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躲在暗處的女人

第6章 第六章

我沒有去追踪,我回我的白京旅社。 有一個備忘錄在等我。要我再晚回來,也要和厲桃麗聯絡。 我照上面電話號碼打電話,過不久桃麗的聲音傳過來。 “哈囉。”她小心,不作正面回答地應著。 “有什麼大事?”我問。 “唐諾!”她聽出我的聲音,叫道:“我以為你會留在旅社里等著我們和你聯絡的。” “你不知道。”我說:“出了點小插曲,我會以後告訴你的。你有什麼困難?為什麼找我?” “我以為你今天會和我聯絡的。現在太晚了。” “什麼太晚了?” “給別人看起來太晚了。” “我們是專給別人看的嗎?” “我要注意呀,我住的是公寓,人雜,不是嗎?” “為什麼不搬家?” 她大笑著道:“老實說,唐諾。我很想見見你。”

“可以呀!”我說。 “什麼時候?”她問。 “今晚?” “太晚了。唐諾。他們把外面大門鎖了。” “明天如何?” “可以,幾點鐘?” 我說:“越早越好。我今天晚上找過你,沒有人聽電話。” “你給過我電話?” “是的。” “只有一次?” “是的。” “什麼時候?” “時間我不能確定。正是你認為別人不會看來太晚的時間。” “喔,唐諾。那大概正是我下樓去買包煙的時候!喔,我真抱歉。我一直在……等你電話。我想一個女孩子家不該說這種話……但是人總得該為自己活著,是嗎?” “對,要我現在來看你?” “不,今晚太晚了,我一定得睡了。”她說。 “好,明天,一早。”我說。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我明天要去機場接個朋友。你和我一起開車去機場吧!” “你的朋友,有的時候我吃不消,”我說:“我的頭還在痛呢!” “這件事,”她說:“我也還在生他的氣。你該相信,他也知道。這次不會,不是個男人朋友。是個女朋友。說真的,我不該讓你見到她的,她是個真正的美女。金髮美女外加一流身材。她去東部很久,明天回來,要我接她。” “我認識她嗎?”我問。 “我想不會。”她說:“我想你有聽到過她。她是戴薇薇……你知道,那個車禍案裡受傷的女人。” “噢,是的。”我盡可能隨便地應一聲,“那個十三日我見到的車禍。” “是的。” 我說:“桃麗。對這個車禍的時間我現在有點懷疑。你的朋友給我的時間可能靠不住。我認為那件車禍應該是一小時半以後……”

“唐諾,不能聽別人亂說。車禍是三點三十分。” “你怎麼知道?” “我和另外一個朋友,在四點鐘的時候見過薇薇的車子,可以看到後尾的凹痕,意外後她是立即來這裡的。” “時間不會錯嗎?”我問。 “不會錯。” 我說:“好,桃麗。你要我幾點來接你?我們一起吃早餐。再開車去機場。” “好呀,飛機要十點三刻才落地。你八點三十分來公寓接我。唐諾,我先把咖啡準備好。我們在家裡喝咖啡,到了機場,在機場吃早餐等飛機。” “就這樣說定。”我告訴她:“今晚見你真的太晚了嗎?” “是的,唐諾。” “那隻好明天見了。”我說,掛上電話。 我掛電話給柯白莎。 “白莎,是唐諾。”我說:“有什麼消息?”

“你在哪裡?” “哥林達,白京旅社。” “我找到一個盧騋夢晚上的電話。”她說:“我自己出馬過去看他了。那傢伙也吃驚得目瞪口呆,他完全不知道另外有家偵探社也在工作。他賭咒沒有另外請私家偵探來對付我們。他對我們是規規矩矩的。 “他倒滿關心的,一再請你要小心。他說案子裡有些蹊蹺他不能理解。” 我說:“實在是真有此一說。” “騋夢告訴我,就是因為他感覺到案子裡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所以他才來找我們。” “你怎麼對他說?”我問。 “我對他說了一大堆。”白莎恨恨地說:“我告訴他,既然他早看出這案子在背後有什麼不對勁,他第一次來看我們就是騙了我們,至少在約定價格的時候就有了出入。我告訴他,他應該多付我們一點費用。”

“他怎麼說?” “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白莎說:“又給我一千元,說是拿來補償我們……他第一次沒有完全把話講出來的損失。” “他那麼爽快就拿出來了?”我問。 “那麼爽快!”白莎生氣地說:“你該聽聽我對那狗娘養的說了些什麼。我告訴你了,是白莎出馬去看他。我進城了。” “他有沒有問你,你怎麼知道另外有一個偵探社也在工作?” “我告訴他,我們看到報告了。”白莎說。 “他一定會問你,你怎麼會看到的囉?” “當然。” “你怎麼告訴他?” “我告訴他,這與他無關,我們不必把工作方法向客戶解釋,我們只把結果給客戶。我們提供消息,消息來源是可以保密的。” “白莎。”我告訴她:“原則上今天晚上我應該在哥林達過夜的,不過告訴你沒關係,我要溜回洛杉磯,在自己公寓好好睡一晚。”

“你沒想到會弄到那麼晚嗎?” “我有想到會耽擱些時間。”我說:“沒想到花費時間那麼多。我今晚上決心好好睡,我有個不祥的預感,可能今晚上睡過之後。會好一段時間不得安眠呢!” “烏鴉嘴,”白莎說:“我本當早上床了,就是在等你電話。你去哪裡了?” “辦案呀。” “我打賭,有漂亮女人在幫你忙。”白莎說。 “你不是要睡了嗎?白莎。”我把電話掛上。 我離開旅社,把車開回自己公寓的私人車房。上床。 告訴白莎我要回寓好好睡一晚是說來容易,真正要做起來恰也困難。 這件案子,無論從哪個角度衡量都不合常理。 賀卡德和一個女人在討論什麼事的時候,有人闖了進來。闖進來的可能還是兩個人。賀是個有力氣的大個子。他加上一個女人足可應付任何單獨的闖入者,除非……對方有槍。但是對方有槍的話,現場就不會打成那種情況,有槍再打成那種情況,就該有人受槍傷了。

我在床上翻來翻去到三點以後才睡著。 我六點鐘不得不起床,起床的時候比上床時更累,心裡的挫折感也更厲害。 我淋浴,刮鬍髭,喝了三杯濃濃的黑咖啡,坐進公司車,開車去哥林達的白京旅社。 有個留言要我打電話給米拉瑪公寓的陸洛璘。 我猶豫了一下,這時候打電話會不會太早?但是又想到她是個上班族,這時候該起來了。 我打電話過去,幾乎立即有回音。 “是唐諾嗎?” “是的。”我說。 “唐諾。我擔心賀先生,是不是出事了?” “洛璘,這時候擔心早了一點。今天早上他有約會嗎?” “有的,今天約好會見幾個重要客戶。” “好,”我說:“你等看看他會不會上班。也許他在什麼地方睡覺,昨晚太緊張刺激了。”

“不可能。”她說:“能去的地方都不在。” “你怎能那麼確定?”我問:“也許他在自己公寓。只是昨晚他不願意接電話而已。” “我去過他公寓了,唐諾,床都沒有睡過。” “你怎麼進得去的?” “經理認得我。我告訴他我有緊急公事要送去。請他給我開的門。” “你這樣做,萬一發現他和個漂亮小姐在床上,怎麼收場?” “我不知道。”她說:“但是我感覺到他不會和個漂亮妞在床上,而且我知道會看到什麼。” “看到什麼?” “床沒有人睡過,裡面沒有人……當然,經理在的時候,我不會進臥室。賀先生有個非常好的三房公寓。” “東西都沒有亂嗎?有沒有被搜索過的樣子?” “沒有,每件東西都不亂。”

“洛璘。”我說:“昨天我送你回家之後,你是不是馬上上床睡了?” “為什麼問?” “我想知道呀!” “為什麼想知道?” “因為我要決定給你什麼建議。你問過我要不要報警,萬一你報了警,你老闆突然回來了,會有點窘。” “好,唐諾。我老實告訴你。昨晚上什麼地方都看過之後,實際上還可能有一個地方,他可能去,是一個公寓。” “於是你去敲門,把女人叫起床……” “別傻了。我只要看看車在不在附近。他要是在那裡,車子會停在公寓附近。我到那附近仔細看過,車子不在。” “之後呢?” “我整晚二、三次給他公寓打電話。沒有人接,我真擔心。” 我說:“去公司看他來不來上班,等到他約好見客戶的時候,萬一再見不到他,我建議你報警。”

“但是……”她躊躇地說:“第一個約會要到十點鐘。我真不願再等那麼久。不過……我想你的建議是對的,是最好的辦法。唐諾,你今天會一直在這裡嗎?” “進進出出會在這裡,而且我會和你聯絡。你在辦公室是嗎?” “九點之後,是的。” “我假如不能到公司看你,就會給你電話。”我說。 我掛上電話,等到八點二十分,開車去米拉瑪公寓。我沒花什麼力氣就找到停車的位置。八點三十分,我敲厲桃麗的公寓門。 厲桃麗身上只穿了一襲晨褸,開門的時候,門裡的光線照著透明的衣服。把曲線都黑白強烈對照表現了出來。 “唐諾!”她說:“你來早了。” “八點半。”我說。 “真的?”她叫道:“我鬧鐘才響,我定在七點三刻的。” 我看看床邊的鬧鐘,現在指著八點過二分。 我說:“昨晚,你怎麼定時間的?” “鬧鐘?我定在七點三刻。” “不是,你在開發條的時候,用什麼對時的?” “用電視。我在看一個節目……” “你定晚了正好半個小時。” “不可能!我看你手錶。” 她走過來站我邊上,我把手伸出來給她看表。 她把我手腕拿在她手上,把我拉近她的晨褸,說道:“老天,我可真該穿衣服了。小廚房裡咖啡正在煮。你看一眼好嗎?我要穿衣服了,我躲在衣櫃裡穿好了。” 她快步走向壁櫃,一面走一面脫下晨褸,晨褸脫掉,人也進了壁櫃,晨褸留在櫃外。我有幾分之一秒鐘看到她只穿內褲和胸罩。過不多久,她出來時已穿好了上街服裝。連鞋也穿上了。 我給她一個色狼式的口哨。 “唐諾,”她說:“我們還有事要做,把意志集中起來。” 我說:“有點困難……這雙鞋真漂亮。什麼皮,是鱷魚?” “是的,我喜歡鱷魚皮,特別愛好,尤其配淺咖啡襪。” 她把裙子拉起一點,抬頭看我,微笑道:“如何?” “我也喜歡。” 她說:“我餓極了。我本來只想喝杯咖啡就走的,現在想要點吐司和醃肉了。你認為時間來得及嗎?” “當然,時間還早。”我說:“事實上我們改在這裡吃早餐也可以。” “不要,我喜歡在機場一面吃早餐一面等,這裡只是填一下餓而已。” 她匆匆去小廚房。 我走向她剛才穿衣服的壁櫃,掛的都是女用外衣,有一個抽屜裡面都是內衣。 我在壁櫃角上看到一整架子的鞋,快快地抓起一隻鱷魚皮鞋,看看是哪裡制的。 是伊利諾伊州,芝加哥市。 我放下,又抓起一隻,是鹽湖城,和昨天我在賀卡德辦公室找到那隻鞋,同一家鞋廠製造的。 “唐諾,你在哪裡?”她問。 我快快離開壁櫃。 “來了。”我說。 “幫我烤吐司,我來炸醃肉,我有個自動炸醃肉機,應該做出好醃肉來。用這烤麵包機,你來給我烤吐司。” 我把吐司麵包從麵包匣裡拿出來,放兩片進烤麵包機,把麵包推下。 電動的炸醃肉機發揮造用。一時早餐桌上充滿了醃肉和咖啡的芳香。 “唐諾,”她說:“鐸的事,我真抱歉。” “沒關係。” “他……他佔了你便宜。我本來不准他的……我知道,他非要你說,你見到那車禍了。” “告訴你件奇怪事,桃麗。”我說。 “什麼。” “我真的曾經看到這件車禍。” 她差點把手裡的淺盤掉落地上,“你。什麼!”她喊道。 “我看到這件車禍。”我說:“聽起來誰也不會相信,一百萬年也不會發生的巧事。我看到的時候不認識你,所以根本不會知道你對這事有興趣,或什麼人會關心這件事,但是……反正就如此,我看到了,如此而已。” 她猶豫一下,使自己定定神,把醃肉放淺盤裡,用喉頭的聲音大笑。 “唐諾,”她說:“你古靈精怪。但是你不必騙我。你要知道,我們去接的戴薇薇,就是車禍裡的女人……反正她也許會來問你的。” “是因為這樣你才要我去接她嗎?” “絕對不是,我自己想見你。我……唐諾,昨天你打電話一次我不在,為什麼不再試試呢?” “我試過,但是你不在家。” “我告訴你,我去門口買香煙。” “我一次又一次,一直打,你都不在家。” “那不會,唐諾。你一定打錯號碼了。整個黃昏,我就坐在電話機旁……我還先找個理由叫鐸不要來煩我。” “他沒來這裡?” “沒有。” “你們兩個不在一起?” “沒有。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唐諾。我實在不再願意和他在一起。我認識他太久,現在牽涉到我不太喜歡的事情裡去了。鐸,他……他喜歡佔有,而且不講理。你已經見到過他,你了解。我認識他不到兩個月,他緊盯著我。” 我看看她鞋:“你的腳真美。” 她大笑著,說道:“能不能把眼睛抬起來,看點別的?” “鞋子是這裡買的嗎?” “不是,這一雙是一個女朋友送給我的。為什麼問?” “鹽湖城的女朋友?” 她驚訝地說:“她住那邊很久,怎麼會,唐諾……” “我對鞋子有癖好。” “你不會是對女人貼身東西有癖好的瘋子吧?像是三角褲、胸罩的?” “說不定。” “我看你不像,將來有機會可以證明的,目前我們最重要的是接機。” “唐諾,拿幾條醃肉夾在兩片吐司裡,這叫醃肉吐司三明治,試試看,我滿喜歡的。先填填餓,反正我們到機場另外還要再吃早餐。這算是開胃點心,又稱前菜。唐諾,你喜歡前菜嗎?” “喜歡得很。” “有的時候,”她煞有介事地說:“前菜比正菜有味得多。這叫做,叫做……”她停下來,想研究如何說最好。 “偷不如偷不到。”我說。 她大笑說:“你腦子真快,唐諾。你咖啡裡要糖和奶精嗎?” “現在不要。”我說:“等一下再吃早餐的時候,我要。目前我只要黑咖啡。” “你今天看來很瀟灑。唐諾。昨晚睡好了嗎?” “還可以。”我說:“你呢?” “昨晚睡得好極了。” “今天你美麗得像朵花。” “真的?” “真的。”我說。 “唐諾,能認識你我很高興。我喜歡替你做點事……我覺得你受了委屈,你有點膽怯。” “怎麼想到我會膽怯?” “剛才我握著你的手,看你手錶,照這種環境,大多數人都會藉機會佔點便宜。” 我說:“我不干這種事。” “你不藉機會在女人身上佔便宜?” “不是,”我說:“我不喜歡一面看表,心裡想著要去機場接人,還要和女人調情。我喜歡暗淡的燈光。夢樣的音樂,輕閑的氣氛,沒人打擾的環境……” “唐諾,別講了。” 我看看手錶,“可以。”我說:“現在洗盤子,還是回頭再洗?” “當然隨手洗掉。”她說:“我最討厭回家的時候。一大堆臟盤子等著洗,我喜歡公寓幹乾淨淨。我用熱水和一點點洗潔劑。好在公寓裡熱水很熱,是蒸氣的。” 她把熱水放進水槽,放幾滴洗潔精,用洗碟布洗好,沖一下水,交給我。 “你來擦乾。”她說。 我幫她擦乾。 九點十二分,我們一切就序,準備出發。 桃麗很快地環顧一下公寓,說道:“你會喜歡薇薇的,但是不可以愛上她。唐諾,你暫時是我的,雖然我還沒有決定。” “薇薇很漂亮嗎?”我問。 “沒話說。金發碧睛,而且要啥有啥。” “只開一輛車去?”我問。 “嗯哼。” “好,”我說:“我的車在門口,方便。” 她看看鬧鐘,笑著說:“自己看看也覺得很笨。” 她走過去,把鬧鐘撥前三十分鐘。 “唐諾,現在對了嗎?” “對了。”我說。 “我們走吧。” 我把公寓門打開等她出去。她經過我走出去,經過我的時候故意把下巴一抬,向我笑笑。 我們一起乘電梯下去,用公司車到機場,查到薇薇的班機可以準時到達。 我們到機場餐廳,用香腸、蛋和更多的咖啡。 我問清薇薇飛機到達的機門。我們在機門口接她。 班機準時到達,停到正好的位置。乘客魚貫而出。沒等桃麗說話,我就知道哪位是薇薇。 戴薇薇是一個標準的金發碧睛,穿一套非常令人注目的粉紅絲質套裝,沒扣的上衣,裡面一件低剪裁襯衣,要不是她穿,別的發育較差的模特兒穿在身上,衣服會像個布袋。 “那是薇薇。”桃麗裝出十分渴望相聚,跳上跳下地說。 薇薇從離機門出來,桃麗愉快地叫出聲來,跑上去把她抱住。 “薇薇,你看起來好極了。” 薇薇笑了,懶散、軟弱無力地笑道:“哈囉,性感小貓。” “不能這樣叫我,薇薇。我有……有個拖車在這裡。” 她轉向我:“唐諾,這是薇薇。薇薇,我介紹賴唐諾給你,是我的一個朋友。” “最近的一個?”薇薇問。 “絕對是最近的一個。” 戴薇薇仔細看我,伸出她的手,用溫和誘人的聲音說:“哈囉,唐諾。” “唐諾開車帶我來的。”桃麗解釋著說:“老天,薇薇。你什麼時候起來乘飛機的?” “有三小時的時差。”她說:“我又只好搭見站必停的班機一路停過來。芝加哥、丹佛、鹽湖城。目前紐約是兩點鐘。我今天清早一、兩點鐘就上路了。” “那麼早,怎麼起得來呢?” “容易。”薇薇笑著說:“我沒有上床睡。” 她打開皮包,拿出機票,把夾在機票上的行李票拿下,想要交給我,又改變意思,對我說:“唐諾,你去把車開過來,我請個黃帽子拿行李。你可以在前面上車的地方等,人在車旁,車廂蓋打開,就沒人趕你了。不過你臉上要裝出一副渴望的樣子。”她把眼光看向我問:“唐諾,你會不會裝做渴望的樣子?” “我不知道,”我說:“我要裝做渴望的樣子,我自己也看不到。” “他說話頂有趣的。”桃麗說。 薇薇說:“眼睛做個渴望的樣子給我看看,唐諾。” “你會失望的。”我說。 “唐諾,你去拿車。”桃麗解圍地說。 薇薇說:“不必太急,唐諾。行李全下來至少十到十五分鐘,我也要花不少時間才能拿到。” 桃麗說:“唐諾,你去開車的時候,我會把你的一切對薇薇說。當然,不是全部,幾乎全部。我也會告訴她,不能奪人所好。”回過頭來她又對薇薇說:“你可以逗著玩玩,不能當真的。” 大家大笑。 我去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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