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犯罪心理師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負隅頑抗

犯罪心理師 艾西 6235 2018-03-22
審訊室裡,趙漢卿像是被宣判了一般,連續好幾個小時,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的西服襯衫早已經皺皺巴巴,佈滿汗漬,看起來骯髒不堪;他的稀疏的頭髮被抓得亂蓬蓬的,臉一直埋在兩手中;身子彎成了弓形。 窗外,時不時閃過麥濤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觀察著。 “你曾經說過,如果是真正的犯人,他們會安安靜靜地呆著,看來趙漢卿確實是兇手。”冷不丁,薛蓉蓉出現在他身後。 麥濤轉過身,目瞪口呆地望著她。 與警察一樣,對於犯罪心理師來說,察言觀色是一項基本技能。嫌犯在說實話還是在編造謊言,嫌犯的情緒是恐懼還是憤怒,他都要一一分辨。與警察不同的是,即使犯人不開口,他依舊要細心觀察。 一個頗有說服力的觀點是:如果嫌疑犯清楚自己為什麼被帶來,那麼他就會花更多時間來思索對策,相對安靜沉默;而被冤枉的嫌犯,不明白自己的處境,會在審訊室裡焦躁地走來走去。從這一觀點來看,趙漢卿確實心知肚明。

麥濤的驚訝,是因為他從來沒想過薛蓉蓉會記得他說的話。中國有句俗話“嫌貨才是買貨人”,很有道理。薛蓉蓉表面與自己不合,其實並沒有對心理學的不滿或對麥濤的敵視,普通的警察,往往抱著自己的固有觀念,雖然敬重麥濤,但對他的觀點總是聽听就完事;而薛蓉蓉用心去記,在工作中揣摩,也獲得了不少經驗體會。 見麥濤愣住了,薛蓉蓉並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大度地一笑,“走吧,吃點夜宵去,劉隊訂了餐。” 兩人回到了辦公室。 只見劉隊長喜形於色,親自招呼著,將塑料袋撕開,掀起一盒盒外賣,“來來,都餓了吧,趕緊吃。” 可是,還沒等兩人動筷子,劉隊長又說:“剛才你們出去的時候,指紋比對的結果出來了,猜猜看怎麼著?”他也不等別人猜,“凶器上就是趙漢卿的指紋。”

凶器,指的是前三起案件中,兇手曾使用過的那隻香水瓶模樣的東西,蓋子擰下來,連著二寸長的鋼針。 在初探犯罪現場後,拜那隻白色流浪犬的幫助,麥濤和艾蓮找到了沒有使用過的凶器,上面模糊的指紋,雖然已經破損,但指紋中心的關鍵部位並沒有破壞,與今天取得的趙漢卿的指紋進行對比之後,兩者形成了吻合。 薛蓉蓉欣慰地點點頭,一直懸在心頭的大案,有了下落,她長出了一口氣。 麥濤眨巴眨巴眼,有些犯愣。 劉隊長沒注意到他的神色,拉開兩把椅子,讓他們坐下,自己帶頭夾了一口菜,“明天,大家就可以回去好好睡覺了,怎麼樣,小麥,這是你第一次加夜班吧。” “呵呵,隊長,加班你也不給加班費啊,給人家小麥爭取吧。”薛蓉蓉一反常態,笑吟吟的。

“對對!這不是問題,不過我還希望加班少點,案子也少點,好讓市民們安居樂業。” 麥濤半天沒說話,低頭去看外賣——魚香肝尖、木耳肉片、溜三樣,都是些下飯的菜餚。可是劉隊忘了買飯,又沒有酒,大半夜的,這怎麼吃得下去呀? 薛蓉蓉勉強吃了幾口,也有些不自在,“我說隊長,你沒覺得今天這菜點的有點奇怪嗎?” “啊?哪里奇怪。” 薛隊拿筷子指指點點,“魚香肝尖裡面,有木耳、玉蘭片;木耳肉片裡面還有這兩眼,怎麼這溜三樣裡也是如此……你直接點三盤木耳炒玉蘭片不好嗎?” “啊……”劉隊低頭瞧瞧,確實如此,“哎呀,這飯館以後吃不得了,把菜都給做成一個樣了。” 麥濤也點點頭,“嗯,都是一個樣,夠直接的。”他說的可不是菜。

三人邊湊合吃著,邊談論案情。 薛蓉蓉認為,這是典型的交換殺人。 什麼叫做交換殺人呢?有一部希區柯克拍攝的電影《電話謀殺案》最為經典,當然其後還有數不盡的模仿作品。交換殺人指的是某人要殺人,恰好另一人也要殺人,兩人就定下契約,交換殺掉對方的目標,這樣就給自己營造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趙漢卿的妻子偽裝自殺,其實是被人謀害,下手的人並非他自己,而是一個化名鐘穎的女人。按照時間順序倒著往前推,續建國可能也是這女人殺的。至於前兩名被害者,陶曉薇和楊瑞星,從發現的證據來看,即便趙漢卿沒有直接殺人,至少也參與了工具的準備。從陶曉薇被磚頭一擊砸死的角度上看,這也確實像是男人所為。 因此,趙漢卿與鍾穎,可以說二對二進行了交換殺人。

至於鍾穎是誰,為什麼要殺人,現在還摸不清頭緒。但最後一案,卻因為金潔體內沒排清的如非林和出故障的電話,暴露了趙漢卿的身份。 雖然還有一名嫌犯在逃,不過一周內連續四起惡性命案,總算是有了交代。 剩下的,只不過是繼續審訊,做些案頭工作,移交給檢察機關處理而已。 麥濤今晚沉默寡言,讓兩位警長有些莫名其妙,只當是他太累了,吩咐他早點去休息。 晚風習習,寒蟬鳴泣,天堂苑內,一個50歲上下的男人,步履蹣跚地在街邊遊蕩著。他走走停停,一副狐疑的眼睛,瞧瞧樹影,看看草叢,好像隨時都有怪物從陰影中跑出來似的。他手裡拎著一隻酒瓶子,黑黝黝的臉膛泛著紅撲撲的酒暈,晃著晃著,迎面走來一位年輕男人。 醉酒的這位,起初還嚇了一跳,想躲可是躲不開了,定睛一瞧,認識的人,嘴里便含含糊糊地招呼著,“哎喲,艾、艾先生。”

來人正是艾蓮,看見了他,遲疑了一下,笑笑,“王哥,這麼晚了,您還沒回去休息啊。” “休息,這,這不是一直在休息嘛……”王哥口齒不清,說話有些大舌頭了。 “怎麼啦?” “沒,沒啥,您……您這麼晚了還不睡?” “嗯,我寫東西累了,睡不著,出來逛逛,找找靈感。” “是,是啊,您這工作挺好,我們就不行啦。” “怎麼了?坐下說。”艾蓮也不嫌髒,馬路牙子上吹吹土,一屁股坐下。 王哥也坐下,身上躥著刺鼻的酒氣,“來,來一口?”他把瓶子往前一遞。 “不用了……”間接接吻就沒必要了,艾蓮問,“怎麼了,您這是?” “咳,我,我工作丟了。” “為什麼?” “一言難盡。前天晚上,我值班呢。吃了點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糊里糊塗就他媽睡過去了……然後我,我一醒,都大天亮了,真他媽的見鬼了,這是在哪兒啊?頭疼得厲害,我就瞎逛,走著走著,就讓警察給我攔住了。帶走了,也不知道他們做了啥檢查,後來告訴我說,我他媽的被人下藥了。哎,你艾老闆說,誰藥我,我呀。再說我這屁眼也不疼啊!就是他媽的腦袋疼。”

王哥是個粗人,言語低俗,艾蓮沒往心裡去,又問:“然後呢?” “後,後來,稀里糊塗地過了半天,我這就好了。才聽說我不在的時候,停車場裡死了人,到現在我也弄不清楚,反正人不是我殺的,我在草叢裡睡了一夜,我怎麼能殺人呀!琢磨了半天,我還接著上班去吧,沒想到物業那傻逼不干了,說我不好好值班,出了命案,讓我不用再來了。您說這他媽怎麼辦?我閨女還上大學呢,我沒本事,看個停車場,算是給她掙個學費,這,往後怎麼辦呢?” 哦,原來是這樣,艾蓮聽明白了。因為第三起命案的緣故,害得王哥丟了工作。 他想了想,“哦,王哥,你剛才說是誰不讓你乾了。” “那個傻,傻逼趙,趙……” “行,行了,我明白了。你也別罵他了。趙經理我認識。您看這麼辦行不行,明天我找他一趟,您這工作以後該怎麼幹,還怎麼幹,反正平時多留神,別再出這種事就行了。”

“哎,哎呀,您這大恩大德,我可怎麼謝……”王哥似乎是想作個揖,沒站穩,一骨碌趴倒在地上。 艾蓮嘆了口氣,把他攙起來,“走吧走吧,我送你回家,跟這兒睡可不行。” 好在不遠,艾蓮把王哥一路攙回家。王哥的老伴也沒睡,坐在電視前面等著呢。艾蓮說明了情況,老兩口千恩萬謝。 從王家出來,艾蓮搖搖頭,也別遛彎啦,回家睡覺吧,褲兜里手機振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麥濤的來電,“怎麼啦,兄弟?” 麥濤也有點意外,“喲,接的這麼快,大哥你還沒睡覺呢。” “嗯,我遛彎來的,對了,剛才碰見王哥,就是我們這停車場收費員,聽說他讓人下了藥?” “對,就是咱們去楊家那天晚上的事,又有人被殺了。” “哦……”

“這案子今天破了。” “什麼案子?” “一連四起謀殺案。” “怎麼又多了一個……” “咳,一下子說不清楚。” “破案是好事,恭喜你啦。怎麼著,這事兒完了,你是不是該準備準備自己的大事啦?回頭你和安心結婚,我給當司儀去。” 麥濤沒拾這話茬,他覺得骨鯁在喉,不吐不快,“案子破了是破了,可我總覺得不對勁。” “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不舒服。艾大哥,您說一個50歲的公司副總,可能是這連環案的兇手嗎?” 艾蓮略一沉吟,“不像。” “我也覺得不像啊,可證據確鑿,不容人不信!” “會不會是他受人指使?” “說到這個,就更奇怪了。他還有個合夥人,是個不明身份的女人。問題在於,金潔和續建國就不說了,咎由自取。陶曉薇和楊瑞星為什麼會死呢?”

“你說的這都是誰呀……” “麻煩了,我跟您說不清楚。這麼說吧,我始終想不通的是,趙漢卿被抓,他應該供出鐘穎,他死不開口,瞞著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老半天,艾蓮說不出話來。憑空蹦出這麼多人名來,怎麼說啊? 琢磨了一會,他說:“會不會,你說的這兩個兇手,有什麼更深層次的關聯呢?” “更深層次……”麥濤重複著,“你是說,他倆是戀人關係?” “我沒那意思……” 唔,細想想,這倒也是一種解釋。趙漢卿與金潔離婚後,跟鐘穎好上了。可是金潔總來要錢,不堪她的騷擾,倆人決心謀殺她。這倒是說得過去,可還是跟陶曉薇與楊瑞星沒關係啊。 要么是工作中的矛盾?四個人同處一家公司,貌合神離,勾心鬥角,這類事情倒是屢見不鮮,不過也不至於殺人吧。 “沒事,艾大哥,我自己慢慢琢磨吧,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總覺得……”麥濤沒把話說完,他總覺得還有個兇手在外面晃蕩,尋找目標伺機下手,可這話很難聽,像詛咒似的,他沒好意思說下去,“反正,您早點休息吧,我估計過會兒還得審問趙漢卿呢。” 互道晚安之後,麥濤合上手機,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 審訊室裡,對趙漢卿的再一次審訊已經開始,劉隊覺得麥濤疲勞過度,沒叫他,這一次他帶著薛蓉蓉親自上陣。 劉隊長開門見山,把一張照片丟在趙漢卿面前,“你看看這個!” 趙漢卿不看則已,一看之下魂飛魄散,“我,我認識這東西!” 照片裡的物品,正是殺人凶器——那個精心製造的香水瓶。 “你認識?”兩位隊長感到有些意外,“說說吧。” “我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好像是上個月吧,有個郵件寄給我。” “你還記得郵寄地址嗎?” “不記得了。我只知道大概是快遞過來的,放在我的辦公桌上。看著上面寫有我的名字,我以為是某公司送的小禮品,拆開一看,就發現了這只香水瓶子。我想這東西送人也不錯,擰開聞聞吧,沒想到掏出來一根鋼針。我很生氣,覺得這是誰的惡作劇,就把它扔了。” “扔了?扔在哪裡?” “就是辦公室的垃圾堆裡。” 薛蓉蓉一陣冷笑,“趙先生,你也是這把歲數的人了,跟我差不多大,拜託你撒謊也要高明一點。殺人凶器,就被你當作禮物,給扔了,這話是糊弄誰呢?” “殺……殺人凶器?” “不錯,我再問你,天堂苑你熟悉嗎?” “熟悉,我……原來住在那兒,後來房子給我前妻了。” “天堂苑一連三起命案,其中有兩起,就是用這東西幹的,上面沾有你的指紋,你做何解釋啊?” “我……我不知道,我剛才說了啊,我以為是個禮物,就摸了摸。” “這事有誰可以證明嗎?” “我公司的前台!”趙漢卿像攀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李,公司郵件都是她簽收的。” “她看見郵件裡這東西啦?” “沒有!不是說了嗎,是我自己拆的。” “8月21日晚,你在哪裡?” “在家。” “有人可以作證嗎?” “沒有。” “24日晚呢?25日晚呢?” “在家。” 趙漢卿失魂落魄,把頭髮抓得像雜草一般,目光飄渺游離。 劉隊點點頭,也不逼他,換了個口吻,“趙先生,想必之前薛隊長和你講過了,如果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也可以爭取寬大處理。凶器上有你的指紋,連續三個殺人夜,你沒有不在場證明,現在你的前妻也死了。這些事情,你總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鐵證如山,你繼續狡辯下去,有什麼用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趙漢卿絕望地哀嚎。 這就好比是夫妻過日子,妻子懷疑丈夫有外遇。如果丈夫真有,他嘴裡也要說沒有;更何況他也許真的沒有。可不論怎樣,丈夫口中的“沒有”,都沒什麼價值,有或無,全看妻子的判斷了。 嫌犯也是如此,無論犯罪與否,他口中都是“不知道”。案件到底如何發展,看的是證據。在證據之中,遵循物證大於人證的原則,人,是會出於各種原因撒謊的,但物證則不會。這一次物證確鑿,不容狡辯。 劉隊長需要的,是從趙漢卿口中得出完整的犯罪事實。另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是,鐘穎的身份還有待確認。也就是說,抓到了趙漢卿,案子只不過是破了一半。 劉隊長清了清嗓子,繼續下面的問題。 “你為什麼要殺害陶曉薇和楊瑞星?” “你為什麼要粘上死者的眼皮?” “你和鍾穎是什麼關係?” …… 面對這些問題,趙漢卿一問三不知,又開始沉默不語,拿出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頭來,半死不活地垂著頭。 稍微有些刑法知識的人都知道,其實眼前的這幾條證據,並不足以致趙漢卿於死地。 先看金潔的偽自殺案,的確,兇手在作案後,與趙漢卿取得了聯繫。可這並不能證明,趙一定是合謀殺人的兇手。因為他當時確實不在現場,一個能言善辯的律師,會說這是有人刻意栽贓嫁禍。所以,不抓住那個鐘穎,趙漢卿的判罪並不明確。 至於前三起命案,凶器上的指紋雖然得到驗證。但是這枚凶器,並非直接殺人的那一枚。由於凶器上有裂紋,兇手用磚塊襲擊,後來把這枚凶器丟了,被狗狗當作玩具撿走,後被警方發現。也就是說,雖然趙漢卿與本案有關,但仍不能證明,他一定就是直接作案的兇手。鐘穎一天不抓獲,這連環案也就一天不能畫上句號。 所以趙漢卿繼續負隅頑抗,保持沉默,也就不難理解了。誓死不招,也許法院最後判個從犯;如果招了,鐘穎也落網,那謀殺罪名成立,最輕也是個無期徒刑。 審問從半夜到了凌晨,劉隊長想盡了各種辦法,趙漢卿咬緊牙關,隻字不提。 清晨8點,睡眼惺忪的麥濤,拖著疲倦的步伐,從辦公室裡走出來。得知一夜無功之後,他決定親自去試一試。 麥濤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當他初次提到“鐘穎”這個名字的時候,趙漢卿神色驟變,好像撞見鬼一樣。其中的理由,尚且不知,不過這也許能形成一個突破口。 麥濤帶著一杯咖啡走進審訊室,像拉家常似的隨隨便便往那兒一坐,給隊長上了根煙。 再看趙漢卿,一夜未眠,紅腫著眼睛,臉色泛青,面帶敵意地上下打量著麥濤。 “趙總,我剛睡醒,您睡了沒?怎麼?沒睡嗎?哦,那也沒關係。人做了壞事,闔上眼,心裡也未必安生,我理解。”麥濤有意無意地甩著片湯話,“我跟您實話實說吧,鐘穎是誰,其實我們早晚也能查到。人在黑處走,沒有不留影子的。做了什麼事,也不會無跡可查。你的同事,你的鄰居,你的親友,這些天我們都會走訪,不怕瞧不出個端倪來。她是你的情人也罷,你的仇人也罷,到最後也都能水落石出。趙總,您也是個聰明人,回頭我們把她找到了,她該說什麼說什麼,未必像你保護她那樣去保護你。到時候,所有罪行推在你身上,會是什麼結果,我想不用多說,你自己也知道。怎麼樣,關於這個鐘穎,你要是願意和我聊聊,我洗耳恭聽。” 趙漢卿抬起古怪的眼神,盯著他看了半天,鼻子裡很不屑地哼了一聲。 得意?嘲諷?還是別的什麼?麥濤一時品味不出來,不過自己猜測得沒錯,這個鐘穎,確實是個關鍵的人物。 他接著往下說:“以我個人的看法,想要栽贓你,也不算什麼難事。不過有一點也說在前面,我怎麼想並不重要,關鍵是法官怎麼想。證據確鑿,這你也是知道的,案件極其惡劣,你也該有個心理準備,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你。要說你與這鐘穎,關係也非同一般,這得是多偉大的愛情,多大的犧牲精神,才讓你在這裡替她背黑鍋!” 艾蓮夜裡提示過,說不定趙漢卿和鍾穎有著更深層次的關係。是愛是恨,沒人知道。麥濤隨便找一個話茬開了頭,是想詐出兩人的關係。 不料趙漢卿笑了,前仰後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夠了,他眨眨眼睛,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說:“小伙子,你是犯罪心理師,對吧?” “不錯。” “這件事,就算我死了,你也別想知道。報應,懂嗎?這就是報應!” 說完這句話,任麥濤再問什麼,他都低頭不語。 報應?為什麼會是報應呢?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