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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四章巨人少典

伏羲傳奇 辛中正 32378 2018-03-11
伏羲女媧的兒女們都長大了。其長女任姒因為善於攀登被部落人改名為女登。伏羲女媧為女兒擇婿,採取比武招親的方式進行。來比武的人很多,可最後都被叫蚩天和少典的兩個巨人之後打敗了,但少典得到伏羲長子姬伯的暗中幫助最終獲勝。女媧查找蚩天和少典的來歷,這才知道,這二人均是伏羲在崑崙山收養的龍伯國巨人之子。少典和女登成為夫妻。女登在與少典和姬伯去華山的半山腰上感孕。可是少典卻願意與女登的妹妹伏寶在一起。伏寶受伏羲訓斥,竟然偷了伏羲的玉器和少典去了有巢部落。女媧著急,派全部落人尋找。伏羲和姬伯在有巢,暗中保護了少典和伏寶沒有被黑熊吃掉。伏寶也因為教給有巢人用網罟之法得到了有巢人的大玉。
又是幾年過去了,女登、姬伯、伏寶、少俞、伯高和宓在玩耍中慢慢長大。特別是女登,已經長成個頭幾乎與女媧平齊的大姑娘,除了全身有毛以外,其他地方都非常像女媧,是太昊族人遠近聞名的美人兒。正因為此,來女媧處說親的人比比皆是。可是伏羲和女媧身處於華族部落族長之位,對於已經長大的女兒女登的婚配之事,也要考慮到整體太昊華族人的想法。

一日伏羲歸來,女媧便與他說起孩兒女登之事。女媧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前來給女登求婚的人太多了。我們原來很看好少男的,這孩子也不錯,不然,我們就找一下少亢氏給他們辦了得了。” 伏羲問道:“少男武功怎麼樣?” 女媧道:“不錯,在少年之中,我看是個頂尖的人物。而且也是個很聰慧的人,做事情很紮實,我看,這孩子不錯的!” 伏羲道:“與姬伯相比如何?” 女媧道:“當然比不上伯兒了。不過,少男很靈秀,又勤奮,你教給姬伯的功夫,我看少男也學了不少去,他們經常在一起切磋的。” 伏羲想了想道:“此事事關孩子的前途和部落的安定,我們要考慮得周密一些。既是女登和少男相處很好,少男又會一些武功,如此,我們何不召開一個比武的大會,來一個比武招親呢?”

女媧眼睛一亮道:“比武招親?這可是個新的說法。不過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女兒女登怎麼看。” 伏羲道:“我們問問她就是了。” 女媧將女登找來,女登看見父親回來,首先過來與伏羲相擁了一下。女媧道:“登兒,你現在也大了,你知道前來求親的人太多了,咱們在太昊是族長之家,做事呢,不能像一般的人家一樣,必須做得公正、服人。我和你父親都知道你自小就與少男交好,也願意你們兩個人成為一對。我們也知道少男的武功一流,所以你父親既考慮到公正,又考慮到少男,提出來要比武招親,你看如何?” 女登轉了轉眼珠道:“我去問問少男。” 誰知過了一會兒女登就跑了回來道:“行,少男說,他和那些年輕的人試過,他不怕他們。只是,他說,我弟弟姬伯他是打不過的。”

伏羲笑道:“姬伯是你弟弟,他怎麼能去跟少男爭呢!” 女登道:“既是如此,少男也就不怕誰了。” 伏羲道:“女兒,這件事你可要想好了,既然是定下了比武招親,那就是以武功定勝負的。我實話跟你說,雖然你看好了少男,可是我不一定看好他的。現在太昊早已經是人類的一個大部落了,什麼樣的人都可能有,深山之中,藏龍臥虎啊!如果少男敗了,你可不要後悔!” 女登想了想道:“我覺得父親想出這個比武招親的法子很好玩的。少男對自己的武功也有信心。如果他敗了,那也沒有辦法。我看,就這樣吧!” 女媧看看伏羲道:“孩子同意,那就這麼辦吧。” 過了幾日,太昊部落在成紀之地搭起了一個高台,並將女登要比武招親一事說與族人聽,族人對此事無不響應,太昊便興起一個年輕人習武之風,每天都會看見一夥人在那裡舞石弄棒,竄上躍下。有人將此事報與伏羲,伏羲道:“年輕人習武,自然是好事,我本意就是想使太昊成為一個強壯之族。”

招親之日已到,伏羲、女媧來到高台上,見台下人山人海,伏羲嘆了一聲,想到他與女媧離開薑水山洞之時,竟然沒有人樂意跟隨的事,心情極其感慨。伏羲道:“今日是我伏羲女媧氏之女女登比武招親之日,招親之規則已然告訴大家,那就是二十歲以下的非本族的年輕人都可參加,不能見血腥,點到為止。上來的人要自報名號,由我兒姬伯在場維持秩序。如果有誰想開動殺戒,別怪姬伯會隨時將他打下台去。最後的贏者,便是我女之夫。現在開始吧!” 伏羲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年輕漢子蹦上台來。一個人向伏羲等人抱拳道:“我叫昊壯,父親叫昊英,前來比武。” 伏羲看看他道:“原來你是昊英之子,不錯,小伙子很精神。” 另一個人看來年紀不大,卻是極為壯實,個頭比一般人要高出許多,大腿和胳膊都很粗,滿臉煞氣。他這一上來,台下面竟然哄了起來,多數人在問:“這個人是誰啊,以前怎麼從來也沒見過,太昊有這樣的人嗎?這麼高的個子,這麼粗壯的身體,誰能是他的對手啊?”他也向伏羲等人拱拱手,可張著嘴說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女媧問伏羲:“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見過這個少年?”

伏羲搖搖頭看看姬伯,姬伯走上前問道:“你叫什麼?從哪來的?怎麼不說話?” 那個人張了幾張嘴,還看了伏羲和女媧一眼,似乎是有點口吃,道:“我……我……我不知道怎……怎麼說啊!”話聲很高很響,在近處的人耳朵直鳴。 眾人一听笑了。姬伯看看他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說話結結巴巴的,還這麼大聲?” 那個人卻道:“我……我……我本來就是……結……結巴。說話……就……就這樣!” 姬伯道:“那你也沒有名號嗎?” 那個人道:“沒有……沒有人給……給我起名呢!” 姬伯問:“那你父母呢?” 那人道:“我……我……我沒看見過父親,也……沒看見過……母親。” 姬伯回頭看看伏羲,伏羲看看女媧。女媧笑了一下道:“這個孩子說得不差,他應該是對偶婚狀態下出生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誰是他父親。可是,這個人怎麼會沒看見過他的母親呢?”

伏羲道:“也許有其他的原因!”說完了走上前來對他說:“孩子,既然你以前沒有父親,那以後我伏羲就是你的父親。我今天給你起一個名字,叫蚩天如何?” 那個人對伏羲像是極其尊敬,他樂了道:“好……好……你就是我……我……我父親,我……我……我以後就叫蚩……蚩……蚩天。”說完了,就回頭看看昊壯道:“小……子,還……打嗎?”意思是那昊壯看到他的樣子還不嚇跑了。 昊壯還真是有點畏懼了,可是既然上來了,這麼下去多不光彩,於是狠狠心道:“怎麼不打,上來了,就是打的。” 蚩天擺擺手道:“那,你……來……來……來吧,打……打死你。” 那昊壯上來就是一拳,雖然蹦起很高,可是也只是能打在蚩天的腹部,誰知道那蚩天一不躲閃,二不發晃,昊壯那一拳打在他身上,就如沒打上一般。昊壯正在奇怪,見那蚩天不痛不癢地站著,就連著揮拳打去。蚩天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可是昊壯這樣打下去,他覺得很沒意思,就揮揮手道:“我看……你還是……下……下去吧,你這是給……給我彈……彈腿啊!”

昊壯一聽,這個人這麼瞧不起他,很生氣,竟然往那蚩天的大腿上猛踹,終於不知道哪一下讓蚩天怒了,他竟然一屁股坐下來,這就和昊壯的個頭弄了個平齊,這樣,昊壯能打在他的上身。那昊壯便向他胸部猛擊,直到這時,蚩天才揮手出了一拳,竟然硬生生地把昊壯從台上打了下去。 對此,台下的台上的人誰都沒有想到。姬伯本來坐著,他竟然也站了起來,他看看伏羲和女媧心道:這個蚩天究竟哪來的,也太厲害了吧,還沒用上一著,昊壯就下去了。幸好昊壯跌到了台下的人群中,而且台子不高,否則,即便不打壞也會被摔壞的。 伏羲看台下沒有什麼事,就對姬伯道:“你再重申一遍規則,特別是對蚩天說說,繼續吧。” 姬伯走到蚩天跟前道:“我再說一遍比武規則,不許出血腥,點到為止。聽見了嗎,蚩天?”

蚩天道:“知……知……知道了,我……我……我剛才是重了點。” 又有幾個人不知輕重地上來,卻都被蚩天三拳兩腳就打下台去。有很多人本來是做了上台比武的準備,可一看蚩天這個架式,也都嚇了回去。 這可急壞了台上的一個人,那就是女登,她看著少男站在台下,面沉似水,知道他對這個蚩天也沒有取勝的把握。便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又坐不住,就又站了起來。女媧看在眼裡,用肩膀碰碰伏羲。可是伏羲像沒看見一般,對姬伯道:“你問問還有沒有人,如果沒有人上台,就定下了。” 伏羲的話音沒落,只聽“噌”地一聲,少男已經上了比武台。 少男報名完畢,拉開駕式。那蚩天道:“你……你……你是後來的,你……你……你先打我。”說話的口氣,根本就沒把少男當成一回事。少男便不再等讓,左腳向前一步踏在地上,右腳跟著飛起,直取蚩天前胸。這個少男雖然個頭遠不如蚩天高大,可是身體極是靈活,竄躍起來竟然能打著蚩天上身。蚩天仍然像與別人對打一般,並不躲閃,挺起胸膛,只等少男那腳到來。他的本意是等對方就要踢到自己之時,用手將對方的腳抓住,並將對方之腳向高空推起,並順勢將對方摔於地下。可是那少男的腳飛來之時卻變了方向,原來這是一個虛招,真正的實招在他的左腳上,他的右腳在蚩天前面一晃落了地,左腳飛起,直奔蚩天面門。這一腳又快又準,蚩天來不及躲閃,被一腳踢在臉頰上。蚩天一下被踢著,用手摸摸臉,轉轉腦袋,用眼看看對方,心想,這個人不是個善茬,是個對手。

台下和台上都傳出叫好的聲音。女登高興了,看看父母。女媧和伏羲也正在點頭。 那蚩天絲毫也不氣餒,他一步一步向少男走來,當他離少男不遠時,突然伸出左手向少男進攻,少男伸出右手想把這隻手擋出去,誰知蚩天之拳突然變掌,一把將少男之臂抓在手中,少男只覺得此人之力氣大得出奇,自己之右臂立即感到又酸又麻又痛,便飛起左拳去擊打對方面部,蚩天伸出右手向少男的拳頭擊來,兩個拳頭碰在一起,蚩天沒覺得怎麼樣,少男卻覺得自己是打在石頭上,痛得不得了。可是蚩天卻絲毫沒有停止之意,又一拳向少男面部打來,如此拳打之下,少男不弄個腦殼粉碎,也得落個大五花臉不可。 此時女登已經嚇得臉色蒼白,甚至於不敢再看。可她還是聽到了“啊”的一聲,抬眼看去,蚩天不知怎的竟然放了手,他在放手的過程中,順勢向前一推,少男便硬生生地倒在台上,出去了很遠。少男咧咧嘴:這個人力氣太大了。

那蚩天卻回頭,大叫道:“誰……誰……誰在打我的手。”說完怒氣滿面的四處看。 少男也在疑惑,他偶然看見姬伯正向他使個眼色,他明白了,便一躍而起。這一回他知道,他的對手身體高壯、蠻力大而手又快,不能硬打,硬打肯定吃虧,也不能讓對方抓住,抓住了自己則必敗。想好以後,少男又似前一般,乘蚩天還沒緩過勁來,向蚩天撲去,好似直逼蚩天之面,快到近前時,卻倏地雙手著地,雙手變做雙腳,而用雙腳輪番向蚩天之腿部襲擊。 那蚩天正愣之間,看見對面人影晃動,慌忙迎擊,面前卻一下沒了人影,腳上腿上卻屢遭攻擊數次,那蚩天知道被攻了下半身,竟然一個馬步穩穩站住,哈腰蹲起。同時伸出兩臂,向少男打去。那少男怎麼能禁得住蚩天這一掌,又一次被推出很遠,險些滾下台去。 少男輸了,女登臉色大變。她看看父親伏羲,伏羲似是沒看見她一般,若無其事。 姬伯見沒有敢再登台上來比武的了,就又喊了幾聲。這時只聽很遠的地方有聲音傳來:“小弟,你玩夠了吧,我不打你,你下來吧!”那蚩天聽到此聲,竟然笑了道:“那……我們……也得……比劃比劃,不……然,怎麼……怎麼回事?” 只聽有人道:“那好吧!” 這時人們才看到,一個更高大的人向比武台走來。此人有兩人多高,面相英俊,氣宇非凡。他穿過台下的人群,只是稍一抬腳,根本沒有費力就來到了台上。他眼睛明亮,看了看伏羲和女媧,彬彬有禮地道:“少典見過族長,前來比武招親!” 看見這個高大英俊之人,就連女媧和噘著嘴的女登,眼睛都放出了光彩。 伏羲道:“原來你叫少典啊,名字不錯。為什麼叫少典呢?” 那個少典道:“名字是我師父起的,含義如何,我並不知。今天是來比武招親的。” 伏羲道:“這,我們歡迎。可是現在贏者,是這個台上的蚩天。你如果敗了,他就贏了!” 那少典卻笑笑道:“他是我的師弟,本是跟我來的。說打擂好玩,就先上來了。他下去我不是就贏了!” 姬伯問蚩天道:“這個少典讓你下去,你還打嗎?” 誰知蚩天竟然大聲笑了笑道:“師……兄,我們就……就……比劃兩下吧!說……說……實話,我……我……我……也看中這……這個小……小女子了!”說完了,還故意向女登做了一個鬼臉。 少典道:“那就比劃兩下吧!” 蚩天和少典這一伸上手,可讓太昊華族的人開了眼界。這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痩,一個身體靈活輕便,一個行動穩健迅疾。一個出手極為巧妙,一個力大無窮。可是他們都給對方留有餘地,不像是在爭奪輸贏,反而像是在給眾人表演。他們身隨風動,上下翻飛,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拆了五六十招之多。伏羲一直在盯著他們不轉眼珠地細看。伏羲旁邊的姬伯坐不住了,一會兒看看這兩個人打鬥,一會兒又看看伏羲,突然問伏羲道:“父親,我看他們的招數,怎麼越看越熟呢,好像我也都會啊!” 伏羲笑笑卻不予回答,只是問:“姬伯,在太昊之中,誰是第一高手?” 女媧轉過頭來道:“那還用問,是咱們儿子姬伯唄!” 伏羲看看姬伯道:“如果你上去,有贏的勝算嗎?” 姬伯搖搖頭道:“如果是這般空手打鬥,他們個高力大,我不能贏,可也不至於輸給他們。如果讓我帶上石子……” 伏羲笑道:“現在你能充分地估計自己,我很高興了!” 正說之間,那少典突然飛起,一個跟頭從蚩天頭上掠過,同時伸出兩手,去拍蚩天的後背。蚩天一個就地打滾,躲過此擊,同時用手變腿,出雙腿先後向少典蹬去。少典落地,用手去抬蚩天之腿,想架空他的力道,可是蚩天並不讓少典拿住,一個迴旋,腿回地面,兩掌出擊。只听少典悄悄地道:“表演完了,下去吧!”可是蚩天卻道:“我還沒玩夠呢!”根本沒有讓勢。伏羲聽到了他們這段話,心中明白過來,這個蚩天,開始像是來玩的,說不准真看上了女登。他看了女兒一眼,女登正緊緊地盯著少典不放。伏羲一下看透了女兒心理。他瞥了一眼姬伯道:“看你姐姐,是不是看中了少典!嗨!這樣打下去,何時是個頭啊!” 姬伯見姐姐女登臉色紅暈,眼光隨著少典的起伏來去不斷地轉。突然把手伸進衣裙,揮手之間,有幾枚石子飛向蚩天,蚩天正與少典酣斗,突然背後傳來風聲,知道不好,一個急轉身躲過石子,可是卻給少典帶來時機,少典同時出手,推向蚩天臂膀,蚩天噔噔噔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台上。 少典不再追打。姬伯乘機宣布,少典勝了。 伏羲過來將蚩天扶起。蚩天道:“我……我……我還沒打完,怎麼就他……他……他贏了,我……我……我不服。” 伏羲道:“蚩天,你雖然輸了,也是好樣的,以後我會給你找一個好妻子的。” 蚩天還道:“我……我……我不服。” 經這次比武招親,少典與蚩天的名字一下在太昊傳了開來。 女媧問伏羲:“這次比武招親,開始我還很奇怪,為什麼你有如此奇想,可是後來我發現有些不對勁,冥冥之中,女兒婚禮,像你從中安排一樣。” 伏羲笑道:“假如這是我的安排,這種安排好不好呢?” 女媧道:“看女兒神色,自是非常滿意,當然好了!” 伏羲道:“女兒滿意就好啊!” 女媧突然問道:“我打聽了,這個少典和蚩天,根本不是咱們太昊的人,這是不是你安排的?” 伏羲道:“他們,是我從崑崙山上養大的。除了他們兩個人,還有一個呢!有些事我沒敢告訴你,怕你擔心,現在想來是多餘的。” 於是伏羲才將他和朱襄、陰康、渾沌在崑崙山上收復龍伯國巨人的事講了一遍。 女媧聽完了,嘆道:“你的膽子實在太大了。這些個大人如果餓極了,不把你們當食物吃了才怪呢!” 伏羲道:“他們和我們雖然有高矮之分,可是都是人類,自然有人類共同的想法。” 女媧問:“後來,你又見到那個大人嗎?” 伏羲搖搖頭,道:“我去各地尋找,特別是去了東邊,還去了泰山,卻沒有見到那幾個大人的影子。有的時候我想,他們……有沒有可能跳入東部大海了?” 女媧聽了,眼睛瞪起來。 過了幾日,伏羲、女媧順利地為女兒女登和少典舉辦了喜事。像以前女媧與伏羲結婚時他們母親華胥為他們主持婚禮一樣,女媧為女兒準備了一塊儷皮作為賀禮和婚證。 女登雖然心喜,可是原來和他要好的少男心中卻大為不快,伏羲了解此事,親自到少男家中安慰其父母與少男,並承言給他們尋找一門好親事。又過了數日,由伏羲、女媧出頭說和,少男也與太昊部落有嶠氏之女完了婚。 這段時間,太昊部落一直處於喜慶狀態之中。 而後,伏羲將蚩天領去了崑崙山。 由於姬伯的暗中幫助,少典成了姬伯之姊夫。少典就常住在太昊部落了,每日能與姬伯在一處,一起磋練武功。這少典的個頭雖然比姬伯高大,可是武功卻沒有姬伯的好。兩個人即便是平常的戲鬥,少典也很難占得姬伯一點便宜。就是在輕功上,也是不相上下,何況,姬伯還有一手打石子的絕活呢! 女登呢,少時和姬伯就天天玩在一處,姐弟之情自不必說了。從少典加入以後,幾個人便天天在一處了,她就給他們二人烤肉、煮魚、做飯等等,有時女媧領另外幾個孩子過來,雖然少典坐在那裡也比他們高過一截,可是少典謙遜,被人稱道,一家人在一起過得其樂融融。 一次,伏羲回來,對姬伯道:“自此地向東南方向五六天的路程,有一座山名曰華山,山勢又高又險,山上樹木蒼勁。從山下往山上去,只有一條路可走,上下可通天,極是險峻,叫蒼龍嶺,是練武的一個好去處啊!” 女登問:“父親,你說的華山,是不是距離安葬我祖母的地方不遠啊?” 伏羲聽了很驚喜,道:“是啊!那山所以稱為華山,就是為了紀念你的祖母華胥氏的。她的墓陵就在華山腳下。華山這個名字,就是我起的。” 女登笑笑道:“那我們去華山,還能去拜祭一下祖母呢!” 伏羲讚道:“好,好!” 姬伯、少典和女登三人便依父親之說,備了些食物,辭別了母親女媧,向華山而來。 走近華山之時,女登很快就看見在華山腳下,有一個村落,有一些太昊人居住在那裡。在村落不遠之處,還有一處用石塊搭起的小屋,雖然藏匿於蒼松翠柏之中,卻也若隱若現。女登知道,這個村落的人,就是父親安排他們在這裡看守祖母華胥的陵墓的,而那間石屋,是祖母塑像存放之處。於是,他們徑直走進屋子,發現那屋子裡有一個婦人的泥塑像。婦人身披虎皮,看上去極是高貴。在屋子的後面,還有一處用石塊堆砌而成的大墓。墓地的旁邊,長滿了各種奇花異草。女登就對少典道:“這就是我父母為紀念祖母華胥,做成的廟宇,後邊就是墓地了。這屋子裡面的塑像是母親女媧用泥做成的,看,祖母華胥長得也許就是這個樣子吧!” 姬伯道:“我也聽母親說過,只是頭一次來了這裡。這塑像做得還真的很傳神呢!” 少典問:“你們見到過你們的祖母嗎?” 女登看看姬伯,姬伯道:“如果姐姐都沒見過,我就更見不著了。原來祖母是這個樣子的。” 女登便出去採來了一些花草,放在塑像前面,又對著塑像鞠躬行禮。姬伯和少典看見,也就按著女登的樣子,也去採來些鮮花,只用作祭奠。 之後,他們來到華山腳下,來到伏羲說的地方。華山,是險峻之山,所謂險,此山拔地而起,直衝雲霄。從山底向山上望去,灰石、綠樹、雲層交於一處,真格是如蒼龍盤繞於天際,給人以茫茫之感。 姬伯道:“父親說得不錯,真是個好地方啊!又高又險!” 女登也道:“真想不到,人間竟然能有如此勝境。”一邊說話,一邊是又蹦又跳,看上去非常快樂。 少典道:“還是族長厲害,這麼遠的路,這麼美的山,他都能找到。” 姬伯道:“父親去過之地可不只這一處,我想,這人間景色至奇至美之處,可謂多矣!” 女登眼珠一轉,說:“初來華山,我們怎麼也得吃一點華山上的新鮮之物。你們看,我們能望見的那個山頂,既險又峭,你們兩個人不妨來個比賽,看誰先到了那個山頂。不過可有個條件,不能空著手去,而是要至少抓一個活物上去。” 姬伯、少典道:“好吧,就依你。” 女登又道:“你們兩個也知道,我登山的本事也不比你們差多少,不然族人怎麼會給我改名叫女登呢?但你們是男人,我是個女的,力氣沒有你們大,不過,如果我先讓你們走一段路,可是我不抓活物,但如果我先比你們登上了山頂,你們兩個人都要受罰的。” 姬伯和少典道:“行啊!” 兩人一同起程,從山下往山上跑去。跑,自然是少典更勝一籌,因為他人高腿長。可是姬伯輕身功夫比少典好,所以他並不服輸。既然是比賽,而且並沒有說好道路,兩個人都知道,當然是誰走得最近,誰就有可能先上去。少典見一處山崖直通上下,就腳踩住山岩,用手抓住山上凸起之處,“噌噌噌”地往上竄。姬伯呢,心想,你走山路我便攀樹。於是用手握住一棵小樹之幹,一用力,就上了兩人多高,又抓住一個樹幹,一用力又上了兩人高。女登看在眼裡,大叫:“好啊!弟弟好棒啊!” 可是此山並不是很矮,山岩也越來越陡,樹木也越來越多。少典抬頭向上望去,即使把頭抬到了腦後,也只能看見不遠的地方。而回頭向下望去,心中卻是咯登地嚇了一跳,似乎腳下沒有踩著任何物件,如懸掛在半空中一般。少典緊閉了雙眼,心想,不能往下看,還是抓住岩石向上爬吧。 姬伯連上了幾十棵樹,氣有些短了,汗津開始向外冒。他斜眼看看少典,少典正處於和他平行的位置上。姬伯想:不行,我還得快些,絕不能落在這個少典的後面。 女登也找了一條路,開始向上爬。女登爬山的速度並不比姬伯和少典慢,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山的半腰之上,距離姬伯已經很近了。這個女登的名字就是因為她能攀岩和爬高樹落下的,想起來真是名不虛傳。女登雖往山上爬,卻還不時地觀察少典和姬伯的位置。看自己與他們兩個的距離,在她的心裡,還想著自己要比他們兩個男人先到山頂呢! 再往上爬,少典明顯地已經爬不動了,因為他已經不再是急坡向上,如果他的頭不向後仰著,就觸到了山岩的石頭。可見這處山崖已經斜陡了,真是向上望去只見山岩不見天啊!而且他也不敢向下看,因為下面的人比螞蟻還小。他只能慢慢地慢慢地向側面移動。少典有些後悔,心想這回完了,肯定是輸給了姬伯。可是當他挪到有樹的地方的時候,他看見,姬伯離他並不遠,他也是站在一處懸崖邊正左右觀望。少典也找了一處能站得住腳的地方停下來,他對著姬伯大喊道:“怎麼了姬伯,怎麼不往上爬了?” 姬伯道:“這個地方,可能就是父親所說的什麼蒼龍嶺了,因為我怎麼也找不著往上去的路了。” 少典道:“那就歇一會吧,我們也等一等女登啊!” 此時的女登也登到了山的大半腰,她的速度雖然很快,可也已經是氣喘噓噓。她想,父親也真是,要練好武功在哪練不了,非得要少典和姬伯到這個山高岩峭坡陡的華山上來,武功還沒練,人都要累死了。正思索間,一束強烈的太陽光照在了她的臉上,她只感覺到眼睛有些發黑,頭腦一陣暈眩,有一股酸水從腹中湧上,立時感覺異常噁心,終於忍不住嘔吐了出來。就在她這一吐之間,似乎是驚到了旁邊的什麼動物,只聽到一聲似虎如狼般的嚎叫,女登感覺到有一物從天上飛來,圍繞她的周身繞了一個大圈,又飛回到天上去。她慢慢地睜開雙眼,看見天上有紅雲、黃雲、白雲以及黑雲在那裡翻來滾去,似是在被什麼物操縱一般不斷地飛舞,那情景煞是好看。女登心想我自小長這麼大,也沒少看天上的雲彩,卻從來也沒見過如此云來往去彩雲飄飄的景色。一想之中,她突然來了精神,也不覺得累了,身體似乎有了無窮的力量,便“噔噔噔”地往山上走,不一會的功夫,她竟然真得追上了少典和姬伯。此時,姬伯和少典正為找不著路而東張西望,他們竟看見女登順著一個不寬的山崖往山上走,兩人立時來了精神,把住樹木竄了幾竄便到了女登跟前。女登奇怪地問:“你們兩個怎麼才到了這裡,走得這麼慢?” 少典道:“剛才我們都找不著路了。” 女登道:“這個地方雖然險一些,不也是路嗎?” 姬伯道:“對!這裡可能是能上山的唯一的路吧!” 少典道:“對,這裡就是父親所說的蒼龍嶺了。” 兩個人是練武功的,自然要比女登快了許多。少典見姬伯已經到了他的前邊,心中非常著急,突然看見不遠的地方有一隻小白兔在那裡蠕動,就竄了過去將小兔收在獸皮裙中,等他到了山頂時,姬伯已經歇在那裡了。 女登上來問:“你們誰贏了?” 少典看看姬伯道:“他比我先上來的,但是,我贏了。”說完從裙中掏出那隻活著的小白兔來。 誰知那姬伯笑了笑,也把手伸進虎皮裙中取出了一隻野山雞來。那野雞一出來透了氣,“咕咕”地叫個不停。 女登瞪了少典一眼道:“我就知道你是勝不了的。既是你輸了,就想法把這兩個野物弄熟了,給我們吃了。” 少典道:“賭武功和爬山我肯定是勝不了姬伯的,不過,有時間我們回去賭一賭結繩記事,姬伯肯定不是我的對手了!”他沒有辦法,只好去各地去弄些柴草來。 姬伯問:“你剛才說什麼?要賭什麼結繩記事?結繩記事本來就是我家的玩藝,你怎麼也會?” 少典看看女登道:“結繩記事過去是你家的,可我也跟師父學了不少啊!現在我又和朱襄好著,結繩記事現在是由朱襄管著的,這一點女登早就看見過的,那朱襄受太昊族長之命,造書契以代結繩,可是他這書契還沒造出來,結繩倒是練得不錯了。” 姬伯問:“怎麼個不錯法啊?” 少典道:“他呀,能用一根繩綁出各種各樣好看的結來。我呢,就跟他學會了。” 少典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很驕傲的神情。女登對姬伯道:“弟弟,你別跟他比,比了你肯定輸的。” 姬伯笑了道:“不是我不想跟你比的啊!是姐姐不讓。” 他們吃東西時,女登問:“你們剛才上山時沒看見什麼東西飛上天了嗎?” 姬伯道:“那個時候,我正在抓這隻野山雞,哪裡看見什麼東西上天了?” 少典卻道:“我看見了,有一條很大很長的似蛇似馬似魚又有爪子的東西從天上飛下來,不一會的功夫又飛上天去了,鑽進了一片彩雲裡。” 姬伯有些驚呀地道:“那不是龍嗎?” “龍?”少典、女登一齊問道。 姬伯道:“是龍啊!我聽父親說過,龍這個東西不是誰都能遇上的,它長年潛於水中,偶爾騰於天上。它的長相很特別,頭像馬,身像蛇,有魚鱗,腿腳如雞爪。是不是這個形狀啊?” 少典道:“對!對!” 女登道:“其實我也沒看到,我只是聽到了那種聲音。那個時候,我突然頭暈目眩,並嘔吐起來。只覺得有個東西繞了我一圈又飛走了。” 少典眼睛一下明亮起來道:“你,是不是有孕了?” “有孕?”姬伯瞪大眼睛似是不懂:“什麼叫有孕?” 女登臉色粉紅,她看了一眼少典道:“可能是吧!” 回到成紀,女登將在華山所遇告訴母親,女媧驚喜道:“遇龍、懷孕均是吉祥之事,是不是太昊又有一場盛事就要到來了。等你父親回來,我們問他便知。” 不幾日,伏羲回來。女媧便將女登所遇告訴伏羲,伏羲坐在那裡思索良久道:“女登所遇,乃是龍種。她腹中孩兒,將來必有一番大的作為。” 這時,有人來報,說陰康與花斑豹相遇,被豹子吃了。伏羲十分悲痛。在安排陰康後事之時,少典來了。少典道:“父母親,我與女登再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將昔日陰康之事安排給我們去做?” 伏羲道:“陰康之事為治田裡,每日與黍米、甜菜、葫蘆等打交道,整日皆在山里田間,不然怎麼會遇到豹子並為其所食。你們不怕危險嗎?” 女登道:“不怕,此事終需有人來做,我們是你的兒女,如果危險的事就向後退,那豈不是讓人小看了我們。” 伏羲道:“好孩子,既是如此,便依你們就是。” 自此日起,少典、女登就接替了陰康之職,整日忙碌在山間田野中。此時的田野,並非如現在已經平整好的土地,而是在山間丘陵找一些比較平坦的地方,在樹木和雜草之中,用石鎬或者石鏟弄出一些小土坑來,將黍粒或者甜菜籽或是葫蘆籽種上,以待秋天收穫。陰康時候,已將成紀周圍較平的小草地都種上了種子,少典和女登就去了藍田。在藍田,有一處不高的山脈叫常羊山,山上地面較為平闊,少典、女登便在常羊山率人治田。漸漸地,女登竟然喜歡上了這個治田之事,而且也越來越明白各種種子所需要的土壤、溫度、濕度等等。而少典成了女登的護衛,對治田之事懂得甚少。女媧知道後也不責怪少典,只是說:看來治田之事猶如採集,是女人的活計,男人幹不好的。 女媧二女伏寶在側,問母親道:“我也想跟著姐姐姐夫去玩。” 女登當然高興,道:“去吧,姐姐也想和你在一起。”女媧身邊還有少俞、伯高、宓等,便允許去了。 可是沒過幾日,朱襄竟然病倒了,他讓人從崑崙山叫回了伏羲,又將少典叫到了跟前,用手抓著少典的手,對伏羲道:“你教給我的事,到現在也沒有結果,可我大病要不行了,對於造書契來說,我有一個很好的人選,那就是少典啊!他平時和我就好,經常來我這裡幫我結結繩想想辦法。他將各種動物的腳印都記下來了,而且我還聽他說過,虎的腳印就念虎,豹的腳印就念豹,羊的腳印就念羊吧。我覺得這個想法不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現在我就要完了,你就讓少典接替我吧!” 朱襄剛剛說完,一口氣就過去了,儘管伏羲用九針怎麼給他扎治,也沒能起死回生。伏羲就對少典說道:“既然朱襄將造書契之事託付了你,希望你不要辜負他的臨終托望。昔日我在崑崙山上為你取了一個少典的名字,就是希望你能在書契方面有所成就,成為人類文字的一個創始之人。”少典點點頭。 可這伏寶對治田里之事卻是沒有什麼興趣,倒是喜歡跟少典練練武、結結繩什麼的,少典在那裡結繩時她便跟著結繩,少典在地上畫動物的蹄印圖時,她也拿一個小木棍在地上劃來劃去,好像她也很明白一般。在少典練武之時,伏寶呢,也就經常與少典在那裡比劃來比劃去。女登看見,也不好去管。 日子過得很快,女登的腹部也一日比一日見大,她還要指導族人鋤田用水,越來越不方便。見少典和伏寶仍然像以前一樣,不免就對少典有了一些氣,女登對少典道:“你每日在那裡呼來喊去的,能不能前來照顧照顧我。” 少典卻道:“我不是在這裡照顧你妹妹嗎?” 女登道:“她又沒有懷孕,你照顧她做什麼?” 少典道:“她不是你領來的嗎?我怎麼好把她晾在一邊呢?” 女登道:“我領妹妹來,只是與我做伴的,又不是與你做伴的。你不和她在一處玩樂,她自然會來找我的!” 伏寶聽見了,竟然對女登道:“我與你做伴有什麼意思,既然你不高興我和少典在一起,我走了便是。”說完竟自往成紀方向走去。 女登沒有辦法,對少典道:“你把她送回太昊去,交給我母親後再回來。” 少典和伏寶走了,女登心情很沉悶,她便自己毫無目的地走啊走。藍田這個地方,距離薑水比成紀可近多了,女登不意之間竟然走到薑水邊上來。她看著薑水滾動的河流,心中越發不是滋味。正尋思間,腹部像是被胎兒提了一腳,竟是痛苦不已。女登大叫,深深後悔讓少典走了,可也不能馬上叫回來,她喊著少典的名字,豆大的汗珠從臉上落下來,臉色也變得極是難看,已經沒了顏色。就在這個薑水之畔,一個孩兒在女登的痛苦聲中產了下來。 這天,天上只有幾朵彩雲,天是溫和的,那一束太陽的光線從雲層後面鑽出來照在女登的臉上。女登向天上望去,就和那天她在華山上看到的景色一樣,藍天、大地,只是有幾朵紅雲、黃雲、白雲、黑雲在飛舞。 此時,女媧正在成紀,與栗陸一起指揮一些族人在那裡打井。栗陸是潛龍氏,要負責和水有關的事宜,因此來和女媧研究打井之事。這井已經打了好些日子,而且是打了好幾個地方,可是卻總是不見水,栗陸有些著急,就將女媧請來指點。女媧道:“你打井的這些地方是不是沒有水啊?” 栗陸道:“不可能吧,離這裡不遠的地方都有清泉溢出來,這裡怎麼會沒有水呢?” 正說之間,突然在井裡的族人喊道:“見水了,這水太汪了,趕緊拉我上去。” 另外的幾眼井的族人也喊:“這井中都有水了!” 水出和水通的時間,與女登孩子誕生的時間是一致的。女媧和栗陸都很奇怪,這麼多天打了十幾眼井,都不見水,怎麼會同時見水了呢? 兩個人正在困惑,突然看見少典與伏寶歡快地跑了過來。女媧問:“女登呢?” 少典說:“在藍田地裡呢!” 女媧問:“那你們怎麼回來了?” 少典道:“伏寶要回來,女登讓我把她送回來了。” 女媧很是生氣,大罵伏寶道:“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我算著,女登是這幾天的日子,我正要去看她呢!不料部落的事太多了,一時走不開。”女媧又轉向少典說:“這伏寶是孩子,你也是孩子嗎?這麼不懂事?” 少典道:“我這就回去。”說完還看了伏寶一眼,跑了。 關於這件事,在古神話或傳說或故事裡都有記載。晉皇甫謐《帝王世紀》道:“炎帝神農氏,姜姓也,母曰任姒,有蟜氏之女,名女登,為少典正妃。遊華山之陽,有神龍首,感女登於常羊,生炎帝,始教天下種穀,故人號曰神農氏。”《水經註》曰:“神農既誕,九井自穿,汲一井則眾水動。”書中所說神農既是女登所生之子,因其善於穀物,教人開拓農耕,人們稱其為神農,後為炎帝。 南宋人羅泌有書《路史後記》道:“炎帝神農氏,姓伊蓍,名軌,一曰石年……長於薑水,故為姜姓。長八尺有七寸,弘身而牛鼻,龍顏而大唇,懷成銓、戴玉理。生三辰而能言,五日而能行,七朝而齒具。三歲而知稼穡般戲之事,必以粟稷。”這是宋人所說的女登之子之姓氏來源及其慢慢長大的過程。關於神農是叫魁隗也好,叫伊蓍也罷,我們不去爭論。我們就給他定名為魁隗好了。 話說這女登之子魁隗一天天長大,非常討人喜愛。特別是女媧,對魁隗的疼愛超過了對自己的任何一個孩子的疼愛了。當她得知女登已經生了孩子的時候,再也顧不得部落的事,終於親自去常羊山,將女登接回了成紀。她讓女登在成紀靜養一些日子,每日里自己抱著小魁隗在部落裡轉。魁隗笑的時候她也跟著笑,魁隗將尿撒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竟去聞了聞說:“這小魁隗啊,尿都是香的。” 伏羲回來,也抱著小魁隗轉,對魁隗道:“魁隗快會說話了吧。過去我給族人講姓氏和稱呼時,是怎麼講的,這小魁隗應該給我叫什麼?” 女媧道:“你看你天天竟忙些什麼了,連孩子應該給你叫什麼都忘了。” 女媧說著,將小魁隗接過來道:“魁隗,快,給我叫外婆。啊!叫啊!”又指著伏羲道:“這個人,你沒必要認識。” 她的話把伏羲氣笑了。他上前將孩子搶過來道:“小魁隗,我知道了,你應該叫我外公。我當外公啦!哈哈……”伏羲大笑起來。 女媧對伏羲道:“這些日子,我發現了一件事,得跟你說說,你看看怎麼辦。女登自有孩子以後,很少跟少典說話。我問她為什麼這樣,女登說,少典不關心她,所以她也不願意理少典。可我去問少典,少典卻什麼也不說。我就在後面偷著盯了少典幾日,我發現,咱女兒伏寶竟然與少典玩得很快樂。你說這事怎麼辦?” 伏羲道:“怎麼能有這種事?”他見女媧不答,就在地上轉了一圈道,“還是別急,先看看再說!” 晚上,女媧又與伏羲講起這些孩子的事情,伏羲感慨地道:“真想不到這日子過得是真快啊!我在外面闖蕩天下這許多年,女登、姬伯、伏寶、少俞、伯高、宓都漸漸地長大了,而女登竟然都有了孩子,而且這小魁隗都這麼高了!”說著,還用手比劃著魁隗的長短。女媧白了他一眼,卻點點頭。 伏羲又道:“我們這些孩子中,我也觀察過多次,女登性情比較靜,喜愛花草樹木。而姬伯性情好動,每日與獵來之獸戲鬥,又與少典等人在一起勤練武功。人是需要強壯和保護自己的,男人多學些武功本來不是壞事。女登和姬伯兩個孩子也大了,和我們比較貼近,我們呢,對他們的了解也多了一些。伏寶這個孩子,性情不定,有時靦婰而有時活躍,對她有些把握不准。少俞喜石器,伯高和宓尚小。我是這樣想的,我要把我的所得,分傳給這三個男孩子。而女登既然是喜歡草木,將讓她在這方面有所建樹吧!伏寶呢,你常和她在一起,將你所得的製作陶器之術教給她,她有了一些事做,也就好了。她沒有事情做,自然願意跟著少典學些武功結繩之類的事情了。何況,製陶也是蠻好玩的事情。” 女媧點頭道:“你說的也是,就這麼辦吧。我是女人,我該先去調教好伏寶才是,誰讓她是個女孩子呢?” 伏羲、女媧便將孩子們聚在一起。伏羲道:“女登、姬伯、伏寶、少俞、伯高、宓,你們這些孩子都慢慢地長大了,我和你母親商量,要教你們一些東西,將來作為你們謀生的本事。女登,我知道你對花草比較有興趣,可你知道這黍、甜菜、葫蘆是怎麼來的嗎?” 女登正抱著小魁隗,逗他玩呢!聽了父親的話,就搖搖頭道:“不知道!” 伏羲道:“我們初來成紀之時,所有事物都是初創,因為強調人類區別於動物,一切都是從頭開始的。先是建造房屋住處,跟著建造獸圏,並將野獸抓回來圏養,因為發現了母獸能產子下崽,就慢慢地學會了放牧,畜牧之業也就開始了。後來隨著火山和洪水爆發,薑水山洞被湮滅,成紀的人就越來越多了,我在尋山問水的時候,就先後看見了這黍米、甜菜和葫蘆長在平地或水澤旁邊。我發現這幾種植物和其他的植物不同,天上飛的鳥兒竟然來吃這黍米。而大地上的麋鹿、羊都喜歡啃這甜菜,就覺得很奇怪。我想,既然鳥兒能吃黍米,難道人不能吃它嗎?既然鹿、羊願意啃甜菜,也許是人類可食之物呢!於是,我就試著自己先吃他們,可是並不好吃。後來,因為我逐漸學會了用火,就想用火把這些植物物種變熟了,也許可食,還真的試驗成功。終於為太昊的人類增加了新的食糧。還有葫蘆,最初我只是發現了一個葫蘆,很大,很奇怪,就把它弄開了,竟然能盛水而不露,真是好東西。後來我就尋找和等待,終於又在第二年又得到了一個大葫蘆。原來葫蘆也是每年都生長的。於是我就把它摘了送給你母親用來盛水解渴。後來又發現了這葫蘆裡有籽,於是就把籽種下,這籽果然長起來,葫蘆籽又生葫蘆,葫蘆也越來越多了。這對太昊人用處可大了,現在基本上每個人都有一個葫蘆掛在身上,成為了我們的水源。” 伏羲說完,解開自己身上的葫蘆,喝了其中的一口水道:“有時候,我將葫蘆叫做太昊人的生命之源啊!” 女登聽了道:“原來,這黍米、甜菜和葫蘆,還有這許多故事啊!” 伏羲道:“是啊!人,如果能將大地上的萬物為己所用,那才是真正的人類呢!再說這葫蘆,也是能吃之物,在它還青綠的時候摘下做湯喝,也很甘甜美妙啊!我所要說的是,正因為我能細心觀察它們是如何生長的,才逐漸知道了怎麼栽種。我想,在這茫茫的大自然中,人類能吃的植物和能用的植物定然是很多的,絕不可能就黍粒、甜菜和葫蘆這麼幾種,女登,既然你對植物和花草感興趣,也接受原來陰康治田裡的事,等你的身體好了以後,你不妨按著我說的去尋找一些,只要找見了,對人類就有了很大的貢獻啊。” 女登道:“我聽父親的,等孩子長大了,我也教給他這麼做。” 伏羲點點頭,轉臉對少典道:“以後,朱襄的成紀你不要管了,你和女登已經有了孩子,你們就在一起,做好藍田的事和治田裡的事就行了!” 可是,少典既沒吱聲,也沒有表態。 伏羲又對姬伯道:“姬伯,你的習性有些像我,只是用心不細。我看你平日里總願意在那裡舒展肢體,呼吸吐納,喜好武功,強壯體魄,這也是好事。我這一生,用心最多者,莫過於這陰陽開天八卦,當初創八卦之時,我每日觀天之象,察地之形,分河洛之數,看鳥獸之文,近取諸身,遠取諸物,將天、地、水、火、雷、風、山、澤八象化為乾、坤、坎、離、震、巽、艮、兌八卦,並用八卦來測自然之變與人生之事,才有今日之功也。此八卦也可叫易,取日月之陰陽相配之義也;也可以叫象,象乃天象地形之總稱也。你以後沒事之時,便跟隨在我的身邊,我就將這八卦之義相傳給你吧!” 姬伯應道:“是,父親。” 伏羲又對少俞道:“少俞,你既然喜愛石器,我就將這醫人之九針傳於你。” 少俞問道:“父親,我雖然喜歡石器,可是你那磨製的九針卻不僅是器具,還是治病用的,我對人身的病理不感興趣,恐怕學不成啊!” 伏羲道:“萬事開頭難,就像走路,本來地上沒有路,可你用腳走過了,平坦也好,曲折也罷,那也就成了路。起先我對人的身體也不感興趣,可是,當你感上興趣的時候,想沒有興趣都難啊!我的母親是你們的祖母,以前我們從薑水去開創成紀以後,你們的祖母身體有了疾病,你們的母親做了一個夢,我和你母親便根據這個夢竟能將你們的祖母給治好了。從那以後,我便處處留意人身的結構,也解剖過動物和死人的肢體,向明白的人求教,後來知道人身就像大地,有山脈有水流有風口,人身中的骨骼構成了一個人的骨架,肌肉則構成了人身的土壤。血液、水路和氣路,都有其固定的行程。一旦哪裡阻塞,都會導致人體不適,疾病因此而生。針灸之道,就是疏通氣血之路的。” 少俞也道:“原來這裡面有這麼多深奧的東西啊!我……聽父親的,就試著學吧!” 伏寶問伏羲道:“我總聽父親念叨太極、河圖、洛數、八卦的,父親為何不教我一些?” 伏羲笑著問道:“伏寶,你要學什麼?” 伏寶道:“我也要學太極、河圖、洛數、八卦,同時,還有武術。” 伏羲又笑了,搖搖頭道:“太極,那也不是什麼功夫,只是人對自然的一種悟性。河圖、洛數和八卦也都是一樣的,只有每天都能親近自然的人才能慢慢地懂得它們。我看,你未必能成啊!” 女媧看看伏羲,將話接過來道:“我已經與你父親想好了,準備將我那製作陶器之術傳給你。這製陶,比你父親的那些玩意好學多了!” 伏寶聽了,卻大聲道:“我不學製陶,製陶有什麼好玩的?” 女媧很生氣,道:“那河圖、洛數、八卦等事,並不是誰想學就能學成的,我跟了你父親這麼多年,他也不時地在我跟前說起河圖、洛數、八卦方面的事,可我到現在也是半懂不懂。這些東西,是你父親一生求索的精髓,不是那麼容易明白的。還有你所說的武術,都與人的體魄有關,屬於男孩子應該掌握的那種。女孩子因為體能與男人不同,學習這些更不容易。再說了,製陶這件事也不是簡單的事,又用泥又做陶,要掌握火候,每一件事都是很有分寸的,你學好了做陶,對你也絕不是壞事。” “我不學製陶!”伏寶大聲地打斷了女媧的話道,“製陶用火用泥,誰人不會。” 女媧的聲音也大了起來,道:“我再說一遍,用泥有泥質之分,用火有火候之道,你都懂嗎?” 伏寶將嘴噘起,極不快樂地道:“父親幹嘛非把河圖、洛數、八卦、九針還有那些個武功傳給姬伯和少俞呢?難道我是女孩子就不傳我了嗎?如果你們不讓我學,我就跟著少典學。” 女媧更生氣了,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 伏羲見女媧生氣了,看著伏寶道:“好,我讓你跟著我學。或者你跟著你姬伯兄長學也行,但是有一件事你要做到,你要學,每天就要跟我和你兄姬伯在一起,我們去華山的時候你就去華山,我們去崑崙山的時候你也去崑崙山。” 伏寶卻說:“我不去,我要先跟我姐父學武術。” 伏羲道:“少典是你姐夫,他需要陪你姐姐,你怎麼能天天和他在一起呢?再說了,如果你真想學武術的話,你的兄長姬伯的武功不是比少典還強嗎?那你以後就跟他學吧!” 伏寶道:“我才不跟著姬伯學呢,你們看他那個樣子,好像全部落裡的人就他能似的。” 伏羲瞪眼道:“那你究竟想怎麼樣?天天和你姐夫在一起嗎?我告訴你,那不可能。” 伏寶看見伏羲瞪起眼睛,“哇”地一聲哭了,自己竟然跑了出去。 伏羲看著伏寶的身影,搖搖頭道:“這個孩子,怎麼變得這個樣子了?” 女媧歎曰:“女兒大了,便不由父母。” 伏羲點頭道:“她這個事也不只是她的事,和少典也是有關係的,少典,你說是不是?” 少典竟是不吭聲,也低頭出去了。 女媧望著少典的背影道:“少典雖然是我們的女婿,可畢竟不是我親生的,自己親生的孩子都沒管好,你怎麼這樣直白地去責怪他?” 伏羲卻道:“可少典畢竟也是咱們家的一員了,而且也是我一手從崑崙山上帶大的,和自己的孩子有什麼不同?伏寶畢竟小些,還是個孩子,說一說少典,有何不可?” 女媧道:“你說少典是咱家的一員,可如果少典問你要那河圖、洛數、八卦和九針,你能給他嗎?” 伏羲道:“即便是我們的孩子,我的東西也不是全都給的,這也要看孩子是哪塊料了。他不是這塊料,而你又給了他,這豈不是又耽誤了孩子許多時日。” 女媧道:“你總是有理的。你既然將伏寶看成孩子,為什麼還瞪眼睛呢?看你,一瞪眼孩子就害怕,這會兒不知道去哪了呢?以後孩子你還是少管,還是由我來慢慢地管教她吧。” 伏羲嘆了一聲道:“也罷!”說完了搓搓手,來回踱了幾步道,“那我今天就走了?” 女媧問:“去哪裡?” 伏羲道:“崑崙山。” 女媧嘆了一口氣道:“有事就走,自己去找清靜,把這些亂事都扔給我了。” 伏羲笑道:“你不是不讓我管嗎?我出去也並非是找清靜,我有我的事做啊!在距離崑崙山不算太遠的地方還有一座山,叫做須彌山,真是太高了,越往山上去,就已經看不見綠草和水,幾乎全是冰雪,我到現在已經爬了幾次,還沒爬到頂呢!” 女媧道:“探求自然是好事,但你一定要小心一些才好啊!這麼高的山,我看以後你就別去登了,崑崙山也夠高吧,你到了崑崙之頂也就夠用了。又找到了什麼須彌山,哎!要真得想上天上去,也不一定就走一條道吧?” 伏羲笑了,道:“夫人指點的是啊!” 可是,到這天晚上吃烤肉的時候,仍然沒見到伏寶的影子。女媧對姬伯道:“伏寶呢?你去叫她來吃肉!” 姬伯出去找了一圈,沒見人。 女媧思道:這孩子能去哪裡呢?是不是和少典在一起?她看看正抱著孩子的女登,女登是欲言又止。女媧明白其意,就又對姬伯說:“少典常在哪裡練功,伏寶肯定在哪,你去把她叫回來。” 姬伯找到少典常習練武功的地方,也是不見一個人影。 女媧有些著急了,走過來轉過去的。女登道:“少典能去哪裡?會不會去崑崙山了?” 姬伯搖搖頭道:“不能,父親去崑崙山了,少典怎麼能回去呢?我再去各地找找他們吧!” 姬伯出去,又是一個人回來。回來時,他看見少俞、伯高、宓在那裡吃飯,可母親和姐姐卻是沒吃,就道:“我想了,伏寶和少典肯定是在一起了,所以母親就別著急了,少典還保護不了伏寶嗎?” 女媧道:“他們既是在一起也得有個地方啊!” 姬伯道:“他們也許去了藍田或者新市,還有我們正在開發的陳州。” 女登道:“他們能不能去華山啊?” 姬伯道:“也許吧!” 女媧道:“這麼多的地方怎麼找啊!” 姬伯道:“母親勿著急上火的,從明天開始,我去找!” 姬伯先去了藍田,又去了新樂、大基和陳地,也去了鳧山,都沒有見到少典和伏寶的影子,在華山又轉了兩日,也是不見。轉眼之間,快一個月的光景了,姬伯心想,也許少典和伏寶早就回到成紀了,自己是在外面瞎折騰吧!於是,他便回到成紀去。 姬伯到了成紀,見到母親還沒開口,女媧第一句話就問:“你找到寶兒了嗎?” 姬伯問道:“怎麼,他們還沒回來?” 女媧相比姬伯走的時候消瘦多了,臉上也開始有了一些皺紋。她道:“沒回來呀!這孩子,能去哪裡了呢?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女登道:“要是父親在家就好了,讓父親佔一卦,也許他能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 姬伯摸摸頭,恍然大悟似的道:“明日,我去找父親。” 第二天,姬伯一個人奔崑崙山方向而來。崑崙山這個名字,姬伯不知聽了多少次,卻是第一次親臨這個地方。在姬伯的心中,崑崙山肯定是要比華山更美更峭,原因很簡單,父親既到過華山又去過崑崙山,而父親最後卻選擇了崑崙,這足以說明,崑崙之景勝過華山之色。 可是到了崑崙山上,姬伯所看到的是崑崙的宏大和蒼茫,既無華山之峻也無華山之險,姬伯還奇怪,父親這是怎麼了?他怎麼能選擇這樣一個地方?何況自己的祖母華胥還在華山腳下,他怎麼會來崑崙山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越是往山上走,姬伯的心境又變了回來。原來他逐漸地進入了雲層裡,到了這個地方,除了山岩、樹木外,還有漂忽不定流來滾去的雲彩。看著這些平常在天上流蕩之物,姬伯自言自語道:還真是,這裡真是有了上天的感覺啊! 忽然有人道:“是……是……是哪個貴……貴……貴人來了,也……也……也不通報一聲。” 姬伯覺得此聲音很熟,可一時之間也想不起是誰來。可他不知,在父親所在的崑崙,怎麼還有結巴在這裡說話? 姬伯便喊道:“是誰,你出來說話!” 只聽那個聲音道:“我……我……我就不出來,看……看……看你能奈我何?” 姬伯聽他說話的方向,似乎是在自己位置的東北方,他見東北方向有一塊巨石,或隱或現地立在那裡,就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以為這一下就可以將那個人抓個正著。可是,當他落地了以後才發現,此處卻是空無一人。姬伯正在奇怪,只聽那人笑著說:“你……你……你想抓住我,似乎還……還……還不可能吧。你的武功練……練……練得還不到家吧。” 姬伯想:如果我再用剛才那個方法抓他,肯定還是不好使的,這個人可能說完話後就挪開了,這裡又是這麼大的霧,對於這裡的地形我又不熟悉,而對方肯定是非常熟悉的,我怎麼能抓得住他呢?因此,我想抓到他,必須在他說話的時候就撲上去。想到此,姬伯就做好抓捕的準備,然後說道:“你說我的武功沒練到家,那你說說,什麼樣的武功才算練到家了啊?” 只聽那人道:“什……什……什麼樣的武功練……練……練到了家?像……像……像我這樣的武功才……才……才算練到家了呢。”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姬伯“噌”地一聲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奔過去,可是他剛到了那個地方,那個人可能已經發現了他的動機,就在姬伯快要落地的時候,那個人同樣“噌”地一聲,靠著對山勢和地形的熟悉,逃得無影無踪了。 姬伯又撲了一個空,心想,這個人動作這麼快,在太昊恐怕除了父親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從武功來講,我所見過的人中,誰也超不過父親去,自己靠著父親回到太昊時的指點,也沒有誰是自己的對手,然後就是少典。少典?姬伯想到少典時,卻突然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在姐姐比武招親的時候,打敗了很多人的那個蚩天,當時如果不是自己為了姐姐,偷著用一快小圓石打在了蚩天的手上,恐怕少典是不會贏的,而做了姐姐丈夫的應該是此人了。對,那個蚩天還有些結巴。想到這裡,姬伯的心一下明朗多了。他大聲道:“蚩天,別再躲藏了,我已經聽出來了,你快出來吧。” 蚩天這才從一塊大石頭後面露出頭來,道:“姬……姬……姬伯,你……你……你怎麼到這來了?” 姬伯看看蚩天道:“怎麼,真的是你。是我父親把你領到這裡來的?” 蚩天道:“是……是啊!我來……來……來很長時間了。父……父……父親正等著你呢!” 姬伯聽蚩天也叫父親,這才想起那次比武招親完畢以後,父親曾當眾收了蚩天做義子的事。但他絕想不到,父親會帶他到崑崙山來。然而,自己有幾次跟父親說要來崑崙山,父親卻沒有帶他來,在姬伯看來,自己在父親的心中難道不比蚩天重要嗎? 姬伯跟著蚩天向山上走。透過往來騰飛的雲霧,姬伯看見地上有了很多用平版石砌成的台階,姬伯感到,有了這些台階,便不再是深一腳淺一腳的了,走起來也快了不少。姬伯問:“這台階挺好玩的,誰砌的?” 蚩天道:“那……那……那還有誰,自……自……自然是我們了。” 姬伯又問:“你們?還有誰?” 蚩天道:“我……我……我不告訴你!” 姬伯問:“那這造石階也是你們想出來的?” 蚩天道:“我……我……我們怎麼能想……想……想出這些東西來。這……這……這是父親想……想……想出來的。” 姬伯看跟蚩天說話實在費力,便不再搭理他,就跟在他的後面走。還別說,這蚩天的腳力真是不錯,走山路像走平路一般,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出去了很遠。姬伯在後面緊跟才能跟得上。當姬伯走出了一身汗時,總算看到了隱隱約約中,有一處用巨大的岩石和園木搭蓋起來的房屋。 只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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