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網絡玄幻 七王國的騎士·冰與火之歌外傳

第6章 第六節

鄧克起身,猶豫該垂下頭還是直面王子。貝勒·坦格利安,龍石島的王子,御前首相,“征服者”伊耿的鐵王座繼承人,竟然在跟我說話?一個僱傭騎士怎有如此榮幸? “您——您把馬和盔甲歸還他而沒有索要贖金,我還記得”,他磕磕絆絆地說著,“那老——艾蘭爵士總說您秉承騎士精神,總有一天七大王國將在你手中永享和平”“我倒是希望這天別來得那麼快”,貝勒王子說。 “對不起”,鄧克慌亂地解釋,幾乎就欲脫口說我不是希望國王死去,幸好他及時停住口。 “對不起,大人。不,我該稱呼,殿下”這會兒他才猛然覺到還有一個銀鬚男子在場,他稱呼貝勒王子為兄弟。這也是個龍王血脈,我這笨蛋。定然就是梅卡王子,戴倫國王的四子。伊利斯王子是個書呆子,而雷哥王子是個呆滯軟弱的精神病人。他們都不會穿過半個王國來參加這場比賽。梅卡王子亦是個令人生畏的勇士,可惜一直在兄長的陰影中鬱鬱不得志。

“你想要參加比賽麼?”,貝勒王子問道,“這由比武主持人全權負責,不過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你。” 事務官垂下頭,“如您吩咐,大人” 鄧克結結巴巴地欲示謝意,梅卡王子一把打斷他的話頭,“好了爵士,你可以參加了。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請原諒我的兄弟”,貝勒王子歉意地說,“他有兩個孩子在這裡失踪了,他現在非常擔憂”“春雨淹沒了很多河道,或許他們是被堵在路上。” “我來這裡可不是聽一個僱傭騎士指點的”,梅卡王子忍不住向他兄弟發牢騷。 “你可以離開了”,貝勒王子只得善意地提醒鄧克。 “是的,大人”,鄧克轉身就欲離開。 貝勒王子卻叫住他。 “爵士,還有一件事。你不是艾蘭爵士的血脈吧?”

“沒錯,大人。我並不是” 貝勒王子朝他的盾牌點點頭,看了看上面的飛翼杯。 “根據法律,只有直系血親才能繼承裝備。你必須找一個新的圖案作為你自己的家徽”“我會的”,鄧克回答道,“再次感謝,大人。你會看到我如何英勇的作戰”就像貝勒王子一樣勇猛,老人常說。 酒販和臘腸商人還在互相交易,妓女公然地穿行在貨攤和帳篷之間,有幾個長得還不錯,尤其是那個紅發女郎。鄧克按捺不住地盯著她邁步時微微晃動的胸部。 他記起自己還有銀幣,我可以讓她屬於我,銀幣叮噹聲的足以讓她著迷,帶她回帳篷然後佔有她整整一夜。他還從未和女人上過床,而且知道很有可能自己會死在第一場。騎乘比武危險的很……可是娼妓不見得會安全些,老頭總是提醒他。

她會趁我熟睡時捲走所有東西,到時候該怎麼辦?所以當女郎的目光越過肩膀瞟向他時,鄧克搖搖頭走開。 他在木偶戲那裡找到了席地叉腿坐著的伊戈,斗篷高高地拉起遮住光頭。男孩害怕進城堡,鄧克將它歸於害羞和自卑。他自己都無法親近老爺夫人們,更不用說王子了,他小時候也如伊戈一般。跳蚤窩外的世界既令他激動也讓他畏懼。伊戈需要時間的磨練。而現在該做的就是給他幾個銅幣讓他快樂地玩,不比硬拉著他去城堡要好麼? 早晨木偶師出演的是佛羅理安和瓊琪的故事。一身小丑打扮的東恩婦人扮演著佛羅理安,而女孩操控著瓊琪。 “你不是騎士”,隨著瓊琪的嘴巴一上一下,她模仿著說,“我知道你就是傻瓜佛羅理安”。 “沒錯,女士”,另一個木偶說到,“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傻瓜,亦是最偉大的騎士”“傻瓜兼騎士”,瓊琪說,“我可從來沒聽說過”

“可愛的小姐”,佛羅理安回答道,“在女人眼裡,哪個男人不是傻瓜?哪個男人不是騎士?” 一出淒涼但甜蜜的木偶戲,還有一個做工細緻的巨人。最後一小段打鬥劃上了句號。鄧克拉上伊戈,向她們走過去。 “大人?”,女孩嘴角帶著笑意,眼角卻撇著別處。她要比他矮一個頭,可仍要比尋常女子高很多。 “很好的演出”,伊戈急切地說,“我喜歡你擺弄這些,瓊琪,龍還有別的,我去年也看過木偶戲,可它們就像木頭一樣笨拙。你表演得很流暢”“非常感謝”,她禮貌地向男孩表示謝意。 鄧克開口說,“這些木偶也雕得精緻。尤其是龍,這頭野獸可真嚇人。你們親手做的?” 她點點頭,“我叔叔雕刻出來,而我負責上色” “你可以給我繪點東西麼?我可以給錢”,他從肩上取下盾牌,“我需要畫些東西蓋住杯子”女孩瞅了瞅盾牌,又瞅了瞅他。

“你打算要畫什麼?” 鄧克頓時發現自己還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不要飛翼杯,那該繪什麼呢?他腦中一片空白,呆子鄧克,腦瓜如城牆一樣厚。 “我不知道……我還沒想好”,他苦著臉,,感覺到自己的耳朵又紅了,“我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她報以一笑,“哪個男人不是傻瓜?哪個男人不是騎士?” “你能上什麼顏色?”,他希望能從這想出點什麼。 “你想要什麼顏色我都可以給你調配出來” 老頭留下的棕色總讓人覺得單調,“底色就用夕陽的色彩”,他突然說,“老頭喜歡夕陽,圖案麼……” “榆樹”,伊戈說,“一個大榆樹,就像池塘邊那棵——褐色的樹幹,碧綠的樹冠。” “可以”,鄧克表示同意,“一棵榆樹。上頭最好來顆流星,你能做到麼?”

女孩點點頭,“給我盾牌,我晚上就可以畫好它,明天就給你。” 鄧克遞了過去,“我是高個鄧肯爵士” “我叫坦希莉”,女孩大笑起來,“高過頭的坦希莉,男孩們都這麼叫我”“你可沒高過頭”,鄧克脫口而出,“正好——”,他頓時意識到自己想說什麼,不由得慌張的漲紅了臉。 “正好?”,坦希莉好奇地抬起脖頸。 “表演木偶戲”,他狼狽地補充道。 比武的第一天風和日麗。清晨他們便以昨日買好的鵝蛋,乾麵包和熏肉為食。鄧克卻發現自己的肚子懨懨不振。儘管這天並未輪到出場,可他還是覺得腹硬如石。 第一天的挑戰權歸於高貴的領主還有他們的兒子們,以及來自其他比賽的冠軍。 伊戈倒是邊吃邊喋喋不休地談論這個騎士那個冠軍的事蹟。他說的是真的,他確實認識大陸上最好的騎士們,鄧克黑著臉。專注地傾聽一個瘦弱孤兒的講解真是有失體面,可這些知識恰恰能夠很好的幫助他。

牧場被圍得水洩不通,大家紛紛推諉著只為搶得一個好位置。鄧克用他的大肘子和塊頭輕易地擠到了籬笆六碼近的地方,伊戈卻猶自抱怨他能見到的只有屁股。 鄧克無奈之下只好讓騎在自己肩頭。賽場的觀看席上全為老爺夫人們還有鎮中的富人所坐,夾著一撮今天尚無賽事的騎士。他只見到楊灘堡主邊的貝勒王子,每卡王子並不在。斗篷鉤子和額邊的王冠熠熠閃著金光,之外,便再無其他奢侈裝束了。說實話,他可不像個坦格利安人,鄧克悄悄對伊戈說。 “據說他更多繼承母親的血統”,男孩提醒他,“她是東恩公主哩”競技場北邊河灘處,五位冠軍收起了他們的帳篷。其中較小兩頂橙色帳篷門口的盾牌上標示著白日V 字。安卓和羅伯特,楊灘堡主的兒子,美麗淑女的兄長,鄧克還從未聽人提起過這兩人的實力,也許便會最先落馬。

他們邊上的是稍大的湛綠色帳篷,高庭的金花飄揚在上,門口的盾牌上是saffie圖示。 “那是理歐·提利爾,高庭之主”,伊戈告訴他。 “我知道”,鄧克有點惱怒,“我和老頭為高庭效力時你還沒出生呢”。 “長號”理歐,他們常常這麼稱呼他:儘管已是滿頭銀髮,槍術卻依然出色。 “帳篷邊的那個就是理歐大人,瘦瘦長長,長著灰鬍子,穿金色和綠色的服裝。” “嗯”,伊戈說道,“我在君臨城見過他。爵士,他可不是你該挑戰的”“聽著,小傢伙,我不需要你來指揮我該去挑戰誰” 鄧克沒有認出來第四個紅白菱形鑲嵌而成的帳篷,伊戈說他們屬於一個艾林谷的騎士,名叫胡弗雷·哈丁爵士。 “他在去年麥登堡的徒步比武中大贏一場,爵士,然後在騎乘比武中擊落了來自暮谷鎮的冬內爾爵士,以及艾刃和羅西大人。”

最後一個帳篷屬於瓦拉王子。猩紅色的燕尾旗宛如跳動的火焰,飄揚在黑緞帳篷頂。坦格利安家族的三頭龍就在邊上的漆黑盾牌上,邊上站著一個國王之衛,黑帳篷映襯著白衣白甲。鄧克看著他,懷疑會有人膽敢碰盾牌一下。瓦拉是國王的外孫,貝勒·碎矛的兒子。 他不需要這麼擔心的。號角一起,五位冠軍便起身前去保衛美麗淑女。當一群人陸續出現在賽場的南端入口時,圍觀人群開始沸騰起來。隨著傳令官的點名,他們挨個兒停在觀看席前面,向著楊灘堡主,貝勒王子,和美麗淑女舉槍致敬,然後才繞到北邊選擇他們的對手。鷹巢城的灰色雄獅敲了敲提利爾大人的盾牌,而他一頭金發的繼承人提卜特爵士則挑選上了楊灘堡主的長子,奔流城的徒利公爵點上胡弗雷·哈丁爵士的菱形家徽。阿貝拉·海陶爾爵士敲的是瓦拉王子的盾牌,而楊灘堡主的幼子卻被人稱“狂笑風暴”的朗內爾·拜拉席恩點上了名。

挑戰者們後撤到賽場南邊靜候對手:一身銀灰的阿貝拉手持繪有烽火石塔的盾牌;蘭尼斯特家兩人均身著暗紅,飾有凱岩城的金色雄獅。狂笑風暴一身金裝,頭戴鹿角盔,胸口盾牌上各帶黑牡鹿。徒利公爵一襲銀邊的紅藍斗篷。五人默不作聲地持槍朝天,任風刮得旗幟颯颯作響。 北邊的冠軍們一邊在侍從幫助下上馬,一邊披甲戴盔,準備武器,著裝之炫目毫不遜色。楊灘堡主一身亮黃,胡弗雷爵士紅白鑲嵌,而端坐在白馬上的理歐綠則是綠底的金玫瑰,瓦拉·坦格利安黑盔黑甲黑盾黑槍,連坐騎也不例外,亮紅色的三頭龍在頭盔上展翅欲飛,而它的孿生兄弟則伏在盾牌上面。五人腕上均扎著美麗淑女贈與的橙色絹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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