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貴婦人號

第11章 第五節

貴婦人號 草野唯雄 4883 2018-03-15
松田屋旅館,湯田溫泉3號,位亍國道9號公路邊上。明治維新時期,這裡是保皇派的公卿、藩主、志士們會面的地方,是個老旅館了。在名園的一隅,屹立著當時西鄉、木戶、大久保等知名人士會面的亭子。 進了古建築的門樓,看到的是一團篝火。燃燒的是煤氣。這在以前只在夜裡點燃。佐藤一邊開車進去,一邊讚歎地說:“這構思可真不錯哦!……” 汽車開進了左面的車庫,女招待將客人引入大廳,兩人踏著大紅地毯,坐到了沙發上。 正在值班的女服務員和招待坐在對面,談話開始。 多田源吉和女兒道子兩人,10月28日乘到小郡車站接他的出粗車前來,是預約的客人,登記房間的時候,剛過晚上六點。安排住進了一樓臨庭園的房間。 因為道子眼睛看不見,剛開始對旅館不熟悉,所以客房由兩個服務員照顧,其中一人專門照顧道子。

女服務員帶她到溫泉澡堂裡,還專門幫她洗澡。 從第二天29日開始,每天早上,他們包的出租汽車,就來拉上父女倆,到傍晚才回來。這樣一直到30日。 他們掃了津和野的袓墳,參觀了秋芳溶岩洞。最後一天31日,由於道子的要求,再去津和野看看她小時的家。聽說她到五歲的時候,眼睛還是好的。 可是到那天早上,多田源吉突然發現:自己從東京帶來的藥袋是空的。因為他患有心髒病,必須每天吃三次藥,不然就會發病。聽說大夫是以他必須按時服藥為條件,才同意他到山口來的。 這一來,補救措施只有馬上到醫院,講明情況,讓大夫再配些藥。他預先就怕出現這樣的情況發生,時常帶著大夫開的處方。 山口紅十字醫院條件最好。打電話聯繫以後,對方就同意了,但條件是必須再診斷一下病情。這樣的話,大概要花去一整天的時間。

那麼,道子怎麼去津和野呢?當然也可以在這裡再延長一天,但回東京的日期就得改。家裡招待銀行幹部時,多田還必須出面。一籌莫展的多田源吉,最後託付司機,讓他照顧道子一天。 坐車倒沒什麼,下車後就必須牽著手,並且要介紹周圍的景色。年輕姑娘最難的是上廁所,這一點道子已經養成了習慣。早上去一次廁所後,可一直支持到傍晚。並且一直不暍水,中午也只圪不含水份的三明治等。多田向司機做了交待。 我們也沒有聽全,司機就爽快地答應了,對多田說道:“我一定會盡力導遊,您就放心好了。”司機與公司打了個電話之後,便先拉著多田去紅十宇醫院,然後再把道子送去津和野。 那天道子回來比平時要早,大概是下午四點鐘左右。女服務員送道子進屋,因為離洗澡時間還有一會,她就先出來了。

這之後五點左右,多田源吉到服務台公用電話處,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了10分鐘左右,那出租車司機又回來了。這時,服務合的人聽到多田說:“真的嗎?真的什麼事情也沒有?”是質問的口氣,聲音挺大。還聽到了司機認真地,對他解釋著什麼,隨後聲音低了下去。不大功夫司機回去了,多田也回房間去了。 服務合的服務員,簡單介紹了上述情況。與出租汽車公司社長所講的情況,竟然完全一致。疑點亳無疑問地被抓住了。 詢問完畢的時候,清水刑警部長的心裡,突然冒出來了一種感覺:把年輕貌美,並且眼睛看不見的姑娘,託付給司機一個人照顧,有可能領她到無人知曉的地方;這時,他心裡會不起邪念?雖然不知道這姑娘長得如何,但很年輕這點不會錯,並且,還是個毫無抵抗力的失明者。對不懷好意的人來說,這確實是個再好不過的襲擊對象了。

女兒回來時抻情不對,與往常不同,這一點父親多田,馬上就會感覺到。所以,他才打電話叫來小田切,對其進行質問,大概如此,不會有錯。 小田切認真解釋後,把懷疑否認了。父女倆回到東京後,道子就把事情的真相,源源本本如實地告訴了父親。結果,憤怒無比的父親…… “等一等,不要著急。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太早。不然不是和三國警部一樣,犯了性急的毛病了嗎?”潸水靜息屏氣,想強迫自己冷諍下來,可是,心裡卻興奮地如同翻江倒海。 “我與事故結論唱反調時,佐藤問,是不是已經探到礦脈了。是確實探到礦脈了嗎?……千萬不要急噪,還不能這麼說。” 他又壓下了這個念頭。掏出煙叼上一根,點火的打火機,稍稍顫抖了一下,他終於掩飾住了。

“關於那所津和野的房產?”清水刑警部長突然問起了剛才注意到的事。 “那個,不大清楚,不過,聽說那是道子上幼兒園時,多田一家住過的房子。”女服務員說,“聽說現在還沒拆掉,現在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那裡沒有住人嗎?” “是的,聽說只是託付鉿附近的人家照看著,那人在院子裡種些菜,栽些果樹什麼的。” “噢!……”清水刑警部長點了點頭。 “那時,道子姑娘的眼睛還能夠看得見,所以,她就更加懷念那所房屋了,因此,無論如何要看看去,並且哪怕自己一個人也要去。” “知不知道她的眼睛,是什麼時候失明的?” “不知道,這可沒問過。” “是嗎?……這叫道子的姑娘,模樣長得怎麼樣?”

“她很棉田,不愛說話,但給人的印象井不怪僻,看起來倒是很堅強的。可是臨走的時候,臉色顯得很疲倦,悲傷。” “她的臉蛋呢?……就是說是不是對男性很有魅力?” “哦,至於這個嘛,臉色白淨,圓滾滾的臉蛋,確實很招人喜愛的……” “是嗎?……”清水刑警部長說著,兩位刑警又交換了一下眼色,清水刑警部長起身感謝,“那麼,謝謝,給我們提供了這麼多有價值的情況。” 到門口告辭後,佐藤問道:“剛才好像說過,給道子導遊的小田切,當時與公司掛過電話?” “啊,是說過,這……” “變更目的地或時間時,有給公司打電話聯繫的必要嗎?” “是呀?……這是有點怪。” “還是問問看,也許當時聯繫的是別的事情。”說著,佐藤用門口的公用電話,與出租車公司聯繫。電話接通後,“餵,社長先生,我是調查過您的佐藤刑警。這裡又有點事情,需要問您一下。小田切被雇的最後一天,即10月31日早上,他去松田屋旅館之後,是不是給公司打過電話?什麼內容不清楚,只知道是從服務台打的電話。”

“10月31日的早上?……啊,那天的頭天晚上,我不住地咳嗽了一個晚上,當時沒有睡好,梭魚上午沒有來上班。所以,不是我接的電話,也許是哪位司機接的吧。” “是嗎?……” “要是特別需要的話,我這就問問大家。” “不用了。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不用麻煩了。謝謝啦。”佐藤說著掛上電話,對清水說,“打聽過了,對方不清楚。” “算了。”這個問題就給擱下了。 兩人出了松田屋旅館,開車上了國道。清水讓把車朝左拐,上了盤旋道,停到了路邊停車場,因為開車談問題是危險的。 高聳兩頂帽子式的鐘樓教堂,資科館,周圍的氣氛很恬靜,只有一對情人,在挽著手臂散步。 “可是,部長!……”佐籐邊點煙邊說著,又接上了剛才出了松田屋旅館時的話題,“可能是我比較固執吧,我怎麼也難以接受。首先,並沒有搞清楚,此事與那個小姐有沒有瓜葛,這能與多田社長復仇聯繫上嗎?”

“可我認為:小田切有強行猥褻婦女的前科,對他就應該持有懷疑。幹過第一次再乾第二次,這也並不奇怪,人的本性是很難改變的。” “也是的,可是多田社長年齡也太大了,並且與小田切還認識。” “所以,在自己不便動手的時候,還可以……” “用殺手?”佐藤懷疑地說,“可是這不太現實。” “確實,用殺手是不太現實的。”清水刑警部長苦笑著點頭道,“也可以說是代理人。有這種可能性。我認為順這條線索追究下去,是有價值的。” “做為一種可能,我沒有異議。況且也沒有那乘客的線索嘛!” “好,就這麼決定了。現在就去紅十字醫院,調查完了之後,再見見小田切的遺孀。哦,到山口警察署也有事。” “怎麼,你不吃飯了?……餓著肚子不從軍嘛!……”清水看看手錶,“哦,吃飯的事倒給忘了。”

在山口紅十字醫院。為多田源吉做診斷檢査的醫生介紹說:“那是10月31號。源吉先生是拿著東京醫大附屬醫院的診斷書和處方箋來的,上面寫的病是心髒水腫,我的珍斷也一樣。他說剛剛開始的時候,自己一直注射強心針,但是效果不好,所以,我就按他帶來的處方箋配製了藥劑。” “是什麼藥?……”清水刑警部長仔細問道。 “利尿劑:脈管舒張散和水揚酸鈉與氣化銨的混合劑,一日三次一次一包,目的是使心室積水,隨尿液排出體外。這藥對他來說是命根子,一時也離不得。” “散劑嗎?” “對,是散劑。” “這麼重要的藥他怎麼會忘帶著,而只帶一隻空袋子呢?” “可能他本人以為,自己準備的那些藥全裝上了,要是那樣是夠用的。”

“有這個可能。”清水刑警部長點了點頭,隨口問道,“他的病情如何?” “利尿劑的功效是有限的,如果發展下去,病人是很危險的。” “會怎麼樣?” “最長不過再維持一年。別看他現在還能旅行,精神也還可以;但是,超越了一定的極限,就可能急速惡化,這是這種病的特徵。” “是嗎?……” “他別的內臟還好,沒有什麼毛病。但是,心臟是直接維持生命的器官,心臟不行就無計可施了。” “啊,那麼謝謝您啦!……”兩位刑警起身鞠躬致謝。 在山口市櫻田四住宅區,兩位刑警見到了小田切的遺孀鈴子。 “您看,這就是他用過的照相機,那架佳能牌照相機,我們可是從沒有見過。在蒸汽機車剛剛恢復運營的時候,他是有一陣子愛拍照的,但沒過多久就膩煩了。現在不要說拍照了,恐怕連多看一眼也不會的。他現在怎麼會跑到那種鬼方,拍攝什麼蒸汽機車……” “公司社長也這麼說,昕說你丈夫進入出租汽車公司,是一個名叫衝玄的人介紹的。他與這人是什麼關係?” “他原來在多田建築材料商店開卡車,當時衝玄先生是他的上司所長。那時候他出了點事,飯碗也丟掉了,衝玄先生經常照顧我們,後來又介紹他,去了出租汽車公司。” “原來是這樣,這次的導遊,也是衝玄先生介紹的吧?” “是的。衝玄先生還給我們家打來電話,說已經同社長談好了,這次拜託你啦等等。” “哦。他倒是個對人體貼、無微不至的人。” “是的,是個極好的人,我們家一輩子都得感謝他。” “10月31日那天,他單獨為一位小姐導遊,小田切回到家,說過那天的事沒有?” “什麼也沒說。他平時就不愛說工作上的事,那天他好像心情不好,但我也沒有特別注意。” “哦!……此外,那天有沒有與平時不一樣的行動、言語?不管多麼細小的事情,也請仔細想一想。” “嗯……他對我說過這話:'等明年過了正月,我就休個長假,咱們到九州去看看。'北九州的伊田,那是我們的家鄉。” “這話不是很平常嗎?” “不……不平常。您看我們住的是付房租的住宅樓。他最大的願望,是能夠買一套自己的住宅。所以,我們一直過得緊緊巴巴的,好歹存些錢,也不敢出去旅行。有時我也發些牢騷,說到年底有餘款,我要花到旅行上。可是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這叫我們母子可怎麼活下去喲……” 山口警察署刑事科的刑警遠藤一邊回憶一邊說:“小田切嗎?嗯,記得。那是1974年復天的事了:一個在酒吧的女招待,突然對他提出訴訟。說是搭乘小田切的卡車時,他趁著女的喝醉了酒,把車停到暗處,對她進行猥褻。所以我們進行了調查。” 小田切陳述說:“那天深夜,下著小雨,我開車在9號髙速公路上行駛著,看到路中間有一個女人步行走著,我想這多危險,就停下車問她怎麼了?那人說:'因為沒有錢坐出租車。'並且問我能不能捎她一段路。我問她:'餵,你到哪兒?'她說:'到山口市內就行。'就這樣,我讓那女的上了車。她一上來,我就聞到熏人的酒氣;並且從她那濕透的屁股下面流出的水,都要流到我的坐席上了。當時我說:'餵,要不是我讓你搭我的車,你一準會被汽車軋死,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得報答我一下,讓我摸摸你怎麼樣?'女的說:'可以!'這樣我把車停到路邊,一處不被人注意的黑暗處。可是,當我剛要摸她時,她又反悔了。她不講信用,我氣得扇了她兩個嘴巴子,這樣她才老實了。我就隨便摸了摸,就此為止,完了就開車到山口市,讓她下了汽車。我只乾了她答應了的事,別的什麼也沒幹。” 而那女的陳述卻不一樣:“他說摸摸,我認為他只是從衣服外面摸,因此就同意了。可他卻把手伸到了我的衣服裡面,使勁捏我的兩個奶子。難道我搭了個便車,他就該這麼放肆地玩弄人?真是太荒唐了!……我當然不干了,結果他就打我……不,不光是打我耳光,是用拳頭用力打我,使我昏昏然然地都腦震蕩了,後來我就只好讓他胡鬧。他把我毆打得渾身是傷,我看病、休息了20來天才好。這是醫生診斷書。” 當時,我們到寫診斷書的大夫那裡進行了調查,情況的確屬實。從各方面證明,他已經構成了強行猥褒罪,所以將其收審,判他三個月的勞教。他認罪服法,乖乖地勞教了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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