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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七章夸父追日

伏羲傳奇 辛中正 9256 2018-03-11
伏羲給神農講了以前他獲得黍子、甜菜和葫蘆的經過,讓神農到廣闊天地中為人類尋找新的食物。神農便和蚩尤、夸父、刑天四個年輕人踏上了南巡之路。在路上,刑天挑動夸父和蚩尤比試本領,引發了夸父追日的事情。夸父追日不著,倒是被一夥他不認識的人抓獲,後被蚩尤解救。神農經過了解知道,這些人來自於燧人的火族部落。燧人在那場大洪水中將一部分姜氏族人帶走了。
農耕是季節性的,並不是一年中的每一天都能做這樣的事。神農就把太昊部落中關於治田的活計託付給母親女登,自己呢,想去大自然中多找一些人類可食可耕的東西。他道:“外公,我有一個想法,你看看怎麼樣?” 伏羲道:“你說吧!” 神農道:“我覺得在大地上在自然之中,像黍子、粟谷、甜菜、葫蘆這樣的能食能用的東西絕不是僅僅這幾種,一定還有很多,所以我想去各地尋找,一旦找見,我們人類就會有很多自耕自種的食物了。”

伏羲道:“你的想法很好。人類誕生是一個相當漫長的發展過程,這個過程為什麼這麼長呢?就是像你這樣的善於發現又善於發明創造的人太少了。人不是用四肢來走路的,而是用兩條腿來走路的,可是人也有四肢啊,另外的兩隻手是乾什麼的呢?是用來幹活的,也是用來搞發明創造的。所以,過去我曾經說過,人的直立行走是人和其他動物一個主要的區別。人除了有兩隻手以外,人還有思想,能想近的和遠的、過去的和現在的、動的和靜的、眼前的和將來的東西。這一點,別人做得不怎麼樣,而你做得很好。現在你既然又有了很多的好想法,就去想法實現吧!不過,要去廣闊的大自然中,你不能自己去,大自然中能害人和能吃人的東西很多,你就讓你舅父姬伯與你隨行吧!”

可是神農卻道:“在太昊部落中,舅父姬伯一直擔任著保護部落的責任,我不想讓他因為我而離開部落,離開他的責任啊!” 伏羲道:“既是如此,你也要從部落裡挑選一些身體強壯、能輕鬆地和野獸鬥的人與你同行吧!” 神農道:“外公,你在家的時間短,你不知道我們太昊中新起來一些人物,他們和野獸鬥起來也並不亞於我舅父啊!” 伏羲道:“是嗎?都誰啊?” 神農道:“最厲害的就是我那個兄弟蚩尤了,只要是蚩尤跟著我去,我什麼都不怕!” 伏羲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道:“單純你們兄弟兩人,去闖蕩茫茫大地,太孤單也太危險了。這麼辦吧!我再給你增加兩個人,你們四個一起去我就放心了!” 神農問:“誰啊?” 伏羲道:“他們是我曾經帶大的一個巨人的兩個孩子,現在都已經長大成人,估計也不比蚩尤差到哪裡去。過幾天我領到太昊來,你們見見面吧!”

伏羲果然領了兩個人來,神農一見,這兩個人都很威猛高大,個頭比自己還高,不亞於兄弟蚩尤。神農問他們叫什麼名字,伏羲道:“最大個的人叫夸父,矮一點的叫刑天,也是一對兄弟!” 原來,伏羲在崑崙山收養了三個巨人的後代,這三個人中除了少典和蚩天以外,還有另一個巨人,一直在崑崙山上陪著伏羲,這個巨人也有名字,叫做廣成子,伏羲也從太昊人中找到一個女子與他做成了夫婦。於是生下了夸父和刑天這對兄弟來。 夸父、刑天和蚩尤、神農在一起呆了半日,就逐漸熟悉起來。神農覺得這兩個人很好,就準備早日起程,於是告別母親女登和外婆女媧,又等伏羲回來做了個辭別。伏羲看著這四個在太昊部落中長大的年輕人,點點頭,同意他們上路,臨走,伏羲竟然想起一件事來,對神農魁隗道:“你這次出去,還有一事,你還記得那個白頭髮白眉毛白鬍子的老頭嗎?”神農點點頭。伏羲道:“你要想法把他找到,並把你那刀耕火種的技術傳給他教給他。過去,他也曾把鑽木取火的技術教給了太昊啊!”

翌日,神農魁隗便領著三位高大又健壯的少年蚩尤、夸父、刑天,沿黃河奔薑水方向西尋去。蚩尤、夸父、刑天三人,皆比姜炎小四到六歲,可身材都較之姜炎魁梧,蚩尤濃眉豎目,嘴大頦長,兩臂渾圓,面貌凶悍,是太昊部落中的捕獸能手,長相與他父親蚩天差不多。夸父腿長如樹,大腳似根,走起路來平穩如柱,且跑得最快。刑天面相英俊,但也粗壯如牛,既能跑,也能與野獸格鬥。四人之中,自是魁隗溫文爾雅。蚩尤、夸父、刑天三人雖勇,但平日受家人訓導,最敬伏羲。今神農又長,言談舉止灑脫,加上很早就有神童和神農的稱號,自然也倍受尊重。夸父和刑天在他們見面後,也與蚩尤打鬥過,知道蚩尤厲害且是神農魁隗的兄弟,自然對這一文一武二人言聽計從。蚩尤、夸父高舉火把,刑天背些食用物品。

神農邊行邊道:“今日我等受太昊華族族長伏羲之命,遠離族人,出來尋找草食,我們四人當互為一體,抱為一團,我們雖非同胞,可兩兩相親,以後也當親如兄弟。” 三人道:“我等都願聽兄長吩咐!” 神農道:“你們知道為何往這邊走嗎?” 三人搖頭。神農道:“外公派我遊於天地之間,除尋找食物外,還有一說,那就是尋找一個燧人部落。” 夸父問道:“燧人何人?” 神農道:“你們知道這火是怎麼來的嗎?便是燧人鑽木取的。”三人一聽,對燧人也敬慕極了。 四人爬過高山,見前面不遠有一處綠蔭,神農便率先進入。這野草坡雜草遍地,或高或低,或多或少,所長枝葉各有不同,有寬有窄,有長有短。魁隗拔開草木,細細觀看。蚩尤奇道:“兄長,這裡又沒有野兔,你找什麼?”

神農也不理他,繼續觀根拿葉。他爬去匍來,像似一個無腿之人在匍匍前行。蚩尤等三人嘮嘮叨叨,如看奇景。刑天道:“蚩尤、夸父,你們說這火究竟是何物?” 夸父道:“是取暖之物。” 蚩尤道:“不對,是燒烤之物。” 夸父道:“怎麼不對,冬天用來燒炕,族人圍著取暖。” 蚩尤道:“那不還是燒烤嗎?燒炕不是燒嗎?取暖不是烤嗎?” 夸父道:“你耍賴!我言之取暖,是指身上暖和之意,你言之燒烤,是用來做熟食之意。” 蚩尤道:“就是燒烤,就是燒烤。” 夸父見蚩尤大喊,一急之下,將所舉火把向蚩尤扔去,蚩尤躲開火焰,向夸父撲來。夸父猛跑,蚩尤追趕不上。夸父還在大喊:“你不是說燒烤嗎?我就燒你烤你。” 蚩尤邊追邊叫:“我現在追不上,等回去再打爛你。”

神農魁隗看見,站起來喝道:“夸父,快回去將火揀起,你們不知道火有何用嗎?” 刑天道:“他們正是因火爭吵啊!” 魁隗道:“火既可燒烤,又可取暖,還用來照明,用來驅趕野獸。火不小心,還會燒毀山林呢!可是也可用來燒製陶器,刀耕火種。正因為火有這種種用處,我們雖然也會取火,可是還是拿著火把比較方便啊!” 蚩尤聽完,便不再追趕,夸父也把火拾起,刑天拍手道:“還是神農兄說得又全又對啊!” 神農見二人不吵了,便又回到草叢中。 刑天望望天空問道:“你們說是天大還是地大?” 蚩尤道:“天大。” 夸父道:“地大。” 蚩尤道:“我說天大就是天大,你怎麼偏說地大,你不是和我吵架嗎?” 夸父道:“本來就是地大嘛,你看這天,被地撐著。你說天大,你上天去,別在地上站著。”

蚩尤道:“這大地又不是你家之物,你憑什麼讓我上天去呢?”說罷將火放下,舉拳向夸父打來道,“就憑這雙拳頭。也是天大。” 兩人又動手,夸父腿快又跑。刑天嚷了起來,告之神農魁隗,並對神農道:“他們兩個人不知道是天大還是地大,你告訴他們吧!” 神農魁隗又將他們召回道:“天大地大,我也不知。我只聽太昊族長伏羲有過天圓地方之說,可是圓的東西和方的東西哪個大,誰又知道呢?這麼辦吧,夸父既說地大,那天自是不遠,你看天上那日頭,你能追到嗎?” 夸父道:“能見到即是不遠,這有何難!” 神農道:“如果你能追上日頭,便是地大。蚩尤,你說天大,你能數清這大地上生長著的樹嗎,如你能查數清楚,那便是天大。” 蚩尤環顧四周山林,見地上綠蔭只有幾片,便說道:“我能!這麼點事,很容易呢!”

神農魁隗道:“好,那你們去追日去數樹吧,追到了,數完了,回到這裡來,我和刑天等著。” 夸父將火把遞給刑天,便向日頭所在的方向跑去。蚩尤則跑向有林有樹的地方。神農看看刑天道:“是非都是自你口中出來的,那你說是天大還是地大?” 刑天卻笑著道:“我知天大地大有何用處,我只不過想知道這夸父和蚩尤誰更厲害而已。” 神農魁隗哼了一聲道:“誰厲害?我看你最厲害,這兩人都被你害苦了!”說完不再理他,又向一個陰坡上走去。 神農剛入陰坡不遠,一簇嫩綠的草便進入他的眼簾,他走上前,彎身扒開小草周圍的土壤,見每棵草的根部都有一個尚未腐爛的果皮。於是他便沿著陰坡,又找到幾處苗圃。這幾處草苗,有似果實之物掛在草苗的頂部。魁隗凝思起來,他覺得這些草苗定然都是由草苗的果實變化成的,它長大後,又變成草,結成果實。而這種草遍地皆有,是取之不盡的,若能分辨出哪種果實能吃,哪種果實不能吃,而後將那種能吃的果實再如刀耕火種一般種植於大地上,讓它發芽、開花、結果,人們豈不又有一種食物嗎?

想到此,魁隗神采奕奕,便又取此物放入嘴中,不斷咀嚼其中之味,刑天看見,大叫:“神農兄,你瘋了?” 神農雖然覺得又苦又澀,可他心中喜悅,對刑天道:“你也嚐嚐吧!” 刑天卻躲開道:“我可不行,我又沒瘋,我可不行!” 蚩尤先找到距離神農最近的樹林,一棵一棵地查數。他一、二、三、四、五地數著,可數到十便不知怎麼數下去了。他用手撓頭,也沒想出這十以後是什麼。這麼大一片根粗葉茂的樹木擺在蚩尤的面前,蚩尤如傻子一般,不知道如何才能將樹木查出來。此時他才後悔自己在家時沒好好聽母親女登講數數的事。他從小到大,對什麼也不關心,只是願意打鬥,在太昊的少年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自然得到父親蚩天和舅父姬伯的不少指點,可是族長之家是不允許欺負人的,這一點外婆女媧沒少說他,為此也不知道挨了母親女登多少訓斥,外公伏羲因此不是像喜歡神農那樣很喜歡他。可是他總是屢教不改,總是在別的方面沒有多少起色。可是蚩尤也絕不認輸,他數完一個十後又數一個十,可是數完九個十後便不知怎麼數了,眼見得樹木還有許多。蚩尤再也無法,便取了一個數枝,用力打開了,還喊道:“怎麼有這許多樹,這該死的樹,這該死的樹!天大,天大,還是天大!” 夸父跑啊跑,可日頭總在不遠的天空上和他作對,而且不慌不忙。累得夸父汗流夾背,又熱又渴。他便到黃河邊飲水,飲完又追。時過午後,日頭卻似越來越快,雖不見它有腿飛動,夸父如風,也趕它不得。夸父大叫:“日頭,日頭,你等等我。”日頭不聽也不答,竟然躍過薑水而去。夸父雖然個高腿長,可這薑水河面也不窄,而且波濤洶湧,水深浪急,夸父試了幾次,也沒能過去。只得又爬上高山,穿過樹林。他見此處和薑水對岸林木皆多,一片接著一片,竟然高興起來,哈哈大笑道:“蚩尤,蚩尤,你數吧,我看你能數得過來嗎?” 蚩尤當然數不過來,他見神農和刑天遠遠地在草地上匍匍而行,便追上來。神農道:“蚩尤,你這麼快就查完了?” 蚩尤道:“我查完了有九個十,便不會數了。” 神農道:“那就是說地比天大了?” 蚩尤道:“不,還是天大。” 神農笑了笑道:“這你不是耍賴嗎?夸父追上日,你就輸吧。” 蚩尤用手撓頭道:“兄長,你偏向!你偏向也該偏向我啊,咱們是一個母親生的,可你怎能偏向夸父呢?” 神農問:“我怎麼偏向夸父啦?” 蚩尤道:“你讓夸父就追一個日頭,你卻讓我數地上這麼多的樹木。” 神農道:“好像還有道理!好,我不讓你數樹木,我讓你一片一片查林子,你能查得過來嗎?” 蚩尤笑道:“太能了,我站在這就能查得過來,你看,一、二、三……這不是共有八片林子嗎!” 神農道:“這八片林子怎麼能說就是大地上所有的林子呢?我是說,只要是地上的成片的林子,你都要查到。不信你看那山的後面,必然還有林木啊!” 神農指向夸父跑過的那座山。蚩尤就跑到山上去,果然看見大山的後面還有很多的林子,一片連著一片。他就又站在山上數起林子來。 待到神農和刑天來到山頂,日頭已經落到遠處的山上。蚩尤喊道:“我查出來了,這邊有十片,還有六片林子。” 神農道:“應該叫一十六片林子。數林子的數法,九後是十,十後有六,便叫一十有六,一十有九後面便是二十,再有八片林子,便是二十有八,以此類推。三十,三十有三,四十,四十有四,五十,五十有五,此數便是外公所說的天地之數,也就是河圖之數啊!以後還有六十,七十,八十,九十,九十有九,一百,一百有一,一百有五十,二百,三百,九百,以後是千,再以後是萬。蚩尤、刑天,你們明白了嗎?查樹和查林子,首先要懂得數數,你連數都說不明白,怎麼能查出林子有多少呢!蚩尤,小時候,舅父就交給你數數的方法,可是你認為沒有用,不聽,這回後悔了吧!”蚩尤白了一眼神農,點點頭,算是聽懂了。 神農轉過臉問刑天道:“刑天,你自幼跟我外公在崑崙山上,怎麼也不會數數嗎?” 刑天將嘴撅起來說:“我們說是在崑崙山上,可是卻是居住在崑崙山的腳下,很少見到族長的。我父親每日跟在族長身邊,回來的時候少,也不教給我們啊!” 神農聽了,搖搖頭。 他們再找夸父,卻不見人影。神農看了看遠方的山道:“完了,夸父不見了,他一旦遇上野獸怎麼辦?” 刑天道:“不怕,夸父腿快,野獸追不上他的。” 蚩尤道:“我終於會數數了,我去山那邊看看還有沒有樹吧!” 神農道:“不用了,我們走到哪裡你就查到哪裡,如果你能查得出來,你就行了。我們快去那山頂,尋找夸父吧!” 蚩尤和刑天見神農著急了,便不再多言,與他隨行向山頂爬去。 再到山頂,日頭也沒了,天也暗下來。滿山遍野都是神農魁隗、蚩尤、刑天高聲喊叫“夸父”之聲。卻總不見回音。三個人也累了,神農便叫刑天點起一個火堆。盼望夸父看見了能找回來。 夸父此時已不在這座山上,而是翻過了兩座山,追到了另一座山的山頂。夸父追呀追,自己已經精疲力竭之時,見日頭也累了,向山頂慢慢降落,他又興奮起來,不顧荊棘劃破身體,拼命向山上猛跑。此山便是岐山山脈。昔日伏羲女媧所居住的洞穴便是在此山之下。岐山縱橫交錯,連綿起伏不斷,待夸父爬到山頂,那日頭早已被岐山主峰遮掩住,他哪裡去尋。夸父找來找去,不見日頭,便嚎啕大哭起來。 夸父追日不成,沮喪之極,又累又餓,終於想起自己離開神農等人已有一日,他既未帶火把,也未帶食物。這裡離河水又遠,晚上到河中摸魚也極不方便,他就想自己打個野兔之類的為食物。夸父左顧右盼,忽見對面很遠的山峰上很圓很明亮,有一日頭升起來,夸父大驚,不知此日頭便是神農等人燃起的火堆,反倒奇怪自己所追的日頭明明在這山上落去,怎麼又在那山上升起來了呢?他細看那日頭並不離山,就想自己雖餓雖累也不能輸給蚩尤,便起身迴轉下山,向那有日頭之山奔去。 夸父剛到山底,恍惚之中,見有一物躲在樹後,便向那物細細看去,原來那物也是一人,露出上身,比自己個小,正在左右張望。夸父驚愕,怎麼這深山之中還有人物?便大喊道:“你是何人,怎麼不敢出來?” 那人卻是不聽,竟然轉身回頭就跑。夸父飛起便追。那人速度雖快,可怎麼能跑過夸父?眼見得就要追上,那人卻拐過一片樹叢,在一閃一哈腰之間不見了。 夸父左尋右找不見了人,正疑惑不解,卻見幾步遠的石岩處有一洞口,他想,那個人肯定是鑽進了洞裡面,也不多想,便大步彎腰往裡就闖,可是他身子太高,要將身體哈得很低才能進去,因此進入此洞很費力。他用力低下身去,可還沒全部進入,就覺得有風聲向耳邊吹來,夸父大叫:“不好!”只能飛身向洞外退出,身子尚未站穩,洞中已竄出兩人,還有兩人也露出頭來。這四人都手握木棒,面相兇惡,其中一人便是夸父追的那人。有一人看來是個頭,那人看到高大的夸父,很是吃驚,左右看了看才大叫道:“你是人嗎?從哪裡來的?” 夸父並不怯懦,笑笑道:“我不是人我是什麼?你們這些人好奇怪,怎麼躲在洞中呢?”話音極是洪亮。 那人道:“你既是人,怎麼和我們長得不像,這麼高的個頭?”夸父又咧嘴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一生下來就比別人高!”說完了,來回看看這幾個人又道,“我怎麼沒見過你們?你們也是太昊的人嗎?怎麼一見面就用木棒打我啊!難道你們是和蚩尤一樣不說理的混蛋?” 那人眼睛翻了幾下,似乎是聽懂了夸父說的話,對同夥道:“這個大個嘴不老實,好像在罵我們!我等想法把他捉回去交由老族長發落,如何?”另外三人點頭。 夸父聽得明白,道:“族長?你是說太昊華族的伏羲嗎?不用你們捉,我認得他。” 有一人聽了,似懂非懂地道:“太昊,伏羲,他們是什麼東西!” 夸父大叫道:“你敢罵族長,你不想活了嗎?”話沒說完,飛起長腿,向說話的人踢去。夸父本來離那些人很遠,可是他的腿極長,個頭又高,伸腿之間那個人躲閃已是不及,被夸父踢在前胸,一個踉蹌向後摔去。另外三人見同伴被踢很憤怒,不由分說,三隻棍棒一起向夸父揮來,可是他們的手臂加上棍棒也只能夠到夸父胸前。可這幾個人很靈巧,動作也快,見打夸父的頭夠不著,一齊向夸父的腿上猛掃。夸父不能招架,掉頭就跑。可是此處林木眾多,不比原野開闊,他個高腿長,躲避樹木不容易,再加上他又一天未食,所以跑出不遠,已是氣喘噓噓。回頭看去,有三人已追至身後。夸父回頭又跑,卻見前面樹上落下一人,雖手持木棒,仍輕如猿猴,正是那個頭人。夸父兩腿一軟,嘴中還說道:“我不跑了,你們不是要抓我嗎,就抓吧,你們抓吧!”說完竟然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他坐在那裡,還能趕上這幾個人高。後邊有兩人竄上前抓住他的雙臂,那被踢之人上來就是一腳,嘴中還說道:“讓你踢我。” 夸父叫道:“你敢踢我一下,等我回去了告訴蚩尤兄弟,打死你們。” 頭人道:“別打他了,我們把他帶回到洞中。問明白了再說!”幾個人撕撕扯扯帶他回到山洞。 夸父被推進洞內,環顧四周,嘴中還說個不停:“這個地方不錯啊!有石桌,有石凳,而且不用貓腰,很寬闊的!”說完了竟然坐在石凳上道,“有沒有肉,我餓了,快點給我吃的吧!”有一人上前拽住他的手道:“這是你坐的地方嗎?起來!” 那頭人道:“讓他先坐那裡吧!”說完了給那幾人使個眼色,悄聲道,“把他捆上,只留雙手,再給他一塊肉。” 幾個人很利索,就用繩索將夸父的下身綁在石凳上。夸父看著他們,問:“你們要幹什麼?” 那頭人道:“要想吃肉,就先捆了你,不然你吃飽了對我等不利!” 夸父著實餓了,聽說有肉吃,便任他們捆綁。有一人撇撇嘴,拿來一塊涼肉遞給他。夸父搖頭看旁邊的一個火堆道:“那裡有火,你們不會給我烤烤嗎?”那人舉起拳頭,見頭人看他,便只好過去將肉烤熱。夸父接過大吃起來,對那個頭人道,“我看你這人不錯。” 頭人問道:“你從哪裡來?” 夸父抹抹嘴道:“我們那裡叫太昊華族部落。族長叫太昊伏羲氏,你不認得他嗎?” 頭人搖頭。夸父道:“他你都不認識,那你都不如我啊!”說完了很得意的樣子。 頭人笑笑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 夸父道:“我追日啊!” 四人同時驚問:“追日?” 夸父也不顧四人目光,誇誇其談:“我與蚩尤比天大還是地大,你看這地多大呀!他偏說天大。神農說,讓我追日,讓他查樹,我追到日就是地大,他查完樹就是天大,我就追日啦,我追啊追啊,就追到了這山上,可這日也沒了,卻又在那山升起了,你們說,這是怎麼了?”夸父說完一看,這四個人竟然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明白。 四人也不再問,夸父也累了,便慢慢睡去。直到次日,那幾個人也不敢給他解開,怕對自己有危脅。可是仍然給夸父吃的。天快暗下來時,夸父恍惚中聽到蚩尤喊他的聲音,便大叫起來。果然,神農、蚩尤、刑天三人尋他已經來到了洞口。刑天聽到夸父的聲音,神農看見洞口,蚩尤第一個衝進洞來。那四人卻也機靈,同時拿起棍棒。蚩尤見夸父被捆,笑道:“夸父,你怎麼不去追日啦?” 夸父道:“你還不打敗四人,將我鬆綁。” 蚩尤道:“我先問你,是不是天大?” 夸父道:“地大。” 蚩尤道:“地大,你怎麼沒跑了,反而讓人給逮住了。” 夸父著急了,求神農道:“神農兄,快讓刑天給我鬆綁,疼死我了。”然後又向刑天道:“老弟,你是我親弟弟,快來給我鬆綁吧!” 神農向刑天道:“快去。” 刑天將火把遞給神農,走上前去。 洞內的四個人看見進來的幾個人,每個人都比他們高大,臉上都露出害怕的神色。幾個人緊握木棒,眼睛瞪得都很大。那頭人聽明白了他們說的話,又見刑天過去,竟然一個高飛落到刑天面前。刑天也不客氣,舉拳向頭人打去,頭人讓過拳頭,揮棍向刑天大腿掃來,風聲凌厲。刑天一個跟頭向後翻去,躲開那棍棒之擊,同時用力躥起,飛起一腳踢向頭人的腦袋。那個頭人哈腰便輕易地躲過,兩人你來我往戰在一起。頭人雖然個矮,可是極為靈活,幾個回合過去,不分高下。 另外三人見頭人動手,呼啦啦將神農和蚩尤圍住,蚩尤高叫:“想打架嗎,我以一敵四。”揮動右臂向一人掄去。那人用棍棒抵擋,“咔嚓”一聲棍棒折斷。蚩尤順勢向前一擊,那人一個後蹲甩出去,接著一聲大叫,躺在那裡不動了。另外兩人見同伴失手,一棒砸向神農,一棒掃向蚩尤。蚩尤一個後轉到了神農之前,那棍掃空。蚩尤甩左臂擋向砸來的木棒,又是一聲響,那棍棒又折。蚩尤順勢抓住沒折木棍的一端,用力一揮,竟將那個砸棍的人摔了出去。那掃棒之人再向蚩尤掃來,蚩尤竟不迴避,而用右臂和大腿將棍夾住,那棍便動不得,那人撤不出棍,撒手便逃,蚩尤急追幾步便擋在洞口。 這邊刑天與頭人還在苦戰。刑天比頭人個高力大,但頭人有棍,又輕來飛去,靈便有餘,二人戰個平手。只聽神農道:“二位罷手。那位兄弟可是從燧人部落那裡來的?” 頭人一聽,虛晃了一著撤出道:“你怎麼知道我部族長大名?” 神農一聽,面露喜色道:“既是如此,就別打了,我們皆是兄弟。” 刑天、蚩尤也都停下來。神農道:“我們是渭水成紀太昊華族人,我族族長和燧人部落人原本都生於這岐山薑水的山洞中。小時候,我還在這山洞裡,見過你們的燧人族長呢!我們這次出來,也是專程為尋訪燧人部落的下落而來的。” 那個頭人道:“我怎麼沒聽火鳳凰族人說過,也沒聽族長燧人說過,天下還有一個太昊華族部落呢?” 神農道:“這倒不妨,只要你領我等見了你們的族長便能知曉。” 頭人半信半疑。神農又道:“論打,你等定是失敗。怎麼能打過我們?既然打不過,何不聽我之言。” 頭人見僅剩兩人,一想也是,便仍了棍棒道:“那就依你吧!” 雙方停戰,刑天為夸父鬆綁。頭人查看被摔兩人的傷勢,見一人頭部淌血,一人腿不能動。頭人厲眼看看蚩尤道:“你這個人,太兇殘了點吧!” 神農走上前去,用獸皮給那淌血的人包紮起來。 翌日,受傷者均已康復。神農等便隨那頭人共七人翻山越嶺,奔向火鳳凰燧人部落。他們開始向東,後來河水攔路,便又轉而向南邊。走過了很多日,途中雙方開始不搭言說話,後來夸父見總是走路卻不到地方,就問道:“怎麼這麼遠的路,你們這是要領我們去哪裡?” 神農道:“既是要跟著人走,就不要懷疑什麼?”說完,轉過臉問燧人及火鳳凰部族等事,那個頭人面色沉陰,不願言語。神農見了,也不再提。 路上過了一些小的河流,也過了很多的山脈,見到了幾個小小村落,都有人與那個頭人搭話,神農始知,這頭人名字叫白阜,而這些小村莊都由他管轄著。蚩尤與夸父仍不停地爭辯著天大地大的事。因為路上沒事,聽他們兩個人語來言去卻也有趣,自是比無人說話要好了許多,神農也就不再攔阻他們。 一日終於到了火鳳凰部族。神農見火鳳凰部族竟比太昊族成紀還大,村落佈局也不亞於成紀,對燧人也是暗暗敬佩。過了無數巷路,直至天色已晚,各家各戶松明之火皆亮起來,有一處大院更是明亮,大院前還站立著兩個衛士,手中各拿石斧木棒等尖銳之器。看起來,這里相比成紀在陳州的統天殿還要豪闊。在這所大院中,神農終是見到了燧人。魁隗一看那頭髮便知,此人就是在自己小時候見過的那個白鬍子白頭髮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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