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網絡玄幻 伏羲傳奇

第35章 第三十三章阪泉之戰

伏羲傳奇 辛中正 34614 2018-03-11
神農聽說小軒反了,並將白阜殺死,心中大亂。他聽祝融之語,招募兵丁。祝融聽說小軒已經得了太昊,便兵發涿鹿,黃帝領兵來救,祝融先讓共工在黃河上水戰大敗黃帝兵,又在阪泉實施火攻,燒了一半黃帝兵。雙方混戰在一起。此時神農在姬伯陪伴下出現。原來姬伯先去了崑崙山徵求伏羲的看法。伏羲說炎黃之間的事是天意而為,讓他保護好神農即可,姬伯才來到窮桑。神農為了不再死人,決定將天下讓給小軒,祝融相勸無效,只好自己走了。
女媧為太昊人主持公道,太昊人自然是言聽計從。黃帝隊伍中,有人雖然不服,但見黃帝對這女媧極是尊重,便不敢多言。兩方人各自散去。 刑天找到女媧問道:“娘娘,我們的人與小軒的人比,肯定會輸,你為何這樣做呢?”

女媧道:“難道太昊人就沒有能征善戰者嗎?” 刑天道:“想來在我神農國,最能征戰者,就應數小軒了。二十年前,小軒的母親受雷電感應成孕生了他,小軒本是天神化出。正因如此,天皇伏羲讓姬伯傳其武功,那姬伯功夫多高啊!小軒功夫自然了得。這些年,北方暈粥狄人時常擾亂我神農部落,神農帝均是讓小軒練兵統兵平定,其所領兵士,自是能戰之人。而我太昊,長期以來農耕為主,所有衛隊,僅為防野獸侵襲而已,過去抓野獸,還用些蠻力,可從天皇發明了網罟和陷阱,抓野獸也不怎麼用力了!想來我們不足與小軒相抗衡啊!” 女媧道:“今日也是怪事,我怎麼就沒見到我兒姬伯呢?如果見到了他,我便讓他將小軒拿了。我也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刑天道:“我也未見。” 女媧歎曰:“我也是迫於無奈,才讓人與他們比試,我也是在拖廷時間。你已燃放烽火,神農帝即便不能趕回來,伏羲也能來,如此太昊便有救了!” 刑天點頭道:“我明白娘娘的意思,真是妙法!我去找來最好的衛士與小軒他們比試,極盡全力多拖些時間便是!” 晚上,雙方點燃松明相對峙。黃帝對女媧一揖道:“外婆,不知你白日所言,是否算數?” 女媧娘娘道:“當然算。你外婆雖不及你外公天皇伏羲氏,卻也曾煉石補得蒼天,燒泥做得彩陶,怎麼會說話不算數呢?即便你外公,神農帝姜炎來了,我也做得了主。” 小軒點頭道:“這個……我相信。” 女媧道:“可有三點我得說明白。其一,雙方各出五百人對打,要一對一比試,而非五百人同時上陣。”

小軒問道:“怎麼個一對一?” 女媧道:“就是你方先出一人,我方也出一人,兩人對戰分出勝負後,雙方再出一人應戰,五百人戰完為止。” 黃帝皺眉道:“這……這不是太慢了嗎?” 女媧道:“再慢也得這樣做!你並非北方暈粥狄人,你是我外孫,而神農帝也是我外孫,你與神農又是親兄弟,我們是親屬。這次你叛離神農,或許神農有不道之處,或許你有不服他之處,我在這裡都不再計較。親屬之戰,不是與狄人作戰,所以要君子戰,要一對一地來。否則,一千人混戰,不死即傷又難分勝負,讓全天下人談論起來,既不好聽,又不能服眾。” 黃帝看看左右,所帶勇士兵丁多數點頭。便道:“那其二、其三呢?” 女媧道:“其二便是點到為止,不得傷人,更不得殺人。不用棍棒器械,僅是摔跤、對打。一方將另一方摔倒或打倒,喊一、二、三三個數,倒地者未能起來,便算輸了。其三,便是戰完為止。雙方各出五百人成五百對一一對戰,等五百對皆對戰完畢,以贏方多者為勝方。”

黃帝道:“依外婆所言,今日也戰不完啊!” 女媧道:“今日戰不完,明日接著戰,明日戰不完,還有後日,所以我說戰完為止嘛!有一方不能戰完,此方便是輸了。你方若輸了,把所剩穀米全部留下,趕緊走人。今後不得再做叛亂之事。我方輸了,你立刻接管太昊部落,隨你處置。你不是要當黃帝嗎?你便當黃帝好了。” 刑天站在女媧身後,頻頻點頭,心想:這個人皇,真是厲害,慮事真是深謀遠慮。黃帝聽畢道:“其實我拿你們太昊,犯不上費這等周折。如果你不是我外婆,現在我恐怕已經得手了。” 女媧道:“你說的這一點我信。可你這種征服只能是暫時的征服而不長遠。你想想,神農國不止太昊一個部落,還有九黎、火族、窮桑,都是強大部落。這些部落合起來打你,你勝算有多少呢?另外,我老太婆站在這裡,我相信,任憑你是誰,也動不得我。你來搶奪太昊,也許沒有什麼,可是你動了我這個老太婆,那你就試試,看看這天下有沒有人會摘了你的大好頭顱去!”

女媧娘娘說的鏗鏘有力。小軒一聽,這話說的還真不假。我動了太昊,或許師父姬伯和外公伏羲都能原諒我,可是我如果動了我外婆,那這個腦袋不讓人搬走才怪呢!想到這裡,小軒道:“外婆這句話,我信!” 女媧娘娘點點頭道:“你信就好!所以我說,你還是按著我的想法來,打贏了,最起碼你能擁有太昊,擴充實力。” 黃帝道:“好吧!就這樣。” 雙方各後退幾步,將火把舉高,拉開陣勢。 黃帝問道:“誰打頭陣?” 容成應聲而出:“我來!”說罷躍到陣前。 這邊,刑天將過去跟隨伏羲氏的幾個龍族首領都叫了來。朱襄和陰康已經不在了,只剩下大庭氏、昊英以及其子昊天、渾沌以及栗陸。這些人都是在太昊部落中比較能打的人。可大庭、昊英、渾沌、栗陸都已經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了,怎麼能再上戰場呢?而昊英之子昊天,也已經是四十幾歲的人了,那次在女登比武招親之時他曾經出現過,可他沒打過蚩天,僅一回合就敗下了陣。之後他也結婚生子了,他的兒子叫昊然,是一個又高又胖的衛士,昊然拍拍胸脯對父親道:“我試試!”

昊天道:“好兒子,太昊有危難,你應當衝上前去。” 昊然看看刑天,刑天允道:“去吧!” 那昊然慢悠悠走到陣前,對容成道:“看你比我矮小,你先出手吧,別說我欺負你。” 容成也不搭話,“唰”地一聲,揮右拳向昊然腦門打來,昊然伸左手過來阻擋,誰知容成乃是虛招,右手尚未撤回,右腳抓地站穩,一個急轉身,伸出左腳向昊然腹部揣去。那昊然瘁不及防,被他一腳揣個正著,“哇”地一聲向後跌到,雙手摀著肚子打滾,起不來了。 誰會想到,容成贏得如此輕鬆,小軒隊伍一片歡騰。黃帝喜道:“容成,你是我的第一勇士,獎你頭功。”話沒說完,共鼓已竄到陣前,向對方挑戰。 刑天用手摸頭,左右看看。見渾沌正在與一個訓獸隊頭人說話,就過去對渾沌道:“這訓獸的隊長是誰啊?”

渾沌道:“他想上去試試啊!”刑天看他磨拳擦掌,躍躍欲試。便向他揮揮手,令他出戰。 那訓獸隊長便衝到共鼓身邊,張開雙臂,向共鼓抱來。共鼓一蹲,隊長便走了空。共鼓順勢摟住那隊長的雙腿,用力一抱而起,在地上轉了幾圈,向前鬆手一送,那訓獸隊長骨碌一下倒在地上。 黃帝大叫:“好!共鼓厲害!” 這邊刑天可是愁眉苦臉了。他的嘴嘟噥著說:“渾沌也是,這是誰家的孩子,不行就不行了,還非得要上去。”他說的話讓渾沌聽見了,渾沌白眼看著他道:“誰家的孩子,他父親是誰他都不知道,能是誰家的孩子呢,是大家的孩子唄!” 刑天也白了渾沌一眼,沒吭聲。渾沌道:“你看我幹什麼呢,部落裡你是族長,誰能打你都不知道,還怨誰啊!”

接下來是貨狄對一個撲獸手,那撲獸手用抱腿之法去對付貨狄,貨狄怎能讓他抓住,蹦起來越過那撲獸手頭頂,跟著一腳踢在那人屁股上。 雍父對一火工,沒用三拳兩腳,便將火工打倒在地。兩人終於洗去與刑天對戰時的恥辱,黃帝隊伍中一陣高呼大笑。共鼓大喊道:“刑天,你們這麼不堪一擊嗎?” 女媧看看刑天道:“我們隊伍中沒有能人嗎?” 刑天道:“以前,太昊還捕些野獸,可自神農以來,反對搏殺,獎勵農耕,以穀為食,太昊便不再訓練了。誰會想到會出現這種事?加上今年一直大旱,族民少糧無食,即使吃上一頓飽飯,也沒有力氣比武。上去這幾個人就算能人了。這回小軒和我們對壘,就是武力對蠻力,我看,沒有勝算的!” 女媧嘆道:“這樣還怎麼比下去,我看結果也是一樣,看著難受,我不看了,盡量拖延時日吧!”說罷便自回統天殿去了。

比到第十人之時,刑天的太昊隊伍沒有一個勝局。黃帝隊伍便都得意忘形起來。刑天看出了點門道,他知道,原來小軒隊伍中先出來的這些人皆是精兵良將,快輪到兵丁了。他腦袋轉轉,想起招來。便叫幾個耕田者上去,陡然又將昊然、馴獸手和撲獸手換上,對方沒看出來,竟然贏了三陣。可也終不能讓這幾人不斷地去打。 刑天無法,自己上去贏了一陣,卻招來黃帝手下一陣奚落,什麼“兵沒有了,將當兵了!”什麼“沒人就認輸算了,廢勁硬撐幹嗎?”甚至於向訓羊趕豬那般地“嗷嗷”直叫。 到五十陣時雙方都累了,刑天對黃帝道:“女媧娘娘說了,讓我們明日再比試!” 黃帝問:“女媧娘娘去哪了?” 刑天道:“回統天殿了,她說你能聽她的話!”

小軒想想道:“也罷,就明日再比!” 黃帝帶兵走了,刑天來見女媧。女媧道:“真想不到,姜炎弄個神農大國,卻弄出個軟弱無力的國家來。” 刑天道:“這也不怪神農帝。他崇尚沒有殺戮,沒有爭鬥,只有和睦、勤勞的國度。”又低聲道:“我已將太昊小軒之變,派人報告了神農、蚩尤、夸父,讓他們快速組織人手,歷練兵士。”女媧問:“即便他們來了,能有勝算嗎?” 刑天道:“能!別人不說,就是蚩尤一人,打小軒百八十個人,也是綽綽有餘。” 女媧驚道:“蚩尤這般厲害,我以前只是聽說過蚩尤打狼,難道對於作戰也是這麼厲害?” 刑天道:“作戰就更厲害了,娘娘是沒有看見蚩尤作戰的樣子,真的打在一起,小軒決計不是蚩尤對手的!” 女媧道:“真的,那他們何時能到?” 刑天小聲道:“最快,也需三個月。” 女媧道:“三個月,太昊早完了!” 次日,雙方又站成對陣。女媧大聲對黃帝道:“小軒,你不先過來與外婆說幾句話嗎?”小軒過來給女媧施禮道:“外婆,身體一向可好?” 女媧道:“本來很好,卻差點讓你給氣死!” 小軒笑道:“孫兒不是聽你話了嘛!” 女媧道:“聽我話了,可也是不公平的比試!” 小軒問:“怎麼還不公平?” 女媧道:“太昊大旱,已連續兩年。族人都吃不飽,骨瘦如柴。怎麼能有力量比武呢?你們呢,在窮桑、有熊,衣食無憂。飽暖之餘,鍛煉體魄,身強力壯。相形之下,太昊自是必敗無疑了。” 小軒問:“難道外婆要變卦嗎?” 女媧道:“你外婆什麼人,說出的話,是驚天之雷,怎麼會變?我是說,這種比法,即便是你贏了,也是勝之有愧。” 小軒道:“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才能讓太昊族人心服口服?” 女媧道:“你容我三個月時日,讓太昊也練練兵,壯壯骨,再行比試,太昊敗了,再無怨言。” 小軒尚未答話,只聽身後有人大聲道:“小軒,不可。” 黃帝回頭一看,見父親少典已來到身後。原來少典在太昊外邊等待消息,可等了一整天也未等來消息。他坐立不安,心想這小軒畢竟還小,一旦有變他應對不了怎麼辦?於是早早起來趕了過來。 少典向女媧施禮道:“人皇娘娘可好!” 女媧道:“你也來了!我說嘛,小軒小小年歲,怎麼會如此多事?” 少典道:“天下之大,能者居之。神農姜炎統領神州以來,屢遭北方狄人侵欺,神農無力還擊。小軒雖小,卻將來犯之敵圍而殲之,這便是能。是以有熊、窮桑等地部落皆推擁小軒為帝,以黃土為色,稱之黃帝,統領各族。人皇娘娘,你以為如何?” 女媧道:“你曰之能,謂之能戰。能戰者,只可統兵為帥,卻不能統治四方。小軒能戰,比之天皇伏羲如何?” 黃帝插嘴道:“我與外公無法可比!” 女媧道:“伏羲能戰,可敵萬人。可他為何讓位給神農?自伏羲領族人離開山洞,創立太昊以來,開疆擴土,人數猛增。人取野獸、魚類為食,不得滿足。是神農姜炎,走千山涉萬水,尋得五穀,灑遍大地,才解除萬民受餓之苦。所以天皇為民著想,劃出了一個神農新時代。可是以穀為食,也是受制於天的事,天降洪旱之禍,便減少食糧。神農知此之弊,終在東方土肥雨豐之地,建起新都窮桑,廣積存糧,以抗旱災。今納糧賑濟太昊、火族,為感天動地之義舉。而小軒呢,竟用神農之糧,圖自己的事,此行此為,天地亦不會相容。”女媧說著,目中含淚。 少典心道:這女媧,萬事皆知,真是服了。可此事已行,決不能聽她所言,坐失大好時機。於是拉住黃帝的手低聲道:“莫要聽你外婆之語,你外婆所為,僅為拖延時日,等待援兵。要知有了太昊,便有了一個根本。我等一旦中了娘娘之計,便後悔不及了!” 小軒亦為女媧感泣。他听少典之言,想母親伏寶之語,用手抹去淚痕道:“外婆所說雖是,可時過境遷,人雖不能脫離蒼天大地,卻為天地間的精靈。我也以神農獻五穀為高風亮德,可人總不能千秋萬代取天地之宜。我記得外公在甲骨文中道,天地宜為人一時之補品,人不只要尋得萬物,還應創造萬物為人所用。若以此為我所求,思來思去,憑我個人及少數人之力絕不能及,需舉神州之物方可成之。我心如此,萬望外婆成全。” 女媧沉默不語,半晌方道:“既如此,隨你便罷!”言畢又看看少典,對他道:“少典,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神農和小軒都是你兒子,你怎麼能偏向小軒呢?” 一句話將少典問住了。少典想了一會兒道:“我兩個兒子,一個已坐天下多年,一個還沒坐過。讓他坐坐或許公平!” 女媧娘娘聽了,露出極其怪異的眼神,跟著眉頭緊皺,嘆了一聲搖搖頭,又回統天殿而去了。 少典對小軒道:“你外婆既不說話,便是應允了,我們當速戰速決。降我者留,逆我者殺!” 黃帝道:“不可!我已答應外婆以五百戰取勝。此事太昊人皆已知曉。外婆之言對,以讓人心服為準。”說完對刑天道:“刑天,我們以一日為期,四百五十戰決勝負。快出來決戰罷!” 刑天親耳聽見女媧與黃帝、少典對話,知此戰已不能推也不能免,便對太昊族人道:“誰打頭陣?”那訓獸手又道:“我。”便搶上前來。小軒隊伍中容成眼快道:“這人昨晚不是打過了嗎?”小軒道:“莫管他,湊數算了。”就派一兵丁出來與他相戰。那訓獸手肩扛兵丁摔在地上,竟然勝了。 太昊隊中撲獸手又上陣了,黃帝道:“刑天,你這般做,我也會!”容成便走上陣來,不出三招將撲獸手騎在胯下。這陣對小軒來說,也太好打了。對方能者上來,便派貨狄、雍父、共鼓等勇士,一般農夫上來便派兵丁,總之是贏多輸少,至午夜之時,還有幾陣便打完了。 黃帝見人人困倦已極,便主動對刑天道:“還有五陣,明日再打吧!”刑天也正有此想法,便停下來。 刑天到統天殿對女媧娘娘道:“雖然還有五陣,可我們已輸了。” 女媧道:“輸吧,是應該輸!”又皺眉道:“刑天,我不明白,為何未見姬伯?” 刑天道:“我也想不通,姬伯為小軒老師,此等大事,怎麼會沒有他呢?” 女媧道:“他是我兒子,也是神農舅父啊!從親屬來論,他與神農和小軒親疏一般,幫小軒打我們,他不忍,幫我們打小軒,他不能,可他至少會阻止小軒啊!” 刑天道:“想不通的事便不想了。人皇娘娘,明日輸了,小軒便要接管太昊了,別人都可跟他,我卻不能啊!” 女媧問:“為什麼?” 刑天道:“神農帝將太昊交與我,我不能將其發展壯大,還輸給了別人,我沒有顏面啊!如果我再投降小軒,何以為人。我也不能去見神農,所以,我今夜便去火族找夸父去了。我看小軒也不能將娘娘怎麼樣,望娘娘保重!” 女媧道:“你的心我能理解,你去吧!” 天剛放亮,女媧便早早起來,讓人將三子少俞、四子伯高叫來,並領他們來到比武場。這伯高本來一直在崑崙山上跟父親伏羲學武,可是因為想念母親女媧,才回到了太昊,誰知道趕上了這件大事。聽母親叫他,伯高也不推辭,便與兄長少俞一起來到了陣前。這邊,小軒、少典也已經列好陣式。黃帝見對方隊伍中沒有了刑天,便對女媧娘娘拱手道:“外婆,今天是最後幾陣,怎麼不見了刑天?” 女媧道:“刑天走了,與打完最後幾陣沒有關係。這種比武決輸贏的方法是我所定的,我知道我們已經輸了,可我們還是要堅持到底!”說完對少俞道:“你打前幾陣,後面讓伯高打。”少俞領命走上陣來。 小軒認得少俞,便道:“少俞舅父,你也要與我們對戰嗎?”少俞道:“你是神農屬下,尚可背叛神農,我與你對戰有何不可?” 小軒對部下道:“我這兩個舅舅,經常得我外公天皇伏羲指點,本領肯定不小,誰去為我打這場硬仗?” 共鼓道:“我去!”說罷已衝上陣來。他見少俞已拉好架式,也不多言,揮拳便打,少俞卻不躲閃,伸出手去讓過共鼓的拳頭,似鷹拿蛇般牢牢抓住共鼓的手腕。共鼓揮另一隻手打來,也被少俞拿住。看那少俞,不慌不忙,伸出腿,向共鼓踢去,那共鼓無處躲閃,正中其大腿根部,少俞雙手一鬆,共鼓便向後飛去。 真是一物降一物,從共鼓衝出到飛出,只在轉瞬之間。黃帝也沒想到少俞這麼厲害。正驚愕中,貨狄又衝了上去。貨狄跑到少俞跟前,騰空飛起,左右腿一先一後向少俞踢來。黃帝見少俞臉龐露一絲冷笑,心想不好。果然,少俞每日學伏羲九針,分寸揣拿得極為準確,待貨狄飛來之腿離自己僅半步之遠,才後退一步,伸手拿住貨狄腳跟,向上一抬,貨狄便摔了下來。 少典見黃帝今日連失兩陣,覺得臉上無光,磨拳擦掌便要上去,卻被小軒拽了回來。黃帝道:“雍父,你上吧!”雍父應聲而去。 雍父去了,也是白給,未及三個來回,被少俞一個掃蕩腿絆倒在地。小軒看看容成,容成便明白讓他上場,他飛身出去卻被伯高截住。少俞打勝三陣,便聽母命退回去了。 伯高也有四十幾歲,到現在他還沒有成家,女媧伏羲雖然苦勸數次,伯高均以不願意為名推辭,伏羲女媧後來也就隨他了。他雖然年近四旬,可是長相極是年輕,就像二十幾歲的人,加之他身材高大,英俊瀟灑,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這幾年他曾經跟隨父親去過幾次崑崙山,受到父親的指點。他擋在容成前面,並沒伸手。容成一看,覺得這個人像孩子一般面色嬌好,甚是可愛,也不忍出拳。兩人在隊中轉來轉去。兩隊人皆發出吶喊之聲。容成知眾人催他,便向伯高招招手,讓他先來。伯高也再不推辭,揮手推拳向容成打來。容成將伯高之拳架開,隨即出拳擊伯高面門,伯高側身躲過,他急轉身,飛起腳向容成胸膛踢去。整個動作又快又準,瀟灑自如,連小軒也暗暗叫好。誰知容成並不慌張,腳未到,人已躍身而起,一個跟頭從伯高身上躍過。黃帝知道容成與雍父要好,便問道:“雍父,容成何時有的如此能耐?” 雍父道:“我也不知道。” 黃帝讚道:“容成好學之人,好!” 再看伯高、容成二人,你來我往,二十幾個照面沒分輸贏。容成一腿掃去,伯高一躍而起,容成趁勢抓住伯高雙腿,在伯高一帶之下,容成也順勢翻起,兩人像一個人一樣翻來翻去。女媧道:“他們這是比武嗎,倒像是表演。” 容成終不是伯高對手,覺得天旋地轉,倒在地上,被伯高壓在了身下。 黃帝一把沒抓住,少典衝上陣來。他不顧伯高汗流浹背,快速出掌,想一舉將伯高擊敗。伯高一愣之下,雖背部挨了一掌,但他身材魁梧卻未倒地。隨即振奮精神,以快打快。只聽場上“呯呯啪啪”之響,皆是拳腳之聲。此陣打得比容成那一場還精彩,兩旁觀看者皆瞪大雙眼拍手叫絕。頃刻之間,三十餘招已過,伯高越戰越勇,一拳擊過之後,旋身之間,腿又踢了過來,少典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一不留神,腳下絆在一塊石頭,躺在地上。 少俞、伯高以二敵五取勝,給太昊大增光彩,雖然總體上太昊輸了,卻也是暢快淋漓。女媧對黃帝道:“小軒,你也看到了,我們太昊並非沒人,只因長期從事農耕荒廢了練兵而已。可輸了就是輸了,輸了就要認。現在太昊歸你了,你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可有一句話,我必須說在前頭,無論如何不要隨便殺戮傷人。” 黃帝道:“外婆大可放心,小軒記住了!”轉身對兵士道:“自即日起,太昊與我們已經為一家了,要將穀米盡數發給太昊族人,不得對其有任何傷害!切記一點,人皇娘娘所居的統天殿,不得有任何兵士進入乾擾!” 太昊歸黃帝以後,小軒從太昊族人中挑選年輕力壯之士進入軍隊,由雍父、貨狄、共鼓分隊訓練,將兵隊擴為八千人。派容成徵集人手,將原來刑天所居的地方加以改建擴建,做為黃帝行營。小軒聚眾將領議事道:“今我們已擁有有熊、太昊的陳州等兩地,與神農國並立。然我國居於神州大地中部、北部,將神農國分割在西部、南部和東部。此地理有利亦有弊。利在太昊、有熊互為依托,呈犄角之勢,一處受到攻擊,別處便可支援。弊在我們三面受敵,北面還有暈粥狄人。據我分析,我們處於危急中!我已派我父少典回北部有熊涿鹿安置北方。而今寧封子、隸首去窮桑一直未歸,太昊振災之糧米已盡數發放完畢。我們剩的寥寥無幾。今聚眾將來此,便是商議如何應對!” 容成道:“僅憑我們幾人,恐怕應付不了戰局。黃帝可一面請人皇娘娘並少俞、伯高相助,一面尋訪民間能人。” 黃帝道:“容成之言很對。可我已去人皇娘娘居處幾次,均被她駁回,她不見我啊!” 容成道:“自上次戰事以來,我與伯高接觸甚密,由我去慢慢相疏通,如何?”黃帝點頭應允。 一日,有兵士來報,說寧封子所催糧米俱已運到。黃帝大喜,率容成、雍父等迎接出來。小軒詢問窮桑的事,寧封子道:“我與隸首趕到窮桑之時,白阜已備齊穀米出發了。我們趕上白阜,白阜見了我等,皺眉道:'你們不去太昊賑濟族民,來此何干?'我們說:'前來催糧!'白阜道:'催糧有我,何用你們?莫不是小軒反了?'我們見白阜已經識破黃帝之計,便與他打起來,我們人多,白阜人少,他們殺了我們幾十餘名兵丁,我們人多,最後把白阜殺了!” 黃帝嘆氣道:“白阜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他跟著神農走南闖北,還曾經幫著我父母在有熊興起了農耕。聽說,我們平日所飲的白酒就是白阜發明的,死了真有些可惜了!”說完了閉上眼想了一會兒,又慢慢地道:“好了,寧封子,你及時將穀米運到,便是大功一件。隸首呢?” 寧封子道:“激戰之中,白阜的隊伍有些運糧兵丁跑了,隸首怕走漏消息,追趕去了。他讓我告訴你,他一定會派人將嫘祖、玄囂帶回有熊來的,並等你們打回窮桑時見。” 黃帝表情沉重地道:“由此看來,神農已知我兵變了。” 黃帝便更加加緊訓練兵丁,又發出招賢令,延攬和匯聚各地的人才。不久,便得了大鴻、力牧、風後、常先四位散人。大鴻、力牧、常先皆能戰,每人均可力敵五十兵。風後有智。如果說起黃帝怎麼得到風後和力牧一文一武一智一力兩個人才來,還有一些趣事。 原來黃帝知道自己危機四伏,而自己手下又缺少文武奇才,每日鬱鬱不樂。他想現在自己已經有了八千兵丁,可兵丁易得,好將難求啊!他真是思賢若渴啊!有一天晚上,他想著想著便進入了夢境,忽然之間又被一陣大風所吹醒,他看見塵垢彌天,道路迷茫,再一看,怎麼天地之間變得黃茫茫的一點也不清楚。正想之際,忽然平地裡刮起了一場大風,將滿天塵埃一掃而淨,現出一個清亮亮碧澄澄的干淨世界來。他往前又走了一程,看到了一個人手裡拿著一個大大的石蹲,並驅趕著一群白色的羊群,那羊群一望無際,浩浩蕩盪。可牧羊者僅這一個人。而且羊群在不斷地奔跑之中,撲天蓋地地向他奔來,小軒急忙躲避,似是一不小心與那人所牧之羊衝撞在一起……小軒驚叫一聲坐了起來,原來是一場大夢。 醒後黃帝找人問夢,容成道:“黃帝兩個夢應該應在你白天所思之事上。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不知道黃帝白天想了什麼?” 黃帝道:“我們現在雖然有太昊和有熊,可是兵不成兵,將不成將,我所想的,就是尋找精兵強將啊!” 容成道:“那就對了,黃帝所夢,便是上天賜你二將。夢中有風,便是號令,表示有大治之才啊!我聽說天皇伏羲稱為風神,對風對氣知曉頗深,黃帝夢見了風,自然是一件大好事了。你看,在你的夢中,滿天風沙變成了一個清平的世界,是大風吹過後得來的。你要在這世界上找到一個叫風後的人。那個放羊的人,手能擎千鈞之石,應是個大力之人,放羊便是放牧之意。黃帝還應找到一個叫力牧的人,這兩個人,都是你的佐佑人才啊!” 黃帝聽了容成的話,下令在各地尋找叫風後和力牧的人。還真尋找到了,一經相問,風後還真是個有韜略者,而力牧確實是個大力士。黃帝便讓風後給他出謀劃策,讓力牧領兵帶將。 風後道:“黃帝新得太昊,太昊大旱,族人得穀米而降,但非心服啊。其心仍在伏羲、神農之處,此為太昊不定安之根本!今太昊時而騷亂,便是其像。黃帝欲定太昊,應先定民心!” 黃帝問:“怎生定得民心?” 風後道:“使民衣食無憂,便得民心。我聞天皇伏羲演八卦定得江山。八卦者,乾、坤、震、坎、離、艮、兌、巽也。乾便是天,乾為大始,今天下大旱,為天不養人也。坤者,地也,萬物以地致養,便為坤作成物也。靠天不成,便是靠地。今土地荒廢,耕者懈怠,為不定之源。震雷巽風,行於天上,民人無奈。可我們有坎,坎為水,水在地中河中。君子以容民畜眾。黃帝應將昔日耕民聚於水中河畔。河中捕魚,河畔耕作。耕民有事可為,便不生亂也!” 黃帝最信服的就是外公伏羲,今聽風後講八卦,便讓風後訓導耕民。耕者有事可作,果然不再為亂。 隸首派來的人報導:“神農已經訓練了一支軍隊,大約兩千餘人,準備去進攻涿鹿。”黃帝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按理說我們是在太昊的陳地,神農應該來太昊才是,他們怎麼去攻打涿鹿了呢?” 風後道:“神農帝手下也有能人啊!” 黃帝問:“怎麼講啊?” 風後道:“黃帝取太昊,怎麼說都不是名正言順之事,我們取了太昊,又要安撫民心,又要平定太昊可能起來的內亂。可這天下原來都是神農的,他聽說我們取了太昊,他卻偏偏去打北部有熊涿鹿之地,神農到了那裡,有熊就是他的,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取人取物,很快就能組建成一支新的軍隊,再加上窮桑的兵丁,從數量上便可以和我們正面作戰了。而且窮桑、有熊並沒受到旱災,人多物豐,這樣一來,他便不怕和我們進行長期作戰啊!” 黃帝道:“神農取涿鹿也不是那麼好取的,我父親少典在那裡經營了那麼多年,豈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呢?” 風後道:“可我聽說,黃帝的父親不也正是神農炎帝的親生父親嗎?” 黃帝道:“可是我的母親並非神農之母啊!而且我父親自始至終是聽我母親話的啊!” 風後看看黃帝道:“依我之意,我們先不去管他,我們應該先去取了火族部落才對。” 黃帝道:“和神農作戰,我一點也不害怕,我正等待著這一天。我們怎麼也不能看著父親去經歷戰爭而不去支援他們吧,所以明日我們便聚兵去涿鹿迎敵。” 風後聽了不再做聲。黃帝便率兵丁八千人,號稱萬人云師,以風後為軍師,以容成、寧封子、大鴻、常先、力牧、貨狄、共鼓、雍父為將,浩浩蕩盪,出陳地向東北的涿鹿方向迎去,可是他們走了幾十日以後,卻被黃河河擋住了去路。 風後道:“要過黃河,我們這些兵丁,會水的能有多少?我們能過去嗎?” 黃帝道:“不用游泳,這黃河波浪濤天,有幾個人能游得過去啊?我們以前去涿鹿打擊暈粥狄人之時,也是過河的,那個時候,我們使用的是神農指導我們建造的木筏。” 風後道:“木筏,是什麼樣子的啊?” 黃帝道:“就是把樹幹用繩緊緊地綁在一起,再讓人用一根或者兩根樹幹撐於地上,樹幹所捆綁成的木筏便能漂於水上,兵丁們坐在上面,便可過去。我的將領中,貨狄和共鼓懂得這些!” 風後道:“這個辦法不錯。就這麼辦吧!” 於是黃帝命人將貨狄和共鼓叫來,讓他們二人帶領兵丁開始用石器砍樹,可好長的時間也不能砍下一棵粗大的樹幹來。黃帝看著有些急了,就自己來到一棵大樹前,揮動他的小軒劍,只幾下就將一棵碗口粗的樹木砍到了。他的將士和一些兵丁都很吃驚,那個叫力牧的大力士問:“黃帝,你這是用的什麼東西,這麼厲害,幾下就能砍倒一棵樹。” 小軒有些得意洋洋地說:“我手中的是一把劍,無論是對付猛獸,還是對樹木、對人都是鋒利無比啊!”說著一劍揮去,又有一棵樹應刃而倒。 力牧說:“黃帝真是力大無窮啊!比我厲害多了。”黃帝笑笑,也沒有解釋那把劍的來歷,又揮起劍來,砍了幾棵樹,他的這把劍便逐漸傳出名來了。 有了十幾棵樹幹,就能捆成一排木筏來,在這木筏上面能坐上幾個人,再坐多了,木筏就要往下沉。而坐木筏順著水流到了北岸,也需要很長的時間。第一批坐上木筏上北岸的八個兵丁,黃帝等人親眼看著他們撐桿而走了,按著黃帝的安排,他們到了對岸就讓兩個人再將木筏劃回到南岸來,可是他們等了半日,也沒有等回來。黃帝看看風後問:“風後,你想,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風後搖搖頭道:“有兩個原因,第一就是觸礁了,筏上的人都掉進了水中,所以他們回不來了。第二,就是神農炎帝的人有了準備,在北岸將木筏扣下,將我們的兵丁殺了,所以他們也回不來了。” 黃帝用手擋住射過來的陽光,向對岸看去,可他怎麼看也不見什麼人影。他把手放下來道:“我們有上萬的兵士,即便是順流而下,怎麼也能看到對岸的情況吧。除了砍樹和做木筏的人,讓剩下的兵丁都到岸上來,我們要親眼看著我們的兵士是怎麼樣坐木筏到對岸的。” 又做了四五隻木筏,黃帝又讓二十幾個人坐了上去,又讓岸上的兵士在黃河的南岸排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這些兵卒一直看著那些木筏慢慢地順流向對岸劃過去。可是就在那些木筏快到了對岸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看著那木筏上的兵卒似乎是在比劃著什麼,也似乎是在掙扎,然後一個一個地掉進了水中,被黃河水捲走了。而那些木筏自然而然地留在了北岸。 看到這些事情發生的兵卒將他們所見告訴了黃帝,黃帝大為驚奇,問道:“你們沒看見水中有什麼東西嗎?” 那兵卒道:“好像是有一個人。” 黃帝道:“一個人,一個人將我二十幾名兵卒全都弄到了水中淹死了?” 兵卒道:“好像是一個人,可我們也沒看清。” 黃帝道:“真是見了鬼了,這初次出兵就遇見這麼多的事!讓兵卒今天一次做它二十個或三十個木筏,明天早晨我跟著兵卒一起渡河,每一個木筏上坐上一個能打仗的將領。風後和容成,你們留在南岸監督兵卒不斷地做筏不斷地渡河,一定要將兵卒都渡過河去。我就不信渡不過這黃河!” 風後和容成答道:“是!” 第二天,黃帝率領力牧、大鴻、常先、寧封子、貨狄、共鼓、雍父等人各坐在一條木筏之上,領引三十幾隻木筏近二百人一同渡河。風後道:“黃帝的想法不錯,可是我不同意你這次一同渡河,有力牧這樣的能人在木筏上,我看不會發生什麼太大的事情,可你畢竟是兵隊的統帥,首先要保證你的安全我們的隊伍才能繼續前行,所以你還是下一批過河吧!” 黃帝道:“既然知道危險,可我如果避險而求安,今後怎麼去帶兵與神農作戰呢。所以,你不用勸了,我就這次過河。”黃帝說罷,一個空翻飛躍到第一排木筏上面,在他的帶領之下,力牧等將領和兵卒紛紛上了筏。黃帝高聲叫道:“開筏!” 那木筏在幾個人的撐桿之下,順著水流向東北方漂去。黃帝以及他的這些將領和兵卒們,只有幾個人坐過木筏,其餘的人以前都沒有渡過黃河,聽著黃河滔滔不絕的水聲,看著身邊那流動的水流就有些發暈,再加上他們知道前幾次派過河的兵卒們都已經死在了這洶湧波濤之中,心中不免有些害怕。膽小的兵卒乾脆就閉上了眼睛,手緊緊抓住木筏。也有一些膽大的兵卒,他們睜開眼睛一開,這些木筏已經到了黃河的中心地帶。 黃帝也有一些頭暈,可是相對於別的將領和兵卒來說,他就輕鬆了許多,因為姬伯教過他在任何一種情況下的定力之功。他緊緊握住他的那把寶劍,瞪大了眼睛望著黃河的對面。可對面仍然是什麼人也沒有看見。卻遠遠地看見那些木筏在河的對面停靠著。黃帝心想:“這可就怪了,對面什麼也沒有,我的兵卒都去了哪裡,難道真得被河水沖走了嗎?” 他正思考之間,忽然聽見有一陣歌聲傳過來。黃帝傾耳細聽,那歌詞道: “黃河之水兮,波濤滾滾兮,兵卒過河兮,皆做水鬼兮。”黃帝順著聲音看去,原來有一個人站在木筏上在河水的上游順流而下,歌聲便是那人發出的。那人並不會唱歌,所以他的聲音似在嚎叫,河水聲沖淡了一些他聲音中難聽的味道。他的速度極快,剛才還是一個很小的身影,頃刻之間就到了黃帝軍隊的眼前。那些士兵也聽到了聲音都轉過臉觀看。那木筏上的人見到黃帝的軍隊既沒有停也沒有減慢速度,卻是用手撐桿越撐越快。就在他的木筏馬上與黃帝的木筏相接之際,那個人一撐桿飛了起來。只聽一聲巨響,他的木筏撞在了黃帝后面兵卒坐著的一個木筏上,木筏上的士兵都站立不住,全部落下水去,被黃河水捲走了,一會兒就沒了影。 那人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又穩穩地落在了自己的木筏上面。雖然黃河水流動很急,可這個人站在木筏上面卻能將木筏停在原處不動。黃帝以及他的兵將們這才看出,站在木筏上面的人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子,他的長相不是很英俊,個頭卻很高,眼睛既大又亮,他的臉上還帶著一臉的怒氣。 黃帝此時已經幾個空翻飛到了距離那人最近的木筏上,他自然也是怒氣橫生,大聲喊道:“你是誰?為何撞我的木筏和兵士?” 黃帝說著,自己卻在那木筏上晃來晃去,他雖然也用了很大的勁力在雙腳上,可是卻不能像那個男孩子一般用腳把木筏定在水面上。那男孩子看黃帝在木筏上的樣子,竟然咧開大嘴笑了幾聲道:“你還來問我,我還想問你呢?為什麼你們來闖我的水域,你們從這裡過黃河到河北去幹什麼?你們為什麼要背叛神農?” 黃帝聽他的聲音,覺得似乎有些耳熟。再看他的面容,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就問道:“你和我是不是認識,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呢?” 那人又一笑道:“你不是當過窮桑的首領叫小軒嗎?” 黃帝突然想起來道:“你是共工。” 那人道:“對,我是共工,小軒,你為何背叛我父神農炎帝?” 黃帝道:“我們能不能到岸上去說?” 那共工道:“不可以,你如果說不出個理由來,這黃河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黃帝“唰”地將劍舉起道:“你一個人難道能阻止我這麼多的兵將嗎?” 共工道:“那你就試試看!” 共工說著,一撐那木桿,高高躍起,並順手從水中將木桿抽出,變成了他的武器,揮動那木桿向黃帝砸來。黃帝哪裡能讓共工砸著,向後一躍翻到了另一個木筏上面。可憐這木筏上的幾名兵卒,或者是讓木桿打中,或者是為躲避木桿掉下水去,竟然是一個也不剩。 此時黃帝另外一些木筏已經快漂到北岸了,黃帝一邊命令那些撐桿的士兵加快速度,一邊高聲叫道:“將士們,別看著,上啊!” 力牧、大鴻、常先、貨狄、共鼓、雍父等人皆不會水,在這木筏之上本也是被晃來晃去,聽到黃帝之令又不敢不上前,可他們站起來走幾步又有些站立不住。力牧的力量大,他大叫一聲,從一個士兵手中將那木桿搶過,用力一撐,他所在的木筏便立時向前進了一大步。另外幾個人看見,也學起他來,木筏很快向岸邊靠去。 那共工一見,吹了一個長長的口哨。黃帝等人看見又有很多人從上游撐木筏而來,大約能有十餘個筏子,這些人像共工一樣,藉著洶涌河水的力量,向黃帝兵卒的木筏撞去,有十餘個筏子被撞上,幾十個兵丁又掉入了水中。 還好的就是,這些將領和黃帝所乘坐的筏子已經靠了岸,他們紛紛逃到了岸上。共工的人一見,將黃帝等人所坐的筏子放入水中,讓它們順著黃河漂走了。 黃帝等人腳踏在了實地上,心中大安。可是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做成的木筏向東漂去,甚是可惜。再加上還未曾與對方打上一仗,自己已經損失了近一百人,黃帝是既悲哀又憤怒,他指著水中的共工道:“共工,你上來,我要和你大戰幾百合。” 誰知道那個在水中的共工笑著說:“我知道在陸地你可能比我強,我就不過去,我要讓你的士兵全部葬在水中。” 共工說完,向那些同伴揮揮手,那些人竟然撐著木桿逆流而上,一會兒的功夫,又不見了。 黃帝看看力牧道:“真想不到,這水中也能作戰。” 力牧道:“如此下去,我們會吃大虧的。黃帝應該立即想辦法避免水中的傷亡。” 黃帝道:“有一次我聽神農說過,這共工是個水神,真是不愧這個稱號,原來他在水中已經練到了這個地步。我現在有些後悔,當初沒聽風後的話。現在我們的人被共工截為了兩半。” 有個叫常先的將領道:“黃帝不必氣餒和灰心,我想這作戰也和平常兩個人打架一樣,肯定是有勝有敗有傷有亡的。我想,我們這邊的情況,那風後可能也已經看見了,他一定會想出一個辦法來的。”黃帝道:“你是說,我們等待便是。” 常先點點頭。 常先說的不錯,風後和容成果然看見了黃帝他們在黃河中所發生的一幕。風後與容成商量道:“如果我們仍然像前面那樣,肯定還要遭到水中人的襲擊。我們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千多人,還有這六千人,我們不妨多等幾日,一次做上他一百個木筏,那些人即便是再用同樣的辦法,也就是撞了我們十個筏到頭了,我們的人還是能過這黃河去。” 容成道:“此計可行啊!” 於是,風後和容成大干了五天,才將那百十餘木筏做畢,風後又讓每一個人都做一個撐水的桿子,一方面是讓大家一同來劃這些木筏,起到支撐身體平衡的作用,另外當敵人來時,也可用這些木桿做武器,來抵擋一陣。 黃帝這邊看見對面一棵一棵的樹倒了下去,知道風後等人在想辦法,自己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得耐心等待。 果然,在風後、容成等人皆上了木筏從對面漂過來時,共工領他的人又一次從上游衝了下來。除此以外,這些人還砍伐了一些較粗的樹木,從上游放了下來,其目的很明顯,就是要用這些樹木憑藉水的力量去撞對方的木筏。可別說,這一招還真用上了,那大樹帶著樹枝有的將木筏絆住,有的將木筏上的人撞進了水中。共工呢,仍是原來的辦法,一靠撞,二靠打,但這次風後有了準備,共工的人在出手的時候,黃帝的兵卒也拿木棒回擊,所以雙方的人都有落水,可黃帝的兵士們落水就被淹死了,共工的人雖然落了水,卻又都遊回到岸上。共工見黃帝的人都上了北岸,也不再說什麼,他們找了幾個木筏,順水向下游漂去。 黃帝握住了風後和容成的手,大讚他們的辦法好。黃帝又讓人查了查兵卒的數量,發現又死亡了一百餘人。黃帝道:“這些兵士,皆是因為我而亡的,我一定要抓住共工,為他們報仇。” 黃帝等人到了北部有熊涿鹿,見到了少典。少典說,並沒有看見炎帝的兵將。黃帝道:“他們可能正在半路之中,還沒找到我們有熊呢。讓這些兵將吃飽了,歇一歇,準備迎敵吧!” 晚上,黃帝、少典、風後、力牧、大鴻、常先、容成、貨狄、共鼓、雍父、寧封子等將領坐在一處討論和共工的水戰及以後與神農帝的戰法。常先道:“我記得在黃河裡,共工曾經問黃帝為什麼要背叛神農?我們總要對世人有一個說法吧!” 黃帝道:“在我們取太昊的時候,那人皇娘娘女媧也曾經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我回答他說,是為了還我母親一個心願。後來,我父親去到了那裡,我外婆女媧娘娘又問我父親,我說我想給人類一個更美好的世界,這些不是理由嗎?” 風後搖搖頭說:“不能構成理由,黃帝請想,你僅僅為了還母親一個心願,你就可以背叛那曾經人人敬仰的神農炎帝嗎?還有,你想給人類一個更加美好的世界,你就去取代曾經給世人美好世界的神農炎帝嗎?所以我覺得常先提了一個很根本的問題。” 黃帝問:“既然我所說的都不成理由,那你們給我一個對世人能說得過去的理由吧!我們總不能就此退縮了吧!” 將領們面面相覷,一個個搖頭晃腦,想不出主意來。 還是風後道:“這個理由應該是由兩個方面構成的,第一,神農炎帝有過錯,對百姓有損害,所以我們要討伐他;第二,黃帝所做的事情是正義的,這樣我們才是正義之師,因為只有正義之師,才能得到響應,平民才會加入我們,我們才能壯大。”貨狄道:“神農帝軟弱可欺,引來北部暈粥之狄人,必須有一個能征善戰的人做部落聯盟的首領。” 風後搖搖頭道:“軟弱可欺,九黎部落那是神農炎帝打下來的,他怎麼叫軟弱可欺呢!” 雍父道:“神農炎帝建了一個農耕世界後,忽視了人民健身的事業,所以那個太昊那麼不禁打。” 風後說:“這算什麼理由啊!使人類脫離了與野獸的廝殺博鬥,為人類尋來了五穀,正是神農當上炎帝的根本啊!”這些人想來想去也沒找到神農炎帝有什麼過錯。 黃帝嘆了一口氣道:“看來這神農雖然軟弱,可確有過人之處,無怪我外公將太昊都交給了他。” 忽聽風後道:“有了,神農炎帝刀耕火種,燒了山林,引起了火災。”黃帝道:“對,我聽我父親說過,有一次神農帝到有熊部落去傳授他刀耕火種的辦法,在他走了以後,父母按著神農的辦法去做,曾燒了好大的一片林子,還燒死了人呢?對嗎?父親。” 少典見黃帝看著他,就道:“事情是有,可是在神農教我們的時候,他還沒成炎帝呢!再說了,如果按著他告訴我們的辦法,也不能形成什麼火災的,是我們沒有按著他說的方法去做啊!” 風後道:“這樣的事,不但是有熊部落有,在太昊和火族也有過。神農的刀耕火種,用俗話說就是放火燒山,用燒完的草木灰做穀物的肥料。有一次,在太昊,一燒燒了兩天,那天正好有大風,控制不住了,整座山都燒著了,天都成了紅色。在火族也有這樣的事情。” 黃帝見沒有人吭聲,就說道:“好,就以此為理由吧!神農引起的火災,造成了牲畜沒有食物,紛紛死去了,結果我們連肉都吃不上了,也正是因為此,人民因為長期沒有肉吃而身體沒勁,因而形成了一個軟弱的人類群體。” 過了幾日,有探子報,說有一大隊人正向這邊開來。黃帝道:“來的好,我們準備好,迎敵!” 黃帝軍隊從涿鹿出發,和所來的人在阪泉相遇。雙方排開了陣勢。黃帝手搭涼蓬向對面看,可左右不見神農帝姜炎。黃帝高聲叫道:“神農帝何在?” 只見對方慢悠悠出來一人道:“小軒首領,不識得我了嗎?”黃帝一看,便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祝融啊!神農帝怎麼沒來?” 祝融道:“神農聽人說小軒反了,自稱黃帝,他不相信,可有兵丁屢次相報,說小軒已經佔領了太昊,我在此相問一句,可是真有其事嗎?” 黃帝道:“確有其事!” 祝融道:“果真確有其事,那便是小軒首領你錯了!” 黃帝道:“天下之君,能者居之,我有何錯?” 祝融反問道:“小軒首領所說之能,是指何能?” 黃帝道:“外來入侵之敵,能將他們收拾了,這便是能。” 祝融道:“小軒首領講的是你去打敗北方暈粥狄人之事吧!我告訴你說,那是神農炎帝派你去將他們打敗的,如果神農炎帝派我去,也一樣能打敗他們。神農派兵丁給你,你打敗了他們,派兵給我呢,我也能打敗他們,總之是神農的兵打敗的他們,你怎麼能把此功記在你的身上呢?那是神農聯盟的功啊!” 黃帝想了一會兒道:“可神農做為部落聯盟之主,並沒為各部落做下多少好事,他的刀耕火種燒了很多部落得以生息的土地,燒毀了森林和草木,牲畜沒有草吃怎麼能活,牲畜不能活人類怎麼吃肉,人沒有肉吃身體怎麼能強健,人不能強健怎麼能形成強壯的部落和聯盟。是神農造成了部落聯盟的軟弱,就憑此,神農就該被人類所討伐。我——黃帝,代表著神農部落聯盟中那些追求強健的人的心願,首先高高舉起了討伐軟弱的大旗,你看我的身後,僅僅兵丁就有這麼多人追隨我,而我們一進太昊,太昊的人都提出了這種想法,他們不願意再為所謂的農耕業所愚弄。我之所以輕取太昊,正說明了太昊人的意願,人類大眾的心願如此,難道我做得不對嗎?” 祝融笑道:“你們每天吃的什麼,是神農炎帝給你們的五穀。你們身上穿的什麼,是神農炎帝時代製作出來的衣裳。小軒,你在窮桑,當上了窮桑的首領,那是神農帝賜給你的,就連你手中的那把寶劍,都是神農帝賜你之物。小軒,你吃著神農炎帝的,穿著神農炎帝的,拿著神農炎帝的,卻倒過來背叛神農,還有臉說什麼自己所做的事情多麼地光彩和正義。呸!看著你我都覺得臉紅。小軒,你不是覺得自己能打仗嗎?不是以能打仗為榮嗎?那好。我來問你,如果,我以我這兩千人,勝了你這萬人之師,你還做黃帝嗎?” 黃帝道:“祝融,你的本領,我也見過,別說我這萬人之師,即便是一兩千人,你也未必勝得了我?” 祝融道:“那就試試吧!不過說好了,如果你輸了,你就撤兵,回到新都窮桑去,向神農帝請罪臣服!” 黃帝道:“好!就依你所說。” 只見祝融一揮手,那兩千兵丁便高喊著向黃帝之師撲來。這兩千名兵丁,前面的人舉著木棍,後面的人手拿石塊。前面的人戰在一起時,後面的人將石塊向黃帝軍中猛扔。黃帝之師未備投石隊,只有棍棒隊,前邊剛一接戰,後面就大亂起來。黃帝大怒,雙手一揮,那八千兵便向祝融隊包圍過來。只聽祝融一聲大喝:“撤!”那兩千人掉頭就跑。這倒使黃帝納悶起來:“還沒打呢,怎麼就跑了?” 再看祝融的部下士兵,也不回頭,慌慌張張,跑入前面不遠處森林中。 黃帝道:“別讓他們跑了,追!” 黃帝軍隊中有一些人被石塊所傷,他們又氣又怒,便似餓虎撲羊一般向森林中追去。 且說神農炎帝將小軒派去有熊收糧,再去太昊、火族放糧賑災後,與白阜一起在窮桑籌措穀米。一月有餘終得穀米兩千擔,麻布及綢千匹,鹽五十擔。便派白阜集聚強壯耕民三千人送往太昊。臨行前,神農道:“白阜,你將穀物交與小軒後,要去統天殿見我外婆和我母親,如果看不見我母親,那她必是在藍田了,你呢,就再想法去藍田一次看看我母親。我常年在外,未在母親和外婆前盡孝,心中深感不安,今特備人參、靈芝、鹿茸等補品送上,以盡我心。” 白阜接過道:“炎帝對父母之孝道,皆為我等表率啊!”說完,似有憂慮。 神農問曰:“你還有事?” 白阜道:“昨夜我做得一夢,夢見我被一群野狼追趕,跑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尋你不著,我便大喊,被婦人叫醒,似是可怕之極。” 神農笑道:“一個夢境,何必當真?你走不久,我也要去太昊,便又可相見了!” 白阜苦笑道:“也是,可我擔心小軒啊!” 神農炎帝問道:“你擔心他什麼?” 白阜道:“炎帝你可記得二十年前伏寶譁變太昊之事?” 神農炎帝道:“二十年前……那次不是被天皇伏羲平息了嗎?” 白阜道:“是啊!你我當時是在火族。可我聽說,天皇曾對伏寶說過,當時不讓她取,卻允她二十年以後去取,算一算,二十年快到了啊!” 炎帝道:“此事不必擔心,我小姨伏寶自那時起,已不再有什麼妄想,且與我外婆和我母親、還有我母親的兄弟之間都相處甚密呢!” 白阜道:“如此,也許是我多慮了!” 白阜便率一百餘人在前方探路,送糧米而去。神農待白阜走遠時才與榆罔、共工等家人及衛士回到窮桑火炎殿。女兒女娃、祝融攙扶著聽訞迎出來。女娃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兒,此嬰即為祝融之子。祝融問道:“白阜押糧走了?” 炎帝道:“走了。祝融,你與小軒相處極好,你覺得他為人如何?” 祝融道:“小軒首領為人豁達,卻是喜好殺戮。” 炎帝道:“我怕的便是這些,小軒好武功,愛殺戮,他去了太昊賑災,可太昊已有騷亂,他如亂殺人,怎生是好!剛才白阜提起,我想了想,那時不如派你去太昊了!” 祝融安慰道:“既是賑災,耕民得了糧米,便不會再作亂了。” 炎帝道:“如此,甚好!” 剛過幾日,祝融忽報告炎帝道:“炎帝,有送糧耕民跑回來說,白阜讓人給殺了!” 炎帝頭“嗡”地一聲,問道:“你說什麼?” 祝融道:“聽與白阜一起去太昊賑災而逃回的人說,白阜讓人給打死了。” 炎帝道:“誰說的,快速速報來!” 祝融便領一耕民進殿道:“我等在押運穀米途中,迎面碰見來窮桑取米之人,我聽白阜問那兩個頭人,好像叫什麼寧封子和隸首,說了幾句話,便打了起來,好像是窮桑侯小軒反了,他們人有五六百之多,而我們在前面的僅百十餘人,我們打不過他們,我看見有一群人打白阜糧運使一個人,便跑了出來,後邊還有人追。我見情況不好,就跑到林中躲起來,後來聽那些人說,他們一部分人押運穀物去了太昊,而另一部分卻是來了新都,可不知做什麼?”那人說得氣喘噓噓。 聽到這,炎帝已泣不成聲。祝融道:“看來這小軒真是反了,不然,給他再大膽量也不會殺死白阜,這天下有誰不知,白阜天天隨侍在炎帝左右,為神農部落聯盟立下過大功。” 炎帝抽泣道:“我是想,白阜走時,還與我說過,他擔心小軒有變,還說,做了一場夢,有一群狼追他,離我們很遠很遠。想不到……” 祝融道:“事已如此,炎帝勿須過度悲痛,小軒反叛,應及早應付才是。” 炎帝仍哭道:“他要天下,我給他便是,為何他要殺死白阜……” 祝融道:“不可,炎帝不可這般。堂堂神農大國,不可以讓一個喜愛暴力殺戮者為國君,那樣天下將永無寧日。” 炎帝用手擦乾眼淚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祝融道:“小軒既已謀反,定是去有熊引兵殺奔太昊,太昊不會防備,刑天又不是小軒對手,恐怕太昊已在小軒手中了。倘若天皇伏羲在,小軒倒是不易得手。我們為今之策,一是要訓練軍兵,以防不測。二是看那些來窮桑之人要做什麼?” 炎帝道:“祝融,我現在就任命你為窮桑侯,廢除小軒窮桑侯之職,全權料理此事。”祝融領命而去。 祝融又來報:“小軒已派人將其妻嫘祖、其子玄囂接走。由此看來,他是要反叛到底了。” 炎帝道:“祝融,我也想好了,定要為白阜討回一個公道,懲辦兇手。” 祝融道:“我已招募兵丁,可窮桑之地,僅能招募青壯年五千人,以此組建軍隊,並派人去九黎告之蚩尤,去火族告之夸父小軒反叛之事。讓他們做好準備。” 炎帝點頭道:“好,祝融,我即封你為神農國大將軍,一則護衛窮桑,二則率軍迎戰小軒叛軍。”祝融領命而去。 有兵士報與共工,共工又報與炎帝道:“有山峰燃起烽火。”炎帝一聽,大驚失色道:“難道外婆女媧娘娘病重,我須趕緊回太昊去!”說著就收拾行囊,讓共工與他同走。 共工道:“是否告之母親聽訞與祝融?” 炎帝道:“不用了,治外婆之病要緊。” 榆罔道:“父親,我也隨你去吧!” 炎帝點點頭道:“也好!”說罷出了殿門。正好遇上祝融。祝融也是見了山上烽火來報與炎帝,他一見炎帝慌張神色,已然明了。祝融道:“山上烽火,並非人皇娘娘得病,實乃太昊告急之火。炎帝此去無用啊!” 炎帝問道:“你怎知非人皇娘娘之病?” 祝融道:“算算時日,正是應該小軒到達太昊之時。人皇娘娘為何早不病晚不病,卻是此時點燃烽火,定是娘娘讓刑天所放,招天皇回太昊啊。” 炎帝長出一口氣道:“如此還好,看我急不可耐,倒是將此事忘記了!” 祝融見炎帝仍在憂慮,對自己似信非信,就又道:“崑崙山與窮桑相比,是否距太昊更近。即便真是人皇娘娘病了,天皇與炎帝相比,誰更能治愈娘娘呢?” 炎帝道:“當然是天皇了,我用脈診病,還是我外公天皇所教。” 祝融道:“既然如此,炎帝大可安心,不必去太昊冒險了。” 數日後,祝融終於練成一支軍隊。此時接到刑天派人來報,證實了小軒反叛與燃放烽火之事,正合祝融所想。炎帝終於長出一口氣道:“謝天謝地,母親和外婆還好。” 祝融詢問小軒所帶之兵況,來人道:“我只聽刑天首領道,來的將領中,有有熊頭領少典,還有雍父、容成、貨狄、共鼓等人,其他便不知了。” 炎帝似是自語道:“少典,一樣的兒子,都是你的親生,為什麼對我這般?” 祝融問:“炎帝,你在說什麼?” 炎帝愣了一下,轉口對那個來人道:“你沒見我舅父姬伯嗎?” 那人道:“沒有……” 炎帝道:“沒有,那我舅父能去哪呢?” 祝融道:“先不管他了。小軒得了太昊,必會增補兵力,來取窮桑。我們應該早想對策才是。” 炎帝道:“想什麼對策啊,我對這作戰之事一點也不懂。哎!要是蚩尤在窮桑就好了。” 祝融道:“炎帝放心,即便是沒有蚩尤,我也不怕他小軒。只要炎帝你能靜下心來,放手讓我調動和訓練窮桑的民眾,我們應付小軒足矣!” 炎帝道:“你既是這麼說,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應對小軒的事你全權指揮就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歸你調動,包括榆罔和共工。” 祝融道:“榆罔不會什麼,他只是會些治病用藥的事,就讓他陪伴你吧!不過共工我要用的。” 神農炎帝道: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