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棒球聯賽中的兇案

第2章 第二章第一個兇殺案

梶大介聽了橋本的話語,不由得用審視的目光重新打量著來人。橋本身高1.75米,長得十分結實。 “你是來採訪我的嗎?”梶大介邊問邊走到吧台旁擺放上兩隻酒杯,倒上了威士忌。 “是的,我想就明後天開始的棒球聯賽聽聽梶大介君的意見。” “那好吧。來,先喝杯酒暖暖身子。”梶大介說著往酒裡兌上冰塊給橋本遞上一杯,自己也拿起一杯慢慢地品呷著。 這時,昏倒在地板上的兩名歹徒突然發出癰苦的呻吟,緊接著兩人慢慢地爬起身來。 橋本一把抓住一名歹徒的衣襟,望著梶大介大聲問道:“要不要報警?” 梶大介擺擺手,“算了,幾個小流氓,讓他們快滾吧。”? “是嗎?”橋本遲疑地鬆了手,兩名歹徒名攙扶著走出了店門。

橋本手持酒杯,仔細地環顧了店內之後,又問:“這種事貴店經常發生嗎?” “不,那些人只不過是別人指使的走狗,不要放在心上,他們也不敢再來了。”梶大介極力掩飾著,隨即轉入正題,問道:“關於日本職業棒球聯賽的事,你採訪我倒不如採訪那些權威的評論家先生,這樣不是更好嗎?我離開棒球界多年,有關球界最新的動態是毫不知情啊。” 橋本微笑道:“評論家是不會告訴我真話的。” “那麼,你不報導評論家的話,消息不就缺少權威了嗎?” “不,我對這種權威無所謂。” 梶大介緊皺雙眉:“你是個怪人,真的要寫日本棒球聯賽的事嗎?” “是的。不過我重點報導的是日本棒球聯賽的內幕。” “內幕?” “聽說這次由東京大象隊和日本猛虎隊掌控的日本職業棒球聯賽被稱之謂恩怨難解的棒球聯賽,對它的預測非常困難。為什麼會叫恩怨難解的棒球聯賽呢,梶大介先生是否知道其中的底蘊?”

“也許是兩隊的領隊之間競爭太激烈的緣故吧,大象隊的藤森和猛虎隊的廣田早在大學生棒球隊年代就是競爭對手,進入職業棒球隊後他們更是你死我活的競爭者,聽說廣田這次揚言要把大象隊趕下台。” “不僅僅如此。”橋本補充道。 梶大介接著說,“其實,在日本棒球聯賽中,提出打倒大象隊只不過是廣田為自己球隊打氣的豪語,算不上一回事。” “這種用意也是有的。”橋本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梶大介侃侃而談:“如果要說別的,就說說過去西日本時代的猛虎隊和東京大象隊的事吧,那時的猛虎隊被人稱作野蠻武士集團或是山賦團伙,我也是其中的一員。而東京大象隊呢,過去被稱為球界的紳士,兩隊在球隊的管理方面形成了鮮明的對照。當時兩派爭論激烈,很多人都感到十分有趣。”

橋本的臉上也流露出懷舊的神情,他慢慢地喝著威士忌,深有感情地回憶道:“我當時還是個小孩子,但對棒球聯賽很感興趣,就我的性格而論,我喜歡作風粗獷的猛虎隊。” 梶大介也對輝煌的過去滿懷著難以割捨的情結。在那次聯賽中猛虎隊敗給了東京大象隊。第二年,梶大介被蒙上了打黑球的污點受到永遠從球界開除的懲罰。儘管如此,他的心底依然保留著在那個棒球聯賽中燃起他青春火焰的餘燼。他接著又道:“今天的東日本猛虎隊的領隊仍然是廣田,他聲稱在棒球隊管理上要超出東京大象隊,話雖這麼說,很多人還是期望著再現當年棒球聯賽中猛虎隊和大象隊各自不同的風格。就我而言多少還是留戀猛虎隊過去的風采,因為現在猛虎隊裡還留著一些當時的隊員。”

橋本附和道:“聽說猛虎隊的投球教練今井就是當時的隊員。” 橋本的插話使梶大介猛然又想起佐知子囑託的事來。 佐知子說要幫助今井,可是今井看來已敗給了那個女人。 今晚突然來店襲擊三名男子是否和此事有關呢? 會不會是今井這小子向那女人告密,爾後那女人派來三名打手來對付我呢? 如果真是這樣,問題就大了,弄不好,今井的命運將和我一樣不得不受到從球界開除的懲罰。 就在梶大介胡思亂想的時候,橋本突然點起一支煙,兩眼緊盯著梶大介,別有深意地發問:“我想打聽一下14年前棒球聯賽的事,那時聯賽的內部交易是如何進行的?” “我哪知道,第二年就被開除職業棒球隊了。” “除了梶大介先生,當時還有其他人也被開除出職業棒球隊,這種陰謀在以前的日本職業棒球聯賽也有人幹過。”

“是什麼陰謀?”梶大介頓時警覺起來,他燃起一支煙,認真地傾聽著橋本講述。 “當時西日本猛虎隊的主要贊助商是西日本時報。東京大象隊的讚助商也是赫赫有名大報社——東京新報,它還經營著電視的演播事業。” 梶大介有些不屑地插言道,“這個誰都知道。” 橋本徑直說下去:“那時東京新報急欲向九州地區擴展,但受到西日本時報等地方媒體的阻止,為了排除乾擾,東京新報決意搞臭西日本時報的形象,於是在棒球聯賽的高潮中即猛虎隊和大象隊的決賽時實施了陰謀。” 橋本鎮定自若地分析著,梶大介聽了有點入迷,他決定繼續聽他揭開謎底。 “職業棒球聯賽是棒球賭博的主要對象,這在當時就是公開的秘密。那些有參與打黑球的棒球選手明知內情也不敢揭發,因為他們受到黑社會勢力的約束。但是,由於東京新報勢力雄厚,為了實施陰謀敢於打破這種約束,於是就把梶大介先生作為他們的槍靶子,他們決定在日本職業棒球聯賽的最高潮中展開行動。如果一舉成功,作為西日本猛虎隊的主要贊助商的西日本時報的形象將受到極大的損害,東京新報將在這場新聞戰爭中獲得輝煌的勝利。但是,要在職業棒球聯賽中的高潮中實施行動風險太大,其內部也傳出了反對的聲音,於是不得已在賽后的第二年進行,梶大介先生也因此受到了這場新聞戰爭的連累。”

梶大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最近也聽到這種傳聞,這是事實嗎?” “是事實。” “你親自調查過此事?” 橋本點點頭,“這個調查工作還剛剛開始,所以對有關事情首先向前輩討教。” “你這人真不錯。”梶大介欣喜地笑了,不知什麼原因,他開始喜歡上了橋本。 梶大介在發生那事件的時候,曾有些日子受到一些新聞記者的糾纏,他們不動聲色地設下圈套引導梶大介進入陷阱,然後取得他們所需要的材料。也有人自稱十分同情梶大介的遭遇,但從梶大介口中取得材料後,便搖身一變大罵梶大介,把梶大介說成是職業棒球界的恥辱。 梶大介聽了橋本一席談話,深受感動,和那些狗仔相比他是個難得的好記者,至少他沒有說謊。 梶大介提出了疑問:“老弟,那事已經結束,我自己都認為是過去了,你還調查有什麼用嗎?”

橋本沉吟片刻加重語氣道:“事情是過去了,但是還沒有結束,這次日本職業棒球聯賽中必然還要進行棒球賭博,特別是實力相當的球隊比賽更是絕好的賭博對象。” 梶大介道,“那你要我幹什麼呢?” “我要藉你的力量。” 梶大介略有傷感地兩手一攤,“我現在一點力量都沒有。我已不是猛虎隊的'紅桃A'了,又被永遠開除出棒球界,還有什麼用呢?” “不過,你對職業棒球的事應該是很熟悉的。” 梶大介謙虛道:“我不過比外行稍懂一點。” 橋本鄭重其事地表露心聲:“我這次認真剖析職業棒球的層層黑幕,那些衣著華麗、充滿男子漢陽剛之氣的棒球界人士,即使沉默不言也能聲名遠播,因為電視台常常播放這些人的鏡頭,但是在這外表的背後,自有另一番景象,其中最引人觸目驚心的便是棒球賭博,是哪些人在賭博我心中有數。這次的日本職業棒球聯賽,也必然會人人賭球,儘管如此,但誰也找不到有力的證據,所以我儘管對棒球界的事還是初步接觸,但決意要沿著這黑色的線路,鍥而不捨地追踪下去。”

梶大介對橋本的勇氣十分欽佩,不過對他的信心不敢苟同,他信疑參半地反問道:“你能行嗎?” 橋本直言道:“我作為棒球愛好者對職業棒球雖然知道一些,但對專業知識則一竅不通,我曾向那些棒球評論家和專業人士請教過,但當他們知道我的動機後都一口拒絕。尤其是那些加入了名球會的人士,對我的提議特別冷淡。” “這是理所當然的。”梶大介世故地笑道,“揭露棒球界的內幕就意味著要出賣一些人,業內人士都會認為是航臟的勾當而嗤之以鼻,那些加入了名球會的大牌選手更不屑與你謀事。道理很簡單,除上述原因外,揭露內幕多少會傷及他們過去的光榮歷史,所以他們斷然拒絕了你,明白嗎?” 橋本聽了有些急躁起來:“可這是涉及到棒球界整體的大事啊,你怎麼樣?能幫助我嗎?”

梶大介睨視著橋本,暗藏玄機地說道:“你以為我就會那麼心安理得也給你幹這種骯髒的勾當嗎?你有沒有想到對我說這種事,我會揍你嗎?” 橋本爽快地嚷道:“如果你想揍我,就來揍吧!” “哦?!”梶大介雙眉一揚擺出一副揍人的架式。 “嗯。”橋本朝他做了個鬼臉。 梶大介突然臉色一沉:“你到底是什麼人?” 橋本平靜地回答:“原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探。後來在看守所待了一年,今年春天剛出來。” “你是犯了貪污罪吧?”梶大介狡黠地發問。 “不,為了女人的事打了五個男人,是傷害罪。” 梶大介輕蔑地哼了一聲。 橋本露出難為情的樣子,但他很快恢復常態,又催促道:“幫幫我,怎麼樣?說實話我對你參與打黑球的指控根本不信,如果通過我們共同努力,也許就能找到充分的證據表明你的清白,所以在這方面請務必協助我。”

橋本的話語無疑打動了梶大介的心。梶大介心裡明白,他確實接受了賄金,但並沒有參與打黑球。但是要證明自己沒參與是非常困難的,所以他至今還是保持沉默。聽了橋本的話語,彷彿一道閃電倏地穿過梶大介心域中漆黑的夜空:如果能找到自己沒參與打黑球的證據,也許自己就能從“永遠開除”的桎梏中解放出來。儘管如此,梶大介在表面上還是顯得顧慮重重,他無奈地喟嘆:“非常抱歉,我無能為力。” 橋本似乎看透了他的矛盾心理,又加重語氣追問:“難道你不想為自己洗清罪名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現在要做的事多得很,何必非要盯住這事不放呢,再說當時處理時我是有過承諾的,我不能自食其言。” 橋本見梶大介把話封死了,只得轉換一個話題:“剛才那些歹徒也和這事有關嗎?” “不知道,也許有關係吧。我是個脾氣暴烈的人,話不投機就要動手,說不定今後還會繼續打架。”梶大介為自己的解釋感到很滿意,忍不住快活地笑了。 橋本見梶大介的態度暫難改變,只好停下說服工作,道:“好吧,什麼時候想好了,再和我聯繫吧。”說著,他拿出一張名片放在吧台上。梶大介拿起名片仔細地看了一遍,並輕輕地讀出聲來:“橋本豐,自由新聞記者。” “我只是個新手。”橋本補充道。 “哦,對,你是今年春天剛出獄的。”梶大介話語含譏諷地刺了一下。 “這是我剛找到的第一份工作。” “那好吧,回去好好乾,只是我幫不了你。”梶大介一邊說著把橋本送出了店門,時間已是凌晨二時左右。 梶大介看了看表,心想已是深夜,該回家了。於是他站起身準備收拾一下就離開。正是這時,吧台上的電話機突然鈴聲大作。梶大介想也許是剛才逃走的幾個臭小子打過來的,原準備不予理睬,但猶豫了片刻還是提起了電話筒。 “是梶君嗎?”話筒里傳來了佐知子的聲音。 梶大介一聽慌忙應答:“對,是我。” “剛才我打電話到你家裡去了,沒人接。”佐知子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現在正想離店回家,有什麼事嗎?” 佐知子突然變了聲調:“今井到現在還沒回家,我打電話到球隊事務所,對方說不知今井的行踪,我真是擔心死了。” “現在已是凌晨二時了呀!” “就是嘛。” “會不會去朋友那兒?” “他所有的朋友我都打電話問過了,還是找不到,這麼晚了,他一個人會上哪兒呢?”佐知子的聲音帶著哭腔。 “你先別急,我馬上就到!”梶大介說完便撂下電話奔出店門,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向今井家駛去。 到保谷今井家時,已凌晨三時了,佐知子開著大門等著。梶大介下車後,就急急地問道:“今井還沒回來嗎?” “是,到處都聯繫過了,就是不見他的人影。來,進屋吧。”佐知子一邊答話,一邊招呼梶大介走進會客室。 會客室雖然面積不大,但佈置得很精緻。今井似乎有意顯示自己至今還在棒球隊工作,在書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獎杯,充溢著主人自我陶醉和對外炫耀的情調。 梶大介也擁有過幾個獎杯,其中最多的是投手的獎杯和日本職業棒球聯賽時頒發的敢鬥獎的銀盾。當把他永遠開除時棒球最高裁判委員會和球隊並沒有收回這些獎品。儘管如此,梶大介無意擺放這些獎品自我弦耀,只是把它們一古腦兒地放進壁櫥裡。 佐知子端來一杯清茶,深負歉疾地招呼道:“真對不起,這麼晚了還把你叫出來……” 梶大介擺擺手,道:“這算不了什麼,只是今井人不見了,這倒是個怪事兒,他去球場了嗎?” “上午九時他駕車去了球場,說是從上午十時到下午四時要參加球賽訓練。” “出門的時候有沒有反常的情況?” “人顯得很疲乏,他出門時對我一言不發,而且還帶走了家中的一百萬日元的存單。看樣子他準備是在去球場上的半路上到銀行里去取款的。因為昨天黃昏時我偶然碰見銀行的職員,是他們告訴我的。” “一百萬日元啊,你認定他是在去球場之前去那兒嗎?” “我打電話問過球隊事務所的人,他們也說他出去了,要下午四時回來。” “他晚上在我那兒呆過,離店後他又做了什麼事,你也不知道嗎?” “是的。” “最近那騷擾電話來過嗎?” “沒有。” “他有沒有和你提起過那女人的事?” “沒有。” “如果今井是受那女人的訛詐,這次他帶了一百萬日元的巨款,想必是打算通過金錢來解決此事。”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這麼晚不回家總是件怪事。”佐知子說著,臉色也變了。 梶大介覺得佐知子的話也有一點道理,已經是凌晨三時了,今井到現在還不回家是不可思議的,也許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他對佐知子提議道:“要不要去報警?” 佐知子看了看表,稍有幾分猶豫地回答:“還是等到早上再說吧。” 梶大介明白佐知子猶豫的原因。從明天起,日本職業棒球聯賽就開始了。今井是猛虎隊的投球教練,如果此時由家人報警,那今井失踪的消息定然會到處傳開,那些媒體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種種謠言和猜測就會像瘟疫一樣滿天亂飛。 想到此,梶大介轉言問道:“有關那個女人的線索一點都沒有嗎?” 佐知子使勁地搖了搖頭,道:“一點線索也沒有。這只能怪我丈夫太花心,搞得家裡不得安寧。” “不過,棒球選手長年離家在外,有花心的事也並不奇怪。順便問一下,你認為這個女人很老練嗎?” “我想這個女人是很有手段的,今井曾對我說那女人除了不要孩子外,兩人之間的關係是很好的。” “但是,事實上那女人已經寫信給今井實施敲詐了。今井不對你說明就帶走了一百萬日元的巨款,他一定是去交給那女人的。”梶大介嘴上這樣說,心裡也許是希望佐知子和今井的關係變壞,因為他至今還暗戀著佐知子。 “我萬萬沒想到他會幹這種事。”佐知子嘆息著,一頭陷入了沉思。 時間漸漸地流逝,窗外已露出了薔薇色的晨曦,但是沒有人來電話告知今井的行踪。大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音響,開始兩人都嚇了一跳,經仔細辨聽,原來是送晨報的聲音。 梶大介起身去門口取來報紙,隨便地閱覽著,報上的主要內容是一般的社會新聞和體育新聞。在體育版上,滿版都是明天日本職業棒球聯賽的報導。同時也配有兩個球隊訓練的照片以及預測在第一輪比賽先發球的投手的訓練照片。 猛虎隊先發球的投手估計是老資格的東田,報上刊有東田和模擬對手訓練的照片,東田的身後站著在旁注視著今井。 梶大介看到這張照片後,心想昨天今井確實去過球場,這個辦事認真的今井也許直到下午四時堅持留在球場內。 今天是聯賽前最後的一天,按規定猛虎隊的選手休息一天,但是教練都要集中開會商討作戰方案。 上午十時過後,球隊的總教練打來了電話,佐知子慌忙接起電話,梶大介站在旁邊緊張地聽著。總教練開口就問,“今井,你這傢伙怎麼啦?” 佐知子慌忙回答:“我是佐知子,怎麼?他還沒上您那兒去嗎?” “還沒有啊,為了研究明天比賽的方案,教練的碰頭會已經開始了,但是今井這個投球教練到現在還沒來,領隊正在發火哪,今井究竟怎麼啦。”總教練餘怒未消,一開口就不客氣地數落著。 “真是對不起,他是上午九時和往常一樣準時離家上班的。”佐知子故意撒了謊。 那個總教練聽了佐知子的解釋也無話可說,只得悻悻地掛上了電話。佐知子放下電話後,望著梶大介急急地問道:“你看怎麼辦才好?要不要馬上報警?” 梶大介冷靜地思索片刻,道:“還是等到傍晚再說吧,如果到時今井仍不回家再報警也不遲。” 梶大介明白猛虎隊的廣田領隊歷來對教練選手的醜聞管得很嚴,如果他知道今井為了女人而鬧出事來,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今井開除,考慮到這些因素他認為現在還不能明確地向警方提出搜查請求。 佐知子認為梶大介分析得有理,無奈之下,只得決定等到傍晚再說。 上午匆匆地過去,到下午3時今井仍然沒有回家,連電話也沒有打來。下午四時過五六分鐘,突然響起了令人心悸的電話鈴聲。 佐知子慌忙接過電話。 “這裡是今井家。”佐知子開口一句後就急急地聽著,她的臉色漸漸地變得越來越難看,嘴裡只是反复地回應著:“那樣啊?”“沒想到,”這些短語,不多會兒,她掛上了電話,一人木然地呆立著。 “今井找到了嗎?”梶大介忍不住問道。 佐知子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她痛苦地嗚咽著:“是警察打來的電話,今井已經死了。” “死了?!” “是警察說的,他要我趕快去認屍。” “是哪兒的警察?” “說是新宿警署。” “那趕快走吧!”梶大介也被這消息驚呆了。不過他是個男子漢,還保留著幾分清醒,於是,他帶著佐知子乘上出租車飛快地向新宿警署趕去。 兩人在警署門口下了車,一個箭步衝進門去。值班的警官望了佐知子一眼,問道:“是今井的家屬嗎?” 佐知子點了點頭。那人道:“現在跟我去認屍。”說著,帶著兩人走進了停屍間。 在昏暗的光線下依稀可見一具男性的屍體蓋著白布躺在那兒。警官開了燈,清冷的燈光下那具屍體愈加顯得恐怖。 警官拉開白布對佐知子道:“仔細看看吧。” 這是一具穿著淡藍色西服的男子屍體。 不用仔細辨認,梶大介看一眼就知道是今井。 佐知子渾身發抖,突然她撲在屍體上痛哭起來。梶大介急忙把佐知子抱離屍體,並輕聲地安慰著。 “死者是今井敏章嗎?”警官毫無表情地問道。 “是的,是今井敏章。”梶大介代佐知子回答。 “你是誰?”警官望了梶大介一眼。 “我是今井的朋友,過去曾和他是一個棒球隊的隊員。” “是這樣啊。那麼今井確定是猛虎隊的投球教練羅?” “是的。”梶大介回答道。他又急忙反問道:“警方是在哪裡發現屍體的?” “我們是在新宿大酒店的36層客房裡發現他和一個女人的屍體。” “女人?”正在一邊哭泣的佐知子抬起頭向警官發問道。 警官肯定地回答:“是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女子,她是被人用繩索勒殺的,今井看來是服毒而死。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是今井把那女人勒殺後自己服毒而死。” “這個混蛋!”梶大介不由自主地大聲罵道。他暗忖今井和這個未見面的女人之死也許就是人們常議論的情殺事件。 “這樣吧,有關詳情你們可以去問負責此案的矢野警官。”那個警官說著就把兩人帶到矢野的辦公室。 矢野是個穩重的中年警官,他把今井的隨身物品攤放在辦公桌上,然後緩慢地介紹道:“那個女人的名字據新宿大酒店的住宿登記卡上寫的叫竹下冴梶子。” 梶大介一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他不由想起寫給今井名信片的寄信人的名字。他在明信片上看得很清楚,就是這個所謂敲詐今井的女人。 矢野繼續說下去:“這個女人是昨天下午二時住進大酒店的,她一人前來卻要了間雙人房,預定時間只是一天,按規定今天中午她應該退房。但是過了退房時間房門還是緊閉著,當客房服務員用總鑰匙打開房門時發現那個女人和今井已經死了。房間裡還散落著一疊一百萬日元的錢幣,裝錢的信封上寫著M銀行保谷支行印製的字樣。看來這一百萬日元是今井從銀行提出來的,根據我們分析,今井可能是為了這一百萬日元的事來拜訪那女人的,也許兩人話不投機,今井的要求遭到那女人的拒絕,今井一怒之下勒殺了那女人,自己服毒身亡。經檢驗,毒藥是氰化鉀。” “那麼說來,事情就怪了。”梶大介聽了矢野的介紹,忍不住插嘴道,“難道今井事先帶著氰化鉀的毒藥嗎?今井是投球教練,事業上很有起色,他有什麼必要隨身帶著氰化鉀呢?” 矢野沉穩地笑了笑:“現在警方正在著手調查今井為什麼或者從哪兒搞來氰化鉀的事。也可這樣推測,這毒藥原是為那女人準備的。今井在那女人能接受他的要求時原準備毒殺她,似是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今井在慌亂中勒死了那女人,事後他知道自己難逃法網,不得已服毒自盡。”矢野解釋後又問道:“我有個問題想請教,對於那個名叫竹下冴梶子的女人你們有沒有可知的線索?” 佐知子抬起蒼白的臉望著梶大介。梶大介朝她微微搖了搖頭。誰知佐知子爽直地對矢野說道:“我知道這個人。就是這個竹下冴梶子曾給我丈夫寫過信。” “信上寫著什麼?” “信上寫著務必滿足我前幾天提出的要求,如果不照辦,我會有所表示!” 聽了佐知子的話後,矢野警官露出滿意的笑容,他下結論道:“這就是原因了,也許就是造成這次事件的禍根。被敲詐的今井下了狠心殺死了竹下冴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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