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思考機器探案集之致命的密碼

第5章 十字記號簽名

這是一件尚未解決的神秘案子,就像一個沒有答案的謎題,著名的性格演員沃森·理查茲先生,碰巧在其中扮演了一個主要角色。在一個沉悶的下午,他在演員俱樂部中將這個案子講出來。在座的聽眾有三個演員、一位著名的詩人以及一個名叫哈欽森·哈奇的記者。 以下是他講述的故事: 你們都知道在演藝圈中,只有極少數幸運的人從未吃過苦頭。我剛開始當演員時就碰上了困苦時期,而且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三年前,我的演藝生涯跌到谷底,看起來幾乎毫無希望了。有時候整天吃不上一頓飯,晚上只能睡在公園的長凳上。和現在比起來,實在是天差地別,當時我真是沮喪極了。 有一天我站在街角,悶悶不樂地望著街對面一家餐館的窗戶,兜里一毛錢都沒有,心裡想著:乾脆衝進去搶了吃的就跑。突然有個人從我背後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我無精打采地轉過身,看到一位衣著整潔的陌生人,年約四十歲。

“你是性格演員沃森·理查茲先生嗎?”他問。 “是的。”我回答。 “我正在到處找你,”他愉快地說,“我想請你在一場表演中扮演一個角色。你有空嗎?” “是的,有空。”我回答。當時我正窮得三餐不繼,無論什麼角色都會接受的。 “我願意演。你要我演什麼角色?” “一個老人,”他對我說,“只演一場。你能不能現在就和我去見霍爾曼先生?” 我當然高興得很,滿口答應下來。那人叫了一部出租車坐上去。我想霍爾曼可能是個經紀人或舞台監督吧。車子向上城的方向駛去。一路上,我的同伴先是輕鬆地閒談著,後來遞給我一根雪茄,我接過來,吸了兩三口之後,就昏昏沉沉地不省人事了。現在我知道這根雪茄一定是被摻進了迷藥。

接下來,我記得那個陌生人扶著我走出出租車,進入一間屋子。我不知道那間屋子在什麼地方,連附近的街名也不知道,我仍然頭暈目眩。突然,我面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眼光銳利、沒蓄鬍鬚的男子,這就是霍爾曼。原先的陌生人為我們做了介紹之後就走開了。霍爾曼靜靜地看著我好幾分鐘,在他的注視下,我的意識慢慢甦醒過來。我把雪茄丟在地板上。 “你能演性格演員的角色?”霍爾曼開口便問。 “不錯,所有性格的角色都能演,”我說,“我雖然尚無名氣,可是……” “我知道,”他打斷我的話,“我看過你演的戲,我很欣賞。我也知道你對化裝非常在行。”我想我大概臉紅了一下,至少我希望我臉紅了。我點點頭。他停口,又盯著我看了很長時間。 “比方說,”末了他繼續說,“扮演一個七十五歲的老人對你應該一點兒困難也沒有吧?”

“一點兒困難都沒有,”我回答,“我演過好多次這種角色了。” “對,對,我知道,”他好像有點不耐煩,“你的化裝技術在此是重頭戲。我只要你演一場,可是你的化裝必須無懈可擊,你明白嗎?”他再次停頓了一下,注視著我,“一場演出我付你一百元。”他從書桌的抽屜中取出一張照片。他望望照片,再看看我,反复好幾遍,然後才把照片遞給我。 “你能化裝得和照片中的人一模一樣嗎?”他平靜地問。 我仔細地端詳照片。照片中的人看來約有七十多歲,臉部輪廓和我的臉很像,頭上有白髮,沒蓄鬍鬚。看來只要有一頂假髮、一個化裝箱、一面鏡子,化裝成照片中人,簡單得很。 “沒問題。”我對霍爾曼說。 “你能就在這兒化好裝讓我看一看嗎?”他要求。 “當然可以,”我回答,當時並沒想到這個要求有任何不妥之處。 “不過,我需要一頂假髮和化裝用具。”

“你需要的東西都在這裡,”霍爾曼邊說,邊將道具取出來,“鏡子就在那邊,開始吧。” 我檢查假髮,和照片上的人比較一番,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化裝箱是全新的,我所需要的東西全在裡面。我立刻開始工作。霍爾曼在我身後緊張地走來走去。二十分鐘後,我轉身面對他。我的臉和照片中的人一模一樣。霍爾曼驚奇地看著我。 “老天,”他輕呼一聲,“就是這樣!妙極了!”他轉身打開一扇門。 “進來吧,弗蘭克。”他叫著。原先帶我到此地的人走進來。霍爾曼用手一揮,指著我。 “怎麼樣?”他問。弗蘭克,不管他到底是誰,也看呆了。接下來,他的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當時我就像是個罪犯,正緊張地等候著法官的裁決。 “好極了!太像了!”最後弗蘭克說。 “除了一點,”霍爾曼若有所思地說,“臉色還不夠蒼白。”

“這簡單得很,”我說,伸手到化裝箱去拿東西。一會兒之後,我再轉身面對他們倆。你們都知道,我要化裝的就是個面無血色、一腳已經踏入墳墓的老人,多加點珍珠粉就是了。 “這就對了!”另外兩人齊聲說。那個叫弗蘭克的人用詢問的眼光望著霍爾曼。 “去吧。”霍爾曼說,弗蘭克離開房間。 霍爾曼走去關上房門,回到我面前坐下,靜靜地盯著我看了很久。最後他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打開上面一個抽屜,向裡瞟了一眼。抽屜裡有一把左輪手槍,他用手握住。現在我明白他是故意讓我看到的。 “理查茲先生,”他慢悠悠地說,“我要你做的事非常簡單,我說過你會得到一百元的報酬。我也很清楚你目前的境況,你需要這一百元。”他遞給我一根雪茄,我竟然笨得再次伸手接過來,“我要你扮演一個臥病在床、不能說話的無助老人,就快死了。你可以轉動你的眼睛,但絕不能開口說話。”

慢慢地,我之前所經歷的那種頭暈目眩感又侵襲上來。我說過,我現在知道就是雪茄有問題,可是當時我仍然不停地吸著。 “沒有彩排,”霍爾曼繼續說。他把玩著手槍,可是我並不在乎。 “我問你問題時,你可以點頭表示同意,但不要說話。一定要照著我說的去做。” 我明白他的話,但四周的環境慢慢變得模糊起來,我想盡力保持清醒,可是在藥效的作用下,意識還是漸漸模糊。 “你要我什麼時候上場?”我記得我問過這個問題。 “現在!”霍爾曼突然站起來,“我想你還沒聽懂我的話。理查茲先生,如果你好好扮演你的角色,你會得到一百元的報酬;否則,就是這個!” 他揮動著手槍,我茫然地看著,心中騰起了一陣恐懼。我努力想站起來,但緊接著大腦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失去知覺有多久,等我醒過來時,發現自己靠著好幾個枕頭,躺在床上。我虛弱地睜開眼睛,這根本無需表演,給我下藥的人顯然知道該用多少分量。

霍爾曼就站在我面前,他的表情顯得非常悲傷,他的演技顯然比我內行多了。屋裡還有兩個人,一個男人(不是弗蘭克),另一個是四十多歲的女人。我看不見他們的臉,因為屋裡光線相當昏暗,我甚至無法描述出他們的樣子。我只能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談話,就像在病房裡故意壓低聲音說話一樣,我聽不出談話的內容。 後來房門打開了,一個女孩走進來。我見過不少女人,可是這個女孩的美麗真是非比尋常。她輕叫了一聲,激動地衝到床前,雙膝跪下,將臉埋在床單中,顫抖著哭起來。 那時,也許是出於本能,我忽然明白我扮演的角色了,我是被利用來傷害這個女孩的。我突然感到一陣恐懼、一陣憤怒,但卻動彈不得。霍爾曼一定是看到我眼中噴出的憤怒的火光,他走到床的另一邊,將用手帕蓋住的手槍頂在我的腰上。

可是我不願意當他的工具。在我昏沉的意識中,我仍然有反抗的意向,就算被他殺了也不在乎,我不願意欺騙這個女孩。我知道如果我盡力在枕頭上蹭幾下便能把假髮弄掉,霍爾曼的把戲就會被拆穿了。可是我無法搖頭,也無法伸手抹掉臉上的化裝,甚至無法開口說話。 不知怎麼,我的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在迷迷糊糊中,我記得有人把一張紙放在書本上,拿到我面前來,看起來像是一份法律文件。那個人抓住我的手在上面畫上一個十字形記號。可是我的記憶並不完整,我渾身無力,完全在這個叫霍爾曼的人的控制之下。然後周圍的一切開始逐漸消失。我感覺到我正慢慢死去,我的眼簾不由自主地垂了下來,我最後見到的是女孩耀眼的金發,她仍然趴在床沿哭泣著。

就是這樣。等我恢復知覺時,一個警察正在搖晃我。我正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他喋喋不休地咒罵著我,我站起來,在公園小徑上慢慢走著,一隻手放在口袋中,覺得手裡緊緊攥著什麼東西,我拿出來一看,是一張百元大鈔。我記得我去買了一些東西吃,再次醒過來時,是在醫院裡。 我的故事到此為止。你們要怎麼樣想,隨便你們。這是三年前的事了,你們都知道三年前我的境遇如何。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找那個金發女孩。如果再見到她,我一定能認出她,我要告訴她我所知道的一切,讓她知道我絕對無意去傷害她。 第二天下午,哈欽森·哈奇將這個故事講述給人稱思考機器的奧古斯都·凡杜森教授聽。 這位著名的科學家和往常一樣不耐煩地聽著。 “事情發生在本市嗎?”末了他問。

“是的。” “可是理查茲不知道是在本市的哪個地段?” “完全不知道。我想吸了有迷藥的雪茄,再加上當時他的身體已經相當虛弱了,因此在出租車中喪失了方向感。” “我想也是,”科學家說,“而且他後來再也沒有見過霍爾曼?” “沒有。如果他見到霍爾曼,一定會說出來的。” “理查茲記得事情發生在哪一天嗎?” “雖然沒提,我想他應該記得吧。”記者回答。 “你能不能去找理查茲,問問事情發生的日期,可能的話,確切的日期,”思考機器說,“你可以打電話告訴我。也許……”他聳了一下瘦削的雙肩。 “你覺得能解開這個謎嗎?”記者熱心地問。 “當然能,”思考機器不快地說,“根本沒有什麼好解決的,事情簡單得要命。我敢說,理查茲提到的女孩一定是某個陰謀的受害者。就算是為了她,也值得對這件事追根究底。” “要知道,這件案子可是發生在三年前呢。”哈奇躊躇地說。 “就算是發生在三十年前也是一樣,”科學家說,“哈奇先生,邏輯推理從亞當夏娃時期一直到我們這個時代都是一樣。二加上二無論是在伊甸園還是在現在的數學課上都一樣會得到四。我對你說過,答案簡單得可笑。現在唯一要找出來的是當事人的身份。而這件事,連小孩兒都能辦到。” 傍晚,哈奇從“伶人俱樂部”打電話給思考機器。 “你要的日期是三年前的五月十九日。”記者說。 “很好,”思考機器說,“明天下午到我這兒來。也許我們能幫理查茲先生揭開謎底。”第二天下午哈奇如約前來,可思考機器卻不在家。 “他早上九點鐘就出門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科學家的老管家馬莎告訴他。當天晚上十點鐘,哈奇再試著打電話給思考機器。 “他還沒回來,”馬莎在電話裡說,“他說他會回來吃午餐,可是到現在都沒見到他。”哈奇憂慮地掛上電話。第二天一大早,他再打電話過去,馬莎接電話時,聲音顯得十分擔心。 “他還沒回來,先生,”她說,“我該怎麼辦呢?我怕他可能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都不要做,”哈奇回答,“我想他今天就會回來。” 正午到了,下午六點也過了,當晚十一點鐘,哈奇打電話給馬莎,科學家仍未回家。哈奇也開始擔憂起來了。可是該怎麼辦呢?他不知道。他考慮了種種可能性,最後決定,如果第二天還是沒有消息的話,他就要通知馬洛里探員思考機器失踪的事。 還好第二天早上收到一封思考機器寄來的信。哈奇讀著信,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信上寫著: 好長一段時間,哈奇只能迷惑地瞪著信紙,最後他還是按照思考機器的要求去做了。他找到一個惡名昭彰、剛從監獄釋放出來的竊賊布林迪·貝茨。兩人在當天深夜一點五十分來到布蘭克街八一〇號的後門,貝茨將哈奇頂過圍籬,自己則輕鬆地一躍而過。後門的鎖對技術高超的貝茨而言毫無難度,他不到六十秒鐘就打開了。兩人靜悄悄地走入樓下的大廳,哈奇的神經緊繃著,貝茨率先走上樓梯,再穿過一道走廊,來到二樓。整個房子寂靜無聲,他們二人有如幽靈般移動著。 在二樓的樓梯口,貝茨用他帶來的、有遮光裝置的小手提燈射出一束光,照到走廊上,找到左邊的第三扇門。他立刻開始聚精會神地對付門上的三道鎖。房子裡仍然寂靜無聲,唯一的亮光就是他的手提燈照在鎖上的一小束光。門上的鎖一道道地打開了,貝茨並沒打開房門,他只是向後退了一步,房門好像自動開了。哈奇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槍。 “謝謝你,”過了一會兒,傳來思考機器壓低了嗓門、不耐煩的聲音,“哈奇先生,我的三明治呢?”。 半小時後,思考機器和哈奇到達警察局。剛剛出獄的貝茨自然不想張揚,沒有和他們一起到警察局去,他只是拿了一筆錢朝另一個方向離去。 馬洛里探員還在家睡覺,坎寧安探員出面接待兩位。 “有個叫霍華德·格林的傢伙,目前在越洋遊輪奧斯特里納號上的特等艙裡,遊輪今早五點鐘就要起航前往德國漢堡,離現在只有一個半小時了,”思考機器開口就說,“請立刻派人把他抓起來。” “什麼罪名呢?”探員問。 “真是的,那無關緊要,”思考機器回答,“謀殺、陰謀侵吞他人財產、詐騙,隨你挑一個。任何一項罪名我都可以拿出證據給你。” “我親自帶人去。”探員說。 “遊輪上還有一位年輕女子,”思考機器繼續說,“那是希爾達·範肖小姐,請把她留住,不要抓起來,不過要派人看住她,不是要防止她逃走,而是要保護她。” “能否再告訴我一些細節?”探員要求。 “我已經連續四十八個小時沒睡覺了,”思考機器說,“今天下午,我會將一切解釋清楚,現在我該去休息一下了。” 為了要讓馬洛里探員和他的同事明白事件的來龍去脈,思考機器先將沃森·理查茲說過的故事大致敘述了一下。這一次的聽眾有霍華德·格林,他是個身材高大、目光銳利、沒留鬍鬚的中年男子;面容嬌美的希爾達·範肖小姐;哈欽森·哈奇以及三四名警員。大家的眼睛都盯著矮小的科學家,看到他靠在椅子上,斜眼向上翻,十指指尖相觸。 “從理查茲先生說的故事來看,毫無疑問,他是被利用當做一個陰謀或騙局中的工具,”思考機器解釋著,因此,我們首先該找出玩這個把戲的主要人物的身份。從理查茲先生說的故事看來,似乎沒有什麼線索可循,其實他已經把有關人物的姓名、地址都透露出來了。 怎麼找呢?我們先來想想這場陰謀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從街頭找來一位落魄潦倒的演員,扮演一位臥床瀕死的老人,而且也將這名演員用迷藥搞得暈頭轉向,然後讓他在某個法律文件上畫個十字形記號。顯然的,這場戲為的是要說服某個人,讓這個人親眼看到老人在文件上簽字,我相信這份文件是一份遺囑。 因此,這份遺囑簽了字。我們可以推論這場戲是演給希爾達·範肖小姐看的。而且從這場精心策劃的陰謀來看,其中一定牽涉到一大筆錢。據我所知,超過一百萬元。現在,我們來看劇中人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這份遺囑上的簽名顯然是被強制偽造、由一個陌生人簽署的。這個人不可能知道那個瀕死老人的名字是什麼,而且他在那種昏昏沉沉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去簽好老人的真正名字。然而,遺囑上仍然籤上了字,這些陰謀者一定要在遺囑上有個經得起審視的簽名。所以,他們要怎麼辦呢? 當一個人無法簽自己的名字,無論是因為沒受過教育,還是身體情況不允許,法律上都接受在文件上畫上一個十字形記號當做簽名,只要有適當的證人在場作見證即可。我們知道理查茲先生不可能知道或模仿老人的真正簽名,但他的確畫下了一個十字形記號,這樣在法庭上這份遺囑就合法了。現在讓我告訴你如何找出參與這場騙局的人的身份。理查茲先生告訴我這件事發生的日期,然後我跑了一趟遺囑檢驗法庭,所有需要知道的資料就全找出來了。只要找出在那一天有哪些遺囑歸檔,以及十字形記號代表的是什麼人就行了。記錄上顯示,這個人是約翰·華萊士·勞倫斯先生。 我將遺囑全文看了一下,上面特別註明了每年給希爾達·範肖小姐一千元,她是勞倫斯先生的養女。看出這裡的蹊蹺了嗎?遺囑上也註明給霍華德·格林、弗蘭克·休斯,以及一位已經去世的弗朗西斯太太各一大筆財產。這兩個男人是他的外甥,女的是他的侄女。現在,陰謀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了。我既然已經知道這些人的身份,找到他們便輕而易舉。我先找到格林,就是理查茲先生口中的霍爾曼。 我直接問他有沒有這回事,沒料到他惱羞成怒,把我監禁在他房子裡,自己則準備逃亡到歐洲去。從這一點來看,我想他就是這件陰謀的首腦人物,結果證明我想的沒錯。 屋裡沒人吭聲。馬洛里探員深吸了三口氣後,問了一個問題。 “這樁陰謀在進行時,約翰·華萊士·勞倫斯先生在哪裡?” “希爾達·範肖小姐本來住在歐洲,得知養父病重,便趕回本市。” 思考機器解釋,“真實情形是,當她回到本市時,勞倫斯先生已經去世了,死於那場為她而演的戲的前一天,他的遺體就停在樓上的房間裡,在這場冒牌戲後第二天下葬了。範肖小姐也參加了葬禮,根本就沒有疑心有任何對她不利的陰謀。我雖然沒有看到勞倫斯先生的真正遺囑,但我敢說上面必定是將所有的財產全都留給她。這幾個陰謀者每年給她一千元,只是為了避免引起她的疑心而已。” 房門開了,一位警員探頭進來。 “理查茲先生想要見凡杜森先生。”他說。演員就跟在警員身後,他站在門口注視著霍華德·格林好一陣。 “咦,你好,霍爾曼!”他愉快地說。接下來他看到年輕女郎,好像想起什麼似的眼睛一亮。 “範肖小姐,請允許我介紹理查茲先生,”思考機器說,“你們以前見過面,他就是躺在床上快死的人。” “還有弗蘭克·休斯呢?”馬洛里探員問。 “在南非,”思考機器回答,“我在被監禁的那兩天裡知道了很多事。” 當天晚上,哈欽森·哈奇正在寫有關這個案子的報導時,突然露出困惑的神情,他立刻打電話給思考機器。 “你在被監禁時受到嚴密的監視,又怎麼能寄信給我呢?”他問。 “有一次格林進來說了些恐嚇我的話,”科學家回答,“他把一堆待寄的信放在桌上。我早已寫好了給你的信,而且貼上了郵票,正在找一個寄出去的機會,所以就趁他沒注意放在他的信堆裡,是他幫我寄出去的。” 哈奇捧腹大笑。
註釋: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