點同性戀傾向也沒有!” 林教授笑著搖頭,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比如說除了和異性發生性行為外,你在寢室,是否會選擇自慰?” 張超臉不由紅起,猶豫半晌,道:“這個……一般正常男的,都……都會的吧。” 杜學民和林教授很理解地笑笑,杜學民道:“很正常,我們是問你,一般多少頻率,你自慰一次?” 張超臉色通紅,不肯說。 林教授道:“我們又不會說出去,這裡是醫院,這類問題很正常的。”

張超支吾道:“一兩天,有時,兩三天。” 林教授不知所謂的眼神看了杜學民一眼。 杜學民道:“恩,小張啊,雖然是年輕人,恩……我有個建議啊,你能不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克制自己,不要進行任何方式的……性行為?” 張超結巴道:“這……這和我的失憶,有……有什麼關係嗎?” 林教授道:“你記憶有間歇性中斷,說明你大腦神經中樞有一定的問題。問題從現在看,應該還不是很嚴重。但是從中醫理論上來說,所謂精、氣、神,三者是一體的。精不固,會傷及到氣和神。我們覺得,如果你能'養精蓄銳',對於氣和神,是非常有好處的。你現在通過催眠,還是記不起來發生了什麼,說明你的神,有點虛。當然,到底有什麼後果,我們也不好說。但從你自身角度來看,我們建議你,接下來一段時間,要克制自己。讓精恢復過來,自然氣和神也飽滿了。到時再給你做個催眠,相信你所有記憶,就可以全部接合一起了。”

張超聽完,點點頭,說實在話,他對他們倆說的性行為和他失憶的事,也很難想像到一起。 別人吸毒泡妞的,身子骨跟柴似的,也沒見怎麼樣,精神看起來還挺好的。 不過既然他們這麼說了,張超自己也想早點記憶全部恢復過來,這樣才能完全算個正常人,於是便答應道:“好的,杜老師,林老師,我會按你們說的,好早點做下一次催眠,徹底恢復過來。” 聽了他的話,杜學民和林教授都滿意地點點頭。 張超又道:“對了,杜老師,林老師,你們認不認識醫學院一位,管醫學院六樓最南面倉庫的一位林教授?” 兩人一聽,都愣了一下。林教授突然嚴肅了起來,道:“我就是,你找我做什麼?” “啊!”張超很是吃驚,這也太巧合了吧。 想找的林教授,居然就是眼前這位!但就是眼前這位,他原本想問乾屍的事,突然又感覺很難說出口,結巴地道:“林老師,那間教室裡,是不是放……放了什麼東西?”

沒想到林教授還沒回答,杜學民似乎更激動地道:“你說有什麼東西?” 張超尷尬地看著兩人,猶豫了許久,道:“幹……乾屍,古代的干屍。” 杜學民似乎鬆了一口氣,林教授看了一會兒張超,道:“是有具古代乾屍,應該是清末。去年建造時,挖出來的,就放在我那間倉庫裡。不過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張超道:“去哪了?” 林教授道:“去年挖出來時,我暫放倉庫,後來出國交流,也把這事給忘了。回來後發現保存不好,部分組織壞了,我就全部切片,泡福爾馬林里當標本了。上星期發現泡福爾馬林里居然也會發霉,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反正標本壞了,就當醫療垃圾全部處理了。你問這個乾什麼?” 張超有些放心地道:“原來已經全處理掉了,呵呵。”

林教授道:“你為什麼會問起這個?” 張超笑笑,他總不好在兩個教授前,說出他知道的髒東西,便道:“沒什麼,就是聽人說那間教室裡放了一些標本,還有些奇怪動物的標本,有點好奇,想看一下。” 杜學民和林教授相視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麼。 又隨便聊了些其他東西,送走了張超。 張超走後,杜學民道:“老林,看樣子一個學生都知道你倉庫裡的古怪,你工作不行啊。” 林教授苦笑一下,道:“有什麼辦法,我總不能把東西搬回自己家裡吧。” 杜學民道:“恩,那倒也是。不過我們得想個辦法,盡快轉移一下了。這麼個學生都聽說了倉庫的古怪,更何況其他有心人了。” 林教授點頭:“陰魂的事,我看還是得盡快做場法事。還有那具殭屍和山鬼,得及時清理掉了,否則早晚要嚇到學生的。” 杜學民道:“恩,但根源還是在那老東西上。等學生放假了,我們挑個日子,進一趟濕地吧,還是要早點處理的。” 林教授點頭道:“去年出了乾屍,我剛好要出國交流,也忽略了這事,沒想到惹出這麼大的麻煩。這事情我前幾天跟會裡領導交流過,以前選校址,大家查了這塊地歷史資料,都以為不會出大問題,況且還有天罡縛魔陣的建築佈局,哪會想到牽扯出南宋的事。畢竟現在會裡的成員,沒有過去前輩,尤其像竺老校長那樣的功底了。會里安排趁暑假,學生少時,由學校出面,去沼澤做個建築前期地質勘測項目,把事情處理了。” 杜學民道:“你覺得張超這學生呢?” 林教授道:“我聽你說了他的大致情況,還不是很了解。他的記憶問題,十有八九是吸到屍氣了。” 杜學民道:“我也是從他進七院進行治療時,才注意到他的。之後他的大部分經歷,我也是從陳蓉那邊稍微知道了一些,但也知道得不全。我從陳蓉說的一些事上感覺,可能有人在冒充我們會了。有一次,陳蓉還問我有沒有聽說過求是會。” 林教授皺眉道:“看樣子,事情還不簡單了。” 杜學民點點頭,道:“只是我想不通,冒充的人為什麼要找張超、陳蓉這些局外人,他們又不知道會裡的事。不過冒充的人既然知道會裡的事,目的說不定和你倉庫有關。所以我建議你,需要立即安排一下轉移了。” 林教授點頭道:“我會盡快的。幾十年的成果來之不易。” 杜學民道:“對了,楊牧師出差回來了,他說以前陳蓉跟他約了給張超解釋一些問題。” 林教授道:“那正好,不知能不能試出張超他們到底知道哪些東西,或者能查出假冒會裡的人是誰,也是好的。” 張超從七院回來,已經接近吃晚飯的光景。又想起那條預告朱曉雨是下一個死者的短信,想著一天沒聯繫了,不知她會不會出事,忙給她打了個電話,聽到她正常的語氣接起電話,鬆了一口氣,便道:“晚上一起吃飯不?” 朱曉雨笑著道:“怎麼,張大老闆請客?” 張超無奈道:“請你就請你唄,吃完一起自修去吧。” “喲,好像很勉強的樣子嘛。”朱曉雨揶揄著,“既然這麼勉強,就不用請我吃飯了,晚上我也不和你一起自修了。” 張超捏了捏拳頭,對著話筒,卻是和聲道:“朱大小姐,我真誠地請你一起吃飯,一起自修,可以不?” 朱曉雨得意地笑著掛了電話。下了寢室樓後,兩人一起去食堂吃飯。找了個偏僻的位子,兩人坐下。 快吃完時,朱曉雨突然神秘地笑了起來:“張超呀張超,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張超一驚,道:“騙你什麼?” 朱曉雨瞇上眼睛,道:“你最近正常嗎?” 張超做了個“一切坦白”的手勢,道:“我哪裡不正常了?” 朱曉雨點頭道:“那就是了。” 張超茫然不解:“那就是什麼?” 朱曉雨一字一頓道:“你——想——追——我!” 我呸! 你馬拉戈壁!介了母個撇! 張超差點就罵出口,但這位姑奶奶一向厲害得很,他還不敢當面罵,只是搖頭道:“沒有,沒有,怎麼會呀。” 朱曉雨冷哼一聲,道:“白秋死了,你就追陳蓉。和陳蓉分手了,又掉頭來追我。張超呀張超,你也算咱白沙第一活寶了啊。” 張超幾乎噴血了,不由怒道:“你說什麼呢!” 朱曉雨見他生氣了,語氣馬上軟和下來,笑著道:“跟你開玩笑的,你認真什麼呢。說吧,你跟著我,到底是做什麼?” 張超道:“沒什麼,就是一起自修嘛。” 朱曉雨道:“你和陳蓉……有沒有交過朋友?” 張超猶豫一下,道:“不算。” 朱曉雨聰明地一笑,道:“我明白了,你和陳蓉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可修復的矛盾。不過你找我,要么是追我,要么,你是……哼,肯定知道了白秋的事,想問我求證?” “白秋!”張超一愣,他雖然聽了林一昂的話,但白秋真的會跟別人劈腿嗎,他不願意相信。聽朱曉雨這麼說,他就問,“白秋……她……是不是和別人……” 朱曉雨攪動著飲料瓶裡的水,淡淡地道:“你知道,上課的時候,許多人都是會開小差的。” 張超一聽,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急道:“你怎麼也會知道的?” 朱曉雨道:“雖然這事學院是保密的,但我們同寢室的,以我和她的關係,當然是知道的。我,是聽白秋自己說的。” 張超深吸了一口氣,道:“她到底為什麼會背叛我?” 朱曉雨輕嘆一口氣,道:“其實也不能全怪她,應該從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以前追求的時候,看你多熱烈呀。追求到了,卻只顧著每天在寢室裡玩遊戲,也不懂得每天叫她一起出來。真想不通,你們男生對著電腦有什麼好的,電腦難道還能嫁給你們嗎?什麼魔獸啊,刀它啊,西遊記啊,真的好玩嗎?無聊死了——” 張超打斷她對遊戲的評論,道:“說實際點的,別說遊戲了,遊戲我比你清楚。” 朱曉雨繼續道:“還不都是你三天兩頭玩遊戲,和她聯繫少了。去年期末那段時間,白秋好多次叫你一起去自修,你都不答應,還窩寢室玩遊戲,最後聽說你還掛了科。哎,那段時間她算對你很無語了。你應該知道,白秋在男生里多麼受歡迎。你不搭理她,自然有人搭理她。結果,建築一個學生會的帥哥,天天找她。於是,你也知道,有時候,人會開小差的。” 張超拳頭握得緊緊的,嘴裡咬牙切齒地罵著:“學生會的兔崽子,學生會有個屁了不起,還真當自己是當官了,真是……媽的,到底是哪個猥瑣男!” 朱曉雨道:“哪個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也就見過一兩次。那人和白秋好了一兩個星期,誰知道他是個花花大公子,又和其他女生一起玩了。你知道,一個女生,被人玩弄,傷害有多大。她說回頭想想,覺得很對不起你,又怕你知道了她的事。結果越想越難受,那段時間她每天不說話。誰知後來就發生了那件事。”說著,她的神色中,也有些落寞。 張超抿了抿嘴巴,鼻子哼了一聲,也沒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白秋,可憐還是可恨? 可根本原因是他自己打遊戲,結果不但學期初要補考,還害死了白秋。 一場遊戲引發的血案! 這他媽到底算什麼事啊!打遊戲,還不都是林一昂害的,要不他玩網絡遊戲,我又怎麼會跟著一起玩! 他一惱火,心中把責任都歸咎於林一昂頭上了。要不是林一昂他媽的自作聰明,不跟我說白秋的事,反而去威脅白秋,說不定,說不定也不會死。 雖然自己知道了白秋的事,肯定也是分手,但說不定就不會死人了。 兩人沉默了片刻,朱曉雨試探地問道:“你現在,還喜歡著誰嗎?” 張超一愣,我還喜歡著誰嗎? 白秋,不但已經淡化了,而且現在心中也很難讓他產生同情。 背叛,真的是無法原諒的。 可是陳蓉呢?她雖然有恐怖的過去。可她說病已經治好了,並且她始終對自己,是真心的。她雖然隱瞞病情,想從自己身上找到重新生活的開端,這算是自私了一些。可如果我是她,我應該也會一直隱瞞下去,而去尋找一個人,開始一段真正的新生活。 任何人,都應該會這樣選擇的吧。 沒有人是善良的,所有人,只是為了自己的存在而生活著。 愛又算得了什麼?關心一個人,本質上只是尋找關心得到的快樂。等到一切水到渠成,誰又會懂得珍惜。 即便多年的情侶,或者夫妻,未必見得是互相坦誠的。和誰在一起,不是在一起呢? 一個打動你的女生,你奮力追求,是因為好奇。 等到你追到了,不再好奇了,你會發現,其實世上能夠打動你的女生,多得是。 女人長相千差萬別,可都是一個腦袋兩張嘴,不都一個樣? 張超突然覺得,白秋已經完全過去,陳蓉就讓她過去。此後,真的是無所謂的了。 朱曉雨一直看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答。張超看了眼她的眼睛,笑笑:“沒有了。” 朱曉雨低下頭,似乎眼神閃爍了幾下,隨即抬頭笑道:“走,我們自修去吧!”—— 第二天是星期一,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08年的512大地震。 雖然浙江這邊,幾乎感覺不到震感,但接著的幾天,張超也和其他大多數人一樣,都在網上關注著這事。 之後的幾天也沒去自修,但每天都和朱曉雨保持著聯繫,見朱曉雨一直沒出現任何異常,他也漸漸地對那條短信的預言,產生了懷疑。不過,另外還有一點,他隱約感到,朱曉雨不像過去那麼兇了,反而,對他,似乎越來越溫和,有時候,還會有意無意地撒個嬌。 朱曉雨莫非對自己有好感? 張超心裡,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不開心。 三天后,也就是星期四晚上,地震的新聞熱過去三天,不是切身相關的人開始逐漸降低了關注的熱度。 這次,是朱曉雨主動叫上張超一起去自修的。 自修結束後,已經晚上10點。朱曉雨建議從學校後門出去,吃夜宵。 兩人來到溫州村里的一間燒烤店了,叫了一些肉串,兩大杯可樂。 張超突然一想,林一昂是哥們,出來吃夜宵,不叫上他,總是不好吧。如果被他知道了,又要製造桃色新聞了。便道:“對了,要不我打個電話,叫林一昂出來一起吃?” 朱曉雨當即搖頭道:“才不要呢!讓這麼個猥瑣男跟來吃,還是你們兩個吃吧,我可回去了。”說著,她站起來,要走。 張超連忙道:“好好好,別激動嘛,坐下坐下,不叫他就是了。” 朱曉雨不經意地嫣然一笑,隨即屁股挪回椅子裡,乖乖坐好,道:“有個問題問你,不知道你會不會說?” 張超道:“你問好了。” 朱曉雨道:“你談過幾個女朋友?” “這……”張超猶豫一下,道,“幹嘛問這個?” 朱曉雨道:“隨便問問嘛。” 張超道:“幾個吧。” 朱曉雨不放過:“到底是幾個?” 張超道:“兩三個。” 朱曉雨搖頭道:“你說兩三個,那一定是四五個。” 張超皺眉搖搖頭,一臉無奈狀,轉移話題道:“怎麼還沒烤好啊!老闆,快一點,再不弄好我們走了啊!” 朱曉雨道:“你倒是說呀。” 張超道:“我想上廁所,小便急了。” 朱曉雨嘆口氣,道:“那你去吧,不想說就算了。” 過了五分鐘,張超重新回來,燒烤都已經好了。張超大口吃著肉串,大口喝著飲料,只想快點把這頓夜宵打發了,好送朱曉雨滾回寢室。 可朱曉雨,卻似乎吃得格外細緻,一口咬下去,都仔細地咀嚼好一會兒,又不時盯著張超臉上看看,眼神閃爍著。 張超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臉好像紅了一些。 不消片刻,整個臉都微微熱了起來。 朱曉雨突然問道:“你一個人住寢室,恩……寂寞的嗎?” 張超一愣,看著朱曉雨亮晶晶的眼睛,嘴裡,好像有點渴,忙多喝了幾口飲料。 朱曉雨柔聲道:“你……怎麼不回答我的?” “我……”張超感到腦子好像有點轉不過來了,並且,感到身體好像越來越燙了,一股熱流,充斥著下半身。他紅著臉,低下頭,不說話。 朱曉雨笑了笑,過了一會兒,吃完東西,結了帳,兩人站起來往學校方向走去。 走到溫州村外面的那條大馬路上時,馬路上沒幾個人,朱曉雨突然牽住了張超的手。 張超一愣,但感到整個身體滾燙滾燙的,好想……好想…… 朱曉雨口中呢喃道:“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張超立在那裡,手不由地更加拉緊了朱曉雨。 這麼個小手兒,軟若無骨。 夜風微微吹拂,穿著短袖的朱曉雨,臉上更有一種朦朧的嫵媚。 夜涼如水,問美人,玉臂寒否? 張超另一隻手,握上了朱曉雨手臂上,隨後,一把攬過來,在她額頭親吻了一口。 盯著她潤澤的嘴唇,是不是……是不是很吸引人呢? 此時的張超,腦子感覺越來越亂,身體也越來越熱。 這……好像不太正常。 我沒有喜歡朱曉雨吧。這樣的發展,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是不是因為剛才喝了可樂,肉串一定放了許多味精。有人說,可樂加味精,會成為類似春藥的催化劑。 真是因為可樂喝了,又吃了味精嗎? 怎麼辦? 張超看著朱曉雨,有些不知所措,腦中有一個意識在告訴他,朱曉雨不是他的菜。可另外一個意識,卻是很想吃一口這道菜。 朱曉雨微微閉著眼睛,像是在跟他索吻。 隨著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張超的男人本性徹底戰勝了理性的思維,心跳速度漸漸加快,顫抖道:“要不……要不……晚上不住寢室了?” 朱曉雨沒有說話,什麼也沒表示。 張超咬了下牙齒,心中有一種興奮和強烈的衝動。接著,就拉著她,往溫州村的迴路方向走去。 只不過,這種時刻,他早就將杜學民的囑託忘記了。 第二天是星期五,5月16號,農曆四月十二。 早上上課,林一昂一見張超,便坐到了他位子旁,關切道:“老張,你怎麼了?” 張超抬起疲倦困乏的眼睛看他一眼,道:“我能怎麼了?” 林一昂笑了起來,壓低聲音道:“昨晚我去你寢室,你不在。現在看你雙眼無神,顯然是一副縱慾過度的嘛。哈哈,瞧你這德行,該不會去香積寺路上,找知心姐姐了吧?啊,哈哈!” 張超一把推開他,道:“滾開吧你。” 林一昂嘿嘿一笑,道:“下次要是體力不濟,吃點藥。”說著,趕緊挪開位子,不被張超打。 等到中午下課,張超去吃了飯,回到寢室,手機響了,接起來,裡面傳出一個男聲:“張超啊,我是團契的陳忠,還記得我嗎?” 張超忙笑著應道:“哦,忠哥,當然記得了。” 陳忠道:“下午你有課嗎?” 張超道:“沒課,怎麼說?” 陳忠道:“楊哥已經回來了,他下午有空,說上次和你約過的,不知道你下午方不方便來這裡一趟?” 張超一聽是楊牧師回來了,他或許能解釋為什麼能看到白秋,這個最困擾他的問題,忙道:“方便,方便,我隨時有空,什麼時候過來?” 陳忠道:“現在楊哥就在家裡,要不,你現在過來吧。” 張超一口應了下來,隨後,馬上騎車到瞭望月公寓那邊,放好車,上了樓。 陳忠開門,門內,一個高大的男子身影,落入張超的眼中。這人看起來三、四十歲,身高足足有一米八,穿著西裝,臉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容光煥發,非常有精神。 高大男子一臉的和善笑容,忙招呼道:“小張,快進來吧。” 張超看了看他,道:“您就是楊哥。” 楊哥點了點頭,倒了杯水遞給張超。張超不好意思地接過。 楊哥道:“陳忠,我和張弟兄要說一些他的事情,你先忙你的吧。” 陳忠點頭,道:“我正好下午也要出去一趟,先走了。張弟兄,你和楊哥慢慢聊吧。不要緊張哦,楊哥很好的。” 等陳忠走後,楊哥一伸手,道:“張弟兄,坐吧。” 張超坐下,道:“楊哥,上次陳蓉說,你可以解答我的一些問題?” 楊哥道:“陳蓉也只是跟我說了大概的一些情況,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把整件事說給我聽?這樣我才好更加清楚你的問題。” 張超將白秋跳樓自殺,後來他失憶後,卻又見到別人都見不到的白秋,這事情說了一遍。他並沒有提到陰魂這些臟東西的事,更沒提到李崢、王紅的事。 聽著他說完,楊哥想了一下,直截了當地說:“從你說的這些情況來推斷,我認為,你,一定是看見鬼了。” 開場白這麼直接,張超驚訝了一下,忙問:“楊哥,你們是基督徒,我聽傳統的說法是,只有身體很虛弱的人,才能看見鬼呀。” 楊哥搖了搖頭,道:“其實並不一定的,這只是大多數的情況,還有一些特殊的情況。國外其實有很多目擊報告,一個人和死者的關係非常密切,那麼如果在不知道死者已死的情況下,見到死者,這類事並不是沒有。美國我認識一位姊妹,她就是鬼存在的見證者。她在紐約出差時,遇到她父親,對她說準備去外地旅行,還跟她聊了許多,囑咐了許多事。那時還沒有手機,她直到回家後,才知道父親已經在幾天前去世了,而且是在她遇到父親前。我是宗教人士,對這些說法,沒必要遮掩。因為聖經中,也是明確提到鬼的。鬼到底是什麼,恐怕現在的科學給不出一個明確答案,但鬼的存在,從我個人角度來說,一點也不會懷疑。鬼可以是光,可以是聲音,也可以是某種磁場,甚至,是能讓人產生實體感覺的一種存在。你如果問我,為什麼只有和死者非常親的人,並且只有不知道死者已經去世的情況下,才能遇到死者的靈魂。這個問題,我回答不出,可能目前也沒有人能給出解釋。可能直接見到死者靈魂的情況比較少見,但死前或死後的託夢,許多人都在親人離去前後遇到過,這一點每個地方都有很多傳聞。可以認為,不可能世上這麼多人合起來編造一個迷信的謊言吧。” 張超點了點頭,道:“可是,我那時,不但能看到白秋,還能聽到白秋聲音,甚至……甚至我碰到她的身體,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楊哥道:“無論是視覺、聽覺、嗅覺、味覺,甚至是觸覺,都是人類大腦對神經的一種反應,歸根到底,即神經末梢的反射作用。所以說,其實,視覺、聽覺和触覺,雖然神經末梢接受的刺激源不同,但從本質來說,都只是神經末梢的反應。鬼魂的存在,可能以光,可能以聲音,可能以電流或磁場,或者其他我們還不知道的形式,從根本上說,並沒什麼不同,都是產生神經末梢的反應而已。所以你說能夠碰觸到鬼魂,只是你神經末梢傳遞的錯覺,也許你摸到的,是一個奇怪的磁場。” 張超仔細地分析著楊哥的話。 任何的感覺只是神經末梢的反應。 神經末梢反應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 就像用次聲波對著你的皮膚,人類的耳朵聽不到次聲波,但是卻能感覺到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摸著你的皮膚。 為什麼有時候聽到某些聲音,人身上會發癢?就是同個道理。 聽覺和触覺,有時候可以互換。 同樣道理,視覺、聽覺、觸覺,都是可以互換的。是神經末梢傳遞的錯誤信息。 鬼魂的存在,可能是聲波,也可能是光波或者磁場電流等任何形式,或者是未被人知道的形式。 但反應到人的神經感官上,就是一個整體的真實表現了。 張超整理了一下思路,點了點頭,對於楊哥說的,基本上有了個大概的理解了。 楊哥補充道:“不過我所知道,一般人見到鬼魂,只是見到而已,聽到聲音的,已經是極少數了,如果能有觸覺上的反應,那麼是極少數中的罕見了。” 張超一驚,道:“楊哥,那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 楊哥道:“或許,你身上有什麼,能加強鬼魂陰性物質表現的東西。” 張超思索來去,實在想不出他身上有什麼,但以往多次招惹臟東西的經歷,還是讓他發寒。 身上不可能帶著什麼東西,莫非,寢室裡藏著什麼?但寢室過去那段時間,都被自己翻了許多遍了,從來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奇怪,奇怪啊。 楊哥道:“那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古怪的事情呢?” “最近?”張超道,“最近什麼也沒遇到過了。” 楊哥似乎意有所指:“比如是其他什麼奇怪的人?” 張超尋思一下,除了李崢和王紅之外,就剩發他短信的人了。但發他短信的是誰,他不知道,跟這楊牧師說了,他又不是警察,自然沒辦法解決。 而李崢和王紅,是求是會的人,正在處理學校臟東西的事,他答應過,不會將兩人的身份說出去。所以也不跟楊哥提。便道:“我每天都在學校裡,實在想不出什麼奇怪的人了。” 楊哥笑著點點頭,又和他聊了些其他的,隨後,張超準備回去時,楊哥突然道:“張弟兄,我覺得你似乎沒什麼神采。” 張超奇怪地“哦?”了一聲。 楊哥道:“我對醫學也懂一些。對基督徒來說,婚姻是主恩賜的,婚前不該有性行為。你不是基督徒,可能不太認可這個觀點。不過,我覺得,即便有,也應該節制一些。當然,現在是開放的社會,我不是從道德高度來勸說你。我只是覺得,過度的話,對年輕人身體不太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超點了點頭。 楊哥目送著他離去,卻是微微皺眉,眼中,似有擔憂的神色—— 張超回到寢室後,想著楊牧師的話,還有以前其他人的話,思索著,我身上帶了什麼東西,才能招惹陰性物體? 無論他怎麼想,也想不通。 衣服是三天兩頭換的,身上也沒帶玉佩之類的裝飾品。 那會是什麼?莫非是在寢室裡? 可寢室在白秋那段時間裡,已經清查過好幾次了,沒發現奇怪的東西。 他決定,還是再仔細地搜一遍寢室。 床頭,床底,各個衣櫃和寫字桌都翻遍了,沒發現任何其他東西。 直到他爬上櫃子頂端時,才赫然看到,2米多高的櫃子頂上,厚厚的灰塵中間,擺放了三支筆。筆尖都剛好放在櫃頂的邊緣處,對向了整個房間。 張超拿起其中的一支筆仔細一看,瞬間反應過來,這筆,是針孔攝像頭! 筆的末端,有個突出來的點,顯然,是無線信號的發射裝置。 張超非常吃驚,這三個針孔攝像頭,正對著寢室的不同方向,那麼,他在寢室裡所有的一舉一動,全部逃不過攝像頭的觀察! 接著轉念一想,以他的常識知道,這種無線信號的發射裝置,不是移動公司的基站,信號不強。如果能接到信號,那說明,觀察他的人,就在他寢室附近,安裝了電腦的終端。 外面是草地,電腦終端顯然不會放在草地上。 那隻有一種可能,盯著他的人,就在旁邊的某間寢室中! 而旁邊的幾間寢室,全部都是本專業的同學! 張超感到脊背發涼。身邊有個同學,一直在觀察自己,那麼,發短信的人,是否,也會有關呢? 尋思一下,去旁邊幾個寢室走了一圈,大致看了下他們的電腦,沒發現特別的地方,猜不出到底會是誰。 此事,只好暫且放下。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朱曉雨叫他一起吃,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張超有些不好意思,朱曉雨倒沒有顯得緊張,和往常沒什麼區別。 吃完飯,一起自修,結束後,張超送朱曉雨回了寢室,正當他也準備回寢室時,手機響了一下,拿起來一看,又是一長串的號碼,發給他一條短信:“想不想知道沼澤地有什麼?今晚,求是會的人會在那裡出現。呵呵,你想知道我是誰嗎?你一定會知道的。你會不會害怕不敢去?還是不知道怎麼進入沼澤田?求是會的人已經在醫學院後搭了一條木板。你不去,一定會後悔的。好好表演吧,贏取最後屬於你的獎勵。” 張超思索良久,又是幕後某個人在指示他!幕後那個人,莫非一直在跟踪著求是會?求是會要消滅臟東西,那,幕後這個人又想幹什麼呢?他,到底會是誰呢? 最後的獎勵,又是什麼東西? 而當前擺在面前最直接的一個問題是:現在,去,還是不去? 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去看一下。畢竟是在學校,他不認為會發生人身危險。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先回寢室拿了電擊棒,隨後下樓拿了自行車,順著白沙後面騎去。 剛出了後面的那條小路,迎面,居然遇到陳蓉背著一個書包,正在路上走過來。 張超不知道怎麼面對陳蓉,忙低下頭,想從旁邊快速掠過去,陳蓉卻看到他了,並且叫住:“張超,你要去哪?” 張超停下車,有點尷尬地看著她,道:“去逛逛。” 陳蓉輕嘆口氣,道:“我知道,我不該再打攪你的生活的。但是有件事,我還是想提醒你。” 張超疑道:“什麼事?” 陳蓉道:“你見到的一男一女,不像是好人。” 張超微微瞇上了眼睛,道:“你跟踪我?” 陳蓉抿了抿嘴巴,道:“我……我是為你好。” 張超嘆了口氣,對於陳蓉,他知道,陳蓉對他,一直沒有惡意,只是關心他而已。他吸了口氣,道:“我自己能夠判斷的。” 陳蓉搖了搖頭,微微嘆息:“你不能,你不懂。我覺得,你見到的那個男人,身上,身上,有鬼氣。” 張超一驚,道:“什麼鬼氣?” 陳蓉道:“他,不太像個活人。” 張超笑了笑,搖頭道:“他穿的衣服和臉上抹的,看上去自然像個死人。那是他們的需要。我跟他說過話的,他是一家大公司的老闆,這些事情,你不懂的。” 陳蓉道:“也許,他是騙你的呢?” 張超道:“你沒有直接接觸過,你不懂的,我知道他們的事情,但是這是要保密的,我不能跟你說。你放心吧,我沒事的。” 陳蓉臉色有些古怪,沉默了許久,最終道:“你和朱曉雨?” 張超一愣,他覺得剛和陳蓉分手,就和朱曉雨那樣了,也確實……確實太說不過去了。沉默地低下頭,吐了口氣。 陳蓉眼中紅了一下,道:“算了,不說這個了。你現在要去哪裡?跟我說實話,好嗎?” 張超想了一下,道:“我去西面的沼澤田裡看看。” 陳蓉臉上有幾分驚慌,道:“去那邊幹什麼,那邊不干淨!” 張超奇怪道:“你知道那邊的事?” 陳蓉點點頭:“這幾天,我了解了一些。” 張超道:“那裡到底埋了什麼?” 陳蓉搖了搖頭,道:“具體什麼,我沒見過。我只知道,是個很兇的東西,你,千萬不要去。” 張超想了一下,沉重地道:“不管到底有什麼,我就不信,什麼東西還能害到我。事情,總是要有個解決的。陳蓉,其實,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如果事情不弄清楚,我一輩子對現在這個階段,總是存在一個問號。對不起,這次,我不能聽你的。” 說著,他騎上車,正要騎過去。陳蓉道:“你一定要當心李家明!” 張超一驚,回頭道:“為什麼,他不是死了嗎?” 陳蓉道:“他爺爺是降頭師,你,真的要當心他。” 張超道:“降頭師又不會武功,難道還能隔空殺人?” 陳蓉道:“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他爺爺是降頭師,就他一個孫子,他爺爺是南洋有名的風水先生,很多富豪都找他。家裡非常有錢,說不定會回來搞陰謀。” 張超點點頭,安慰她:“如果他來找你麻煩,那你告訴我,不管我們什麼關係,我都會替你出頭的。畢竟這是杭州,他爺爺家裡再有錢,也不敢僱凶殺人的。” 陳蓉嘆口氣,搖搖頭,隨後又隨便說了幾句其他的,憂鬱地看著他繼續騎著車離去。 短信說的,沼澤田有路可以進了,是真的還是假的? 張超把車騎到醫學院,放好,隨後來到醫學院後面的那條河邊。 此河是沼澤和學校的分割線,窄的地方只有三四米,寬的地方也不過是五六米。但河上沒有橋,不是超人,當然過不去。 他沿河走了一段,看到,河最西南面的地方,幾塊又長又厚的木板,搭在了河上,直接貫通前面的沼澤地裡。 原來真的已經搭好路了。 張超看了看旁邊,周圍寂靜一片,半個人影都沒有,這種情況下,我要一個人走進沼澤? 他猶豫了一下,回想起過去醫學院教學樓的經歷。而且自己眼睜睜看到過古裝女和山魈兒跑進沼澤田中。 就算殭屍、山鬼,都是怕人的,可人如果面對面遇到,能不怕嗎? 尤其對面沼澤田裡,茂密的雜草叢生著,如果,如果我走著,走著,突然發現,旁邊的草堆裡,就是古裝女,那……那該怎麼辦! 張超心中糾結著,不敢往那邊進去。 這時,短信再度響起,拿過來一看,還是長串的號碼:“只有賣力表演,才能獲得最後的獎勵。” 這明顯是個圈套。說不定,圈套裡的人,正在沼澤田裡等著他呢! 但就算是個圈套,設計者就在沼澤田裡等他,又能怎麼樣! 張超摸了摸口袋中的電擊棒,心中下了個決定,讓事情做個最後了結!有電擊棒在,就算對方有什麼武器,也不用怕! 隨後,他從河上的木板,快速跑了過去。一進沼澤田中,就踏進了一片腰高的雜草叢中。腳下的土地有點軟,但還不至於像電視裡的那種沼澤,能讓人陷進去。 周圍望了一圈,寂靜無聲,只有無邊的雜草和亂樹,還有沼澤田中一個個零星分佈的水塘,幽幽泛著光亮。 張超深吸一口氣,隨後手裡開始緊緊握住電擊棒,謹慎地註意著身前身後的一切,繼續向前走去。 走出十幾步,前面的雜草,有明顯被人砍過的痕跡,中間現出一條小路。 看來李崢和王紅,應該已經到過這裡了。 張超點點頭,順著小路,繼續向沼澤田的更深處走去。 走了將近五分鐘,已經到了沼澤田的深處。身後的醫學院,遠遠地立著,有些模糊了。 正當他順著路,繼續要往前走時,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大片低矮的草地,草地中間,出現了兩個東西。 張超定睛一看,嚇得忙趴下身,躲進了草叢中。 白衣古裝女,正一動不動地站在草地正中,背著他。古裝女旁邊,有一隻看似大猴子的動物,也直著身體,一動不動地立著。兩個東西,都昂著頭,對向了天上的月亮。 銀白色的月光,靜謐地灑落下來,照亮著整片的草地,也照得整個沼澤,都顯得異常的幽深、詭異。 張超縮在草叢中,大氣不敢出,只是凝神地看著這兩個離他百米外的東西,昂頭對著月光,一直沒有動,像是雕塑一樣。 可正當他在凝神關注前方的時候,身後,一道浮影,卻在悄然無聲地向他靠近。 “官人好比天上月。”一聲悠長的詭異樂聲,響了起來。 張超一驚,一愣,隨即,一絲冰涼,從背上,掠了過來。 古裝女和山魈兒,突然轉過身,望向了這邊—— 一聲越劇唱腔,悄然在耳邊響起,隨後又重歸寂靜。但古裝女和山魈兒,卻是轉過頭,望著草叢的方向。 背後一絲冰涼的觸覺,像蛇一樣,緩慢地,緩慢地,悄悄爬上了脊背。 張超一慌,連電擊棒也忘了拿出來,本能地要跳出來。 突然這時,還沒等他跳起,背後一聲女人大喝“滾開”,同一時間,一隻手一把蒙住了他的嘴,不由分說地把他飛速向後拖去。 張超竭盡全力地掙扎著,但背後的人力氣非常大,牢牢捂了他的嘴,一口氣拖出幾十米遠,才停下來,將他放在一堆草叢上。 張超驚慌地轉過頭一看,卻發現了依然黑衣白臉裝扮,滿臉怒氣的王紅,正盯著他看。 張超遲疑一下,道:“是……是你把我拖出來的?” 王紅冷聲怒道:“你到這裡來幹什麼!今天晚上我要收拾這兩個東西,又被你破壞了!” 張超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我怎麼破壞了?” 王紅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突然出現,把殭屍和山鬼都嚇跑了,我們怎麼處理那兩個東西?你是人,好不好,鬼東西都是怕人的。你這麼靠近,氣息遲早要被他們發現的!一發現就跑了,我守了好幾夜了,都是你害的!” 她拳頭微微捏起,似乎準備著往張超臉上揍過去。 張超害怕道:“那……那剛才越劇的聲音,還有我背上冰涼的感覺,是……是你?” 王紅冷哼了一聲,道:“不是!” 張超道:“那……那是什麼?” 王紅道:“陰魂!” 張超一驚,道:“陰魂,陰魂不是怕人的嗎?” 王紅道:“誰告訴你陰魂就一定怕人了?怕人,那你兩個同學就不會跳樓了!這個陰魂又不是一般東西,你靠近她妹妹和她兒子,她不來找你,找誰呀!” 張超又驚又慌,道:“那,那今天跑了,該怎麼辦?” 王紅道:“先出去,你找李崢說吧,哼,我可不像他那麼好人,多看你一眼,我就想揍你一頓!” 張超被她嚇得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站起身,悻悻地跟著她,離開了沼澤田。 走到了醫學院東面的路上,前面停著那輛寶馬730的大型商務車。王紅讓他滾上車,一臉怒氣沖衝的樣子。 李崢坐在駕駛位上,看見先上來的是張超,有些驚訝,再看後面的王紅,臉上都是怒火,想了一下,露出個無奈的表情:“小王,他……你沒處理掉?” 王紅怒道:“都是這小畜生,居然會冒出來。陰魂都找上他了,殭屍和山鬼也發覺了。我真不想救這小鬼!” 張超頗有些內疚,低著頭,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王紅突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聲道:“三番兩次破壞我們,你到底要幹什麼!” 李崢忙叫道:“小王,快放手!他只是個學生,我調查過了的。你聽他自己說吧。小張,你說說,為什麼今天晚上你會出現在沼澤田裡?” 張超被王紅這麼一恐嚇,有點語無倫次,結巴道:“我……我收到……一條短信。說……說求是會在沼澤,叫……叫我去看看。” 王紅道:“手機拿來。” 張超只好把手機拿出,交給她。 她把短信都翻了一遍,又把手機交給李崢看了遍。李崢低頭想了下,又抬頭道:“真是有人跟踪,只是不知道跟踪的是誰。” 王紅冷哼道:“誰知道是有人跟踪,還是就是他在跟踪呢!” 李崢道:“他確實是個學生,你放心好了。小張,說句不好意思的話,其實,你我沒見面前,我就找人,一直在跟踪調查你,還讓人在你寢室裝了針孔像頭。” 張超一聽,大驚,道:“你……原來是你裝的?” 李崢坦然地笑了笑,道:“怎麼,你發現了嗎?實在很抱歉,當王紅說好幾次遇到你跟踪時,我就開始找人調查你了,你的所有一切,我全部清楚。對於你的突然出現,我必須要顧及一下我們會裡的秘密,怕你是什麼其他勢力的。但是通過錄像和其他人跟踪,對不起,我錯懷疑你了。” 張超急道:“你們找誰跟踪我的,又是誰安裝的針孔像頭?” 李崢猶豫了一下,道:“林一昂。” 張超愣了一下,隨即想明白了,林一昂怎麼會抽中華煙,他又哪來的錢。原來是和這李大老闆做了交易。 李崢繼續道:“小張,希望你能諒解。畢竟,涉及我們會中的秘密,我必須保證不能讓外人,尤其其他勢力知道。其次,調查你,也是因為你多次遇到王紅的結果,我有理由相信,多次遇到王紅,不會只是巧合。現在從短信看來,果然有其他人,正在利用你,要做某些事。這人用的號碼,雖然是虛擬號碼,但我會找警察朋友調查一下,看看能否查出號碼的發送地點。” 張超想了想,雖然被人跟踪是件很不爽的事,但從李崢他們角度出來,確實有理由懷疑自己遇到王紅不僅僅是巧合,調查自己也是應該的。 只是幕後發短信的人到底是誰,以他一個學生的能力,當然是沒法查出來的。但李崢一個大老闆,肯定認識警察的人,如果真的去調查,世上應該沒什麼虛擬號,是查不出的。 隨即對李崢點點頭,道:“我能理解,你們調查我,也是出於你們立場,應該的。” 李崢嘆口氣,道:“今天計劃失敗了,看來幕後人不想讓我們處理臟東西。恩,只能另挑日子了。” 張超好奇道:“聽王紅說,古裝女是陰魂妹妹,山鬼是陰魂兒子,這是怎麼回事?” 李崢道:“據我查了余杭縣志,清末的時候,有對感情很好的姐妹,姐姐嫁給了當地的一戶有錢人。後來不知發生什麼事,姐姐和妹妹都吊死在家中。一般來說,吊死者的怨氣比較重,而且當時姐姐快生了,孕婦的怨氣,更強於一般人。後來家里人給兩個死者做喪事,結果還沒下葬,就出現了屍變,到底是怎麼情況的屍變,不太清楚。總之,後來請了道士,在棺材外塗了特別材料,還畫上符。沒想到去年挖出來,兩具都是乾屍,姐姐居然成了陰魂中的厲鬼,妹妹成了殭屍,沒出生的小孩變成了山鬼。這種屍變,實在是少見,極其少見。” 張超想了一下,道:“那你們準備怎麼去處理這幾個臟東西?” 李崢神秘一笑,道:“這自然有我們自己的辦法。” 張超道:“對了,上次忘了問,你們穿黑衣服,把臉化成白色,是為了什麼?” 李崢道:“上次也跟你簡單介紹過,鬼魂或者其他臟東西,只有覺得黑色或者白色,才是可以安全靠近的色彩。我們臉上塗成白色,也是為了讓自己減少人氣,減少人的那種氣息,你懂嗎?只有穿黑色或白色衣服,把臉塗成白色,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人散發的氣息,才能讓殭屍和山鬼把我們是同類,更好地靠近他們。等到靠近到一定距離內時,他們還是會發現的,但那時,我們就會直接處理掉他們,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所以,你穿正常的衣服,殭屍和山鬼遠遠感覺到,就會跑了,只有我們這樣的,才好靠近。” 張超道:“那……那剛才我看那兩個東西,抬頭對著天,是……是乾什麼?” 李崢道:“光合作用。” 張超吃驚道:“光合作用?他們是植物?” 李崢搖了搖頭:“不管是鬼魂,還是殭屍、山鬼,都是符合科學上的能量守衡定理的。就像你能動,是因為你吃飯,消化後提供了能量。殭屍、山鬼、陰魂不吃東西,但他們的行動,同樣是需要能量,他們不會藉助陽光,只能藉助月光,借用某種尚未知道的轉化原理,將月光的能量吸收儲存到體裡。就相當於他們是玩具,只有放上電池,才能動。月光,就是他們的電池。所以,絕大部分的遇鬼的新聞,都是發生在天氣晴朗的夜晚,農曆月初月末,天上沒有月亮時,或者連續陰雨天氣時,幾乎都不會遇到臟東西。因為臟東西都躲起來積蓄能量了。即便遇到了,臟東西的能量也不會太強的。” 這時,王紅道:“李哥,看來接下去,我們要到5月21號再來了。” 李崢點了點頭,道:“恩,農曆四月十七,小滿,鬼物活動最旺盛的時候。到時把沼澤里的老東西也解決了,殭屍、陰魂、山鬼就算不處理,在天罡縛魔陣的校園裡,也活不長了。”接著,他嘆口氣,道:“不過那天,會里人手不夠,幾位同志這幾天都去外地出差了。如果實在不行,等下個月了。” 王紅道:“我查了天氣,5月21日天晴,難得的日子。萬一下個月下雨,就難辦了。” 李崢嘆口氣,似乎很為難,有意無意地看了眼張超,隨後道:“小張,既然你也知道了這麼多我們的事,不如,你幫我們個忙。當然,這事我會付報酬的。” 張超道:“幫什麼忙?對了,沼澤田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李崢猶豫了一下,緩緩道:“其實,按照學校的五行佈局,本該沒有任何臟東西的存在的。但就因為西面沼澤里,當初我們沒料到還埋了個極陰的東西,才會破壞了整個吸陽鎮陰的風水佈局。所以,挖出的兩具棺材,正是由於這極陰東西的存在,才會屍變成三種東西,這麼離譜。這極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還不清楚。我用金屬勘探設備,發現沼澤田一處下面,有個長形的棺狀物,猜測下面是個包了鐵皮的棺材,陰的東西,應該就在裡面。我們準備趁5月21號晚上的時候,把棺材挖出來,用火燒掉,就可以解決了。只是現在我們人手不夠,我有設備把棺材挖出來,但開棺時,按照儀式,需要四個人,站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同時打開,並且口中念咒語,才能防止出現某些意外情況。會裡的其他幾個同志,正在外地辦事,只有我和王紅兩人。這事是我們會中的秘密,不能找其他人幫忙。所以我看,小張,你已經知道了許多我們的事,也替我們保密了。我對你,是信任的。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找上林一昂,一起來幫我們湊人數?” 張超想了一下,猶豫道:“開棺材?這……會不會……” 李崢道:“不會有危險,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們會裡,絕對不會讓學生做有危險的事。至於報酬方面,你和林一昂,每人5萬,怎麼樣?但是一定要保密!” “5萬!”張超張了張嘴,5萬可真不是小數目了,他家雖是做生意的,但還遠沒做到對5萬不屑一顧的地步,別說5萬了,就算5千,也很吸引人啊。林一昂家裡條件不怎麼樣,看他那副德行,要是知道抬下棺材蓋就能賺5萬,還不知樂成什麼樣了。思索一下,道,“好吧。” 李崢笑了笑,直接翻開車櫃,拿出十疊銀行包紮好的整齊鈔票,讓王紅拿了個黑袋子,塞進去,遞給張超。 張超假裝客氣了一下,最後,自然是收下了。 李崢開車送張超到了寢室樓下,末了又突然想起,道:“小張,你手機號碼給我一下。5月21號,不要忘了,到時我會再聯繫你的。” 張超忙應著,報了手機號碼,高興地拎著錢走回寢室—— 5月21日,農曆四月十七,小滿,天氣晴朗,月亮滾圓明亮。 張超的心情也很愉悅,5萬塊錢落袋,抬一下棺材蓋,說不定李大老闆良心發現,再送他5萬,錢多,人傻,這是他對李大老闆的評價。 現在已經是晚上,奇怪,今天朱曉雨怎麼沒打電話叫他一起? 林一昂坐到張超寢室,兩人一邊閒聊,一邊等待著李大老闆的指示,到了晚上8點,李崢果然打來電話,道:“小張啊,你和小林一起嗎,你們倆現在悄悄到醫學院後面來吧,注意,不要被人發現了。” 張超道:“我們過去要騎車,不如你開車過來帶我們一下吧?” 李崢猶豫一下,道:“我沒開車,今天晚上事情保密,要低調進行。你們過來吧。” 張超心中奇怪,沒開車,那挖棺材的工具怎麼拿的?李崢看上去人很瘦,再加王紅一個女人,就算加上他和林一昂,一口鐵皮包著的棺材,也挖不動啊,更不用說抬出來了。 但想了一下,李崢既然這麼說了,總會想到這麼簡單的事的,他根本用不著替李崢擔心。 掛完電話,張超便和林一昂兩人,沒有騎車,直接快步朝著醫學院那裡走去。 一路上觀察著有沒有人跟踪,張超還惦記著發他短信的那人,所以格外留心。 沒有異樣,沒人關注這兩個非常普通的學生。 走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終於來到了醫學院後面,他們前方,正是那條小河,木板架著,一直通到沼澤田中。 四周看了圈,什麼人也沒有。 正當張超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時,林一昂手一指,醫學院裡面,李崢和王紅悄悄走了出來。李崢全身穿著漆黑的衣服,王紅倒是穿著平時的衣服,只是手裡還提著個大包裹。 到了面前,張超道:“李哥,什麼時候開始?” 李崢看了眼張超和林一昂,笑了笑,道:“現在吧,我們一起進去了。對了,手機拿出來給我。” 張超道:“手機做什麼?” 李崢道:“電磁波信號會影響的。” 張超和林一昂都把手機拿出來,李崢轉身把手機交給王紅,道:“你處理一下。小張,小林,完事了再還給你們。” 張超和林一昂點點頭,他也不會懷疑給了5萬的人,會去騙個手機玩玩。 交到王紅手中後,四人一起順著木板走了過去。 到了對面的沼澤。王紅轉身,用力把木板拉了上來。 張超奇怪道:“我們等下不是要回去嗎,拉上來,再放下去,多此一舉啊。” 李崢解釋道:“通過你那些短信,我們懷疑,有人跟踪我們,所以先把這裡移了。免得到時再受人干擾,出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張超點點頭,想他說的也有道理。便抬步向前走去。 李崢走在最前面。 走在最後一個的王紅,拉起最後一塊木板時,順手,把張超的手機扔進了河裡,而林一昂的手機,她並沒有扔,也沒有關掉。 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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