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紫砂秘籍

第16章 第十六章水落石出

紫砂秘籍 张宝瑞 6106 2018-03-16
龍飛看了看窗外,又把目光轉問到餐廳裡,最後把目光停在了周所長身上:“週所長,你來給大家說一說你的高淪。你不是當時也在場嗎?” 周勤本來坐在那甲就已經是如坐針氈了。聽龍飛這樣將自己的軍,不由得恨恨地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報仇,不是小氣點兒了嗎?但嘴上卻不能這麼說:“這裡有部裡的領導,還有省廳的領導,怎麼也輪不上我說話的份兒啊?” 龍飛說:“你是這裡保一方平安的官兒,我們這麼折騰,還不都是在幫你的忙?來吧,不要客氣!” 坐在一邊的霍隊長和洪廳長也不住催促周勤:“我們又不了解這起案件的始末,首長讓你說,你就說唄。說對了,下邊這麼多於警向你學習;說得不對,還有這麼多人給你補充呢!” 周勤拗不過,只有站起來,腆著他的大肚子走上台:“當時在壓驚宴上,林莎莎的確說過她沒有睡穩。當時我並沒有在意。過後在林莎莎被害以後,我也回想過那天的場景,覺得她的這句話有點兒意思。但到底她是不是有意說給現場某個人聽的,現在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我們沒有能力叫死屍開口說話。”

大家都在心裡暗笑這個週所長說話不用心。一個省廳特別行動隊的年輕隊員口無遮攔地冒出一句:“如果有人有那個本事,還要我們這麼多刑警幹嗎?直接向歐陽婷問清楚是誰殺了她不就結了。這個證人的證詞,最有法律效力了!” 周勤臉上再也掛不住燦爛的笑容,又不好在這麼多人面前髮飄,急忙走下來,拉著洪廳長上台:“我對刑事案件的經驗不足,這您是知道的。您做了一輩子刑偵工作,您來講更妥當。” 洪廳長到底還是為了給周勤挽回局面,說了一句:“古語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週所長在治安方面的成績還是有日共睹的。我不擾亂龍飛部長的思路,還請他來說說吧!” 說著他又坐回了台下的座位。 正說時,一個滿臉滿身都是灰土的人氣喘吁籲地押著一個頭上套著黑面罩的人走進餐廳,直奔台上的龍飛:“首長,殺害船家一家的兇手!喏!交給您了!”

沒等路曉驛辨清來人的面貌,龍飛大笑:“這齣戲就缺鈞:們了。” 路曉驛拉過來人看了又看,大叫道:“朱金濤!真是你!你小子沒死啊?” 朱金濤在路曉驛肩上捶了一舉:“你不也還活著嗎?” 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龍飛雖是高興,但也不能讓這兩個人的相聚擾了案情分析的繼續:“路曉驛,你先陪鈞;的老搭檔去洗一洗。” 朱金濤馬上反駁:“這急什麼,聽完再洗也不遲!” 龍飛又拉過蒙面人:“剛才又有人說了,這個遮著面的,是殺害船家一家人的嫌疑人。我可以告訴大家,這個人與週天筠沒有任何利害關係。8月17日那天,林莎莎在何畫家的陪同下,到湖上游玩。經過何逸雲和船家證實他們到了鎮西北方向的一個無名小島。船家與何畫家分頭去拾柴火,把林莎莎獨自放在了岸邊。等他們帶著柴火回到岸邊的時候,林莎莎不見了!失踪了!

“何畫家為我們畫了一張小島圖,特別標註了一個石堆;船家也反映:他在拾柴的時候看到了一隻小船剛剛駛離小島。當時我們就猜想:這個駛離的小船就是帶走林莎莎的交通下具。 “後來我與硃砂、朱熾兩位老先生一起去探過那小島。在何畫家畫的那堆石頭下面發現了這個!” 說著龍飛從掛在椅背上的包裡拿出了一隻紫砂壺:“這就是歐陽婷兇殺案發生那一天,陶居失竊的朱老先生的傑作'半生月'。我們又測算了一下:從棄船登岸,到石堆去埋此壺,再原路返回船上,不管從離我們鎮最近的東端登岸,還是從離我們鎮遠一些的位置登岸,完成這一系列行動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據我們事後了解,那一天鎮上有漁船的人家都不承認自己去了那個小島。那麼這個駕船的人到底是誰呢?那個船家同時向人們反映:遠遠望去,那划船的人身上穿的是長袍,而且船駛去的方向是南面。

“我們知道,從那個小島回我們這個朱家鎮,是要向東南方向行駛的;只有去三清觀才會往南走。所以,我們自然把偵查的方向指向了天華道人的三清觀。可是我們忽略了長袍的顏色。 “接下來,我們在搜查後山的時候,發現了一套出家人穿的僧袍。說明一點,是長的那一種。由於我們人手太少,還沒等我們把這一領僧袍拿給船家辨認,船家一家被害了,我們的又一條線索中斷了。 “我們鎮派出所的一位幹警,就是他,朱金濤,是船家滅門慘案的目擊者。他在慘案發生後,兇手逃離現場的時候'咬'住了他。可惜被前來接應的同夥發現。朱金濤被兇手和他的同夥劫持,他劃的小船底被人用化學藥水燒破了一個大洞,沉到了湖底。就是我們前兩天從湖里打撈出來的那一隻。直到昨天夜裡,我們省廳特別行動大隊的人來我們朱家鎮增援的路上,發現一隻漂在湖上的可疑船隻。出於警覺,省廳的人上了那條小船,發現了被兇犯們捆綁在那條小船上的朱金濤。到朱金濤從船上被解救回來為止,我們的朱金濤在歹徒手上呆了四天的時間。大家都知道,在幾天前朱家小姐朱嬌嬌已經留書出走了。現在我不妨告訴大家:她的出走是我們警方跟朱老先生安排好的,朱嬌嬌出走時房間裡的東西也是我們刻意安排的。所以,在大庭廣眾之下,的'殘片'會出現在嬌嬌的箱子底部。這是給誰看的呢?可以說,我們此舉的目的,就是為了能讓朱老先生以修補殘片為由閉關,以便讓那些想得到秘籍的人有點兒等待的耐心。這,也給我們破案爭取了時間。

“在船家被害的現場,我們發現了一個人的指紋。經過比對,這枚指紋是硃砂老先生的孫女朱嬌嬌的。當我們發現這一情況的時候,這個女孩子已經失踪了。 “接著我們在搜查了包括金鎮長家在內的鎮上幾戶人家之後,在金鎮長家的後院柴房裡發現了朱嬌嬌戴的有面紗的草帽。這說明金鎮長的侄兒金克砂與此案有牽連。我們這個'打草驚蛇'的行動,讓歹人們心慌了,接著昨天三清觀被洗劫,朱家陶居莫名其妙地發生火災,都是這一夥人所為。 “可能你們心裡現在都在嘀咕,說了這麼多,三起血案的兇手到底都是誰啊?我現在就說給大家!” 說到這兒,龍飛一抖手,將被朱金濤押進來的人面紗抖落! 哇!正是金鎮長的侄子金克砂。

金鎮長再也坐不住了,“噌”地一聲躥到了金克砂面前,揚起手臂打在金克砂的臉上:“不爭氣的東西!好好的日子你不過,偏偏整日玩槍弄棒的,到底做出人命來你才甘心!” 不僅龍飛沒有上前製止,現場所有的人都無動於衷地看著這金家叔侄上演的這場戲。路曉驛和龍飛心裡都明白:這是苦肉計。 沒有人上前攔阻,金鎮長的手掌停不下來,可讓金克砂吃盡了苦頭。大嘴巴一個接著一個,打到了十幾下之後,龍飛覺得差不多了,用眼神示意身邊的警察拉開金鎮長。 龍飛接下去說道:“故事發展到現在,剛剛進行了一半。這裡面還缺兩個重要人物。來!請上來吧,朱熾先生!” 坐在緊挨著大門的朱熾聽龍飛喊他的名字,似被電到一樣,全身抖了一下,忙站起身來:被兩名公安干警推著,走到龍飛面前。

龍飛心裡一陣好笑,嘴上卻說:“朱熾老先生,不必太緊張。我們只是讓你上來幫我們演繹一段故事。” 龍飛將目光從來熾的身上轉向台下大眾:“大家都知道,發生命案那一天的紫砂茶宴是硃砂老先生安排迎接他從台灣歸來的這位堂弟朱熾先生的。我從國家出入境管理局查到一個信息:朱熾先生是與一個叫龐泰的中年男子一起人境的。朱熾先生,我說的對嗎?” 朱熾點頭道:“對,那是我從前一個同事的孩子,也是回鄉省親的。不過我們到了大陸就分手了,他去了他的老家浙江紹興。” “你在你們同行的路上與他說過你們家裡的事情嗎?” “說過,說我的堂兄住在朱家鎮,還說過我們家裡有一本祖傳的。” “這就對了。你們分手之後,你又見過他嗎?”

“沒……沒有,你是知道的。從來到這朱家鎮,我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怎麼能去紹興見他呢?” “你沒去找他,他可以來找你嘛!我說的是:你在朱家鎮見過他沒有?” 朱熾一時語塞。 “眾位,朱熾老先生的這位世侄在朱家鎮出現過。他就是船家在無名小島上見過的那個長袍駛船人。” 對於這樣一個高峰迭起的離奇故事,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門口再一次發出騷動的聲響,龍曉菲帶著一個男子走進來。這男子見到朱熾,一臉難堪地低下頭,任由龍曉菲把他推到金克砂的身邊站下。 龍飛像樂隊指揮一樣用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休止符:“大家再拿出些耐心來,聽聽下文。 “在我們朱家鎮發現這位龐泰先生的行跡,得益於我們省裡剛剛分配到我們朱家鎮上的龍曉菲大夫。大家都還記得,她到鎮上的第一天,就走遍了鎮上所有的人家,對鎮上的所有人口的健康狀況進行了一次普查。在這次普查中,她在一個張姓人家裡,發現了一個與龐泰人境時,護照上胴片非常接近的人。但是當時她手上不掌握鎮上在籍人口的情況。順便說一句,龍大夫來我們朱家鎮之前,是公安部的一名下作人員。她是我們這些人中唯一一個見過龐泰入境護照照片的人。

“在我們打撈沉船的那一天,龍大夫又在圍觀的人群中發現了這個人。於是跟踪他到了他在後山的一個落腳處。後來,龍大夫又發現:這個龐泰與金克砂勾結在一起,密謀洗劫三清觀和陶居縱火的企圖,並且一直跟踪歹徒到了陶居。 “在陶居放火之前,金克砂的手下趁著夜色,將被他們綁架了幾天的朱嬌嬌偷偷運到了陶居里,企圖造成回到陶居的朱嬌嬌被大火燒死的假象。 “不想,他們周密的計劃還是霹出了破綻。他們認為周天筠是一個懦弱的人。可就是這個人,在受到金克砂威脅之後,毅然到公安機關自首了。所以,省廳派來了特別行動隊,摧垮了歹徒們的計劃。 “昨天夜裡,我們分別接待了兩對'拜訪者'。一個人扮做普通百姓,到龍大夫下榻的房間,企圖將她騙出去加害,被我們抓了個正著;另一對則是去了朱嬌嬌就醫的衛生院病房裡,企圖殺人滅口,也被我們抓獲。這一對裡,就有這位龐泰先生。連同我們在火場抓獲的五名縱火嫌疑犯,一共九人。

“還有一個細節沒有交待:就是這位金克砂。在昨天火場上,我們上演了一出魂歸陶居的戲,就是希望讓一些心虛的人自己霹出馬腳。那個捧著'半生月'飄進陶居的'林莎莎'是我們公安局的女特警,即來到你們鎮上衛生院的醫生龍大夫,還有,那個還魂的'歐陽婷'是由我們公安部陶警官扮演的。果然,金克砂急了,在我們發布宵禁令以後私自外出,駕船到湖上。朱金濤追出幾十里,終於把他捉拿歸案了。” 靜了靜,龍飛接著說:“大家一定還有一個疑問:既然週天筠是殺害歐陽婷的兇手,其他的血案又與她一點關係沒有。是不是我剛才說的:三起案件系一夥犯罪分子所為,相互矛盾呢?那命案發生的當天,那'半生月'到底落到了誰家呢?這'半生月'的失竊與命案到底有沒有關係呢?告訴你們,不是的。試想,週天筠,一個接近古稀的女人,如何能掐死一個正當妙齡的電視台女主播呢?這說明,兇手另有他人。” 台下一片寂靜,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會清清楚楚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尤其是一直悲傷地看著母親的朱石,此時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大汗淋漓,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惟恐漏掉了他最想听清的話。 龍飛沒有讓大家等得太久,呼出一口長氣,接著說:“歐陽婷血案的真兇,就是這位龐泰先生。這位龐先生,我還有一個一直沒有想明白的問題想問你:你在朱熾先生到朱家鎮之前十天就到了這裡,住在哪裡?吃住如何解決的呢?” 龐泰一臉的懊喪,沒有回答龍飛的提問。 龍飛等了一陣,又說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說也可以,這並不妨礙我們定你的罪!總之,你在朱家鎮神出鬼沒地活動了十幾天,你先是扮做朱嬌嬌失散多年的親人,企圖從朱嬌嬌身上打開突破口,搞到朱家秘籍的下落,可是你的'至親計劃'破產了,朱嬌嬌是一個非常知情達理的人,對於你拿出來的至親誘惑不為所動;在朱熾到達朱家鎮,硃砂擺下紫砂茶宴的那一天,你又潛入了陶居,殺死歐陽婷,而且還偷走了'半生月',藏到那個人跡罕至的小島上。為了混淆視聽,你還精心地將'半生月'上的絲線有意留在死者歐陽婷的床上,企圖給警方造成一個謀財害命的假相。我已經做過試驗:那條絲線不是很容易扯斷的,正是你的'畫蛇添足'給了我一個啟示,那根本不是謀財害命,為的是在朱家上下製造混亂,在朱家人都逃離陶居的時候下手竊取秘籍,可是由於警方的行動遲緩,你的:空巢計劃,又一次被打破了。其實被周天筠扼住喉管的,不是活著的歐陽婷,而是歐陽婷的死屍。事實上歐陽婷早就被龐泰先生下毒毒死在為她準備的客房裡了。週天筠不過是在她的屍體上又掐了一下,而且為了警告硃砂老先生收心,把她的屍體搬到了硃砂老先生的臥房裡。這一個我們是從歐陽婷胸前的兩個出血點上判斷出來的;再後來,一個非常偶然的機會,你與金克砂的團伙兵合一處,所以,你們之間狼狽為奸,相互配合,做下了這一系列的驚天血案!” 場下一片嘩然。女警上前,打開了周天筠腕上的手銬。 這一刻最激動的當屬朱石,他衝上去一把抱住週天筠,失聲痛哭起來。 省廳的洪廳長站起來說:“在省公安廳的特別行動大隊和專案組撤離朱家鎮之前,經請示上級批准,宣布兩項決定: “第一個決定是:在朱家鎮系列兇殺案偵破的過程中,派出所動作遲緩,打擊犯罪不利。經查,該派出所所長周勤為謀私利,不惜向外界洩露警方動向,致使犯罪嫌疑人有機會實施新的犯罪,應承擔相應重要責任。免去周勤派出所所長職務;在本次系列兇殺案偵破過程中,該所第一警務區警長朱金濤表現出色,即日起代行所長職務。 “第二個決定是:由於特殊工作需要,朱家鎮派出所干警路曉驛從即日起借調到公安部,執行特別任務。” 決定宣布的當天,周勤便灰頭土臉地從外面要來一個紙箱,收拾起自己的私人物品,走出了所長室;朱金濤上崗,坐到了周勤原來的辦公室。 路曉驛回到派出所與老戰友告別。朱金濤掩飾不住好奇,偷偷地把路曉驛拉進了自己的新辦公室。關上房門,兩個人無話不談:“你小子可是的來運轉了,坐在這裡,可就是這所裡的土皇上了。日後發達了,可不能忘了哥們儿噢?” 對路曉驛的諷刺挖苦,朱金濤一腳絆向正東張西望的路曉驛。路曉驛冷不防摔了個四腳朝天。 “本來是想謝你向龍飛推薦我的事,你倒不識抬舉,給我演這一齣戲?” 路曉驛躺在地上沒有還手之力,只得告饒。 朱金濤拉起地上的路曉驛。遞給路曉驛一瓶汽水:“哎,我說哥們儿!那決定上說你執行特別任務?什麼特別任務啊?不是批給你小子婚假,讓你與那如花似玉的朱嬌嬌結婚的吧?再不然就是龍部長看上你,讓你去做他的上門女婿?” 路曉驛瞪起眼睛:“什麼結婚?你當誰都跟你似的有那麼多好事呢?” “那是什麼特別任務啊?” “我也不知道。就知道龍飛老師要帶我去警官大學去報到。前幾天,公安部老幹部局通知他,警官大學選中他做客座教授,主講《刑偵實務》。我想他帶著我去,說不准是看我太愚鈍,想讓我到大學裡回回爐吧?” 路曉驛去所裡告別,龍飛也來到了朱家的陶居,告別硃砂和天華道人。 陶居被毀的院牆已經壘上,不過還沒來得及上砂陶。院子里高大的皂角樹經過大火的洗禮,的確不像樣了。朱嬌嬌正拿著鋸在樹下支梯子,準備鋸下過火的部分。週天筠急急地拉住她:“你個女孩子家爬高,不安全。一會兒等你叔叔忙完手中的活,讓他做!” 龍飛的到來使一院子忙活著的人都停下手,走向門口迎接他。 硃砂上前拉住龍飛的手:“首長啊,聽說你要走了?過兩天再走吧?總得給我這把老骨頭一點時間,準備個禮物吧?” 龍飛大笑道:“你以為我這一去就不來了?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得回來喝喜酒嘍!” 說得朱嬌嬌臉色羞紅跑開了。 談話中,龍飛得知天華道人不再回三清觀,而留在鎮上的衛生院,被聘做太極拳武術教習,並且從此在這裡頤養天年。 這時,天下起瀟瀟細雨,雨絲飄落在龍飛身上,飄落在這漣漪翠綠的湖面上。朝音山籠罩在一片蒙嚨的煙色之中,秀竹掩映的陶居蕩漾著紫色的光環,就像佛光返照…… (本文完)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