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躲在暗處的女人
躲在暗處的女人

躲在暗處的女人

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 偵探推理

    類別
  • 1970-01-01發表
  • 92445

    完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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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我走過“柯賴二氏私家偵探社”的接待室,打開我自己的私人辦公室。卜愛茜……我的私人秘書,用我一看就逃不過的神色抬頭看我。 “有什麼事,愛茜?”我問:“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什麼?” “你不是有事要告訴我嗎?”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要告訴你?” “你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來的呀。” “我對你一點秘密也守不住嗎?”她問。 我向她笑笑。她興奮地說:“唐諾,假如你現在有空,你跟我來,我……我要給你看樣東西。” “有空,”我說:“走吧。” 我們離開辦公室,經過接待室,走下走道,愛茜帶我來到公用貯物間。她拿出一個鑰匙,打開第八號貯物櫃,把櫃裡燈打開。 這間公用貯物間位在這座大樓沒有辦法開窗的一個死角,是分隔給每一樓辦公室出錢租用,放置雜物的。我們的一份一向只用來放置早該拋棄的無用物品,現在裡面整理得整整齊齊。原來的物品萬一有用的在底下,上半部隔起橫的一層層木架,每一層排列著一本本剪貼簿。

“這是什麼鬼東西?”我問。 卜愛茜充滿驕傲地看著我,“我要給你個驚喜。”她說。 “我已經驚喜了,告訴我是什麼?” “你不是一直叫我把報上待破刑案都剪下來嗎?”她說:“我發現不好好歸類,找起來還是十分困難。” “我沒有要求你歸類呀!”我說! “只是我要用的時候,找得到就可以了。” “現在。”她說:“你要找哪一類,一下就可以了。你看這甲類是暴力犯罪方面的。這甲類中第一到一百號是因妒殺人的;一百零一到二百號是搶劫殺人的,一共每一類有十個分類。 “這一本是總索引。每一案都可以用交叉索引法去查。你看,以謀殺凶器來查,可以分為槍刀、毒藥和其它。 “乙類是搶案、丙類是盜竊、丁類是……”

柯白莎粗糙刺耳的聲音,在我們身後說:“這裡在搞什麼鬼?” 卜愛茜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轉身面對著充滿敵意的合夥人,看到她閃爍發光有如鑽石的眼光,和豬肝色的惡臉。 “我的罪犯圖書館。”我說。 “你要罪犯圖書館有什麼鬼用?” “必要時可以參考。” 白莎嗤之以鼻道:“他們告訴我。你們兩個勾肩搭背的向這邊走,我特地來看看你們兩個。”白莎攫過一本剪貼簿,順手翻了一下,對愛茜說:“原來所有的時間,你就在忙這玩意兒!” 愛茜開口想說什麼,我趕快把自己介入她們兩個當中,“那些都是她空的時候做的工作,”我說:“你總還記得,好幾次,因為我們手頭有過去其它刑案資料,使我們順利破案,也幫忙警方不少,做了不少公共關係。重要的是緊要關頭自己也脫出過好多次。”

“你總是喜歡把自己鑽進不必要的緊要關頭去。”白莎想起就生氣地說:“千鈞一發的令人冒冷汗,留下……” “留下銀行里日益增加的存款。”我告訴她:“你要再有什麼不滿,可以回辦公室書面寫在備忘紙上。交給愛茜,我會看到的。我會請她歸檔在抱怨類裡,那就是廢紙簍裡。” “唐諾,”白莎說:“不可以這樣。” “怎麼樣?” “你在生氣。” “生氣!”我說:“還帶冒煙哩!” “唐諾,不要不講理,我有特別事要找你,而你辦公室沒有人接電話。” “當然,卜愛茜在給我看新的索引系統。” 白莎說:“我辦公室裡來了個新客戶。我要把合夥人叫進來介紹給他,拚命打電話也沒有人接,要多難堪有多難堪。連秘書都不在。所以我才要親自來找你。辦公室裡的客戶急得跳腳,而你們卻在貯藏室搞七捻三。”

“我們不是在搞七捻三。”我說。 “我要不來,就大有可能。”白莎說:“看你們眉來眼去的……” 我說:“假如你真有一個客戶在辦公室急得跳腳,我們還是趕快先去應付他。我已經說過,其它的用備忘錄。” “好啦,好啦,”白莎激動地說:“走。……愛茜,這裡你鎖好。唐諾,這個客戶是我們要的那一種……所謂正派工作。” 白莎轉身,搖晃地在走道上領先而行,像只一百六十五磅的牛頭狗。火爆、貪婪的脾氣、潑悍的動作、低潮的時候隨時跳起來的習慣,把一切內在的優點全部遮蓋了。 由於上述的原因,以及才發生的例子,要不是我們合伙的偵探社實在太賺錢,否則我們早就不知拆夥多少次了。白莎這一生,最能說服她的力量,莫過於銀行存款裡的數字。多年的經驗,每次她暴躁脾氣發到不可收拾的時候,用拆夥來恐嚇她,總是萬試萬靈的。

我把腳步跟上白莎的時候,她對我說:“來的是個保險公司,他們已經註目我們很久了。這種工作有固定的長期收入,不像你專長的打牙祭,開門吃三年方式。” “我們的錢不都是這樣積下來的嗎?”我提醒她:“還不在少數哩!” “是太多啦。”白莎說:“多到我都有點怕了,我們冒太大的險了。這次盧先生要帶給我們的,才是很多次當中的第一次。” “盧先生,幹什麼的?”我問。 白莎推門進我們的接待室,在進她私人辦公室之前,停住腳步,給我進入狀況。 “盧騋夢。”她說:“是統一保險公司,理賠部的頭,他會告訴你一切。唐諾,對他好一點,這是我們夢寐以求的。” “對我們有多少好處?”我問。 “一天一百元,花費實報實銷,至少先試十天。我們可以另僱協助作業的人,幫我們工作。”

“我們準備用多少人來應付他們的工作呢?” “一個,”她說,兩眼嫌惡地看向我:“你。另外請你記住一個我就可以足夠了。白莎不贊成另外加人。” 白莎一下把自己辦公室門打開,經過她自己秘書坐的小接待室,大步邁進她私人辦公室。 看到我們進去,立即站起來的男人,很高、很瘦,眼光精明,是個典型接受事實,肯妥協的高級辦事員。 “我的合夥人,賴唐諾。”白莎介紹說:“唐諾,這是盧騋夢先生,統一保險公司。” 騋夢和我握手,長長的手指包住我手掌意思了一下,嘴唇微笑一下,不見得和這次會面商討有關。眼睛沒笑。 “賴先生,久聞你們大名。”他說。 “好的,壞的?還是毀譽參半?”我問。 “好的。都是很好的。你在圈子裡已經有很好的聲譽了。我以為你……你會是個比較大的個子。”

“不必兜圈子了。”白莎把她肥大的軀體塞進她會叫的座椅:“所有的人都被唐諾的小個子騙住了。他是小個子,年紀輕,不過這雜種有腦子。 “我已經告訴過唐諾我們的協議,而且協議不會改變了。我只管金錢收支和營業部分,他管外勤調查。你現在可以告訴他,你要辦什麼案子了。” 盧騋夢又看了我一下,好像有點猶豫於不能接受我的外表,但終於自動坐了下來,從手提箱中拿出一份數據夾來,把數據夾放在膝蓋上,但是他並不去打開參考它,他從記憶中向我簡述案情。 “賀卡德是一個很成功的地產商。”他說:“在我們公司裡保了各種險,也包括他自用汽車的全險。八月十三,他在哥林達市的北區開車。 “他向我們承認,他當時是累了,也可能是沒有留心。他一直跟在一輛較輕的小車子後面通過市區。在到達正街和第七街交叉路口的時候,交通號志轉為紅燈。前面那輛車停住……賀卡德說前車停得很突然,但是沒有任何證據。

“我們的客戶賀先生撞上了前車。前面的車子是戴薇薇在開,加州,哥林達市,米拉瑪公寓,六一九室。年齡,二十六,淺色發膚近金發,五尺四,一百一十二磅,是個贍養費一次付清,又快要用完了的女人,開的是輛又小又輕的好跑車。她自己說頸椎神經挫傷要求賠償。 “你當然知道,頸椎神經挫傷是我們這一行的剋星。汽車被人自後一撞,頭頸突然向後一仰,有如鞭子打出去,向回一收,勁頭很大,毫無疑問受傷的人會很嚴重,症狀也不知多久後會開始,也會延遲很多年不好。但是,從我們立場來看,你有什麼具體檢查,可以加以證實呢?病人說頭痛,你又怎麼可能說不是真的呢?沒有辦法。 “賀先生私下告訴我們,他是心不在焉,想早點通過十字路口,心裡正在想別的事。根本沒注意到紅綠燈。所以前車一停,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直直的撞了上去。當然,前面車子要是重一點,損失不會那麼大。”

“好。”我說:“我們能替你們做什麼?” “這一類的案件,”騋夢說:“我們照例要查清楚受傷者的背景。我們要知道受傷的是什麼人。從哪裡來,以什麼為生,特別注意目前每天的生活狀況是否和新報傷情配合。 “換句話說,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會坐到證人席上,腿架起來,露出不少大腿和尼龍絲襪,看得陪審人員目瞪口呆,微笑著形容自己的症狀,聲音充滿痛苦,笑容又表示出自己多麼堅強,準備接受未來痛苦的命運;頭痛,失眠,日益加重的精神緊張,還有其它的。 “但是,輪到我們律師詰詢她的時候,假如我們律師說:'戴小姐,我們選一個你日常生活相當標準的一天來看一看。例如今年的九月十九,你一直說你失眠,但是你到十點十五分,才開門取報紙和牛奶。十一點十分,你離開家裡到海灘上。整個下午你在玩衝浪板。傍晚一位男士伴你大跳迪斯科。飯後你們把車開上山道,在一個看得到海的蔭處停了二小時二十分鐘。然後你的朋友開車帶你回家,但是進去你的公寓,一小時四十分鐘。'

“我們又拿出屏幕,把拍下的電影給大家看。電影裡她穿了泳裝快樂地在衝浪,不住扭回頭看看她的男友,毫無勉強之狀。 “等我們放完電影,再詰問幾句,所有的陪審員都知道她事實上沒有太多受傷,日常生活也沒有因而受損。” “等一下,”我說:“你是不是想要我給你緊盯這個姓戴的女人,看她幾點鐘起床拿報紙和牛奶、拍攝她去海灘的電影、記錄她男朋友在她公寓……” “不是,不是,”盧騋夢打斷我的話說:“這是高度技巧工作。我們另外有人負責這個部門。我們有隱藏的攝影機、望遠鏡頭。賴先生,不要忘記我剛才對你的說法。 “我剛才說,在詰問的時候,我們說:'戴小姐,我們選你標準的一天生活。'然後我們拿出一張數據,一項項念出來給她聽。 “你注意,我們不會問她,這是不是她標準的一天生活。事實上是我們說她標準的一天,然後一項項列出來。大家都以為我們從她提出賠償開始,一直到開庭,我們天天、二十四小時,派人在跟踪她。事實上,我們只是選中一、兩天在觀察她,而這一、兩天可能是她最不標準的一天。這就是律師的技巧,我們導引大眾的觀點,也恐嚇了證人,因為她可能有別的事,不知道我們是否也知道了,心裡還真怕我們已二十四小時監視得很徹底。” “原來如此。”我說。 “賴先生,千萬別以為我們用這種方式,把應該付給別人的賠償金收回來。”騋夢用磁性、很誠懇的語音說道:“我們的對方是個敲詐集團。這件事是非常特別專門的。” “舉例來說,這個戴薇薇目前看來她是一個人,沒有背景。但是並不如此,她背後有一個組織。她有一個律師,這律師……” “誰是她律師?”我打岔說。 “還沒表面化。”騋夢說:“她還沒遞狀紙,她只是先向我們申請保險給付。假如能不打官司,對大家都好。我告訴你的目的,是她一定已經有了個律師,即使我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這個律師一定是專門,而且樂於代表車禍案原告的。他也是組織的一員,專門對付保險公司的。 “換句話說,他們知道哪些法官有什麼好惡;哪些詭計多半贏得陪審同情;哪些保險公司吃哪一套,會用什麼方法對付他們。他們互通消息,摸得一清二楚。於是一套套制式的用來對付我們。” “所以,你們想要找人來打擊魔鬼?”我問。 “我們倒不是像你想像中那樣無情。”他說:“我們只是要保護自己,求得生存。否則誰也不願開保險公司,天下也再不會有人敢開車了。投保費也會高到不是一般老百姓付得起的了。” “你還是先告訴我,你要我做什麼。”我說。 “我們要你找到戴薇薇在哪裡。” “你不是說她住在……” “我們知道她曾經住在那裡,但是我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她提出賠償申請,非常合作。她允許我們的醫生給她檢查,也讓我們醫生給她照X光。她非常合作友善。她說她目前尚不願確定要求的數目。她知道距離控訴的最後效期尚早。她要看看治療的效果等等。” “她好像理智很清楚。”我說。 “理智太清楚了。事實上,她的進行太有板眼了……幾乎是職業性的了。她撂下一句話,要是我們保險公司肯給他三萬元錢,她就什麼都放手……然後,她就不見了。我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現在,我們非常希望能找到她。像這種事發生時,我們總是提心吊膽的。這一類事發生後,幾乎只是付她多少才能解決的問題,不可能沒事的。 “這次,我們公司要你們偵探社找出戴薇薇哪裡去了。” “你們自己也有個很健全的調查部門。”我說:“為什麼你不利用呢?” “我們大家已經忙不過來了。再說……賴先生,老實說,我們公司已經試了一切常用的方法。沒見效,找不到她在哪裡。沒人知道她在哪裡。但是我們又必須知道她的去向。” 我說:“老兄,找不到她是你們的事。你們都是專家,你們機構都找不到線索的人,我們這個小偵探社怎麼會找得到呢?” 騋夢說:“我們相信你們就是比我們好這麼一點點。” 白莎笑笑,容光煥發。 我說:“換種說法試試。” 他說:“你怎麼說?” 我說:“換一種我聽得懂的說法試試。” 騋夢說:“我這樣告訴你好了。我們對戴薇薇有一個線索,那就是她有一個好朋友在哥林達。這位朋友和她住在同一公寓之內,也就是米拉瑪公寓。她的名字叫厲桃麗。她二十八歲,褐色發膚,身材美妙,我們再三清查也不知她有什麼正當的收入。 “厲桃麗又和一位三十五歲的男人,班鐸雷是好朋友。姓班的在地產買賣界混很久,也賺了不少錢。 “我們的機構很著重服務的年資。我們的調查部門,由於必須經驗豐富,是養了不少人,但都是年紀較長,裡面沒有年輕可用的人材。 “所有常用的方法,想和厲桃麗接觸,都已經失敗……我們開了一個會,決定延請一位年輕有個性。與本公司毫無關係的男士,說不定可以找到一點消息。” 盧騋夢向我看看,笑一笑。 柯白莎說:“全世界都知道。唐諾對女生真有一手。女人趴在他肩上哭;什麼心裡話都告訴他。你要把一個女人心都掏出來給你看的話,只有這小雜種有本領。” “我相信他辦得到。” “我對這件事一點興趣也沒有。”我說。 “喔!你一定會喜歡辦這件事的。”白莎喊道:“對你也是考驗呀,唐諾。” 我把目光注視在盧騋夢臉上,“你堅持這是你找她唯一的理由。我就堅持我自己做事的方法。”我說:“我們先弄清楚,你的目的是找到戴薇薇,是嗎?” “是的。” “你不管這件事怎樣完成,只要完成就行,是嗎?” “普通的方法都使用過了,沒有用。”他提醒我。 “這我都知道,但是你聘我們的目的是找到戴薇薇,是不是?” “是的。” “可以。給我一百元一天外加開支,讓我有機會調查一下。任何時間我不想繼續,都可以脫手不管。” “賴先生,我們不喜歡用這種方式。” “盧先生,其它的方法我們也不喜歡。”我告訴他。 白莎想說什麼。我給他一個眼色,叫她不要開口。 盧騋夢嘆口氣:“好吧,依你的。” “好,現在可以講厲桃麗了。”我說。 第一次,盧騋夢看向他帶來的資料:“厲桃麗開的是一輛奧斯摩比,去年形式,牌照號RTD一九三。”他說:“是輛大的兩門跑車。她在哥林達超級市場購物,三餐都在自己公寓做來吃,除非晚上有人請她出去吃飯,而這是幾乎每個晚上都有的。” “都是和班鐸雷在一起?”我問。 騋夢點點頭。 “那個米拉瑪公寓怎麼樣?”我問:“有停車間嗎?” “沒有,公寓北方有一塊空地,大家用來停車,無固定車位。此外公寓前面街上多半也找得到停車位。” “厲桃麗起床很晚?”我問。 “睡到快中午才起床。”他說:“每天如此。下午兩點半去超級市場買東西,顯然是早餐之後立即前往的。對她我們數據也不多。整個事件有一種神秘、懸疑的氣氛。我們不喜歡這樣。老實說,賴先生,我們上級已表決只要案子能立即妥協,我們願花比預估更多的錢。我們嗅得出這件事裡有老鼠味。保險公司不喜歡不按牌理出牌的案子。我們是靠平均和統計賺錢的。我們收保險金也是以此為憑的。所以正常的賠償,我們是樂意付出的。” “嗯。”我說。 騋夢站起來,和我握手道:“我已經把我私人未登記的電話號碼給了柯太太。”他說:“你放心,任何須要我們公司支持的事,都可以和我說。但我建議你,絕對不可以被人看到你到我們公司或和公司里人在一起。我們甚至不能確定我們內部有沒有人在和別人通消息。” “我懂得,”我告訴他:“很感激你。我們立即開始工作。” 他向白莎一鞠躬,開始離開,在門口,他回頭說:“我最好現在先提醒你一下,賴先生。這件事裡還是有危險性的。” “對個人?” “是的。” “怎麼會呢?” 他微笑道:“我們收到過一通有意思的無名電話,你小心點總沒錯。” 他走出辦公室,把門帶上。 白莎臉上高興得像個小孩。 “唐諾,真不錯。”她說:“他們是家大的保險公司,自己有很好的調查部門。遇上了真正的案子,竟然要來找我們。” 我不吭聲。 “當然,”白莎說:“我們也不是二歲小孩。裡面一定還有點名堂。他們一定試過向那女人著手。結果驚動了她。他們怕了。” “那是一定的。”我告訴她:“我要走了,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多給我聯絡。”白莎說:“這是件重要的案子,省點用錢。不要把大生意嚇跑了下一批。你可以省下……” 我把身後的門關上,把她的叫聲也關在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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