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整。志木宣布休息後朝刑事科走去。這是事先安排好的日程。
推開刑事科的門,看見笠岡正拿著電話在跟誰通話,他身旁坐著栗田。幾分鐘前他輕腳輕手地出了審訊室就直奔這裡來了。
一疊晚報放在桌子的一端。志木走過笠岡身邊的時候笠岡把電話遞了過來。
“部長電話。”
——又是催促吧?
“我是志木。”
“嗯,幹得好啊。”
不可思議。伊予警務部長怎麼會有那麼好的情緒。
“我沒做什麼啊。”
“別謙虛嘛。門框,自殺未遂。你終於讓他開口了嘛。七點鐘的記者會上就這麼講。的確是自殺未遂。那幫記者也無話可說了。”
他接著問道:“的確自殺過?”
“可是,自殺未遂並不能解釋空白的兩天啊。”
“因為痛苦閉門不出在家,一度自殺未遂。這樣說的話不管是記者還是公眾都可以認可。”
危機似乎過去了。
然而志木卻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梶聰一郎警部外出過這一點我認為毫無疑問。”
“再別提什麼外出。”
伊予轉而變成了威脅的語氣。
“'歌舞伎街'這幾個字禁用。這種事一旦公之於眾,警署幹部個個都得剖腹。”
“我認為他不是去玩。”
“那幾個字聽起來不妥。一會兒再審訊時也別向梶聰一郎提起這事。萬一那小子坦白了,惹出的麻煩更大。忘了那件事,明白嗎?”
志木不知道說什麼好。
身為警官,他難道命令部下別去追究真相?
“您說過……”
“別說了。”
一直站在旁邊的笠岡奪過電話,背朝著志木,跟警務部長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
栗田後退了兩步。他一定預感到志木要爆發了。那種膽怯的樣子顯得很滑稽。志木不由得微笑了一下。
栗田再度後退。
“把晚報遞給我。”
志木對附近的科員吩咐後坐了下來。憤怒的線路未能接上,腦子裡似乎出現了短路。
晚報的報導並沒有預想的那麼有煽動性。癡呆症。被迫殺人。記者們也講情義?不過各報用的結束語卻用了同樣的語句:“殺害啟子後有兩天行踪不明。縣警正進一步地追究嫌疑犯梶聰一郎。”
W地方檢察院的佐瀨檢察官打來電話。大概是看了晚報後才知道空白兩天的事,所以刨根問底地詢問情況。志木與這位佐瀨是酒友。梶聰一郎外出過的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告訴了自殺未遂的情況。檢察方面畢竟是“外人”。也許是因平常對檢察方面的人持有的不信任感驅使志木這樣。可最終結果其實還是按伊予的意思在控制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