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外國小說 不屈的野獸

第11章 第十一章北海組

不屈的野獸 大薮春彦 5058 2018-03-18
“歡迎,你就是稱作'比利'?如果是左撇子,那確實是比利,奇多轉世了。” 一位頭髮雖然全禿了,可眉毛和鬍子都濃重的50多歲的男人像不倒翁似的站起來說。他眼睛很突出,這就是北海組的組長、北海新漁業公司,北海新運輸公司的經理——安本。 “雖然是左撇子,但也能跟右手一樣靈活使用。”站在門口的邦彥傲慢地說。 “你的膽子夠大,我是組長安本,別客氣,這邊請坐。” “你還沒把話說清楚,高杯結盟可是沒有的事。” “別把事說得那麼嚴重,我們只不過想藉您一臂之力。”安本豪爽的笑了起來。 “……” 邦彥稍稍衝安本的副手點點頭,就大步走近安本。邦彥伸出手輕輕地握了一下安本的手,而安本則緊緊握住邦彥的手,像水泵一樣猛烈地搖晃著。

正在這個時候,邦彥忽然聽到背後有種扣動扳的清脆的金屬聲。 “不許動。” 一聲尖銳的吼嚇聲從邦彥背後響起,安本詭秘地笑了笑。 邦彥使出驚人的力氣狠勁地握住安本的手,安本右手的骨頭頓時吱吱作響,邦彥一邊坐下,一邊只用右手舉起了體重足有80公斤的安本的身子。 邦彥把握著的右手做為支點,把安本的兩腿舉到天花板上讓他來個倒立,然後放開右手,離開安本現在所處的位置。安本重重地摔在地上,邦彥用左手從安本的腋下伸過,勒住了他的脖子,而右手早已把裝有消音裝置375式來福槍從腰間撥了出來,對準屋裡的其他人。 站在門邊上的手持手槍的副手中衛,看到這情形,連忙慌慌張張地把槍扔在地上,其他的副手也茫然不知所措。落在地上的安本叫喊著。

“痛死了……開個玩笑……只是想考考你……別開槍……” 大聲喊著,安本顯得有些氣急。 邦彥苦笑了一聲,放開安本的身體,把手槍放進槍匣裡。安本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邊用左手揉著已經沒了血色的右手。 “你們別那麼磨蹭蹭地,給我揉揉腿痛死了。”安本呻吟著。 站在旁邊的副手們急急忙忙跑到安本身邊,跪在地上,給安本按摩起來,邦彥走到酒吧的櫃檯前面,坐下來,悠閒自得地點上一支煙。 過了一會兒,安本的痛感好像消去不少。 “好了……。” 安本踢開給他按摩的副手們,把身子轉向邦彥。 “哎,我只是想試一試你的真本事,你很能幹,如果能為我到北海組助一臂之力,那我到就什麼都不怕了,請到這邊來。”

安本說著露出滿臉討好的笑容,示意邦彥坐在自己桌前的椅子上。 “好了。” 邦彥離開酒吧的櫃檯,朝那個椅子走去,小心翼翼地坐下來。 “我真佩服你,想請你為我效力,當然,只要你肯跟我幹,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安本說。 “要想用我,價錢可不能低喲!”邦彥說。 “那當然,那當然……先付給你3個月的定金,一共100萬元。每個月的月薪是30萬元,怎麼樣?10萬塊錢的準備基金。” “……” “拜託了,當然,其他的事……例如跟我到北海組找麻煩的人,只要發現格殺勿論,每干成一件,我再給你獎金。”安本用近乎獻媚的聲音說。 “如果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好的,好的,餵,經理,把定金拿過來。”

安本命令著掌管財務的副手巖泉,然後又回過頭來。 “事歸事,我並不要求你在契約書上簽字畫押,你會遵守協定吧?”安本問。 “那當然了。” 安本往巳經空了的酒杯裡倒滿了滲水的威士忌,把杯子遞給邦彥,這個時候,巖泉拿著3疊鈔票從里屋走了出來,這一疊鈔票就有100萬塊錢。 “數一數。” 說著,遞給邦彥,這是一個滿臉殺氣的中年男人。 “沒關係,我相信你們。” 邦彥把三大疊鈔票放進上衣和褲子的口袋裡。 安本左手舉著酒杯,站起身來,邦彥也拿著酒杯站起來。 “乾杯。” 兩個人把杯子碰在一起,其他的人也互相碰杯,以示慶賀。 “下面,如果沒有什麼不方便,我想請你談談你的經歷。”安本又用近乎獻媚的聲音說。

“我是同在夏威夷的辛連加銀行吵翻以後才來到日本的,吵架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我們老闆懷疑我有篡奪他的經理寶座的野心,我只能說到這,請您相信我組長,我並不想過多地談論以前的事。”邦彥說。 “你的真名詖叫威廉·鈴木嗎?” 巖泉相當流利地用英語問道。他是大學畢業的知識分子加流氓。 “不信,你可以査一下我的駕駛執照。”邦彥用美式英語回答道。 “明白了,我相信。”巖泉用日語說道。 “四樓的女人們都在等著呢,我們為你準備了一個歡迎舞會,但在這之前,我有件事想跟你單獨商量。” 安本擺出一副很威嚴的樣子,銜著一根雪茄,說道。 “既然你們雇了像我這樣的流浪漢,我好像有責任承擔這個組一切有麻煩的事情。”

邦彥說,這時他不再用兩個胳膊支撐著身子坐在椅子上,而是很舒服地把身子埋在沙發里。 “是這樣,你知道我們組的3個乾將被人殺掉的事嗎?” “外邊有謠傳,稍微知道一點,但具體的事就不知道了。對不起,我聽人們說北海組連報仇都不報,太窩囊。” “說話注意點,因為你現在是北海組的成員了。” 安本面紅耳赤地衝著邦彥喊道,但是,很快,就撇了撇嘴,苦笑起來,做出一副很可憐的表情。 “算了,誰想怎麼說,就讓他們說去吧,只是……殺死我們手下人的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是個很大的組織。”安本自言自語道。 “哦?” 邦彥眼睛里頓時發出亮光。 “事情是這樣的——從小牧港到釧路港運送精製石油和輕油的新日本油輪”愛麗蒙“號觸到了戰爭時殘留下來的一隻魚雷,油輪完全被破壞,大量石油和輕油流進海裡。但是據”愛麗蒙“號上的一個船員在喝醉酒以後說,在海上曾經有一個組織把”愛麗蒙“號油輪裡的石油和輕油大部分轉移到別的船上以後,用磁石式炸彈,把”愛麗蒙“號的腹部炸了一個大洞。”

“哦?” “我們當時很快就把那船員弄到了事務所的地下室,給他用了點刑,那個船員就統統說出來了。” “那個組織是……” “聽著呀!那個船員說,轉移'愛麗蒙'號石油和輕油的那個油輪,船名和船號都塗得亂七八糟,無可辯認,那隻船上下30多個船員都蒙著面,從體型和體臭判斷,也許是外國人,那傢伙還說他得到50萬塊錢,據說船長也許得到數百萬塊錢呢。” “……” “我們決定先從船長口中問出點什麼,因為這是一條捷徑,我們組的森、北原、松井三個人在第二天就去見船長了,這三個人無論從射擊的準確度還是腕力都是很出色的,素有”三勇士“之稱。船長當時很吃驚,就說,到晚上準備出500萬元錢,別的事請不要問了,因為我們的目標就是錢,想勒索一下,就按船長說的撤了回來。”

晚上,船長給我們所掛來一個電話,因為不讓警察知道,所以約我們在郊外的神部牧場碰頭。神部牧場,你也許知道,在距離飛機場五公里的四面的一個地方,兩年前因為牧場主被一隻受了傷的小棕熊咬死以後,就再也沒有人住過。 對付船長一個人,不需要幾個人的,我們就派森他們3個人去了,但是,到了早上森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們正焦急如焚,森他們掛來了電話。 “這次我們小看了敵人,失敗的是我們,我們的對手是船長操縱下的一個很大的組織,北原和松井已經被機關槍射得身上象蜂巢似地,我也被捕了,正等著那邦傢伙殺了我,組長,如果不想毀掉我們這個組,就請從”愛麗蒙“號事件下手,追踪到底。” “森用近乎瘋狂的語調對我說,那個時候,我從電話裡聽到了機關槍掃射的聲音,只有這些,森他們的屍體,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

“真是很窩心呀!所以我們決定從”愛麗蒙“號入手,調查這件事,但是,不能忍受的是,我很沒有能力,現在荒浪組也在拼命爭奪我在釧路的勢力範圍。”安本一口氣說了出來。 “是這樣……但是……對不起,森和其他兩個人把從船長,那裡搶來的錢私吞,然後3個人逃跑了,有這種可能嗎?”邦彥問。 “如果這樣,你是認為照片是合成的啦,這是森他們的遺體的照片,他們3個人去神部牧場的第二天早上,放在我的郵筒裡的。” 安本從內衣口袋裡取出了張照片,好像是用波拉羅依德相機加上閃光燈拍下的,三張照片上都是赤裸棵的屍體。 手和腳都被切了下來,從被機關槍猛烈射擊過的身體上,五臟六腑都流了出來,把地面染成殷紅的一片,北原的內藏被射穿了,臟東西流了一地。

“果真是這樣,看來好像不會換掉頭。”邦彥把照片交給安本。 “是的,……看見森的陰莖了嗎,好像非常小。他覺得很不好意思,從來沒讓任何人看到過。他很討厭女人。我是從這點來判斷的,而且很多年以前我自己也看到過一次,雖然他當時很惱怒我看他那個東西,不過對我也沒有辦法,只得默默忍下來……所以單從那個東西,就能判斷照片的真假。” “去牧場的前一天,森他們幾個人,有沒有問船長關於他們幕後組織的具體情況。” “沒有,就像剛才說的那樣。” “我不知道荒浪組是否在窺視我們的勢力範圍,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無論如何也要首先消滅'愛麗蒙'號冪後的組織,現在那個組織正在等待北海組和荒蒗組發生衝突,以至自相殘殺。” 邦彥試探著說。 “我們組到底採取什麼行動方案,你只管命令就是了,現在,我們上樓去,那些可愛的小姐們恐怕都等急了。”安本大叫起來。 四層是一個大廳,整個裝飾,設置風格都是卡巴列酒館式的,裡面擺設了幾張比一人還高的靠背沙發,燈光忽明忽暗,大廳正中擺著很多酒精飲料和冰塊筒。 大約有30多個女人穿著開叉到腰間的中國式旗袍坐在沙發上。 她們好像都已經喝了很多酒了,看見以安本為首的這麼多男人走進大廳,都站起身來,嬌聲嬌氣地說開話了。 “今天,我從我所管轄的十間酒吧里,挑出這麼多漂亮妞供大家娛樂,今晚大家可以暢快一下,抱著你們心愛的小妞,在這玩也行,到五樓的單間也可以。”安本開懷大笑起來。 女人們嬌聲嬌氣地說著、笑著,把身子向那些男士們靠了過去,男士們一個個唾涎欲滴,發出怪聲怪氣的聲音。 “這個漂亮的小伙子是新來的,剛從夏威夷到這,槍法很準呦。” 安本一邊替邦彥做著介紹,一邊摟過一個女人,撲通一下坐在沙發上,摟緊了懷裡的女人。 副手們紛紛抱上了自己喜歡的女人。 “請先從客人開始。”大家說著,給邦彥讓了位。 “諸位,對不起了。” 故邦彥坐在了一個好像很可憐的小姑娘的身邊、副手們隨之一個個落了座,抱起了他們心愛的小妞。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邦彥和那個叫悅子的姑娘離開了熱鬧非繁的大廳,兩個人獨自來到了五層的一個單間。 房間裡的廁所和洗臉間都很小,裡面擺設了一個雙人床和一個電冰箱,這可能是在事務所住的北海組成員們的房間,到處可聞到男人的體臭味。 悅子半躺在床上,隱隱約約露出兩腿間的誘人的之處。她打開手提包,取出了一個非常別制的香煙盒。 從裡面拿出兩支用茶色紙包裝的香煙,點上火,遞給邦彥一支。 吸著香煙的邦彥,聞出了一股幹艾的氣味,他馬上意識到這是一種用印度大麻製成的粉蘭煙草的香煙。 很久以前,邦彥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就總是藉這種粉蘭煙草的香煙以提神,所以稍微抽一點,對邦彥來說並不起很大作用,但是,邦彥很奇怪。 “啊!真是很少見,這種地方也能搞到這麼好的東西。”他試探著說。 “很貴呀!但是據說抽了這種煙很刺激,好容易遇到像您這樣風流瀟灑的男人,無論如何我也要癲狂一夜。” 邦彥仔細盯了悅子一眼,這張臉並不像他剛才所見到的那麼可憐,對男人,悅子是很有一套手腕的,邦彥坐在悅子的身邊,深深地吸了幾口煙。 因為有很長時間沒有抽這種香煙了,邦彥漸漸地感覺到粉蘭煙草正慢慢地在自己身體裡發生奇效。 悅子也把煙往肺裡猛吸幾口,並不吐出煙圈,過了一會,脫子掐滅了煙,這時的悅子,眼睛裡朦朦朧朧地閃現出淫蕩的光,上體也開始不住地搖擺起來。 站起身來的悅子,一邊挑逗著邦彥,一邊用跳脫衣舞的姿勢,把身上穿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 其實,悅子穿的中國式旗袍的里面,只穿了一個胸罩和一條小短褲。 雖說身體很嬌小,但除去胸罩,豐滿的乳房立刻顯露出來,乳頭很尖挺、突出。 邦彥把槍從槍套裡拿出來,放在床頭的枕頭邊上,悅子撫摸著全身赤裸裸的邦彥,嘴裡不住地發出呻吟聲。 從陰道裡流出的粘忽忽,熱忽忽的東西,使悅子的兩腿之間像抹了黃油一樣潤滑,乳頭也脹鼓起來,邦彥知道,悅子並不是在跟他演戲。 邦彥剛一進去時悅子就非常疾奮更加激動了。大約一個小時,悅子就好像在夢境的天國里暢遊。而邦彥體內的粉蘭煙草的效力也在慢慢減退。 悅子最後的高潮過去以後,邦彥放開了悅子,精疲力盡的邦彥,做出一副死睡過去的樣子。 悅子也死睡過去,邦彥在等待。 好像在哪安裝著窺視孔,過了二十多分種,門被打開了條細細的縫,那個知識分子加流氓的巖泉輕輕地瞥進屋裡,反手把門關上了。 一邊輕輕地打著鼾,一邊微微睜開雙眼窺視巖泉行動的邦彥,知道巖泉手裡並沒的拿著槍。 所以,他提醒自己,先別行動,然後就閉上了眼睛。巖泉仔細地觀察他們兩個人半天,小心翼翼地走近床邊,把放在床上的邦彥的上衣和褲子拿了起來。 巖泉默不做聲地搜查著邦彥的口袋,駕駛執照,連錢包裡的東西,都他他細細地察看了一遍。 把邦彥鞋子底下夾層都翻過一遍的巖泉,發現自己並沒找出什麼可疑的東西,聳了聳肩,默不作聲地從屋子裡退了出去。 邦彥還在想著也許有人從窺視孔裡監視他,整個晚上都斷斷續續,似睡非睡。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