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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二章傀儡的背叛

惡夢的設計者 森村诚一 6566 2018-03-21
“我總感到有些可怕!” 一天,水木回到家,多津子對他說。 “可怕?到底有什麼可怕的?” “總覺得有誰在暗中監視著我們!” “是精神作用吧,阿松已經死去,谷口與君代也身陷囹圄,再也沒有人監視我們了!” “如果谷口他們交代了殺害一郎的罪行,那我們就要被嫌疑了。” “這也不要緊,只要一郎的屍體不被發現,就沒關係。即便是警察,也不會在沒有發現一郎屍體的情況下相信一個殺人犯的話。” “是啊,我也這樣想。可是,在他們被逮捕以後,我反倒感覺我們正被誰暗中監視著。” “這麼說,是警察在監視我們了?” “我覺得是這樣。” “哈哈,是你疑神疑鬼了。現在再沒有懷疑我們的人了,這麼膽小可不像平常的你了呀!”

“但願無事。” “退—萬步,即便警察真的懷疑我們,只要一郎的屍體不被發現,他們也無可奈何。” “如果被強迫檢查血液呢?” “他們不能強制我檢查血液,除非掌握了我們無法抵賴的證據。” “你以前的事會不會暴露出來?” “知道我的歷史的,只有你一個人。柴崎已經死在我們手裡了。” “可是,他們如果到伊豆去調查,有人可能會告訴他們過去有一個叫水木的流氓失踪的事吧?” “你過於悲觀了。那一帶,人口流動量特別大,像我這樣的離開那裡,誰也不會注意而記住的。好了,成功在望,你可不要說這種軟弱的話了。” “是的,也許是我多慮。有礙我們的人全部除掉,我反而神經過敏,對不值得擔心的事情擔心地來,自尋煩惱。”

多津子終於顯得平靜。但她“有礙我們的人”這句話,卻觸發了水木腦海中的一個意識。 “有礙我們的人。是啊,對我來說,唯一有礙的人就是多津子了。只有她知道我是水木,是殺死柴崎的兇手。因此,只要有她,我就有可能再一次變得一貧如洗。如果除掉了多津子,我即便還原成水木,也沒關係。美佐子是愛我的,這毫無疑問。我只些將真相對她講明,她肯定含答應和我結婚。這樣,我就可以不必象現在這樣提心吊膽、辛辛苦苦地扮演一郎的角色,作財產繼承人美佐子的丈夫就夠了。美佐子是一個寡欲的人,作為她的丈夫,我不僅可以享受她的肉體,還可以取得財川家的巨富。” “你在想什麼?”多津子問。 在審訊殺害高谷鬆的兇手——谷口敏勝與神川君代時,兇手出人意料地告發現在的財川一郎是個替身。於是,警察方面決定到伊豆網鹽溫泉去調查。

根據谷口的口供,當地有一個與一郎長得一模一樣的名叫水木時彥的流氓在七月初失踪了。水木原是在橫濱、川崎一帶擁有勢力範圍的暴力集團組織根岸組的成員,好像還沒有前科,指紋簿中沒記有他的指紋。 當地人以為,因是暴力集團成員而被追捕,逃竄到網鹽溫泉來的水木,大概又回到過去的老巢去了。 擔當多摩川河灘阿松被殺事件的倔田搜查官和擔當西蒲田町域發生的柴崎被殺事件搜查的草場刑事,有著親密的個人關係。 草場刑事拿著在殺人現場發現的存傘架的鑰匙,到銀座高級婦女用品商店索希埃特去查問,可是在那裡,被認為有可能查到兇手的線索斷了。 於是,結果,案件被認為如警察所預測的,是東西暴力集團爭鬥的餘波。然而,草場刑事仍心懷疑問,因為那個流氓屍體旁邊,掉落一把東京大飯店存傘架的鑰匙,那鑰匙的存傘架處留有一把銀座高級婦女用品商店出售的洋傘。

草場刑事覺得,把鑰匙和案件聯在一起考慮似乎牽強附會。當然這不是說和被殺害的這個名叫柴崎的流氓,而是和大規模的暴力集團之間的相爭一起考慮似乎不太合適。 “這也許是兇手利用流氓勢力爭鬥之機,以掩蓋其不同性質的殺人罪行吧?” 草場的第六感官這樣提醒他。可是,去婦女用品商店之後,由於線索斷了,他們再也不能繼續調查下去,他不得不壓抑自己的疑心。之後,又因為沒有出現新的線索和嫌疑者,這個案件的搜查本部似乎和流氓勢力爭鬥事件的搜查本部合併了。 由於柴崎的死屍是在死傷多人的流氓集團相鬥的現場上發現的,所以柴崎的被害被警察認為是相鬥案件的餘波,警方才組織了幾個人作為“相鬥案件搜查本部”的支部去調查柴崎被害案件。

正在這時,多摩川阿松被殺案件的擔當搜查官倔田,閒淡中將水木失踪的事兒說給草場刑事聽。因為阿松被殺和柴崎被殺這兩個案件似乎這個相關,因而兩個案件的擔當警官原來不進行特別的聯繫。他們不過是隨便閒聊中談到這件事。 然而,言者無意,聽者有心。草場一聽,他心中的疑惑突然膨脹開來,“這個叫水木的流氓,是根岸組的成員吧?” “他在根岸組時間不長。怎麼了?” “我經手的這樁殺人案件的被害者也是根岸組的。” “噢,真巧呀。” “也許是偶然的巧合,然而……” “是說不是巧合嗎?” “現在尚不大清楚。不過,水木被懷疑冒充大財閥的獨生子,而同一個暴力集團的同夥又被殺。這其中是否有什麼微妙的聯繫呢?”

“確實如此!” “在我負責的這個案子的殺人現場,還拾到一把東京大飯店存傘架的鑰匙。把流氓分子和這樣一流飯店聯繫起來似乎風馬牛不相及,可是流氓分子如果變成大財閥的兒子的話,他會像自己的家裡一樣自由進出這樣的大飯店的。” “那麼,對這個叫水木的流氓,你應該再仔細凋查一下吧。” 倔田的眼睛突然明亮起來。 “也許,這裡面大有文章呢。” 無意識的閒聊將警察官們的調查引向意想不到的方向。 不久,谷口與君代的拘留期限已到,他們以殺人及屍體遺棄罪被起訴。 多津子對水木最近的行動有些懷疑。當初,她把他拉進這犯罪惡的計劃中時,他雖然決定乾,但有些膽怯。 可是,經過多津子的特訓,加上除掉柴崎、阿松、谷口、君代這些妨礙他們事業的人,水木漸漸自信起來,態度也益發自然、瀟灑。當然,這非常有助於實現他們的計劃。

然而,多津子對自己的同夥實力越來越增強漸漸不安起來。在多津子看來,水木不過是她謀取財川家產的一個幫手而已,幫手要安心於自己幫手們身分,如果因為工作過於出色,而忘乎所以,甚至喧賓奪主,那對主人來說是危險的。 最近,在水木身上,已表現出這種徵象。 水木已具有能夠改變自己幫手身份的實力。在除掉那些人以後,他變得越來越象財川一郎了。他確實是一個精明能幹的男人,一個不久以前還是一個卑微低賤的流氓,僅僅通過短朗的訓練,就能夠出色地扮演一個大企業的頭面人物了。 在社交上,他最近好像參加了扶輪社(注:國際性社交團體)和財政界人士俱樂部。 在公司內,他把公司最向決定權交給由聰次主持的常務董事會。因為他沒有必要親自過問。另外他又把營業中的實際事務交給輔佐自己的部下去幹。他僅作為常務董事會的一名重要成員出席會議。在會議中,他能敏感地觀察大部分人的傾向,採取主流的態度。實際上,這種時候,水木的直覺及判斷能力是出類拔萃的。他宛如一個天生的企業領導人,能優雅、婉轉地表達一般來說正確無誤的意志。當然如果公司面臨非常事態,非得要求他拿出扭轉乾坤的決策來,他或許會露出馬腳。然而,幸運的是公司在這時期一帆風順。因而公司只要求水木起一個像徵性的代表作用,既然是像徵的,就不需要果斷和革新,豈但如此,沒有上述能力比有更好。因此一郎的職務對水木來說再適宜不過了,他只要能裝出一副優雅、從容、瀟灑的姿態就可以了。由於他的出色表演,看來公司上下沒有人懷疑他是一個冒牌貨。

一系列的成功使水木意識到自己的能力,他信心十足,他野心勃勃,他知道他無須多津子的指揮,滿可以應付自如,豈但如此,把自己視為傀儡的多津子的命令,已簡直是束縛自己行動自由的桎梏。 “他也許要甩掉我吧?” 要是那樣,多津子就慘了。因為在法律上,她還不是她的正式妻子。因而,在這種微妙的情況下,若被水木拋棄,那就是“借給人房檐,反被人奪去房子”了。 “不能讓你這樣。”就像水木站在面前似的,多津子說道:“你要是這樣,我就揭發你是個冒牌貨!” 這是她手中握著的強有力的一張王牌。只要水木意識到這一點,那麼,他想甩津子也不敢甩。 “因為除掉了他所有的妨礙者,最近,他變得狂妄自大起來了!” 多津子突然對自己無意的自言自語吃了一驚:

“怎麼能說除掉了所有的妨礙者呢?我不就是他最大的妨礙者嗎?” 多津子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是水木的妨礙者。她是計劃的製訂者、指揮者,木木不過是她的幫手,不,是她操縱著在前台表演的傀儡罷了。既然是傀儡,就不存在妨礙他的人。然而如今,木偶也有了人格,而且,開始擺脫操縱他的演出者,並要取而代之了。 對水木來說,若沒有多津子,他除了能獨占財川家的財產之外,還可以成為真正的一郎。所以,不敢保證他不會用對付那幾個人的手段來對付多津子。 想到這兒,多津子突然感覺自己心中如火在燒。特別是最近,水木擔任谷口的職務以後,每天都要到公司去,他們“夫婦”不在一起的時間多了起來。 多津子無法想像,在自已看不見的地方,水木在幹些什麼呢?

她終於感到有必要監視水本的行動了。但是,自己不可能親自出馬,而要依靠這一行業的專門人員。 多津子各處物色,結果,選中了一家看來可靠的私人偵探社,用化名委託他們調查水木,重點是多津子不在身邊時他的行動。 多津子最擔心的莫過於水木結識新的女人了。這樣,他更有可能在拋棄多津子這樣“危險的妻子”,獨占財川家產之後,和新結識的“安全的女人”重新組織家庭。 如果保持這種現狀,即便計劃實現,水木也終生不能越過多津子而佔上風。正因為如此,作為傀儡的他就有可能採取背叛的行動。 接受多津子委託調查財川一郎行動的東都私立偵探社的偵探戶波,第一次從旁看到一郎時,不禁吃了一驚。這不是不久以前,委託自己調查財川總一郎女僕阿松行動的那個男人嗎? 當時,他使用了“吉岡”這個化名。像這樣,戶波又被另外一個人委託調查本偵探社的委託人,興信所和私立偵探社把這樣的事情稱作“抵觸調查”。抵觸調查是不受理的。 但是,由於當事者使用化名,所以,無法在調查開始以前發現這是“抵觸調查”。本來,一旦知道是“抵觸調查”時,可以拒絕繼續偵察,但是在受理過程中,戶波出於個人興趣,決定繼續偵察。 吉岡,即水木(戶波眼裡是財川一郎),所委託的被調查人高谷松,前不久在多摩川河灘上被殺了。雖然兇手不是水木,但是,對被委託的調查人被殺一事,戶波感覺得其中必有奧妙之處,但他無法解釋。 而後,有人又委託戶波調查一郎(水木)。委託人使用的是化名,但在調查過程中,戶波發現委託人是財川一郎的妻子,戶波感列極大的好奇,因為財川一郎夫婦作為委託人可算得上是大人物了。總之,這件事很奧妙,再說,財川一郎的妻子是一個富有性魅力的女人,這也使戶波感興趣。 本來,幹這種行當,若好奇心不旺盛是無法勝任的。戶波有強烈的好奇心,並具有到處打探他人秘事,鬛狗一樣的嗅覺。他在進行這種“抵觸調查”時,如果說最初還稍稍感覺到良心責備的話,那麼這一點點的良心責備,也因為喝酒和多次接觸戰斗場面而消失了。 戶波預感他可以從中賺一大筆錢。因為委託人是財川一郎的夫人,在水木委託他調查高谷鬆的時候,所付的手續費相當可觀。這次,這位夫人委託調查丈夫時說,花多少錢比沒關係。戶波還感覺,夫人那美味的肉體似乎也可以和金錢一起搞到手。戶波過去所結交的女人中,還沒有這樣的“尤物”呢。 戶波決定背著偵探社,單獨進行這種調查。實際上這是一種瀆職行動。 被認為是瀆職行動這不算什麼,而且一般情況下,還能利用通過這種調查所得知的他人秘密作為恐嚇他人的材料。 戶波懷著新的個人興趣,偵察水木。 於是,水木和神川美佐子在京都飯店一個房間幽會的事,被他發現了。 聽到戶波報告水木和美佐子幽會的消息時,多津子一時目瞪口呆。從最切的驚愕中平靜下來之後,襲上她心頭的是強烈的憤怒。 “太混帳了!”她心裡罵道。 倆人到飯店幽會,這說明他們異平尋常的關係已經有相當長時間了。 他們不僅是單純的放蕩行為。水木已經是一郎,而美佐於作為總一郎的女兒現在已得到承認,所以,他們倆人的關係不就成為兄妹相奸了嗎? 當然,實際上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所以,在美佐子被承認的現在,他們仍繼續這種關係。 但是,在懷疑水木的人看來,他們繼續這種關係,不正說明他是替身的最有力的證據嗎? “想搞女人的話,隨便可以挑別的安全的嘛。” 多津子覺得自己女性的魅力受到水木的輕視,感到恥辱。 “夫人。” 因意外的報告而呆若木雞的多津子,被戶波一喊,彷彿才意識到戶波站在自己面前,她抬起了頭。 “不是我多嘴,我覺得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呀。” “為什麼?”多津子驚奇地問道。 “最近,財川總一郎已承認神川美佐子是他的女兒,因此,一郎與美佐子的關係是近親……” “不要說了!這是你的胡猜。倆人即便在飯店的房間中見面,也未必一定就是有小潔的關係!你只要按我所要求的去調查就可以了。” 多津子打斷了戶波的話。在毫無利害關係的偵探眼裡,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反常的。近親相姦和不正當的兩性關係還不同,這是一種變態的性行為。然而,在水木看來,他和美佐子的關係不是近親相姦,因為他知道他和美佐子不是兄妹關係。水木鑽了這個空子。 “不能對他掉以輕心了。” 多津子心裡叫道。現在必須盡快加入財川家戶籍,然後乾掉他,該是收拾他的時候了。 當天夜晚,多津子又有了—個意外的新發現。傍晚六時,公司總務部長大橋給水木打來了電話。 “我丈夫還沒有回家呢。” 聽多津子回答後,對方匆忙說道:“他肯定一會兒就到家。我現在立刻派人去府上,他如果預定要出門,請您務必轉告他,在府上稍等一會兒。” “沒有說今晚要出門,不過,您有急事兒嗎?” “不是急事兒。有一份今天必須裁決的文件需要他馬上簽名。” “啊,是嗎,那麼我們在家等著。” 多津子說完,正要放下電話時,忽然又慌慌忙忙地呼喊大橋:“文件是要我丈夫簽名呢,還是蓋章。” “是簽名。重要文件,必須有主要貝責人簽名。因為最近發現有盜用圖章的惡劣行為,所以,改用簽字代替圖章了。”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噢,大約兩週之前。前不久,財務室有人不正當地使用財務主管的圖章,任意開出支票,於是公司在加強對圖章管理的同時,決定凡重要文件都要有主要負責人的簽名。” 他說的財務主管,就是谷口。也許有人趁他被逮捕的混亂之際,搞什麼鬼名堂吧。然而,多津子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從兩週前水木己開始用一郎的名字簽名的事。但水木總是瞞著她,編造藉口拒絕簽字,阻攔多津子入籍。 “混帳透頂!”多津子情不自禁地小聲罵了起來,令人難以想像這是出自一個女人之口。 “您說什麼?”大橋責問道。 多津子連忙掩飾飾:“對不起,我是說我這邊的事,我讓丈夫等著您派來的人好了。” 不久,水木回來了。多津子不動聲色地把他迎了進來。大約過了十分鐘,大橋派來的人也來了。 “有什麼事啊?” 剛剛換上便服的水木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 “說是要問你有關文件的事情。” 多津子故意裝作不知道簽字的事。她打算在水木簽字的現場表現出吃驚的樣子來給水木看。 “那麼,讓他到對面的房間去吧。” 其實內心忐忑不安的水木表面裝作著無其事的樣子讓來者到另一房間。 “哎呀,為什麼不叫他到這裡來?” 多律子心懷叵測地問。因為家裡來客人有諸多不使,以沒特意準備客廳。 “不。那個,我們還要談工作上的事。” “沒關係,我要到廚房去準備茶水。對面的房間也沒有收拾,那麼亂,讓外人看見也不好。” 水本無話可答。 “到這邊來吧。”他勉勉強強地說。 “常務先生,是這樣的,文件上您還沒有簽字呢!”來人毫不含糊地大聲說。 在隔壁廚房裡的多津子,突然覺得這是外人的事似的,感到滑稽。 水木一邊不斷地向多津子那邊窺視,一邊急急忙忙地簽字。多津子準備好咖啡,端進房間。來人已經站了起來。 “哎呀,要回去了,我已經衝好了咖啡。” 多津子故作驚訝地說完。 水木急忙推辭:“不用了,不用了,他馬上要把文件送回公司去,餵,是這樣吧?” “嗯,嗯。” 來者對於芳香的咖啡似乎有些戀戀不捨。 “喝杯咖啡的時間總是有的吧?” “他咖啡已經喝得太多了。” “那麼,換杯紅茶或綠茶吧?” 多津子惡作劇似地不肯放鬆。 終於把來人打發回去後,水木剛剛鬆了一口氣時,多津子將一份早己準備好的文件遞到他面前。 “餵,這份。” “這是什麼?”水木把汗津津的臉朝向多津子。 “沒什麼,是我們的結婚申請。我已經簽過名了,你也籤上吧,” “你……你……”水木因意外而發呆了。 多津子又進逼一步:“你剛才那文件上的簽字,不是很漂亮嗎?像那樣的簽字,誰都看不出破綻來。” “那個……那個……” “那可是重要的文件,這是大橋先生說過的呀。好了,鋼筆在這兒。” 多津子不給水木喘息之機,她最後通牒似地將鋼筆遞給水木。 水木已無法推脫,他磨磨蹭蹭地接過鋼筆,在結婚申請書上簽了名。 “這可以了吧?” 水木簽完名,將申請書遞還給多津子。 “好了!這樣,我們就是被法律所承認的夫妻了。今天晚上,我們要再一次為新婚幹上一杯!” 多津子興高采烈地站起來,水木憎惡地望著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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