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無棺之屍

第14章 第13章墳墓的秘密

無棺之屍 克莱顿·劳森 6212 2018-03-16
弗林特探長現在肯定後悔選擇警察作為自己的職業了,我對此表示同情。在他看來,除了那些來自陰曹地府的兇手之外,唯一一個能夠在開槍後從書房逃走的人,就是我。但這時半路殺出了程咬金,哈格德醫生的指紋出現在了書房,而唐寧居然消失了。我看,即使是聯邦調查局,也會對此情況感到頭疼的。 而且,儘管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這也沒有用,事情現在麻煩了。我跟弗林特一樣,都對事情的發展狀況深感意外。而我們這個唯一的嫌疑犯,居然是個從好萊塢特效部門逃出來的能夠穿牆而過的傢伙;然而同時,這個傢伙卻真實無比,他不僅跑來跑去,還犯下了襲擊、毆打、企圖溺殺和謀殺的罪行。 我不知道哈格德和唐寧跟事件有怎樣的聯繫,我完完全全搞不明白。弗林特讓塔克押著哈格德去圖書館,他要問他幾個問題。

“我馬上就要跟他聊聊。”他愁眉苦臉地看了馬里尼和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爬上樓梯,凱瑟琳還站在二樓的樓梯橫桿那兒,往下面張望著。當我接近她的時候,她給我拋來一個比弗林特還要冷兩倍的冷眼。然後她忽然轉過身去,跑回自己的房間。 “嘿,”我喊道,“怎麼——” 她一邊跑一邊對我小聲說道:“別!從你房間打電話給我。”然後,她“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該死!”我氣喘吁籲地嘟囔著,“而房子裡發生的事怎麼都這麼怪——” 我看到馬里尼在大廳裡。他剛剛還到我身旁,現在已經悄悄消失在後樓梯了。他的行為鬼鬼祟祟的,看起來沒幹什麼好事。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我絕望地搖了搖頭,裹起身上的毯子,回臥室去了。

臥室的電話是內線電話,牆上掛著幾個按鈕。我拿起話筒,按下了凱瑟琳的名字。她已經在電話那頭等著我了。 “羅斯,”她很快地說道,“弗林特在懷疑你,是不是?” “嗯,事實上,他這樣暗示過一兩次。剛剛你那舉動是什麼意思?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弗林特。他正盯著我們呢。唐寧告訴他說,我父親曾經威脅把我從遺囑中踢出去。” 我努力集中著注意力:“什麼意思?我的情況跟這事有什麼關係?我不明白。” “弗林特認為這就是你的動機。所以我對他說,我們現在見面都不講話了。我跟誰結婚,也不會跟你結婚的。我說你是個笨蛋,”她的聲音顫抖著,楚楚可憐,“親愛的,我真想你在我身邊。” “等我找到我的褲子。”

“羅斯,別!弗林特會以為——” “讓他以為去吧。他怎麼想都沒關係。還有,他剛剛也跟我聊過天了,看起來,他並不相信你的話。” “我很擔心他不信,所以我剛剛才在他面前表演了一下。我想能讓他親眼目睹的話,他或許會相信。我們最好裝作——” 夠了。 “不!”我平靜地反對道,“人生真是太他媽的複雜了。我來了——” 我的身後,一個命令的聲音響起:“羅斯,掛上電話!”我轉過身來。馬里尼在我身後,他奪過我手中的話筒。 “是誰?”他耳語道。 “凱瑟琳。你怎麼啦?為什麼——” 他嘴湊近話筒,小聲說道:“我是馬里尼,掛電話了,離電話遠一些。等會兒跟你解釋。” 然後,他向我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羅斯,如果你跟上次偷聽的時候一樣,再滑一跤的話——”

“偷聽?但是怎麼——” “我剛剛繞過弗林特,先到了圖書館。我把圖書館的電話藏在了一堆書裡,並把話筒拿了下來。現在,我們可以使用這現成的竊聽器了。如果他沒有聽到你剛剛的那些不知從哪里傳來的話,我們也許能夠得到更多的線索。你想上法庭玩一圈嗎?” “求之不得,”我發著牢騷,“我的神經系統需要平和與寧靜。” 馬里尼突然指了指電話,使勁向我招手。我平息了下來,從沃爾夫的衣櫥裡找可以穿的衣服。這些衣服不是太短,就是太寬,一件合適的也沒有。我不得隨便摸了一件,把自己塞了進去。 馬里尼把耳朵黏在電話聽筒上。當我從頭上套進一件襯衫時,他轉頭看了看我。 “回你的床上去,裹好毯子,”他說,“弗林特不會允許你四處走動的。”

“不,”我抗議,“我已經跟凱瑟琳約好了,我不在乎副探長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他的想像力太豐富了。現場直播情況怎麼樣?” “直播現在暫停了。哈格德說他一個人住——就在瑪莫羅奈克的桑德景觀公寓。他說菲利普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正在床上。沒有人能作證。他住的地方離這兒只有五分鐘車程。他堅稱書房裡的指紋肯定是幾週前留下的,他不記得確切的情況了。” “弗林特繼續追問。高爾特說他和哈格德上周星期六的晚上就在這兒,而就在那之後,沃爾夫突然決定把書房鎖起來,不准任何人接近。自然而然的,弗林特想挖掘更多內容出來。醫生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而現在,弗林特正在嚇唬他。我倒希望——” 他忽然停下嘴,全神貫注地聽著電話。我立即跑過來,湊在電話旁,但是馬里尼耳朵緊緊蓋在聽筒上,我什麼也聽不到。看他臉上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錯過了頭版新聞。

“哈格德說了?”我對他耳語。 馬里尼點了點頭,向我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我轉過身去關上了門,急匆匆地沖向凱瑟琳的房間。她房間的門虛掩著,我輕輕地推開了門。 “凱瑟琳?” “弗林特會找你麻煩的,”她說,“他等會兒看到你——” “他不會的,”我插了一句,“他正忙著呢。你的電話在哪兒?” 她還沒有回答,我就發現了,電話就在床邊的桌上。我坐下來,拿起話筒。 凱瑟琳走了過來:“你和馬里尼都在幹什麼?到底是怎麼——” 我食指豎在嘴前:“噓!弗林特-哈格德電台正在進行現場直播。坐下來,什麼也不要說。我們正在收聽呢。” 哈格德聲若蚊蠅,聽起來很遙遠,但是吐字非常清晰,我聽到了他故事裡的所有要點。

“那張照片裡的人,”他說,“他切斷了電話線。唐寧發現他在書房裡,檢查著沃爾夫的私人文件。他喊了沃爾夫。高爾特和我……等著,說話。十分鐘之後,唐寧回來了……緊張,心慌……說沃爾夫找我。我去了。那個陌生人……是個FBI特工,名叫加納……在勒索沃爾夫。當他打算……” “FBI的人?”弗林特那個時候肯定腰桿一挺。他的聲音穿過話筒,傳到我耳朵裡,“沃爾夫是怎麼知道的?” “身份證。我之後看到了。” “嗯,這個人我可以查查。他用什麼勒索沃爾夫?”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沃爾夫打了他一拳,把他放倒了。當我到那兒的時候……”哈格德的聲音有些勉強。弗林特也有些不大想听,但他還是迫使哈格德說了下去。

副探長命令道:“繼續說!” 哈格德的聲音更小了,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聽清楚。 “當我到那兒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死了。” 弗林特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我也屏住了呼吸,凱瑟琳抓緊了我的胳膊。 “羅斯,怎麼回事?” “重磅炸彈啊,”我小聲說,“哈格德認出了那個鬼。他一周前在你父親的書房裡見過這個人。而他了。” “DOA?” “就是來了,然後死了。” 然後弗林特說話了。他的聲音像是在下判決:“你們為什麼當時沒有報警?” 哈格德絕望地說:“我想報警的。但是那個時候沃爾夫……報紙……沃爾夫夫人支持他。我們吵了——” “她也在現場?” “是的。沃爾夫已經徹底喪失理智了,被嚇得半瘋狂了。他一直以來都很懼怕死亡……都成了恐懼症了。當他襲擊了那個人又發現了那個人死了——”

“那都不是沒報警的理由,”弗林特冷冷地說,“你很清楚。” “還有個理由。我必須得到更多的研究經費……在這個節骨眼上……能完成偉大的項目。沃爾夫知道這一點。他說除非……” “除非你幫著掩蓋真相。” “是的,”哈格德的聲音響起,“見鬼了!如果那個時候我攔住他,我就——” 弗林特的聲音像冰一樣:“你的情況就會比現在好多了。你們對屍體怎麼樣了?” 哈格德的聲音越來越下,幾乎聽不清楚了:“……松樹林……海邊……我——我們把屍體埋了。” 弗林特的聲音響起。他就像一個做了噩夢的夢遊者,剛被人喚醒。 “我希望,”他緩緩說道,“美國醫學協會會對這件事有興趣。”接著他吼了一聲“塔特!”然後響起了摔門聲。

我把話筒放了回去,目瞪口呆地愣了一會。很明顯,那個鬼就是被沃爾夫殺掉的人,而這個人被他們秘密地埋葬了。我終於知道沃爾夫為什麼這麼害怕了。 凱瑟琳晃著我的胳膊:“羅斯,如果你不告訴我——” “哈格德剛剛捅破了窗戶紙。又出現了一具屍體。你父親,繼母,還有唐寧,撒謊的時候比當兵的還面無表情,他們就這樣一直聲稱不知道那個鬼是誰。”我把事情的大概經過告訴了她,然後對她說,“走。我去跟馬里尼聊聊。” 我跳了起來,走向門口。 凱瑟琳從我後面拉住了我的胳膊:“小心啊,副探長——” 她的警告已經來不及了。門打開著,弗林特在樓梯口看著我們倆。 “哇,”他說,“看來你們倆真的不講話了!” 我們不知道回答什麼好。 弗林特接著說道:“沃爾夫小姐,你的車鑰匙。你最後一次見到你的車鑰匙是什麼時候?” “我把它落在車裡了。”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相信她,轉身消失在沃爾夫夫人的房間裡。哈格德醫生跟在他身後。 “我今天的命真差!”我鬱悶地咕噥著。 馬里尼的頭從沃爾夫的房間伸了出來:“羅斯,把塔克叫過來,快!” “塔克?他才不會聽我的號令呢。” “你就跟他說是弗林特叫他來的。不管你說什麼,總之能把他叫過來就行。”馬里尼退回了房間。 “凱瑟琳,”我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走下樓梯,塔克就站在門旁,正對著兩個小警察指手畫腳。 我喊道:“塔克!副探長喊你過來,在沃爾夫的房間,快!” 然後我轉身跑開,不給他任何反應和疑問的機會。他果然跑上了樓梯。 沃爾夫的房間裡,馬里尼正吹著高爾特的碘酒,使液體在角落文件櫃的金屬表面上均勻攤平。塔克衝了進來,環視了一圈,瞪著我。 “你說副探長——”接著他看到馬里尼的舉動,“嘿,你在幹嗎?弗林特叫你不要——” “我知道,”馬里尼說,“但這事很緊急。塔克,如果你想讓你老闆嚇一跳,那最好看看這個。”他指著櫃子最上方抽屜上的幾個棕色污跡。 塔克職業性的好奇心開始起作用了。他穿過房間,從口袋裡取出一副老花眼鏡,戴上。 而就在他身後的門口,一個冷峻的聲音響起。 “誰要讓我嚇一跳的?”弗林特站在那兒,哈格德和瑞安跟在他身後。 沒有人回答。馬里尼看著塔克,而後者突然繃直了身體,轉過身來:“這兒有一個指紋,跟我剛剛檢查到的某個指紋吻合。而我給那個指紋的標籤上標的是'無名人士'。” “而這份文件,”馬里尼一字一頓地說,“是勒索沃爾夫的那個神秘來訪者在上週六檢查過的文件。那個鬼的指紋和這個加納先生的指紋完全吻合!”他看著哈格德繼續說,“醫生,你真的確定——” 但是弗林特對著馬里尼吼起來:“你怎麼知道的?圖書館的門是關著的,門口還有人放哨!你不可能——” 馬里尼的眼睛眨著。 “你忘了嗎,”他平靜地說,“我是個讀心術專家。而你的腦海中正源源不斷地……”他轉身面向哈格德,問完了剛剛被弗林特打斷的問題,“你能確定那個男的真的死了?” 哈格德驚訝地點了點頭:“指紋不可能吻合。這不可能。他確實已經死了。你不會以為我——” “指紋確實吻合,”塔克插嘴道,“我發誓——” 弗林特也對著馬里尼說:“如果他以前沒死,那現在也該死過了。他們把他給埋了!” “我知道,”馬里尼點頭說,“就在小松樹林裡。還記得昨天早上他的鬼影曾經在這兒出現過嗎?他站的地方,掉著一小塊泥巴的碎塊!我們恐怕得去查查他的墳墓。” “已經去查了,”弗林特咆哮著。他上前一步,站在馬里尼的面前,“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 他身旁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弗林特憤怒地抓起電話聽筒。就在他拿起話筒的時候,他好奇地瞥了一眼話筒,然後又瞥了一眼馬里尼,之後沉思了幾秒。 “話筒是溫的。你不可能打電話給外面,因為我——所以,你的讀心術的秘訣就是——對不對?誰啊?”他的最後一句話是對著話筒吼過去的,“是的,他在這兒。你是哪位?” 聽到了回答的弗林特,眉毛頓時一揚。他急匆匆地讓我們安靜下來,然後降低了自己的音量,我只能聽到他嘴不時蹦出來的一兩個詞。 “……是的,謀殺……他們倆都是……允許他們自由行動……我明白了……是……是,謝謝。”他掛上了電話。 “是,”他咬著嘴唇說,“你的朋友,加維甘探長。” “他終於回電話了,”馬里尼深感安慰地微笑著,“我還在想我的官方身份也許永遠都用不上了——” “你也別得意,”弗林特沒好氣地說,“你現在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另外,他還警告我,如果要逮捕你,最好別用手銬。他建議我派人二十四小時看緊你。” 馬里尼抱怨著。 “他嘴裡從來沒一句正經話!”他上前一步,摸起電話,“我要告訴他他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弗林特一步搶在他前面。 “你別指望打電話了,從今以後,你就寸步不離地跟在我左右,記住,我可以隨時拘捕你,”他斜著瞥了我一眼,“還有你。哈格德,帶我們去埋屍地點。” 凱瑟琳想讓弗林特等等她,她正穿著外套,但是弗林特說:“這可不是去看風景。回你的屋裡去。其他人跟我走。” 松樹林裡立著五六塊石碑,這些石碑看起來都有些破舊,像是有年月了,石碑表面的字跡也都模糊不清了。旁邊,兩個紅臉制服大漢正在揮汗如雨地挖著,一個人在旁指著方向。不遠處,那個船夫斯科特·道格拉斯陰沉沉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他想往自己的石南煙斗裡填充些煙草,但是怎麼都塞不進去,因為他的手太抖了。 “有人曾經挖過這兒,”負責這裡的官員報告說,“土壤很鬆,”他指著蓋在附近的一張報紙說,“那兒有個腳印,清晰得很。橡膠底的鞋印,很容易比對。” 弗林特彎下腰揭開報紙,看了一下。 “哈格德,”過了一會兒,他喊道,“讓我看看你的鞋底。” 醫生走近,抬起一隻腳,弗林特皺起了眉頭。 “你那晚也穿的這雙鞋?” 哈格德點了點頭:“沒錯。” 弗林特把報紙丟到一邊說:“塔克,把你的工具拿過來,拓個鞋印。把這鞋印跟沃爾夫、唐寧還有哈格德的逐個比對,看看能不能找出是誰的鞋印。” 塔克點了點頭,跑開了。馬里尼說:“副探長,看看我們的朋友道格拉斯。足跡和鞋的事讓他有點心神不寧。你看他一臉蒼白。我想知道——” 還沒等他說完,斯科特的臉色就全變了。他的臉上顯露出一副要逃命的表情。 “好啊,”弗林特喊著,“過來,道格拉斯。” 他拖著步子,一步一步慢慢走了過來,不情願地抬起了一隻腳。我根本不用看鞋底,只消看看弗林特的表情,就知道馬里尼的猜測正中靶心。那鞋印跟斯科特的鞋底完全吻合。 “我猜這次你得說了吧,斯科特?”弗林特站了起來,他食指指著墳墓說,“知道多少情況?全說出來。” 弗林特指著那兒,但斯科特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弗林特的臉,只是低著頭,緊張地瞥了他幾眼。他一駭然地回憶著,好像看到了一些他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他斷斷續續地說:“我——我看到沃爾夫先生、唐寧和醫生搬著什麼東西從房子那出來——一捆又大又沉的東西,用毯子包著。我——” 弗林特插了句話:“是什麼時候?” “一周前。週六晚上。他們帶著鏟子,到了這兒。” “你跟踪他們?” 船夫點了點頭:“我就躲在樹後,看著他們。我看到他們在挖坑。然後他們把那捆東西埋了,蓋上了土。” 站在我們身旁的哈格德說:“我真該死。” 弗林特的眼睛裡閃起熊熊火焰,他追問道:“然後呢?你做了什麼?” “我——我也回去了。但是後來我想了想,覺得這事不大對勁,”斯科特的聲音緊張了起來,“我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所以我就拿了把鏟子——” “你總共想了多久,斯科特?”馬里尼問。 “恐怕有一個小時吧。我轉了一圈,然後挖著他們剛剛挖的位置。然後——”他一臉怨恨地看著哈格德說,“發現了一具屍體,”他的話開始變得支離破碎,“一具死屍……他肯定是死的……就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然後——然後……” “然後什麼,斯科特?”弗林特好像己經猜到了點內容。 “你不會相信我的,但是那東西開始爬了起來,在我身後,從墳坑里爬了出來!” 他說得對,副探長根本就不相信他:“真是一派胡言!” 他的身後,一個正在挖掘的傢伙驚叫了起來。他彎下腰,又站了起來,拖著一條灰色法蘭絨毯子,毯子上全是泥。他抬頭望著我們。 “一派胡言?”他說,“也許吧,但現在這裡根本就沒有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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