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和龜井在第二天早晨乘坐新幹線去新大阪。
中田上班的太陽商事公司大阪分公司,就在大阪車站附近。
兩人從新幹線的新大阪乘坐出租汽車去太陽商事公司。到達中田工作的分公司時,時間是9時40分,職員當然已經上班了。
十津川和龜井會見了分公司的經理大竹。據大竹說,他也是兩年前從東京本社調過來的。
“中田先生說從明天開始上班啊。”大竹說道。
“那位中田應該在4月1日就來這裡了吧。”龜井代替十津川問道。
十津川在一邊默默地聽著。
“是的。但是,他說一位朋友的夫人在九州被人殺害,那位朋友被警察當作了兇手,所以他請了休假,心急慌忙地趕去了。中田先生真是很仗義啊。”大竹對中田顯得很同情。
“4月1日,他是幾點到公司裡的,你還記得嗎?”龜井問。
“記得很清楚啊。我們是9時開始營業,4月1日那天,他遲到了3分鐘,是跑著來的。他還一邊喘著氣,一邊不停地向我鞠躬,說對不起了。”大竹笑著。
“那麼,他是9時30分到公司裡上班的?”
“是的,是9時30分吧。中田先生顯得很誠惶誠恐,當時我看了時間,記得是30分左右。”
“為什麼會遲到30分鐘,他沒有說原因嗎?”十津川這才第一次提問道。
“我們在野田為中田先生準備了一套公寓,據他說因為不熟悉,所以來上班時乘錯了輕軌啊。嘿,聽說他來大阪是第一次吧。”大竹顯得很寬容。
十津川和龜井向分公司經理道謝後,走出了公司。
“我們再查看一下吧,看看3月31日下午6時至7時之間,在高千穗殺了人以後,能不能在第二天上午9時30分趕到大阪的公司裡上班。如果不可能的話,警部的朋友就是清白的。”龜井說道。
兩人走進一家早晨減價服務還沒有過時的咖啡店。只花了350日元,就要了咖啡、烤麵包,還有煮雞蛋。
兩人把食物放在面前,沒有顧得上吃,就攤開攜帶著的時刻表查看著。
“我們按照對兇手有利的思路來考慮吧?3月31日下午6時,在高千穗殺害了岡部廣美。”龜井說道。
“兇手乘坐髙千穗線去延岡,然後乘坐日豐本線到小倉,再從小倉乘坐新幹線到大阪這條路線。”十津川看著地圖,一邊用手指指著那條路線,“有一趟電氣列車是18時51分從高千穗發車的啊。再前一趟列車是16時零3分發車的,所以趕不上。”
龜井翻閱著時刻表中高千穗的欄目。
“到達延岡,是20時27分吧?”十津川說道。
“連接這趟車的日豐本線上行線,是21時零3分延岡發車的'慧星號82'臥舖特快列車,但這趟列車是季節性列車,所以不行吧。”
“再後一趟,就只有零時53分在延岡發車的'日南'快車啊。如果乘坐這趟列車,到達小倉就是4月1日上午6時12分,看來也來不及啊。”
“如果乘坐6時零5分從小倉發車的'光號20'列車,這趟列車到達新大阪是9時36分。從新大阪到梅田附近的太陽商事公司大阪分公司,要花30分鐘,所以趕到公司裡,也要上午10時以後啊。”龜井說道。
“如果新幹線來不及,那麼就是坐飛機?”龜井問。
“是啊。福岡到大阪之間可以坐飛機的。”龜井說著,一邊打開國內航線的欄目,“如果乘坐上午8時整起飛的ANA班機,到大阪是9時整啊。”
“問題是有沒有乘坐那班航機,還有就是從大阪機場到大阪市區的時間啊。”
“從大阪機場到梅田,有定時班車,要30分鐘,所以無論如何都來得及啊。上午6時12分到達小倉,8時之前能夠到達福岡機場吧?”
“我們再來討論一下吧。”十津川說道。
從小倉到博多,最早的交通工具是新幹線。
新幹線在小倉始發的列車是7時整。如果乘坐這趟列車,就能夠到達博多。但是,如果考慮到有出租汽車等候著,和辦理搭乘手續,就果然能夠乘坐8時從福岡機場起飛的班機嗎?
從博多車站到機場,坐車要13分鐘。
光這樣計算,7時20分到達博多站,博多站到機場算它15分鐘,也就是7時35分。而且,還要加上換車的時間,要趕上8時整起飛的飛機是很難的吧。
“你的朋友漸漸地可以排除嫌疑了呀!”龜井鬆了口氣,微笑著。
如果是不可能的,那麼至少在廣美被殺一案上,中田是清白的。
十津川這才拿起烤麵包,放進嘴裡咬了一口,然後喝著咖啡。
“不過,不在現場證明還沒有成立啊。”十津川慎重地說道。
“但是,能夠比這更加快到達大阪的路線,不是沒有嗎?”龜井問。
“如果那樣就好啦。”十津川還是不放心,察看著時刻表,“還有其他的機場啊。”
“是什麼機場?”
“從九州各地的機場,都可以飛往大阪。”十津川說著,把最早起飛的班機寫了下來。
9時零5分大分出發→ 9時55分抵達大阪
7時50分熊本出發→ 8時50分抵達大阪
7時55分長崎出發→ 9時整抵達大阪
8時10分宮崎出發→ 9時10分抵達大阪
7時50分鹿兒島出發→ 8時55分抵達大阪
“你看,雖然從大分起飛,時間來不及,但是其他四條航線,無論哪條都能夠趕上啊。”十津川說道。
“但是,問題是能不能趕上不同的機場啊。”龜井說道。
兩人決定按照這條思路再討論一下試試。
兇手乘坐高千穗線於20時27分到達延岡。
——首先是察看熊本這條線。
在11豐本線到大分,再從大分乘坐豐熊本。
假如乘坐日豐本線,零時53分在延岡發車的“日南”快車,到達大分的時間是上午3時35分。如果乘坐豐肥本線,就只有乘坐上午8時27分從大分發車的“火山號2”快車。乘坐這趟列車,一般是來不及的。
——接著是宮崎這條線。
這可以從延岡乘坐日豐本線的下行列車。
能乘坐21時41分在延岡發車的“日輪號29”特快列車。如果乘坐這趟車,那麼22時56分到達宮崎,所以到第二天早晨之前,還可以在賓館或客找里美美地睡上一覺。
最後鹿兒島這條線。如果乘坐這條線路,時間也是來得及的。
22時56分到達宮崎以後,乘坐出租汽車去鹿兒島機場就可以了。
從宮崎到鹿兒島約有120公里。從22時56分至第二天早晨7時55分,有9個小時,應該能夠輕輕鬆鬆地到達。
“如果從宮崎或鹿兒島兩個地方中的一個乘坐飛機,時間是來得及的。中田也許還是不清白啊。”十津川說道。
“要不要調查一下4月1日那天,他是不是乘坐了哪趟班機。”龜井還不死心。
“龜井,國內航班使用化名也能乘坐飛機吧。”
“我明白了。無論宮崎還是鹿兒島,如果沒有趕上第一班航機,時間就來不及。乘務員也許能記住乘客的臉啊。”龜井說道。
兩人一回到東京,就向宮崎和鹿兒島的機場打電話,要求對方把4月1日第一班去大阪的航班乘客名單用傳真送過來。
不久,對方兩地傳真送來了乘客名單。
按照乘客名單,宮崎是228名,鹿兒島是316名。在名單中沒有中田信夫的名字。但是,不能因此而斷定他就沒有乘坐飛機。因為乘坐飛機的乘客也可以用化名的。
十津川決定對共計544名乘客中所有的男性乘客進行調查。
住址在東京的乘客,十津川他們可以自己進行調查,對住在其他地方的乘客,只能請求當地的警方進行協助。
這項工作整整花了一天,但儘管如此,還是很值得的。
被調查的所有乘客,他們全都住在記載著的住址裡。
就是說使用化名乘坐飛機的乘客,一名也沒有。中田沒有乘坐這兩趟飛機。
——他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