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梨子睡得很沉。
這裡是安靜的病房。雖然是個人房,但是旁邊有高井先生和他的雙親,以及惠梨子的母親。
我待在惠梨子的枕邊。因為還待在手提包裡,所以只能用聽的,從談話內容來看,惠梨子的傷勢似乎並不嚴重。
“總之,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這是惠梨子的母親在說話。 “外子現在正在跟刑警們說話。三上因為倒在車上睡著了,好像也沒有受傷。”
此時,那名刑警似乎來了,母親被叫到了走廊。高井先生的母親迫不及待地說:
“在婚禮會場前把人擄走,應該不是正常人做得出來的吧。”
“真是的。”高井先生說。他的聲音非常低沉、穩重。
“信雄,你明白媽說的意思嗎?”
“什麼意思?”
“孩子的媽,別說了。”
“我偏要說。信雄,這個婚事,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比較好?”
“媽——”
“因為,可不是嗎?一般人才不會這樣。惠梨子和那個叫三上的一定有什麼關係,要不然那個男人也不會這麼想不開吧?”
“是三上的腦袋有問題啦。”
“會變成那樣,也不曉得是誰搞成的。”
高井先生的雙親邊吵邊離開病房。四周靜了下來。
可是過了一會兒,我聽見細小的啜泣聲。是惠梨子。
“你醒著啊。”高井先生說。 “你聽到了嗎?”
惠梨子沉默不語,但是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或許是她點了點頭,然後用棉被蒙住頭。
“媽說的那些話,不是真心的,只是一時激動罷了。”高井先生平靜地說。 “而且,我不會當真。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過了一會兒,傳來惠梨子的哽咽聲。
“你相信我嗎?”
“當然。”
“就一般的想法,媽剛才說的或許還比較有道理,我被懷疑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是嗎?可是我很清楚你的為人。”
之後惠梨子哭了快一個小時。我非常了解她為什麼哭,所以當她哭完之後,以堅定的聲音對高井先生說以下的話時,我一點也不驚訝。
“有些事情非得親身經歷了,才會真正了解。”
“什麼?”
“我有話想跟你說,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不過一樣重要。這或許可以洗清一個人——或許是兩個人的冤屈。”
惠梨子說出了塚田和彥的不在場證明。
首先,高井先生慎重地尋找可以證明她所言不假的事來。
“維京俱樂部”的櫃檯小姐記得惠梨子送還會員卡的事——儘管她已經不太記得惠梨子的長相。
“一個很漂亮的小姐拿著'主婦'用的錢包,從裡面拿出會員卡,讓我印象深刻。”
據說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也以自己為榮。
惠梨子不久即將被捲入巨大的風暴!但是不要緊,因為有高井先生在,而且我也陪在她身邊。
“Persona non grata”——她即將成為不受歡迎的人物。但是我最喜歡惠梨子了,不管她去哪裡,我都會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