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在天王寺公園附近,設下了路障,用來攔住蠅男的去路。
帆村莊六把絲子交給大川主任保護,自己從寶塚的旅館出發,叫了輛車,打算立刻趕到住吉警署,打聽一下剛才追捕蠅男的情況,畢竟自己也貢獻了一份力。順便也想與回到奇人館的主人鴨下醫生見一面。
然而,車子開到公園附近,卻被警方的路障給欄了下來。
帆村偵探從車上下來,向一位綁著帽繩的警官詢問,住吉署的正木署長有沒有來。
“啊,正木署長正和我們署長,在公園南口的公用電話亭那兒呢,那就是負責指揮警戒工作的總部。”
他口中的“我們署長”是指戎署的署長。天王寺公園和新世界這一帶,歸戎署管轄。
看守的警官放帆村偵探進入了警戒區域。帆村沿著大阪電車的鐵軌,往公園南口走去,走著走著,就看到了那個公用電話亭。
剛才“蠅男”就是在這裡與帆村通話的。當時,美人阿龍說不定,還在電話亭門口放哨呢。他走近一看,發現有一群人,正聚集在附近的一個車站。帆村逮著一個閒著的警官,讓他帶路。
那群人裡有正木署長、帆村十分熟悉的松村檢察官,還有戎署的那位長著一張娃娃臉的署長。
正木署長揮手叫帆村過去:“來來來,這位就是剛才報告了蠅男行踪的帆村偵探,他可是我們的大功臣啊!”
在場的人不管認不認識,都對帆村的貢獻讚賞有加。
“署長先生,蠅男呢?……”帆村莊六急切地問。
“唉,這個蠅男啊,難得您給我們通風報信,可……可還是讓他逃了啊。”
“啊?逃了?……”
“不過,我們倒是看清了他逃跑的方向,你看,我們不是正在搜查'新世界'和公園這一帶嗎?”
“啊,原來如此,怪不得設置了路障啊。那同行的那個女人呢,那個叫阿龍的……”
“啊,她也逃進了軍艦町,消失得無影無踪了。”
“哎?……軍艦町?……”
“是啊,軍艦町裡可熱鬧了,密密麻麻的,都是賣關東煮的小店,每家店裡都有女子拉三味線。她一逃進去,我們就找不到了。”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一個都抓不到,是吧?”
“可是我覺得,他們倆肯定還躲在這一帶,絕對沒錯。沒有比這兒更好藏身的地方了,他們肯定是藏在什麼地方,準備伺機逃竄。究竟如何,要過一段時間才知道啊。”
這時候,有一位警官走了過來,好像是有事要報告。
“剛才有人在動物園裡,看見一個穿著洋裝的、形跡可疑的男人,正要往這邊來,我們正不動聲色地跟著他。”
動物園就在公園南口的車站的對面。這麼晚了,天又冷,居然還有人在動物園裡轉悠,這著實有些奇怪。
這時,松村檢察官那張骨瘦如柴的臉,靠近了帆村莊六,只聽他說道:“餵,帆村啊,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消息啊,我快無聊死了。”
帆村一臉不悅。蠅男的搜捕工作不太順利,惹得他心情不太好。
“我還想問您,有什麼有意思的消息呢。蠅男拿著美國黑幫用的機關槍掃射的時候,是一幅什麼景像啊?……”
“嗯,據說相當壯觀啊。警官們倉皇逃竄,只能躲在電線桿子和公共厠所後面。”
“檢察官的這張嘴,可真是不饒人啊。”署長苦笑著說道,“對了,帆村先生,有件事很是奇怪。說到蠅男用的那挺機關槍,沒有一個人,看到那把槍的槍身在哪兒啊!”
“哎?……您說什麼?……”帆村莊六滿臉驚訝。
“就是說,蠅男開槍時,沒人能看到那把槍在哪兒。”
“這就怪了,蠅男開槍時,是什麼姿勢啊?”
“就這樣,”正木署長伸出左手,水平舉著,“他只是這樣伸出了左手,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有人甚至懷疑,他用的是不是透明機關槍呢。”
“透明機關槍?不會吧,哪裡會有這種東西啊。他們肯定是看錯了。”
“不,站在蠅男正對面的人,也是這麼說的……”
“嗯?……”聽到這話,帆村越發困惑了。
“對了,對了,剛才蠅男在電話裡說,今天晚上還要再殺一個人!……”
“什麼?今晚還要殺人?……”聽了這話,檢察官也是大吃一驚,“不會吧?!……”
正木署長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有誰收到了蠅男的恐嚇信了嗎?”
檢察官與署長,一臉擔憂地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