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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三章馬尼拉

天使之謎 西村京太郎 6514 2018-03-16
十津川立即給馬尼拉警察署掛國際電話。他要知道這個報導究竟是不是事實。對方由羅敦利格斯聽電話。他是馬尼拉警察署副署長。從名字看,似乎是西班牙移民。他操著西班牙腔英語,說話慢條斯理的,令人聽得一清二楚。 在馬尼拉郊外,確實發現了一具日本人模樣的屍體。臉部血肉模糊,是否是江上利夫,無法判定。 “肯定是日本人嗎?”十津川問道。 “不錯,是日本人。” “身高多少?” “一米八十。年齡嘛,不清楚,大約三十左右吧。”羅敦利格斯答道。其外形與江上相同。 “他身上有護照嗎?” “沒有。遺忘在旅館裡呢,還是被人竊去了呢!不清楚,看來,後者可能性較大。” “為什麼?” “因為錢包也丟失了。而且手錶……”

“被害者帶著珠寶嗎?” “沒有。只帶了錢包。” “能否取個指紋?” “這個……”羅敦利格斯停頓了一會兒說道:“無法取指紋。” “為什麼?” “手指全被焚毀。不知用什麼幹的,十分殘忍。”羅敦利格斯說道。他在電話的那一邊也許正聳著肩膀呢。他說話的語調令人有此種感覺。 難道死者想把自己的身份完全隱匿起來? “屍體已運到馬尼拉警察署了嗎?” “是的。” “體內有手術後的痕跡嗎?” “有盲腸手術的痕跡。似乎是最近做的手術。” “我們也許要到貴國來一次,請多多關照。”十津川說。 與菲律賓警察署通話以後,十津川立刻與江上的妹妹取得聯繫。美矢子也看了電視,她真想立刻飛到馬尼拉去。 “我們一起去吧。”十津川對美矢子說。事後,他向本多偵查科長請求去馬尼拉。

“你認為那具屍體是江上利夫嗎?”本多問道。 “不清楚。從外形看有點像,或許是江上的替身。” “是不是偽裝死去?” “是的。臉部弄得血肉模糊,又燒毀手指,總令人感到是故意這麼做的。” “是啊。” “只是不去實地考察,無法判明真相,因此……” “知道啦,早去早回吧。”本多說道。 當日下午,十津川與美矢子乘菲律賓班機去馬尼拉。 “你丈夫不會有什麼意見吧?”在飛機上坐定後,十津川問道。 “我和丈夫離婚了。”美矢子淡淡地說。 十津川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 “不是這次事件引起的。以前就不和睦。這次事件使矛盾表面化罷了。” “儘管如此,那也不好受吧。” “不過,無論怎樣,我挺得住。”

“你現在仍然認為令兄無罪嗎?” “是的。我哥哥不是乾那種事的人。”美矢子的語氣很堅決。 四個半小時後,抵達馬尼拉機場。一下舷梯,三十幾度的熱浪襲向十津川。他對這樣的高溫很不適應。耳際又聽到了陌生的異國語言。 “我現在就去馬尼拉警察署,你呢?”十津川問美矢子。 “我也去。” 十津川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警察署。美矢子目不轉睛地瞧著車窗外的景象。 “你來過馬尼拉嗎?”十津川問道。美矢子默默無語,入神地看著窗外的景物。看樣子,她來過馬尼拉。 一到馬尼拉警察署,羅敦利格斯便迎了出來。他個兒不高,白淨的臉上鬍鬚剃得光光的,留著青青的須痕,是個南歐型美男子。 十津川向羅敦利格斯介紹美矢子後,羅敦利格斯攤開雙手說:

“對你來說無疑是個沉重打擊,我內心祈禱那屍體不是你的兄長。” “謝謝。”美矢子感激地說。 羅敦利格斯領兩人去屍體停放處。一掀開白布,連見慣死人的十津川也閉上了雙目,慘不忍睹。臉頰、眼睛、鼻子都被搗爛了,血肉模糊。 臉型很像江上。但僅此仍難以斷定是不是江上。 屍體全裸著。胸部和腹部留著被槍彈射中的小孔。至少中了三發槍彈。手指,如羅敦利格斯在電話中所說,全被焚毀,並已經潰爛,其目的當然是為了使人無法取指紋。 美矢子咬著嘴唇,一動不動地瞧著遺體。 “是你的兄長嗎?”十津川小聲問道。 “是的。胸部開闊,腳脖細小,這與哥哥的樣子非常象。腳趾的形狀也很像。”美矢子說。她顯得出奇地平靜。十津川既感到放心,又覺得意外。

“盲腸手術以後怎樣?” “也有與此相同的疤痕。” “你能肯定是兄長嗎?” “是的。我也希望不是哥哥,但確確實實是哥哥。”美矢子說。 “可是為什麼把臉弄成這付模樣,還把手指焚了,令人無法辨認。” “我怎麼知道呢。” “確實是你的哥哥嗎?” 美矢子首肯後,十津川用英語告訴身旁的羅敦利格斯。 “可憐,真可憐。”羅敦利格斯說後,抱住美矢子:“我一定為你逮住罪犯。” 那一日,十津川與美矢子住在市內旅館裡。第二天早晨,電話里傳來了羅敦利格斯的聲音: “逮住了一個嫌疑犯,請來警察署。” 十津川、美矢子都在話筒裡跟羅敦利格斯講了話,然後立刻去馬尼拉警察署。 羅敦利格斯得意地對十津川說:“他就是嫌疑犯。”羅敦利格斯用手指了指戴著鐐銬、坐在椅子上的人。

“那不是孩子嗎?”十津川驚訝地瞧著羅敦利格斯。那人至多不過十五六歲。 “別看他是孩子,他已經有殺人未遂的前科,而且,請看……”羅敦利格斯從抽屜裡取出日本政府簽發的護照讓十津川看。 那是江上利夫的護照。上面蓋著日本國的印章。十津川把護照遞給美矢子。 “這是哥哥的護照。”說完把它緊緊握在手裡。 “那少年拿著這護照嗎?”十津川問羅敦利格斯。 “是的。我們早就注意他的行踪了。”羅敦利格斯伸出一個指頭說:“第一,他家住在江上遇難場所附近。第二,他以前有前科。第三,一看見我,他拔腿就逃。從他身上還搜出護照和六十美元。” “他怎麼交代?” “起先說拾來的。後來又說是從屍體口袋裡掏來的。”

“你不相信嗎?” “不相信。我不相信是他一個人幹的。儘管是個惡棍,但他沒有槍。我以為必定有個拿槍的主犯。他不過是脅從犯罷了。” “可是偷別人的護照,而且是日本政府簽發的護照有什麼用呢?” “有用處。近來,日本不少無賴、罪犯逃到馬尼拉,急需護照。他們把護照拿到護照偽造者那兒,轉眼間就可製成假護照。就是說,他可以用護照謀取暴利。” “原來如此。” “我領你們去江上被害的地方吧。”羅敦利格斯說。 羅敦利格斯親自駕車,帶領十津川、美矢子去馬尼拉郊外。 馬尼拉市內車水馬龍,熱鬧非凡。街上游盪著成群結隊的年輕人,十分引人注目。菲律賓失業率高,其中主要是這些沒有職業的年輕人。 吉普車行駛二十分鐘後,樓房、車輛一一消失,椰子樹和水田隨之出現,呈現出濃郁的田園風光。

灼熱的陽光直射而下,令人目眩。羅敦利格斯默默地駕駛著,美矢子則目不轉睛地瞧著窗外景物。突然,眼前出現一幢破敗的水泥建築物,門窗殘缺,玻璃破碎,廠房裡機器生鏽。 “這是日本出資建造的紡織廠,可是倒閉了,成了廢墟。”羅敦利格斯說。他想再說幾句,可是在日本人面前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羅敦利格斯把車停在廢墟附近。以前這兒是建築工地,現在雜草叢生,一片荒蕪。 “屍體是在這兒發現的。”羅敦利格斯指著草叢說。草叢被壓得十分凌亂、黑乎乎的,大概是一灘血跡吧。 三人下了車,站在熱氣蒸騰的草叢裡。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令兄為何要到這兒來?” 美矢子搖搖頭。 “她怎麼說?”羅敦利格斯問道。十津川將美矢子的話譯成英語。羅敦利格斯立即說:

“江上是被人挾持到這兒殺死的,因為這兒荒無人煙,可以為所欲為。” 確實如此。這兒荒涼無比。聽不到汽車的喇叭聲、看不見人的影子。除雜草、破敗的廠房、鏽跡斑斑的機器外,一無所有。 美矢子將一束鮮花供在兄長被害的地方。 中牛時分,為感謝羅敦利格斯的協助,十津川約他去西班牙餐廳用餐。兩人邊喝邊吃。酒足飯飽之後,羅敦利格斯興致勃勃地彈起吉他來,邊彈邊唱,技藝嫻熟,歌喉圓潤,令十津川驚訝不已。當然,羅敦利格斯更是一位出色的警察,他巧妙地查明了江上投宿的旅館。 馬尼拉灣附近有一座豪華的麗莎賓館。大廳裡威武地站著持槍的門衛。美國客人正在水池邊愉快地打撲克。 羅敦利格斯帶領十津川、美矢子進入賓館大廳。

“想知道什麼,請說吧。” “請讓我看看哥哥住過的房間。”美矢子說。 客房分散在葫蘆形水池四周,服務員把他們帶到一幢樓裡。這幢樓從外表看似乎很簡陋,但裡邊設備齊全,十分豪華。宿費很貴,一宿約兩百美元。 “我哥哥一個人住在這裡嗎?”美矢子用英語直接問服務員。 “和一個女人住在一起,菲律賓女人。”服務員用英語回答後,用當地方言跟羅敦利格斯交淡了幾句。 “那女人是某俱樂部女招待。”羅敦利格斯對十津川說。 “能見見她嗎?” “不容易找到她。再說,她與此事無關。據服務員說,14日晚上,江上與女招待住在這兒,第二天早晨,她一個人先走了。過了一天江上結清帳目,離開旅館。不久就發現了他的屍體。” “外面有人打電話給他嗎?”十津川問服務員。 “沒有。” “他結帳時,神情如何?” “笑嘻嘻的。還說'我在菲律賓很快樂。謝謝。'說完走出賓館。” 江上被什麼人帶到“荒涼山莊”殺害的呢? 當美矢子繼續環視房間時,十津川向水池方向走去。 兩個年輕人,正浮在水池裡,似乎是新婚旅行者。一對白人老年夫婦坐在水池邊聊天。 “真怪啊……”十津川苦苦思索著江上的事情。 羅敦利格斯認為,菲律賓人利令智昏,殺了江上利夫。手持江上護照和美元的少年兇手現在已經逮住。 “可是……”十津川想道:“如果罪犯是菲律賓人,那麼為什麼殺了江上,還要毀容、焚指?有這樣的必要嗎?對菲律賓罪犯來說,江上不過是個腰纏萬貫的日本人。完全不必毀容、焚指。” “據羅敦利格斯說,那少年罪犯從屍體口袋裡竊取護照和金錢。這證詞可靠嗎?如果是真的話,那麼……” 十津川和美矢子向羅敦利格斯道謝後,返回旅館。 “我想在馬尼拉火化哥哥的遺體,把遺骨帶回東京。”美矢子說。 十津川約美矢子去咖啡廳喝咖啡。 “請說一說你哥哥的事情。”十津川說。 “哥哥已經死了。” “這,我知道。我要寫一份案件的調查報告。” “你想知道什麼呢?” “你哥哥英語說得好嗎?” “很流利。他常去海外旅行,所以英語很好。不過,這與案情有什麼關係呢?” “沒有關係。再問一個問題,你哥哥不止一次來過菲律賓吧?” “大約來過五六次。” “謝謝。”十津川說。但他沒有說明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翌日,美矢子去市內尋找火葬場。十津川則隨羅敦利格斯去見偽造護照的人。此君四十五六歲,已蹲過幾次班房,聲稱目前正在從事“正業”。他當著十津川的面,十分熟練地偽造了一張菲律賓政府發行的護照,跟真護照一般無二,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日本護照,照片上蓋著印章,菲律賓護照,照片上不蓋印章,相對容易偽造。 “只要出三千比索,就可得到偽造護照。”那人滿不在乎地說。 十津川比美矢子先回東京。龜井去成田機場接站。 “東京盛傳江上已在菲律賓被人殺死。那兒情況怎麼樣?”龜井問道,並把報紙遞給十津川。果然報上登著新聞:搶劫珠寶店的頭目江上利夫已在菲律賓被人開槍射死。 報紙對菲律賓少年被馬尼拉警察署逮捕的事也作了報導。 “我在馬尼拉警察署看了江上的遺體。遺體上有三發子彈。而且臉被弄得血肉模糊,辨認不清。手指全被焚毀。” “美矢子確認是她的哥哥嗎?” “是的。從盲腸的刀痕、寬胸、細腳等特徵,她確認是她的哥哥。” “雖然不可思議,但事件總算了結啦!” “嗯,恐怕只能這樣吧。” “您有疑問嗎?” “搶奪了價值兩億五千萬元的珠寶,江上逃往馬尼拉,結果被菲律賓人用槍打死,珠寶落入別人手裡。” “是啊。馬尼拉警察不是斷定殺人搶劫犯是菲律賓人嗎?” “不過,菲律賓人為何要隱瞞江上的身份呢?有這個必要嗎?我對此疑竇叢生。” “是啊。江上的身份即使大白於天下,跟菲律賓人有何相干?” “因此毀其容、焚其指,令人百思不解。” “不過,美矢子不是已經證實是她的哥哥了嗎?” “是的。不過,也許是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 “她明明知道那屍體不是她的哥哥,但倘若說了實話,警察便會追問不休,因此她信口開河,亂說一氣。” “那麼,真正的江上利夫在哪兒呢?” “江上逃往馬尼拉後,知道警察遲早要找自己麻煩,就設下自己被菲律賓人害死的圈套。他找一個身材跟自己相同的人,將他帶到郊外,然後乘其不備用槍射死。因這個人的面容和指紋與自己不同,怕露出馬腳,就毀其容,焚其指。再把自己的護照放在口袋裡。這樣,江上利夫在馬尼拉被殺害的神話就製造出來了。” “如此說來,美矢子作了偽證?” “是的。只有這樣才解釋得通。江上有了替死鬼以後,就在馬尼拉搞一張假護照,菲律賓護照。” “照你這麼說,他現在搖身一變成了菲律賓人啦?” “是的。他操一口流利英語,而且多次來過馬尼拉,因此當一個菲律賓人,對他來說沒有多大困難。” “他現在還在菲律賓嗎?” “不。也許已逃往泰國或印度尼西亞。他有了價值兩億五千萬元的珠寶,很快就可以過悠然自得的太平日子了。”十津川說。 龜井聽後,臉上愁云密布。 “照你這麼說,還逮得住江上嗎?他已經改名換姓,而且又去向不明。” “是啊,就是這麼一回事。” “美矢子怎麼樣?她能承認是偽證嗎?” “這就難了。她似乎是一個意志堅強的女性,而且她很愛自己的哥哥。” “她已經離婚了吧?” “她是為了哥哥而離婚的。據我看,她不會承認自己作了偽證。”十津川說完,縮了縮肩膀,自言自語道: “日本,真冷啊!” 十津川回搜查本部後,立即向本多科長報告馬尼拉的情況。本多同龜井一樣,認為江上如果沒有死,將難以尋找其下落。 一天以後,美矢子抱著哥哥的遺骨,從馬尼拉返回成田機場。 電視台記者在機場候著她,採訪後作了詳細報導。 十津川與龜井在搜查本部看了採訪美矢子的電視新聞。 採訪者是中央電視台女記者。 “想問您幾個問題……”她拿著麥克風,邊走邊問。 “這是你哥哥的遺骨嗎?”語氣中流露出是搶劫、殺人犯的骨灰的意思。 美矢子點點頭說:“是的。” “在馬足拉見到你哥哥遺體了嗎?” “見到了。” “你一眼就認出是你的哥哥嗎?據菲律賓電台報導,死者被毀了容,焚了手指。” “我和哥哥相依為命,錯不了。我一眼就認出了死者是我的哥哥。”美矢子爽朗地答道。 “令兄闖進銀座珠寶店,搶劫了價值兩億五千萬元珠寶,在新幹線上又殺了人。你作為他的妹妹,有何感想?” “哥哥絕不會干那種事。是警察搞錯了,我希望他們重新調查。”美矢子對著麥克風憤怒地說。電視屏幕前的十津川覺得那是在對自己提抗議。 “這麼說,您認為令兄是無罪的。”女記者問道。 “當然。那還用說!” “聽說你和警視廳的警察一起去馬尼拉?” “是的。我和十津川警官一起去的。” “你對他也講過類似的話了嗎?” “是的,講過了。” “他怎麼樣?” “警察也屬於官吏。官吏一旦決定了什麼方針,即使錯了,也硬撐到底,不願更改。不過,哥哥已經死了。我希望不要傷害死者。” “馬尼拉警察認為是誰打死了你哥哥?聽說逮住了一個罪犯,你看見過他嗎?” “是的。馬尼拉警察讓我看了偷我哥哥護照和美元的菲律賓人。不過,他還是個孩子。馬尼拉警察認為另有主犯。” “馬尼拉警察有立即逮住罪犯的自信嗎?” “他們好像有自信。” “請重複一遍你現在的想法。” “哥哥是無罪的。我希望警察尊重事實。” “今後,你準備怎麼辦?” “先把哥哥遺骨埋在雙親墓旁。然後設法用事實證明哥哥無罪。不這麼做,哥哥死不瞑目。”美矢子答道。 電視鏡頭追踪著美矢子的背影。 “美矢子悲哀的願望,什麼時候能夠實現呢?努力吧,美矢子。”新聞報導以女記者傷感的語調結束。 十津川伸手關上電視機。 “她似乎確信那屍體是她的哥哥。”龜井側著頭,若有所思地說。 “我覺得她在演戲。認為自己的哥哥無罪,也許是真的,但馬尼拉的屍體,她心裡明白不是自己的哥哥。”十津川說。 “不過人們會同情她。日本人對死者是寬容的。年輕女人的抗議更增強了這種同情性。”龜井不安地說。 確如龜井所言,日本人對死者寬宏大量。不喜歡鞭撻死者。 “我哥哥已經死了,他是無罪的。”美矢子的申辯,極易贏得社會的同情。 警察當然重視事實真相,但也不能完全無視社會輿論。況且,作為重要證據的馬尼拉郊外的屍體已被火化,死者是否真是江上利夫,已無法再作調查。 馬尼拉警察署的驗屍報告上寫明牙齒已被毀壞。因此實在難以斷定死者是否江上。 “西本刑警恢復得怎樣了?”十津川問道。 “醫生說西本年輕,身強力壯,恢復比較快,大約月底可以出院。”龜井輕快地答道。 “珠寶店老闆的情況怎麼樣了?” “和田老闆已經出院。聽說不久將去東北溫泉療養。是宮城縣鳴子溫泉。”清水刑警答道。 “這麼一來,珠寶店豈不歇業了?” “是的。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那個女店員怎麼樣了?” “是中原綠子吧?她受了輕傷,沒有住院。因珠寶店歇業,她回故鄉鹿兒島去了。” “後遺症真不少啊。”龜井感慨地說。 今後如何搜查?十津川、龜井覺得茫然。電視台、報紙跟警察署警官們的想法相反,始終報導江上利夫已在馬尼拉被人害死。 如果確如報導所言,那麼江上的死亡,標誌著事件的結束,搜查本部應該解散。因為偵查殺害江上利夫的罪犯乃馬尼拉警察署之事。他們也可以調查價值兩億五千萬元珠寶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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