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青銅神燈的詛咒

第14章 第十四章

經過一段足以考慮很多很多可能性的時間之後,馬斯特司探長慢騰騰走上前彎下腰,有些艱難地,一手撿起那件外套,一手撿起那頂帽子。不得不說,有那麼一瞬間,馬斯特司哆嗦得厲害。 “爵士,”他脫口而出“莫非真有某種古老的詛咒在作祟嗎?” “冷靜點,孩子!醒醒!” “啊,對。抱歉” 馬斯特司晃了晃腦袋好讓自己清醒。他查看了那軟呢帽的內裡,又把它扔回地上;隨後又把外套的里子翻了出來,拉開裡袋邊緣尋找裁縫的標籤。 “沒那個必要,”吉特對他說,自己只覺得肌肉麻木,頭腦發沉“那確實是塞文伯爵的外套。” “而你,爵士,”馬斯特司憤憤地對HM說,“你解開了所有的謎底對吧?完全可以放心?噢,不!你說等塞文伯爵一到就對我們和盤托出,看看你現在的表情,我敢說你也開始顧慮重重了。”

“行了,行了”KM吼道,“你就狠敲我這老傢伙的腦袋吧!就像平常那樣喘我的屁股吧!” “你說了,這不是你個人的秘密,但到時會和我們解釋清楚,馬斯特司不肯罷休,可你能解釋這個麼?”他把那件雨衣摔到地上。 “不。”HM承認。 “你的整個靈感,就僅僅是來源於你那張把五英鎊鈔票貼到出租車司機臉上的照片。上帝呀!爵士,玩笑就是玩笑,但這案子可是開不得玩笑!那照片到底能告訴我們什麼?” “看在以掃的分上,馬斯特司,給我點時間想想”HM衝吉特眨了眨眼,“莫非你也要當頭潑我一盆冷水,孩子?” 但吉特對這位大師仍存有信心,故而不願見他垂頭喪氣,於是只咧了咧嘴,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權作回應。

“只要您說海倫還活著,那我就知足了。” “啊!但他現在還這麼認為麼?”馬斯特司質問。 “沒錯”HM怒吼,“此刻的狀況僅僅是讓我一時不知所措罷了,”他雙拿按著大陽穴,“真是該死,這應該也有很簡單的解釋才對,只要……” “說簡單,倒也沒錯,”馬斯特司冷冷附和道,“又一樁謀殺,就這麼回事。” HM遲疑著:“你仍然執著於那個理論麼,馬斯特司?還覺得那女孩是被班森和彭芙蕾太太合謀幹掉的?” (那麼,吉特心想,自己原先並沒有誤讀馬斯特司的意圖。) “我可沒有空口說白話,”馬斯特司反唇相譏,“看這兒!” 他伸手去內側衣袋裡拿筆記簿,結果帶出來一個方形的白色信封,還未拆開。探長顯然是心不在焉,因而被這東西嚇了一跳,臉上那一陣狼狽顯然是在質疑“這東西是哪來的?”

吉特忙替他解圍:“你從萊昂納德手上接過來的,就是那個看門人。這是里奧·波蒙特寫給塞文伯爵的便條。” “啊!沒錯,想起來了!” 吉特接著說:“波蒙特不相信塞文伯爵還沒到達,他很可能看見老人開車進來了——他在埃及就認識塞文伯爵,記得吧—所以寫了這張便條。其實我之前就想告訴你們——我發現波蒙特究竟是誰了。” HM用手蒙住眼睛:“什麼意思,孩子?” “波蒙特好像是美國一個著名的預言家和占卜師,”吉特解釋道,“靠這行賺了很多錢。如果說有誰會對那些讓人化成飛灰的詛咒感興趣的話,那就是波蒙特了。我想最好知會您一聲。” “原來如此!”HM說。 馬斯特司悶悶不樂地琢磨著這條橫生的枝節,他端詳了那個信封半天,用手將它撕開。

“這不是一張便條,”探長宣布而是一張名片。嗬!一面印著“里奧·波蒙特”,左下角,“撒科美特神廟,洛衫磯,加利福尼亞”,另一面……他把名片翻過來,寫著這些:“您已身陷險境,我們可否求同存異,見面晤談?里奧·波蒙特敬上。” 馬斯特司用拇指彈了彈名片,依舊疑慮重重。 HM轉過身來,眉頭不展,沉思許久,盯著窗戶或許他想起了什麼事。按照往常的經驗,之後定然會靈感湧現的。 “波蒙特先生不妨以後再說”馬斯特司最後還是拒絕將這人考慮在內,“我對任何該死的算命先生都不感興趣。現在我們面對的是兩起人間蒸發案,而實際發生的,只有一種可能。” “你說什麼?你經手了那麼多案子。現在就得出這種結論?” 馬斯特司勃然變色。

“我再說一遍,”他咬著牙,“在這個案子當中——這個案子,請注意!沒錯。班森這狡猾的傢伙……” “馬斯特司,難道你忘了當塞文伯爵失踪的時候,班森和你我一起呆在餐具室裡?” “誠然如此”,馬斯特司緩慢而意味深長地點點頭,“但彭芙蕾太太身在何處呢?……我失陪一下!” 其他人還未及開口,馬斯特司便匆忙跑出房間,衝進圖書室,書房的門在他背後關上了。 “HM”吉特說,“探長到底在想什麼?” “多了去了,孩子,”HM轉過身,“你看,我很容易理解他那麼想的原因。” “謀殺?” “沒錯。有人——”HM以目示意地面——“有人把青銅神燈從樓上拿了下來。而當塞文伯爵計劃來此的時候,大宅里和門房之間的電話線路出了問題,這絕不可能是巧合。我能猜到馬斯特司的思路。”

“但如果班森和彭芙蕾太太是一對殺人兇手——那太異想天開了!—他們能把屍體藏在哪裡呢?” “大宅里某個密室吧。排除其他可能之後,馬斯特司就認定了這一點。” HM正在檢查這間擁擠的書房,從一邊轉到另一邊。他盯著最大的那具木乃伊之棺,那東西的鍍金表面磨得光亮,靠在壁爐旁邊面朝開著門的那堵牆以及那四扇窗子。棺材右邊掛著一襲厚厚的棕色窗簾。 HM踱到窗簾旁,將它掀開,銅質的窗簾鉤在吊桿上滑過,簾後又出現了一扇門。 門裡上了兩道門閂。 H”用指節敲了敲。 “這是什麼,孩子?這扇門通向哪裡?” “通往一架牆內的樓梯,”吉特答道,搜索著腦子裡對大宅佈局的印象,“是一架螺旋樓梯,順梯而上旁邊是一道側牆每層樓都有一扇門與之相連。怎麼?”

“沒什麼,”HM說,試著推門,但門閂紋絲不動。 “隨便問問罷了。” HM雙掌交疊,仍然舉棋不定,又往那四扇窗戶和側門踱去。門底下已經積了一攤雨水,微風捲著潮氣溜進來,搖得門嘎吱作響。 “很快就能證明,我有一點是正確的,”他宣布,“很快就可以。但在其他問題都還懸而未決的時候,這有用麼?”他自言自語著,“這傢伙怎麼了?一模一樣?為什麼?怎麼辦到的?要是我……會不會反而弄巧成拙……” 然後他話鋒忽然一轉,和藹卻急切地催促:“把燈關上孩子!動作快點!” 在靜謐的書房裡突然這麼一喊,吉特。法萊爾被嚇了一跳。他上前兩步摁下開關,瞑色重又籠罩四周。 HM走到那扇側門右邊的窗戶旁,吉特也跟過來,二人往外張望。

他們正前方是那輛本特利。右邊,車道向東拐彎,繞向大宅前方。車道對面那一側種有一排橡樹,新葉在雨中翠綠欲滴。透過樹枝遙遙望去,背景是濃云密布的鉛灰色天幕。一名女子正沿著車道朝這方向走來。 那女人頭戴一頂棕色氈帽,緩緩行來,眼望地面,因此看不清她的臉,但其身姿體態卻頗為眼熟。她右手拿著一個長包裹,用紙張和細繩緊緊捆紮。 她身後還有一人如影隨形。 在與車道平行的那排橡樹後面,有個棋糊的身影正快步疾行,以圖趕在她前頭,腳步踏在被雨水浸透的草地上,輕靈矯健。那是個男人的輪廓,隱蔽穿行於樹叢之中,少頃,便已超過了那名女子。突然他跳將出來在車道上反身迎向她,一手掀了掀帽簷。 那女人霎時止步,抬眼看去,頓時開口驚呼,長條包裏也脫手落到潮濕的車道上。

“鎮定,孩子。”HM輕聲說,壓住了吉特的肩膀。 現在的距離僅僅在二三十英尺開外而已,於是他們認出了茱莉亞·曼斯菲爾德,但卻聽不到接下來那段短短的交談。此情此景恍若一幕鬼氣森然的啞劇,充滿罪惡氣息——至少,那個背對他們的男人散發著這種感覺。 這名男子身穿雨衣,領口豎起,俯身撿起那個包裹。但他並未將其還給對方,而是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那女人似欲抗議,只見她嘴唇嚅動,眼含淚水。而那男子不知答了些什麼。 正當此時,亨利·梅利維爾爵士抬起窗戶,扭曲的木頭窗框吱吱作響。 “外面雨勢洶湧,”他喊道,“二位移步進來豈不舒適許多?” 那女人頓時僵住了,勉強按下一聲驚呼。而那男子轉頭望過來,雖然訝異,但尚能自控。不需多餘的光線他們也能認出,在那壓低的帽簷和豎起的雨衣領口之間,是里奧·波蒙特綠色的眼晴,以及定格的機械笑容。一時間四人各個按兵不動,任由大雨肆情瓢潑。

“如此便多謝了。”波蒙特也高呼回應。 吉特敢發誓,受斯菲爾德小姐本有意抽身逃遁,無奈波蒙特卻彬彬有禮地請她走在前頭,二人遂穿過車道往窗邊而來。這扇窗戶不高,他們的腦袋和肩膀露出窗台之上,只比窗內HM的低一英尺或十八英寸左右。 波蒙特突兀地開口道: “這位先生的面孔似曾相識啊。” “當然了!”曼斯菲爾德小姐說,“這是亨利·梅利維爾爵士!今早他就和那位警官一起在我的店裡。” “果然。亨利·梅利維爾爵士。”波蒙特屏住呼吸,“在下久仰大名,但卻從未想到……” “我也一樣,”HM答道,“我是說,從沒想到你竟是個無恥之徒。撒科美特的大祭司,是嗎?這莫不是某個江湖騙子的雅號麼?” 波蒙特的眼皮一揚,又落了下去。 “在下旅居國外期間,”他說,“始終對身份謹慎保密。尤其是在埃及面見塞文伯爵與海倫小姐之時。您是如何認出我的?” “你的名片。” “我的名片?” “那張你裝在信封裡給塞文伯爵的名片。” “啊!”波蒙特說,“那就是說塞文伯爵剛才在家了?” “並不意外,對吧?你不是看見他開車上來了麼?” 在帽簷下,波蒙特的雙目炯炯有神,似有退卻推搪之意。 “看見他……開車上來?” “塞文伯爵四點半從倫敦來此,”HM繼續說著,並示意吉特走到電燈開關那裡,“開的是你身後那輛車。”波蒙特的眼珠轉了轉“他像個瘋子一樣驅車猛衝到此處,從你右邊那扇側門進屋,然後……” “然後如何?” “一陣晴空哪靂”HM說,“就如一堆磚塊砸向玻璃房頂一樣,老埃里公將他擄走,化為飛灰了。不管怎麼說,他都從這房子裡消失得無影無踪。與他女兒之前的遭遇如出一轍。把燈打開,孩子。” 吉特·法萊爾按下開關。 儘管燈光微弱,卻還是映照出了地毯中央那怪誕的景象——那頂軟呢帽,皺巴巴敞著的雨衣,還有那盞青銅神燈。 “不!”茱莉亞·曼斯菲爾德喊道:“不!” 窗框裡,波蒙特的腦袋和雙肩稍稍一斜,戴著手套的手像蛇一樣蜿蜓到窗台上,手肘支著窗台,捻動手指,站姿生硬。在燈光下可以看到他肌肉緊繃,嘴唇痙攣般抽搐著,眼中突現精光。 HM追問道“你看見塞文伯爵了,對不對?” 波蒙特驚醒過來,旋即微微一笑,這個笑容將會刻在他們的記憶裡很久很久。雨點打在他身上又濺落到地面。 “沒錯,”波蒙特答道:“我看見他了。” “四點半的時候?”HM以極其怪異的聲音問道。 “四點半。” “那就進屋吧!”HM的狂躁令人費解,“你不是一整個下午都想進來麼?” “多謝,”波蒙特依然盯著青銅神燈,“在下在門房處守候得筋疲力盡,直至看門人終於捎來回复。所以在下便冒險……” 他停了停,離開窗台,走上兩層石階,推開微微搖晃的門,來到他們面前。面對這間洋溢著埃及風情的書房,他深吸一口氣。 HM既不過問波蒙特衣袋裡那個包裹,也未理睬仍站在門外雨中的曼斯菲爾德小姐。這位大師正在玩某個遊戲,吉特感覺到了,空氣中張力十足。他對波蒙特說的每個詞似乎都暗藏機鋒,撩撥著人的神經。 “聽著!”HM說,“你還想要那青銅神燈麼?” 波蒙特移步上前,細細端詳神燈。他與阿里姆·貝不同,並不搖頭晃腦,也沒有在這邪氣重重的房間裡,用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沉嗓音講話而是一副務實做派。 “想要?”波蒙特說道,“那是自然。在下本就是一名商入。” “一盞消滅了兩個對其不以為然之人的神燈。想來對閣下那謎樣的聖殿價值連城了,對吧?” “毋庸置疑。” “你可還願意為其出價五萬英鎊?” “如有必要的話,自然。” “倘若我告訴你:”HM說,“可以無償拿走呢?” 波蒙特迅速看了他一眼,綠色的瞳孔中,精明與疑惑相交織之色稍縱即逝,一種出自職業本能的欣喜取而代之。 “以誰的授權?”波蒙特問道,“海倫小姐不知去向,塞文伯爵亦然。既是如此,何人有權利將此物贈予在下呢?” “我。” “在下斗膽相問,其中可有陷阱?” “哪來的陷阱……別動”見波蒙特俯身去拾青銅神燈,HM連忙脫口而出,“別碰它,還不到時候。” “您覺得”,波蒙特說,“碰觸神燈乃危險之事?” “碰觸盜來的聖物歷來危險,孩子。除非得到妥當的授權。你今晚還住在貝爾旅館麼?” “正是。” “一兩個小時後我會去見你”,HM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看來咱們可以好好地談一筆兩全其美的生意。同時,”他豎起耳朵,“我聽到馬斯特司回來了。你最好快走,還有你,小姐。” HM突然轉過身去,曼斯菲爾德小姐雙唇微啟,站在窗外的泥水中一動不動。棕色氈帽下,她那寬闊、美麗卻又麻木的臉龐彷彿戴著一層極度驚恐的面具。接下來HM的舉止若被他的朋友們看見,定會傳為笑談——只見他伸出手去,待曼斯菲爾德小姐機械地握住時,便將她的手舉到唇邊行吻手禮。 “您無需介懷,”他凝神相勸:“明白了嗎,小姑娘?不必擔心塞文伯爵,抑或別的事情!現在快走吧。” “我並沒擔心,”曼斯菲爾德小姐喊道,“我只是……” 後來吉特也不記得,當時究竟是自己感到了空氣的流動,還是HM提到馬斯特司的緣故,總之他看了看通向圖書室的那扇門,門此時開著。 站在門口的並不是馬印特司,而是奧黛麗·維恩,書房裡的燈光幾乎沒有照到她。又一次,有如照相機快門定格一般,吉特震驚於奧黛麗臉上那種迷茫和無助的神情。又一次,他難以確定自己究竟有沒有看到這一幕,因為奧黛麗很快退回去,關上了門。 幻覺又發作了麼? ! 曼斯菲爾德小姐和里奧·波蒙特正沿車道離去,吉特還未來得及問問這新情況究竟何解,馬斯特司探長就已走進書房,雖神情嚴肅,卻胸有成竹。 “我知道了,爵士”。馬斯特司宣布。 “呃?”HM一臉茫然。 “我是說我已經……亨利爵士!你在聽我說話嗎?” “當然了,孩子當然!”HM說,但他的舉止可一點也不像在聽。只見他不耐煩地晃來晃去,彷彿在驅趕一隻隱形的蒼蠅,“現在怎麼了?你到哪兒去了?” “僕役廳。” “哦?他們看見塞文伯爵了沒?或者聽到了什麼?” “你也該注意到的,”馬斯特司冷冷答道,“四點半到五點之間,他們都在一起喝下午茶,時間一如往常,舉動也一如往常。他們可曾看見什麼?噢,沒有!這事絕對是經過精心策劃的。” “你找所見略同。” “他們都在喝茶”,馬斯特司緩緩解釋,“除了彭芙蕾太太。” “這樣啊。她上哪兒去了?” 一整天都在她房裡,說是生病了。四點半時她的不在場證明並不比……比……比這個那個更可靠。 ”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參照,馬斯特司只好將其拋諸腦後。他的臉色又是一緊,“爵士,關誕是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 HM考慮了片刻。 “你這麼問令我很是欣慰,馬斯特司,”他說,“我來佈置具體計劃。請你把班森和彭芙蕾太太帶到本地的警局去。” 死一般的沉默。 然後HM又開始手忙腳亂地晃動身體,馬斯特司則疾步而去。 “先等一下,孩子!”HM急忙說,“別想得太多!無論是那女孩的失踪,或是那老人的失踪,彭芙蕾太太與其中任何環節的干系,井不比你來得更多。她的確就如表象所示那般是位善良、值得尊敬的中年女子。” “但你看……” “我並不是要你去逮捕班森和彭芙蕾太太,”HM阻住他的話頭,“也不是叫你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我僅僅是讓你把他們請去警局,隨便用什麼藉口都行,只要讓他們離開此地幾小時,”他轉向吉特,“也要勞煩你把奧黛麗·維恩帶出去吃晚餐,去哪裡都無所謂,總之直到今晚十點之前都要把她留在飯店。” “您有什麼計劃,爵士?” “我想有件事你說得對,馮斯特司,”HM沉重地說,“我很肯定這是謀殺。惡毒之極。” 馬斯特司重重擊掌。 “得到您的認可真是榮幸”,他乾巴巴地說,“啊!但我還是要討教,您有什麼計劃?” HM的表情定格了,意味深長。 “聽著,孩子。我需要一點時間在這座房子裡進行一些調查,來尋找意料中必能發現的東西,該死,不能有人跟著我!沒錯,孩子,也包括你在內!我還得去一趟貝爾旅館,在那之後……” “在那之後?” “我可以把發生的每件事都解釋給你聽。”HM嚴肅地回答。 HM彎腰拾起青銅神燈,因身形壯碩,頗費了些氣力。在木乃伊的注視下,他雙手小心翼翼地將其捧起。 “同時,”他說,“我要隨身帶著這玩盒兒。”HM握住神燈,晃著身子,一陣詭譎的笑意竄過臉龐,“要是還有誰會失踪的話,那下一個就該輪到我了。不過這把戲不會繼續下去,孩子。免費贈送你們這條消息,快要大功告成了,馬斯特司,我們接近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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