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天朝名捕1·魑魅人間

第46章 第三章鬼蟲噬命

天朝名捕1·魑魅人間 王珂 3295 2018-03-22
“鬼啊!”伴隨著第二聲慘叫,白珍珠小姐醒了過來,看清楚面前的人是黎斯後,白珍珠委屈地嘴巴一撇,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沒事了,沒事了。你看,這只是一尊海修羅的石雕,不是鬼。”黎斯說。白珍珠不顧黎斯的勸解,等她自己哭夠了,才將鼻涕在黎斯衣衫上擦了一把,起身看著海修羅,不懷好氣地狠狠踹了一腳:“死石雕!” “吧唧!”白珍珠一踹之下,一樣東西從巨大海修羅的腦袋上掉了下來,白珍珠低頭一看,是一截人的斷臂,血淋淋的骨肉還糾纏在一起,白珍珠搖搖晃晃又昏了過去。 黎斯走上來,看著斷臂衣衫的款式和顏色,跟蓬石山的一模一樣,這半截斷臂應該就是蓬石山的,但為何蓬石山的斷臂會被兇手丟棄在海修羅石雕的腦袋上?

黎斯好不容易第二次將白珍珠喚醒。黎斯著急趕回蟻骨樓,白珍珠一路上隔著黎斯老遠,對黎斯手裡拿的斷臂還心有餘悸。 “吱呀呀!”天色微亮,蟻骨樓的樓門被黎斯緩緩推開,投射進蟻骨樓一層大廳內的光線幽暗昏沉,一個人就站在大廳中央,面對著一根柱子。 “誰?”黎斯問說。無人回答,白珍珠小心翼翼地跟在黎斯後面,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前面。大廳站著那人的面容終於看清了,是戲子鄭顯之。 “鄭顯之……鄭顯之!”黎斯叫了鄭顯之兩聲。鄭顯之終於有了反應,緩緩從側面轉過臉,迎著從門口射進來的微光,黎斯看到無數墨綠甲殼的蟲子爬行在鄭顯之臉的頰上,白珍珠大叫一聲,閉上眼睛全身顫抖不止。 “我……”鄭顯之張開嘴,似乎想要說話,但一張嘴,數百隻墨綠色蟲子從他口中湧出,鄭顯之整個人的膚色變成了醬紫色,終於沒再說出一個字,就倒了下去。

黎斯走過去,鄭顯之不甘的目光仰望著頭頂,他最後的手勢指著面前的石柱。 天光大亮,白珍珠回到了黎斯臥房,才發現自己在露台割傷的其實是一隻棲息在海島石壁間的蝙蝠,鮮血染滿了露台地面,蝙蝠也早已經斃命。 刑彪叫齊了除鄭顯之之外的其餘七人,七人走出來,看到了躺在地上臉色醬紫,已經變成一具屍體的鄭顯之。 “啊!”言重悲慘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他,他果真去了。” “什麼果真去了?”黎斯追問,“他去了哪裡?你知道什麼,說出來。” “快點說!”刑彪手中用勁,提起了言重。言重用手帕擦著額頭的冷汗,急忙說:“是,是鬼蟲!蟻骨樓一樓大廳裡的那些並非是什麼毒蟲,雖然它們也有毒性,但本身的價值遠遠超過了那些毒性。”

“價值?” “這些毒蟲名曰鬼蟲!乃是生活在深海當中的一種小蟲,平時極難見到,而這種蟲子在死後會將體內一點點內丹凝結成綠色的晶體,這些晶體同樣是會在暗夜裡發出璀璨的光亮,如同寶石。而且,這些晶體還具有藥效,食用後可以讓人延年益壽。所以,這些鬼蟲每一隻都是價值不菲,更不要說滿石柱上的鬼蟲了。我昨晚,只是無聊地跟鄭顯之說了說,沒想到他果然動了鬼蟲的主意。”言重說完,汗水還是滴滴答答流個不停,便摸出手帕擦汗。 黎斯盯著言重,突然搶過了他手裡的手帕,手帕背面繡著一排寒冬紅梅,中間一棵紅梅少了一塊布,黎斯將從蓬石山屍體旁撿到的紅布對照了一下,正好匹配。 “這塊碎布是從蓬教主屍體旁發現的,你曾經上過蟻骨樓四層,見過蓬石山。可對?”黎斯問。

“是你殺了教主?”刑彪一拳打了過去,言重的左眼頓時紫青了一塊,滿眼金花,忙告饒:“饒命,饒命啊!” “想要饒命,得說實話。”黎斯道。 “是。”言重終於點點頭說,“壽宴完畢後,我曾經上過一趟蟻骨樓四層,也見過蓬石山。” “你就是兇手。”白珍珠在一旁肯定地說。 “不是,不是。我其實就是為了那些鬼蟲而來,我是個珠寶商人,看到了那些鬼蟲,我也知道它們的價值,所以我想與其浪費這些鬼蟲的價值,不如跟蓬石山談談合作,看能不能購買走這些鬼蟲。”言重說著,額頭汗水更是滴落個不停。 “他可答應?” “沒有。”言重搖頭,想了想說,“那天晚上蓬石山好像在等待什麼人,一臉的焦慮,跟我說沒兩句,就把我一把推了出來。”

“一派胡言。”刑彪怒喝,一步上前就要繼續對言重下手。 “刑堂主,即便真兇是他,也自有北海府衙出面拿他,砍頭流放那也是後話。”黎斯話語不急,然而每一個字都帶著一股不可撼動的力量。刑彪死死盯著言重,放下了拳頭。 “先將言重軟禁在房間裡,待查證他所說的是否是事實。”黎斯道。言重被軟禁,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待早飯一完,都各自回到了房間。 刑彪找到黎斯,說:“黎捕頭,那言重根本就是一派胡言,應該馬上拿了他。” “刑堂主過於心急了,你難道不想搞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嗎?”黎斯緩緩說,他將發現的斷臂擱放在軀體的一旁,再說,“蓬教主的屍體不完整,還少一臂,雙足,還有頭顱。可為什麼兇手要將這些殘肢帶走?為何一臂會出現在海修羅石雕之上,其他的殘肢又在哪裡?岸邊停駐的海船又是誰放的火?這些,刑堂主不想知道?”

“想知道,黎捕頭可有頭緒?”刑彪問。黎斯搖搖頭說:“我雖然不清楚,但我放下了一個誘餌。這個誘餌就是言重!” “我不是很懂。”刑彪茫然地問。 “言重如果是真兇,那我們拿他就對了。如果不是,他方才說看出蓬教主死前像是在等待某個人,那所等待的這個人十之八九就是殺害他的真正兇手。言重既然見過蓬教主,那他就有可能也見過這個兇手的真面目。兇手如果想要自保……” “殺言重滅口!”刑彪接口,但又搖搖頭,“這樣豈非會暴露自己?” “不錯,你在苦惱這個,那兇手又何嘗不在苦惱這個?我們目前能做的就是等他犯錯誤。”黎斯走下了四樓。 “咳咳!”蒼老的聲音傳來,是王老頭跟他的孫女,黎斯向王老頭點頭示意,王老頭也是笑了笑,說:“辛苦黎捕頭了。”

“哪裡。”黎斯道,“你們這是要去?” “呃,我這身子越發沉了,想來老毛病又犯了。哎,人老了沒辦法,只能躺回床上等死。”王老頭告別了黎斯,由小啞巴攙扶著回到了房間裡,黎斯看著一老一少的背影,心裡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卻想不明白。蟻骨樓,三樓。白珍珠陪著白露正在收拾酒坑,看兩個美麗的女子忙碌在一起,宛若親姐妹。 “蓬石山已死了,你再收拾這酒坑也沒什麼意義。”黎斯走上來說。 “話雖如此,但畢竟是我辛苦修築起來的酒坑,不忍心就此荒廢。”白露輕輕地說,“黎捕頭,你可知這酒坑里的酒品摻入了幾種珍貴藥材?” “不知。” “三十二味。每一味都是我經過上百次的調試和搭配才最終確定,我敢說,這些酒坑中的藥酒比皇城內的百味藥酒絲毫不差。”白露目光中露出自信的神采。黎斯笑了:“我倒覺得白露姑娘的酒品更勝一籌,皇城裡的藥酒雖然也是齊匯天下珍貴藥材和品酒所釀製,但其釀製在深宮別院,所缺乏的是一絲天地之靈氣。而蟻骨樓中藥酒更得天地之精華,可謂上一品。”

白露展露出笑容:“黎捕頭誇獎了。”黎斯轉看了一下周圍,問:“不知這周圍擺設和酒坑構造是否都是白姑娘的意思?” “不是,其實我本是想將酒坑修建在蟻骨樓後的崖石上的,是蓬教主非要修建在蟻骨樓中。至於擺設更是蓬教主一手督辦,我也無權干涉。” “原來如此。”黎斯站定在酒坑旁邊,觀察著周圍菱形佈置的木架,說道,“蓬石山倒是好興致。” “黎捕頭……”刑彪突然出現,黎斯看他的樣子,像是發現了什麼線索,便問:“怎麼了,刑堂主?” “教主的殘肢找到了。”黎斯在海修羅石雕之上找到了斷臂,刑彪就將大多數羅海教眾派遣了出去,沿著海岸邊尋找,果然又在一塊海中石岩上找到了另外的斷臂,接著在黑石林深處找到了兩隻斷足。 “只剩下頭顱還是沒有找到。”刑彪沮喪地說,“是我無能,教主慘死,我非但沒能抓出兇手,更是連教主的屍骸都找不齊全。”黎斯將斷肢一一排放在蓬石山軀幹旁邊,心中有一種隱約的跳動,像是有一股火焰躥升,燃燒著黎斯的心臟,但黎斯卻始終看不清這火焰的真模樣。 “堂主!不好了,不好了!”羅海教教眾跑了進來。刑彪喝問:“大呼小叫的干什麼,出了什麼事?”

“看押珠寶商的兄弟全都昏了過去。”刑彪一聽,整個人都跳起來,衝出了房間。五名羅海教眾橫七豎八躺在門口,石門被拉開了一道縫隙。刑彪一把拉開石門,言重就躺在房間裡的臥床上,背對人,面朝牆壁。 刑彪看到了一攤血跡從言重身底流淌出來,他暗叫不妙,黎斯出現在了他身後,越過刑彪。黎斯緩緩將言重拉回身,一張慘白無生氣的面容出現在兩人面前。 刑彪不由得脫口而出:“怎麼會是……他?”黎斯望著已變成屍體的男子,目光裡閃爍出一股灰暗,床上橫身而亡的並非言重,而是鏢頭包亮。言重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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