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強力部門L市分局總部作戰室,煙霧繚繞,劉云、張小波等人神情異常嚴肅。
“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鄭雄?我相信他能處理好!”張小波皺著眉頭。
“暫時不用,我們不能因為周敏的事讓鄭雄分心,特別是在這緊急關頭,”劉云狠狠地將煙頭戳進缸裡,“周敏的事,就讓我們去處理!”
劉云走出作戰室,看著早已在門外等候的特工們:“鄭雄的女朋友受到了綁架,我需要戰術突擊隊。”
“我們上!”陳保走前一步,神情激動。
“還是我們去吧。”周磊說。
“現在不行,鄭處處境不清,謝偉還未落網。”陳保打斷周磊的話語,“鄭雄現在還是我們行動組的頭,是我們的'大哥',我們有能力營救他的女友,如果這個時候因為抽調分局而使對謝偉的追捕任務受到影響,我們將沒有臉面對鄭處。周局,這次就讓我們來吧!”
周磊沉思一會兒,點頭:“兄弟,小心!”
陳保也點點頭,轉向劉云:“我需要確切的情報!”
3分鐘後,一架微型直升機停到了分局廣場,“靈貓”行動小組成員紛紛站了起來。
張小波和陳保夾著頭盔,提著95自動步槍走到大家面前,他們的眼是血紅的。
張小波面向大家:“現在,我告訴你們,鄭雄,依舊是我們的兄弟,他不是叛徒!”
所有行動組的成員都在靜靜地聽著,都在註視著張小波。
“鄭雄奉命執行秘密任務,所有的一切都是設計出來的,都是冤案!”張小波大聲說,“我不能告訴你們任務的具體內容,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鄭雄,依舊是我們的弟兄,是你們的大哥!”
年輕的特工們聆聽著,蒙在心頭的陰影散去。他們經歷過數次臥底,但是,沒有任何一次像鄭雄這樣重大的付出,有的人眼中已溢出了淚水。
“弟兄們,擦乾眼淚,特工不需要眼淚,也不相信眼淚!”張小波大聲說,“周敏被劫持了,現在我們要救她出來!鄭雄在前面玩命,我們也不能閒著,特別是這個時候,如果連周敏都救不出來,那麼我們以後就沒臉再見鄭雄了,做好戰鬥準備,出發!”
“明白——”
年青的“靈貓反恐”成員齊聲怒吼,戴上面罩和頭盔,跟著張小波鑽入螺旋槳已經在旋轉的直升機。
地面反恐特種戰車在直升機的配合下,躍出了大院。
牛頭山密林一大石下,滿臉憔悴的謝偉正臥匐在地大口喘息,一天一夜了,鄭雄就像一個幽靈無時無刻地追在自己身後,讓自己無法停歇。
“不行,說什麼都要把他甩掉,不能讓自己成為他的目標,就算要死,老子也得拉個墊背的……”謝偉猛地往嘴裡灌了一大口山泉水,隨後用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你小子事辦的怎樣了?”
話機那頭傳來一熟悉的男中音:“一切按照計劃進行,鄭雄的女人已在我們手中……”
“好,你得督促好你手下,必須把鄭雄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讓我脫身,否則,後果如何你清楚……”謝偉掐斷了電話,他明白,有時候說半句比全句更有效。
稍微猶豫會兒,謝偉再次掏出電話撥了一串加密數字,鄭雄掏出手機細看了一遍,接通了電話。
“鄭雄,我知道你是條漢子,也不求你放過我,現在我們來談一筆交易……”
“交易?你和我?”鄭雄在電話中冷聲說,“謝偉,不要一錯再錯了,將功贖罪吧,你沒有其他路可走。”
“鄭雄,不要逼我。實話告訴你,周敏在我手上,要想她沒事,只要你放我一馬就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當是我求你。只要你放我這一次,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什麼,周敏?”鄭雄大腦嗡地響了一下,稍微調整了下思緒,鄭雄大聲說,“謝偉,你要還是男人,還配稱為軍人的話,就別拿傷害女人來要挾,是男人的話我們單槍匹馬地干,你要是殺了我,是你走運,你要是敗在我手中,將周敏放了,把你所有知道的一字不漏告訴我……”
“鄭雄,你以為我是3歲小孩啊,現在外面那麼多特工、軍警在圍捕我。放我一馬就是你一個字的問題,不放就是魚死網破!”
“嘟嘟嘟”,3分鐘後,鄭雄的電話再次被人呼叫。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鄭雄遲疑著打開了話機。
“鄭雄,你的女人在我手上,要她活命的話,30分鐘內趕到'龍行度假村',否則就等著收屍吧!”電話那頭,一個粗暴的聲音直衝耳膜。
“鄭雄,你快來救救我……啊喲……啊喲……”
周敏的哭泣聲、求饒聲,陌生男人的打罵聲、淫笑聲,一陣陣傳進鄭雄耳內。鄭雄心碎了,他不停地在電話裡吼叫、怒罵,可是對方根本就不理會自己,最後乾脆掐斷了電話。
“蒼天啊!為什麼要這樣!”鄭雄心在泣血,兩行淚無言地流了下來,這是英雄的淚,無奈的淚,傷心的淚……
“去還是留?”這樣的問題對一個男人看似簡單,因為生命對任何人都只是一次,而其他的所有線索、物品,包括名譽地位通通可以失而復得。可是,對於此刻的鄭雄來說,他沒有選擇,在“小家”與“大家”之間,在“小我”與“大我”之間,身為特工,一切早已做了抉擇。
嘴唇已被咬破,血,順著嘴角慢慢淌了下來,鮮紅而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