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員乾淨利落地向警察通報了情況。
順子在警察來之前便回到了家中。她倚靠著母親哭喊:“膽小鬼!……媽媽,你怎麼這麼軟弱啊!……”
她的哭腔中帶著對母親軟弱的責難,葉村省五郎覺得,這話實在太過苛責了。
葉村省五郎的神經,在法祥寺就已受到重創,如今嫂子的死亡,更是令他越發脆弱了。
他完全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再一深想,其實所有的前因後果,他都很清楚。
他害怕與嫂子會面,但嫂子其實應該更害怕與法祥寺歸來的葉村省五郎會面。
“到死我也不會把那件事情說出去的。”葉村省五郎在心中暗暗發誓,“事到如今,說這些也沒有用了。嫂子已經不在了。”
遺書共有兩頁,一頁是給順子的,一頁是給葉村省五郎的。給順子的這樣寫著:
給葉村省五郎的那一份遺囑寫得是:
葉村省五郎從遺書中讀出了嫂子真正的意思。
“省五郎,你已經去過法祥寺,想必已經知道那件事情了吧。但是,請不要將那件事告訴順子。”這才是嫂子的原意。
“我明白,嫂子!”葉村省五郎讀完遺書,任由淚水流下地默默說道。這番話,本來他是想跟活著的嫂子說的。
“對了,要是不寫那封信就好了。”葉村省五郎十分後悔。
他在信上告訴順子,他要將養母的骨灰埋到法祥寺。嫂子當然也看到了這封信,而且,那封信還是在出發前一天寫的。
如果早點把信寄出去的話,說不定,嫂子就會找件讓葉村省五郎無論如何也無法推脫的急事,打電報或是打電話讓他馬上回來。
這樣一來,葉村省五郎就沒有辦法再去法祥寺了。只要葉村省五郎去了東京,她就可以對葉村省五郎說:“省五郎,你還要上班,我們學校放假,正好我有時間,就替你去一趟法祥寺吧。”
說不定,這樣就可以巧妙地化解危機。
葉村省五郎本來也不喜歡寺院墓地那種陰森森的地方。嫂子要是這樣說的話,他一定會聽嫂子的話。
如此一來,這件事就會在葉村省五郎亳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地落下帷幕。而葉村省五郎還會繼續拼命尋找殺害養母的兇手,尋找這個他絕對猜不到的兇手。
但是,當信到了嫂子手裡的時候,葉村省五郎已經出發,去往法祥寺了。她已經沒有辦法阻止葉村省五郎了。
“媽媽這個膽小鬼!”順子伏在榻榻米上痛哭。葉村省五郎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順子,盡情的哭吧。之後的事情,都交給叔叔吧。”
順子抬起滿是淚水的臉,順從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