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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墓穴之謎

終點站 森村诚一 3556 2018-03-21
警方對軍司弘之的住所連續監視了五天,他一直沒有回來,其間也沒有再發現他的其他落腳處。 軍司的老家是松本市郊外,雙親還健在。但他沒有回老家,也不像遇到了車禍一類的事情。因為警方沒有接到交通等意外事故的無名死屍的報告。 也不認為他得知自己受到了懷疑而遠走高飛。他的房間裡看不出要外出的跡象。 在嚴寒的季節裡進行監視是件苦差事。 “奇怪呀!” 監視了五天后,警方也開始感到可疑。 “軍司沒有回來,會不會是回不來了?” 有人提出了這個看法。之所以這麼晚才有人提出軍司的失踪是否與淺川被殺是一回事兒,是由於當初認為軍司是殺人兇手的緣故。 因此由於軍司的不明原因失踪,警方漸漸地把他從“殺人嫌疑”向“被害”這一方向轉移了。

但是淺川的人際關係過於簡單(目前只找到軍司一個人),通過那支“勃朗”牌鋼筆也只是査到他可能與去年病死公園的死者和3000萬日元的丟失有關。 “如果軍司也是被殺,那兇手可能是殺死淺川的同一人。” “其動機是什麼呢?” 警方的推測也和慎也與由起子之間討論的一樣進展到了這一步。但與慎也的推測稍有不同的是牛尾的意見。 “對軍司來說,他有以拍攝裸體照片而向那些姑娘敲詐的可能。但那些敲詐會不會是軍司和淺川兩個人共同策劃敲詐的呢?在軍司的住所裡卻沒有找到這樣的證據。淺川被殺後,會不會是軍司發現了兇手?而且他認為敲詐兇手遠比敲詐女人來錢,反而被兇手所殺?” “這麼說,軍司應當比較了解淺川的'生活'。”搜査總部的負責人那須警部說道。

“對。淺川被殺,軍司有殺人動機嫌疑。這是由於淺川之死暴露了軍司之後,我們從表面上有這樣的認識。” 那須對這兩個人的共同點進行了徹底調査。 “作為共同點,只有那個鋼筆的主人暮坂武雄。” 大上說道。雖然暮坂武雄作為軍司和淺川的“共同點”顯露出來,但由於軍司已經轉到了“被殺”這個可能,所以這條線索就無兇手可言了。 為了回答這個疑問,大上解釋道:“如果暮坂武雄的死系3000萬日元的丟失,那麼死者的家人會出於報仇而尋殺仇人的。” 大上的看法成了搜査總部的主要意見。大上的看法又提示軍司的失踪與這樣的兇手出現有關。 “暮坂武雄有個兒子,要是懷疑他,那他為什麼現在才'想起來'報仇?而且要知道他是如何報的仇。”

那須問道。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淺川的手裡有暮坂的鋼筆,暮坂的兒子就不能不正視這個線索。” 正當搜査方向向意外轉變的時候,慎也正在新宿的飯店和宮地由起子一起吃飯。而此時事件卻向預想之外發展了,不,應當也算是預料之中。 軍司的下落仍然不明。因而牛尾的看法(也是暮坂慎也的看法)逐漸佔了上風。同時“大上說”也被大家所重視。 “慎也的報仇說”也由於沒有任何依據而不能對其輕易“出手”。 東京的西部,在穿過八王子市大街後就到了高尾山巒。它呈大壩樣面向東京市中心。電車線路行駛在山巒的半山腰,半山腰還建有不少民居。為旅遊而建的餐廳和土特產商店也比比皆是。 列車駛出高尾車站,穿過小佛嶺的隧道就是神奈川縣,過去沒有這條隧道時就要走甲州大道向南迂迴轉個大彎,翻越大垂水嶺。

這條甲州大道在高尾山域呈東南方向而建。高尾車站的南側,是一處有甲州大道和町田大道“相夾”的丘陵地帶。由於那一帶沒有開發成旅遊區,所以是被遊客和遠足者的地帶。 最近那個地區發生了新的變化:由於都會的墓地不足,不少不動產開發商把目光投向了這裡。丘陵地帶被修整後,迅速出現了一片依斜坡而建的墓地。 這塊地域全部建成了墓地,共有東京陵園、高尾陵園、中央陵園、高尾墓園、八王子陵園和八王子南陵園等多處。這里地價相對便宜,一般老百姓死後進不了都市中心的墓地便都“進了”這裡的墓地。 一到孟蘭盆節或春秋的,高尾車站便擠滿了前來各墓地掃墓的公共汽車,各墓地的停車場也停滿了私人小汽車。 2月下旬正好是一月高尾山域的季節轉換期、參拜神社的時期和三月掃墓之間的空閒時間,因此這裡各個墓地、陵園冷清得似乎被人們遺忘了一般。

2月26日,彷彿是被第一縷春天的陽光吸引似的,一輛私人小汽車開到了這裡。車裡坐著一對年輕的情侶。他們像是逛公園的樣子來到了這兒的墓地。 在這一大片的墓地裡生長著許多橡樹、柞樹、紅松和山毛櫸樹。比起真正的公園來,這裡更顯得安靜一些。他們好像是途經此地的吧,感到這裡倒是一處靜謐的談情說愛之地。 管理事務所也因不是掃墓時期而沒有人值班。 他們徑直把車開了進去,然後下了車。偌大的陵園死一般寂靜,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天空中沒風,只有太陽把人曬得身上暖洋洋的。在這一帶棲住著百十種鳥類,由於還在休息,所以也聽不到一聲鳥叫。 他們隨便坐在花崗石製作的精美的墓碑旁說起話來。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寬衣解帶,相擁熱吻起來。

由於那個姑娘毫無“反抗”,那名男青年便越發大膽起來,開始了下一步行動。 “等一下!” 姑娘氣喘吁籲地說了一句,男青年不解地看了一下姑娘。 “回車上去吧。” 男青年只好點了點頭。他們在車中也有過幾次做愛。 “我覺得這兒怪怪的。” 姑娘說道。她認為這裡漂浮著一股難以名狀的奇異氣霧和味道,男青年解釋說是因為這裡樹多的緣故。而且不同的樹木有不同的味道並不奇怪。 “不,有點怪味!” 姑娘皺了皺眉毛,似乎她對氣味更加敏感。這時男青年好像也聞到了一股怪味。 “從哪兒來的?” 姑娘又搜索似的吸了吸空氣。 “換個地方吧。” 比起狹窄的車中,在大自然中做愛更有一番情趣。男青年便開始尋找地方。白天的墓地使人感到一種剌激,這種刺激往往可以提高男性的征服欲。

“這個味兒可有點兒怪。” 姑娘有些害怕了。 “要不我們在往裡走走?” “好像在墓地的後面。” “後面?” 這名男青年拉起了姑娘,他朝墓地後面轉過去,果然怪味更重了,是一種腐敗的惡臭味。但肯定不是樹葉腐敗發出的。是不是有一隻死貓或死狗? “這裡是不是有土葬?” “也許吧。” 可花崗石碑的後面是一座水泥的墳墓,即使土葬也不至於散發出屍腐味呀!而且現在基本上都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火化,只有少數地方才有土葬。根據市內的條例,絕大多數的陵園和墓地都是禁止土葬的。這個男青年知道這樣的規定。 “肯定的,這個墓下面肯定有什麼東西腐敗了!” 姑娘大聲地說道。兩個人頓時害怕起來了。

“快走吧。” 這名男青年臉色蒼白地拉著姑娘站了起來。 根據這對情侶的報告,陵園的管理事務所得知園內其中一座墳墓下散發出了屍腐味,他們決定調査一下。 到了現場,果然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腐臭味兒。而且這個“臭源”還真的像是從水泥墓下邊發出的。仔細一看,墓上邊的蓋子好像被挪動過。 這座墓不是新建的,幾個管理人員用力挪開了石蓋。石蓋重達30公斤,一個人要挪開是很費力氣的。 石蓋一挪開,從放骨灰盒的墓裡面傳出了更為強烈的刺鼻的惡臭味兒。看來是有什麼東西放進去了,一名管理員強忍著惡臭向裡面看了看說了一句:“死、死、死人……” 然後“撲通”一下就癱在了地上。頓時大家亂作一團,並馬上報了警。

警方立即派人趕到了現場。在墓穴裡被塞進了一名男青年的屍體。屍體已經腐爛,從腐爛的程度上看,這個人至少死了一個月以上了。以前這類的事情在陵園內也發生過多起,例如有的失戀了的男人爬進墓穴內服安眠藥自殺的。 但從這名死者的屍檢上卻發現他的枕部係被鈍器擊打過,頓時“他殺”的意見立即引起了警方的重視。但在墓穴中沒有找到凶器。 死者年齡20歲左右,身高1米70,呈蜷縮樣被“塞”進墓穴中。 他身穿毛衣、西服褲、皮夾克、黑色皮鞋,身上沒有任何證明死者身份的證件。 “把墓地當作藏屍現場,兇手夠歹毒的!” 來到現場的八王子警察署的增成刑警向搭檔池龜刑警說道。 “可這的確是一處很好的藏屍地點呀!也就是石蓋不嚴,露出了味道,如果蓋嚴了還真不一定會發現呢!”

“是呀,如果等到墓的主人祭祀死者打開墓穴石蓋時,這個人早就成白骨了!” 死屍攤在了外面,八王子警察署立即成立了“高尾墓地殺人棄屍事件”的特別搜査總部。 死者的身份很快就被査清楚了。搜査總部將死者身上的特徵報吿到了警察廳的計算機中心,於是馬上査明死者是1月21日離家出走後一直斷絕消息了的軍司弘之(23歲),住中野區沼袋1-10號的和平莊公寓,職業攝影師。並懷疑他與去年10月30日新宿地鐵飯店的被害人淺川真的事件有關,已經被警方列入了査找對象。 軍司的屍體被發現的報告一經傳到新宿署的搜査總部,大家的精神頓時緊張起來了。因為這個發現證明了牛尾的推測。而且大上的觀點也對搜査工作起了重要的引導作用。 在後邊的調査中只是發現了淺川和軍司是在他們來東京同乘火車時認識的這一線索,但在淺川生前可能的居住地——歌舞使町周邊的色情酒吧和應召女郎店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而要在全東京査找,由於這類行業多如繁星,也就無能為力了。 但是警方認為淺川肯定只與這類行業有關。 於是搜査總部作出要求暮坂慎也也到搜査總部進行取證調査的決定。雖然暮坂慎也在淺川一事上不會提供多大價值的情報,但軍司的屍體被發現了,大上的主張不能不被重視了。 總部最終通過了這項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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