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天朝名捕3·天曜變

第29章 第七章鬼門開,厲鬼行

天朝名捕3·天曜變 王珂 3205 2018-03-22
十一日巳時,黎斯聽聞了胡六兒暴斃的消息。軒轅善臉色灰暗,眼睛里布滿血絲,像是昨晚沒睡好覺。崔吉、軒轅善、黎斯三人來到了老南米舖,胡六兒的屍體仰面趴在地上,舌頭外伸,兩隻手抓在胸前,直勾勾的死亡視線裡刻下了臨死前驚恐萬分的神情。仵作簡單檢查了屍體,崔吉安排人手將屍體運回了縣衙黑屋子。 這是長良縣城半月內死的第三人,崔吉肚裡的苦楚可想而知。 中午午飯後,仵作來了。仵作如實說道:“死者沒有外傷,沒有中毒,從他死狀和神情來看,他是被活活嚇死了。” 崔吉不由吃驚:“活活被嚇死?” 胡六兒猝死是在自己和珍珠離開老南米舖大約兩個時辰後,胡六兒是膽子小,這點黎斯清楚明了,但是能被活活嚇死,究竟他看到了什麼?

崔吉這邊,有心腹幕僚湊上嘀咕了幾句,崔吉聽後神情有變。 “這胡六兒在王親修活著時,曾私藏下了不少米舖的銀兩,這事被告到了王親修那裡,王親修本要辭掉胡六兒,但沒成想卻發生了慘案。”崔吉狐疑說:“聽上去有些荒謬,但瞧胡六兒的死狀和死因……莫不是王親修變作厲鬼回來找胡六兒尋仇?” 黎斯沒做聲,軒轅善面有不悅道:“崔兄別自己亂了分寸,鬼神魍魎所說根本站不住腳,也只是能欺矇些無知的人。” “也是,也是。”崔吉擦著額頭汗珠。縣衙外有報,雁蕩山雷虎營派人來了。崔吉立馬趕出去相迎。 崔吉剛迎到縣衙前院,已有一位三十多歲年紀的武官帶著幾名身穿藍色盔甲的軍士進入縣衙。武官跟崔吉拱了拱手,開口道:“在下雷虎營前威校尉章公躍奉壯武將軍將令來拜會崔縣令,同時將軍有幾個問題望崔縣令告知一二。”

“章校尉言重了,但講無妨。”崔吉額頭冷汗這會兒一直沒停,尤其是看到章公躍身後那幾名神情冷峻的軍士,更是心虛冒汗。 章公躍直截了當詢問了王親修案件,問兇手是否拿到了。崔吉大致明白的把王親修一案的各種曲折說給章公躍聽,最後崔吉道:“碧朱現在已歸案,就在大牢裡。至於毛義,還,還在潛逃中……不過縣衙已派出精銳府兵,佈置了天羅地網在各個要道路口,相信不日就可擒毛義落網。” 章公躍聽完後點了點頭,起身說:“有勞崔縣令,先帶我去瞧瞧那丫鬟。” “好。”崔吉急忙起身。 去大牢的路上,崔吉為章公躍介紹了黎斯和軒轅善,章公躍的臉色起了變化,顯然對於大世王朝的四神捕,他是必有耳聞。章公躍面向黎、軒轅二人的臉色沒有之前那般冰冷,有了敬重之意,笑說:“久仰兩位神捕乃大世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們朱將軍也曾提及過兩位神捕,還有嚴成大人和青鋒神捕蒙銳。將軍常以不能同幾位相識相會為憾,這次回營後我轉告將軍兩位就在長良縣城,相信將軍肯定很高興。”

“承蒙將軍抬愛,比起將軍國之棟樑、大世肱骨之臣,我等實乃末技之流也。”黎斯謙讓說,軒轅善只是點了點頭,算回應。 大牢裡,碧朱孤零零看著牆壁。崔吉叫了碧朱好幾聲,她才緩緩迴轉目光,聲音裡沒有一絲感情波動道:“大人。” “你就是謀害王親修老爺的丫鬟?”章公躍語氣不善,碧朱頷首稱是。章公躍冷冷說:“好,既你承認了同毛義合謀殺人,你沒理由不知道他在哪裡,現在就說出來吧。” 碧朱重新看著牆壁,聲音有氣無力的說:“我不知道。” “還敢嘴硬,直接用刑!”章公躍見碧朱不理不睬自己的模樣,勃然而怒道:“要在我們軍營,你早挨了三十殺威棍了。崔大人,你倒是用些有用的法子,讓這臭丫頭早日開口啊。”

章公躍平復了下心中努氣,一來他犯不著跟一個婢女生氣;二來長良縣城畢竟有個崔吉,他不可越俎代庖。章公躍將包袱重新扔給崔吉,而後囑咐講壯武將軍會密切注意案件進展,崔吉那是苦不堪言。 章公躍還有公事要趕回雷虎營,出了大牢也就告辭了眾人,對黎斯和軒轅善尤其多寒暄了幾句,而後率部下策馬離開了長良縣城。 軒轅善從一人買醉開始就好像滿腹心事,他不辭而別的出了縣衙。 黎斯回到客棧已是酉時三刻。他一人回到房間裡,點亮了桌上的油燈。 倏然,黎斯發現桌上有一張半展開的白紙。 輪值的老邢提著酒葫蘆不知去哪裡蹭酒喝了,今晚縣衙大牢當值的是剛當上獄卒沒多久的王歡,還有一個愛睡覺的牛大壯。 王歡盡職的巡完了一遍牢室,回到外面的小堂中,牛大壯揉了揉眼說:“別緊張,就咱這裡小偷小摸都沒幾個,還能有來劫牢的啊。哈哈,哈哈!”牛大壯搖頭晃腦像個老學究一般,沒多會兒又打起了呼嚕。

王歡瞅著牆上油盞發呆,突然,“撲啦啦!”的怪聲從大牢深處傳了出來,像鳥在扑騰著翅膀。 王歡舉著油燈檢查牢室,怪聲是從最後面的牢房傳來的,那間牢房王歡記得關押著一個女殺人犯。 油燈微弱的光掃過去,白衣囚服的女子背對牢門,身體簌簌抖個不停。王歡詫異的問:“餵……你,你怎麼了?” 女子突然震動自己寬大的囚服,發出刺耳的鼓盪聲,接著她緩緩轉過臉。王歡被嚇了個不輕,女子五官扭曲,嘴角流著鮮血,腦袋不停的顫抖,嘴唇一張一合像是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你到底怎麼了,你等等,等等!”王歡用鑰匙打開牢房的鐵鎖,女子突然猛地撲向王歡,王歡驚得慘叫一聲,將女子扔在地上。 女子扭曲了一陣,漸漸不動了。

“餵,你!”王歡想去碰一碰女子,肩膀突然被抓住了,才發現是牛大壯不知何時來了。 牛大壯搖搖頭道:“讓開。”王歡連忙閃開,牛大壯翻開女子的身子,女子原本清秀的面容此時詭異的微笑著,大量鮮血汩汩從嘴裡冒出來,其中夾雜著半截舌頭。 “她死了!”王歡身子一軟,癱坐在牢房裡。 黎斯剛想睡就被一陣急促的砸門聲吵醒了,然後他來到大牢裡,崔吉一臉悲苦的望著黎斯。仵作已經檢查過了屍體,站起身惋惜的說:“這姑娘咬舌自盡了。” 王歡蹲在牢房裡突然說:“不對,不是咬舌自盡。她死時的樣子太可怕了,像被人扼住了她的喉嚨,揪出了舌頭,一點點扯斷的。對,還有她那笑,好邪門!”王歡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恐懼,崔吉忍不住嘀咕道:“又是一個王親修的仇人死了。莫非真是王親修的冤魂不散,變成兇魂厲鬼來復仇?!”

黎斯注視著碧朱仰望頭頂的眸光,那最後一瞥中她流露出了恐懼、決絕,卻似還有一抹隱隱的情感在其中,是什麼呢。黎斯找尋不到答案了,因為知道這答案的人已經走了,永遠。 胡六兒離奇的暴斃,碧朱可怖的咬舌自盡,兩人的死讓黎斯嗅到了不同一般的味道。 真相開始若隱若現。 十一日酉時,夜風凜冽如刀的雁蕩山幽秘的黑暗中,兩雙鋒利的目光死死盯著雷虎營將軍帳裡透射出來的燈光。 “四天了,每日申時後他就縮進帳篷裡一晚上不出來,帳篷外有三隊二十四人的巡邏兵,幾乎每時每刻在繞著帳篷轉,下手的難度很大呀。”“毒蛇”黃將碧綠色的瞳孔射出逼人的火焰:“但這樣等下去,是沒完沒了。魏獨命,你說他是不是察覺到了危險?”

魏獨命沉吟良久,搖頭說:“不會。黑夜的暗殺計劃不可能有人洩密,而且白天我看朱遠心緒不定,像是另有他事讓他分神。” “誰知道他想什麼,我只知道主上給的期限是九天。”黃將皺眉說。 魏獨命冷漠說:“今天還不是第九天。” 雁蕩山山腳起了大風,朱遠等來了章公躍。章公躍將王親修案件的過程和進展告訴了朱遠,朱遠閉上了眼,在思考。 “你說的是鬼捕黎斯和鐵捕軒轅善?”朱遠喃喃自語:“他們兩人怎會一起出現在窮鄉僻壤的長良,有問題。” “這個屬下也覺得奇怪。”章公躍也點頭道。 朱遠神情倏然變得凝重起來:“先不管他們。我走的十來日里,軍營裡是不是有人送來過東西?” “東西……有啊!王親修老爺送來的一批上好的墨葉茶,說是專門留給大哥喝的。”章公躍瞅著朱遠臉色不對勁,納悶的問:“莫非茶葉味道不對?”

朱遠側首瞅了瞅帳篷外,而後回到桌案旁取出了一個半人高的黑色木箱,就是王親修送來裝墨葉茶的箱子。朱遠從木箱裡緩緩取出了一個金匣。 金匣繪有九條金龍盤旋於九天,金龍神光睥睨,爪下生雲。 “金匣,怎麼會有個金匣?”章公躍一頭霧水,狐疑的講:“這金匣是王親修送來的,他這是何意?” “你還沒看出來。這金匣不是凡品,而是……”朱遠目光盯著金匣,一字字道:“帝王之物。” “帝王之物,大哥,這真是帝王之物?!”章公躍有些慌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朱遠將金匣一點點翻開,章公躍瞪大了雙眼,金匣裡竟然是…… “舅父的死,看來絕非表面上那般簡單。”朱遠凝望金匣內,緩緩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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