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天朝名捕2·眩鬼雙生

第30章 第九章密室之消失的兇手

天朝名捕2·眩鬼雙生 王珂 3762 2018-03-22
“衝進去嗎?”劉光問。遼寬估摸著時間,道:“黎大人讓我們半盞茶功夫後再衝進去,現在進去太早了。” “書房四面窗戶都是關閉的,門被我們始終盯著,黎大人真有可能從裡面消失嗎?”劉光問。 遼寬搖頭,時間終於到了,劉光第一個衝進了書房裡,然後是遼寬、簡沉、安藍童等人,劉光衝進去,書房軟榻上赫然躺著黎斯。黎斯胸口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鮮血浸透了胸口的衣衫。 劉光和遼寬趕過來,檢查黎斯的生死,只有安藍童冷漠的站在門口,胸口插著匕首的黎斯突然睜開了雙眼,嚇了劉光跟遼寬一跳。 “黎大人,你……” “呵呵,遼大人見諒。這只是假設的曹冠洲兇殺現場,我就是死了的曹冠洲,而殺害我的兇手就在這間房間裡。”黎斯道。

遼寬左右看,身邊都是自己熟悉的人,還有曹府的兩位夫人。遼寬不明白的問:“黎兄,殺害你的兇手在哪裡?” “殺我的人就是他。”黎斯隨意一指,指向站在門口的人。這人面容灰白,比死人更像個死人。 “老先生?”遼寬詫異,黎斯指著的人正是老死頭。 “我記起來了,方才老前輩並不在我們身旁,是突然出現在了書房裡。”劉光發現了破綻,遼寬問:“究竟怎麼回事?” “錯,他不是突然出現在書房裡,而是他一直都在。”黎斯從軟榻上跳了下來:“殺害我的老死頭,殺了人後並沒有離開,他關好了門窗,做成一個封閉的空間,然後藏身在了書房某個不易被人察覺的角落裡。當遼大人幾人衝進來後,自然全部注意都轉移到了我身上,所有人都處於驚慌、甚至是恐懼中,而老死頭只需要趁這個時候偷偷從角落裡走出來,混進人群裡,就有了完美的不可能殺人的證據。”黎斯道完,目光盯著門口的另外一人,道:“同樣,殺害曹冠洲的兇手,其實一直就藏在書房裡,根本沒有離開過。曹夫人,你想想,當發現曹老爺屍體時,曹家人誰是最後出現的,誰的嫌疑就越大。”

“最後出現?”簡沉目光倏然轉向了門口的安藍童,安藍童俏臉變得慘白:“就憑誰出現的晚,就能證明誰是兇手!大人,你不覺得這太荒謬了嗎?” “對,這還只是一個懷疑的開始,真正的證據我還沒說。”黎斯問簡沉道:“曹夫人,我記得詢問你時,你說發現曹冠洲屍體後,守在他身旁的只有你。其他人,包括二夫人都沒有靠近,對嗎。” “是。” “這又如何,我當時嚇壞了,才沒有過去。”安藍童反駁說,黎斯笑了:“很好,你承認了就好。” “遼大人,能猜出方才老死頭藏在書房的何處嗎?” 遼寬瞅了瞅書房內擺設,最後望向了古董架同書架之間的縫隙中。黎斯點頭:“不錯,老死頭就藏在木架縫隙裡。遼大人,你來看,兩架縫隙的地上有一攤血跡。”

遼寬走過來,果然在兩架中間不易察覺的角落裡有一攤紅色的血跡。黎斯道:“兇手殺害曹冠洲時,雙手不小心沾染了血跡。血跡也落在了兇手藏身的地方,兇手發現後,是想儘早回房清洗乾淨血跡,但偏偏我們這個時候趕到了,封鎖了現場,監視起了所有人。” “兇手不可能回屋清洗血跡,但她也不能讓人看到她雙手沾染了血跡。怎麼辦?”黎斯徑直走到安藍童身側,道:“她會將血跡擦拭在衣袖的內側,這樣就不會有人看到了。” 黎斯猛的翻起了安藍童的衣袖,衣袖內側赫然有一塊鮮紅的血色。 “二夫人,你方才也承認了,你沒接觸過屍體,那你衣袖內的血跡從何而來?”黎斯聲色俱厲質問安藍童。 “不可能,我沒有殺他!我沒理由殺老爺的,我剛懷了他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殺了他!”安藍童看著映入眼簾裡的鮮紅色,似發狂一樣大叫。

“不,你撒謊了。你有理由殺曹冠洲,你有一百個,一千個理由要他的命。因為……你是城南常家的遺孤。” “你胡說!”安藍童目光裡第一次出現了恐懼。正堂裡的簡沉目光瞬間變得遙遠而悲涼。 “劉捕快,將他帶上來。”黎斯說,劉光押著一個滿臉落寞的男子上了正堂,安藍童見到此人,勉強支撐的身體終於頹然失去了平衡,跌坐在了門口。 劉光押上來的人便是黃中。黎斯望著緩緩重新站起來的安藍童道:“黃中是十六年前天藍城首富常云生的家僕,也是他將你從火場裡救出,又將年幼的你賣給了平陽古城中胭脂醉的老鴇。黃中好賭又好酒,當年將你賣了也是因為他欠下了高額的賭債。” “二夫人,還想否認嗎。你最珍惜的紅色肚兜上繡有金色的'常'字,也是直接的證據,這肚兜應該也是當年從常家火災裡搶出來的東西吧。”

黃中瞧了安藍童一眼:“當年我抱著年幼的小姐躲進了井裡,小姐身上就披著那件紅色的肚兜。小姐,老奴對不起你。” “你不要說話。”安藍童聲音顫抖,點頭說:“好,就算我是常家遺孤,就能說我有殺人的理由了嗎?” “對。”黎斯緩緩道:“十六年前常家大火,燒死了常家除黃中同你之外的所有人,表面看這只是一場意外的火災,但事實上呢?” “那不是一場意外的火災,而是有人縱火殺人。”說話的人是從正堂外走進來的衙門仵作,老死頭跟在仵作身後。縣衙仵作瞅了瞅老死頭,道:“當年屍體運回黑屋子時,我曾發現了不止一處的疑點。死亡的四十三人中,存下了二十一具遺骨,其餘的都被大火燒成了灰燼。在這二十一具遺骨裡我發現其中有一半以上的死者胸骨斷裂,我當時覺得奇怪,為何有這麼多人胸骨斷裂?而更為詭異的證據很快被我找到了,在保留完整的三具屍首裡,我在死者的咽喉內、胃內都沒有發現煙灰、炭末。”

“這能說明什麼?” “胸骨斷裂可能是死者之間互相踐踏造成,但奇怪的是太多人胸骨斷裂,連斷裂的力度都相差無幾,這就可疑了。而最大的疑點是,人如果死於大火,咽喉中、胃裡會吸入部分煙塵和炭末,但三具保留完整的屍首中都沒有。唯一可以解釋這種情況的原由就是,這三個人並非死於大火,而是在大火之前就已經死了。”縣衙仵作目光裡透露出果敢。 “常家大火前,常云生跟曹冠洲因為城南土地的買賣發生過不止一次的衝突。而從酒鬼,不,是十六年前常府左鄰的王虎口證,他曾經看到楊杰夫婦帶了手下守在發生大火的常府外,卻並不及時營救大火裡的人,還在常府門口堆積了許多石塊,阻止倖存者逃出來。”黎斯緩緩說出得來的口證,轉頭又看向縣衙仵作:“你為何當年不說出這些疑點?”

“十六年前的天藍城縣令是曹冠洲的拜把兄弟,處處庇護曹冠洲,我說出來,只會惹來曹冠洲的報復。”仵作感嘆道。 “以上種種看,當年的常府大火其實是一場蓄謀的殺人縱火案。而做下這禽獸不如行徑的極大可能就是楊杰夫婦,幕後指使人是曹冠洲。”黎斯道完,望著安藍童:“二夫人,你說,你有沒有殺曹冠洲的理由。” 安藍童冷漠的望著每一個人,低頭沒有說話。 “去年春天,曹冠洲去了平陽古城,一眼相中了你。而黃中也剛巧認出了曹冠洲,於是黃中將你的身世,還有害死你全家人的罪魁禍首就是曹冠洲的事實告訴了你。從那一刻起,你的心裡就萌生了報仇的種子。”黎斯嘆息一聲。 黃中雙眼通紅:“小姐,是我害了你,我不該把一切都告訴你啊。”

“你說的沒錯。”安藍童無力的說:“我是常家的後人,沒錯。曹冠洲殺了我的全家,沒錯。我同曹冠洲有不共戴天之仇,也沒錯。但你還是錯了,因為我沒有殺他。”安藍童抬起頭來,對視黎斯:“你知不知道,被一個可以做你爺爺的男人在你身上爬來爬去是怎樣的感覺?哈哈,你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那像是全身爬滿了噁心的蛆蟲,我看到曹冠洲貪婪好色的臉,就像看到了無數的蛆蟲。但即便我噁心的想吐,我還是得笑臉相迎,任由那些噁心的蛆蟲在我身上爬。大人,知道為什麼嗎?” “並不是為了要報仇,是我再也不想過回曾經那種受人白眼、受人嘲笑的日子了,每一天每一晚都走不出那條骯髒的深巷,所有來的男人身上都有一股惡臭,那是一種只要沾上就洗不掉的臭味。我再不想回去了,哪怕死,哪怕讓我做一個背棄祖宗的罪人,我都在所不惜。所以,我不會報仇,而且我還要依附曹冠洲。哈哈,可笑不可笑啊!”安藍童肩膀聳動:“但那些蛆蟲真讓我噁心,所以每一次等他睡著了,我都忍不住用針去扎寫著曹冠洲名字的紙人來洩憤。”

“這就是我,曹府二夫人,安藍童!你可滿意了?”安藍童倏然抬起頭,淚水已經流滿了她的臉頰。 黎斯短暫沉默,遼寬接口道:“你將自己說的這麼悲慘,也沒用。現在鐵證鑿鑿,就是你殺了曹冠洲,而且曹府總管蘇木就是你的同謀,你們合夥殺了當年火燒常府的楊杰夫婦,還有黑臉。” “蘇木偽裝黑臉殺害胡氏的血衣假臉皮已經找到了,而且從佛牌樓中找到了黑臉書寫的信箋,上面將你同蘇木一併提了出來,想來是黑臉撞破了你們兩人的苟且之事,所以寫信勒索你們,於是你們也將黑臉一併殺了。”遼寬又道:“方才從曹府家丁們口中得知,你跟蘇木平日里就不清不楚,哎,總歸是風流地走出來的女子,本性難移。” 安藍童望著衣袖裡的血跡,閉上了眼睛道:“我是喜歡蘇木,他是我活了這麼大第一次愛上的男人。我愛他,但……他並不愛我。”

“楊杰夫婦是十六年前害死你全家的兇手,黑臉撞破了你同蘇木之間的苟且之事,於是你們兩人密謀殺掉了三人。你們還企圖將殺害楊杰夫婦的罪名嫁禍給黑臉,甚至故意延後了黑臉死亡的時間,偽造了黑臉殺人後逃跑卻溺死於幽河的假象,可對?”黎斯深深望著安藍童的雙眼,想要看出一點東西,但只看到了一股幽幽的霧氣。 “如果你們非要找一個兇手,那好,就是我。”安藍童漠然的望著正堂裡的每一個人。 “好,將她拿下,押入大牢。待將蘇木緝拿後,一併定罪上報州府。”遼寬起身,左右捕快將安藍童拿下,押出正堂。走出正堂時,安藍童突然回頭對著堂內說:“這沾滿了死人怨氣的宅子終歸是不讓活人安生的活著,老爺死了,我也快了,惡鬼下一個會害誰?” 簡沉望著安藍童走遠,她最後的話讓簡沉在陰霾冷風裡禁不住打了個冷戰,怨鬼真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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